废城度闲日
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二人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晚彻底喝断片了。
“啊呀!”马小白大叫一声,原来二人挤在同一个睡袋里面,相拥而眠。
张琴也红了脸,赶紧整理衣襟爬了出去。
从此以后,马小白很少再饮这么多酒了。
此日二人开车前往铁瓦寺,车上带了不少吃的,可还没走到铁瓦寺门口,便远远望见一片废墟。
他们在废墟中找到了烧黑的卢春妹的尸体。在倾倒的大殿旁边,二人埋葬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张琴哭成了泪人,让马小白好生难堪:扶也不是,抱也不是,最后背回了车里。
此后几天,二人把一部无线电通讯器搬上了商城楼顶,尝试发送信号以联络其他人类。
期间,他们从曼陀宫又搬了数次物资,重装了现在的居所:用军用床单覆盖了房顶与墙壁,擦干净了玻璃窗户。又从其他地方搬来一具几乎没有生锈的大铁炉子,因为二人在探访铁瓦寺的时候发现了煤炭。据此判断,本地应该也有煤炭资源。
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里,有五分之一的地方堆满了物资。大铁炉就在靠窗的地方,锈迹斑斑的钢铁烟筒从窗子上方的玻璃破洞穿了出去,他们又用一些防火胶板塞紧了周围的缝隙,这样遮挡了一些光线,但避免刮大风的日子冷气侵入。
炉具上架着一口更大的铝锅,煮肉、炖菜、烧水都很方便。
商城楼顶的凉棚有一百多平米,可惜一条支柱断了,倒在一边,二人花了一个星期才彻底修好。凉棚遮阳板是用一种近乎透明的特殊塑料做的,十多年了,除了几个细小的破洞外,依然好用。
马小白把这一片区域都清理了出来,四周用半米宽的胶板围了起来。又开车从十里外的山脚运来大量肥沃的田土,倒在商城入口处。和张琴一起,在楼顶做好吊轮,又做了一个楔形的大胶板容器用来盛土。从运土到把所有土都搬上楼顶,差不多用了半个月。这项工作耗时耗力,等他们彻底整平“楼顶农田”时,二人双手都已磨起了老茧。
马小白在这一百多平米的农田里种了一些蔬菜,有辣椒、白菜、土豆、茄子、西红柿、萝卜、小葱、西瓜、黄瓜、韭菜、豆角。他也不知道这些找到的种子到底能不能发芽,所以种了许多,株距很小。
凉棚不远处有个五米见方,三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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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蓄水池,马小白把里面清理干净,堵紧出水口,准备雪天或者雨天储水。
五月十二日,已经立夏一周了,今天终于下起了小雨。
外面依旧寒冷,但毕竟进入了夏季,温度渐渐回升。马小白非常关心农作物,也顾不得被雨淋湿,戴起一顶防雨帽在楼顶忙的不亦乐乎。
由于凉棚的遮挡,雨水落不到田里,马小白用四根塑料软管把凉棚上面聚集的雨水都引入了田里,等田里水分饱和后,再把软管中的水小心翼翼的导入蓄水池。真是个伟大的发明,马小白很为自己这一项发明骄傲。
楼顶的农田,有个半透明的凉棚过滤阳光,这让人难以理解,但这恰恰是最重要的。末日的阳光中充斥着各种射线,尤其紫外线的强度异常强烈,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植物都被紫外线摧毁。相比之下,其他射线以及微粒对植物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造成动物大量消亡的除了紫外线以外,还有因大范围使用fna药剂而造成的空气污染,空气中卤化物含量飙升,破坏动物呼吸系统、代谢系统,普通动物一两年便会因器官衰竭而死亡。
除已经变异了的极少数生物还可以艰难生存外,从前的生命都已经消逝,地球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蓝色星球了。海洋近陆部分结冰,水生生物也几近灭绝,只有夏季很短的时间地球才展示了一丝生机。
马小白尽量修补好棚顶,一寸厚的浅白色塑料遮阳棚,可以阻挡大量紫外线照射,对植物的保护很重要。后来的事实也说明了这一情况,若没有顶棚遮挡,很难有所收获。
这雨连续下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太阳出来了。
马小白和往常一样,走上楼顶农田时,他惊喜的发现有几株幼苗已经破土而出。
他凑近观察它们,这是几株土豆苗,可爱的和孩子一样。细嫩的芽儿打着卷,像早上初睁眼的婴儿,伸着手臂打着哈欠呢。
马小白激动的跑下楼告诉张琴这一发现,二人着实为美好的未来想象了一番。
五月十六日,依然是个晴天,气温渐渐回暖,二人依旧使用酒精炉煮东西吃。
马小白喝了一口热水,盯着酒精炉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向张琴说道:“这样坐吃山空不好,酒迟早会用完的。”
“何时去寻找煤炭?”张琴仰头望着马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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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用什么盛煤?”
“我做了胶木箱子。”
“那些用来储存食物的容器?”
“是的,这些农作物成熟还早。”
“好吧!带我一起去吧!”
“行,赶快收拾。”
二人收拾好行装,拿起几个胶木箱塞进后备箱,便开车朝西出发,在离铁瓦寺不远的一条朝南的小沟拐了进去。
沟里有条可以通车的小路,这条小路真不好走,若不是碎石子嵌在泥里增加了摩擦力,估计轮胎只会原地打滑。
沿着年代久远的车辙印往山中行进了十多里路,二人同时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深洞。
洞口右边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一直沿山坡上去了,不知道通向哪里。
二人下车携带武器前行,查看洞口时,马小白发现了异常。
这种挖煤的山洞会留下很清晰的煤渣痕迹,洞口右侧虽然有羊肠小道,但却没有留下丝毫煤渣或者煤灰,布满车辙印的小路倒是被煤渣染成了黑色。
如果就只是这样那也可以理解,但羊肠小道上分明有爬行的痕迹,雨后的山路很潮湿,想不留任何痕迹而经过是不可能的。
从攀爬的脚印判断,这并非动物造成的,歪歪斜斜的足迹顺着山路上了。
这时太阳转过山头,斜射了下来,照在洞口上方的苔藓上。
上午十点了,二人拿起木箱,打开小手电,低头走进了矿洞。
行不了百十米,前面出现了一座“煤山”。
黑压压的“黑石头”拦住了去路。这就是煤矿了。
这煤矿和石头一样坚硬,二人用锤子敲击了半天才装满了两个箱子。
沿着光滑的地面拉出矿洞时,二人都笑了,他们的脸已经完全被煤灰染黑,像个大猩猩一样。
他们又钻入矿洞两次,采了几箱。
中午十二点,二人在路旁的水洼中洗干净手脸,蹲在车旁吃了干粮。虽然过期的食物下咽困难,二人依然吃的很幸福。找到了煤矿,从此便拥有了温暖,哪怕再寒冷的冬季,他们也不再惧怕。
回去的路上,马小白脑中不断浮现出那条羊肠小道,一条怪异的路,它通向哪里?谁在哪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