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
“三个月了他都没来现在你总可以心甘情愿的做老实本分的妓女了吧?”从院外传来女人的尖锐声音把梳妆台前正在梳妆的红色嫁衣女子一惊,拿着眉笔的手抖了抖,画歪了眉。秋水的眸子里泛着浓重的忧伤,直到从门外进来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虽说胖但容颜也绝对不差。
那女人走进来本来手叉着腰一副要发火的样子,可一看见梳妆台前穿着嫁衣的女人瞬间不忍了起来,嚣张跋扈的气焰立马柔了下去。苦口婆心道:“罱影阿,你这是何苦呢?那穷书生真的不会回来了。他若是真心想娶你怎会平白无故拖了三个月呢?科考上个月就放榜了…你也是个傻的连人家名字都不问一下就把赎身的钱给他去考试了你…哎!”她说着还叹了口气。
镜子里印出罱影可倾国城的面庞,良久她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要出去。妈妈带我出去看看吧。”她以为罱影想开些了连忙从柜子里拿出那一套蓝色的襦裙罱影看了又道:“妈妈…”还没说出口妈妈便换了一件白色的说了句:“姑娘若当真可以还本结来还洁去…自然是好的。可是这青楼的姑娘,有几人可以做到。百人之中挑不出其一。”
“为什么我不能做那个例外呢?”罱影静静的开口。女人听了笑笑“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多少有点不切实际,都认为自己是那个例外可是你想想凭什么啊?凭你长得好看啊?”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给罱影打理衣服。又继续道“我瞧着商纣王那个民间流传的妖妃,苏氏部落的苏妲己也挺美的,可最后呢?得不得宠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无缘无故背负了一个千古妖妃的名号。美貌也不总是能被世俗偏爱。”说完他们各干各的安静了许久换了衣服便一同出门去了。
太阳刺的罱影的眼睛生疼,要不是有妈妈扶着她差点摔倒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我暂且扶着你罢。”妈妈开口罱影一手遮着眼睛点点头“妈妈院子里的海棠树开的如何了?”妈妈望去,满院东风,海棠铺绣。细看,却见一从梅默默的卸着残妆。看的妈妈竟有些呆了。直到罱影出声道:“它是不是很美?”
回过神后却低声说:“误了人,亦误了事。”
罱影没听清问到。什么?
“误了时。”她本想再问可忽然又来了一位姑娘道:“妈妈,那位李家公子哥儿又来了。”
“那个李家?”
“就是那个出万金在门口徘徊好多天想求娶罱姑娘的哪位公李家小侯爷。”罱影稍稍有些惊。
妈妈拍了拍罱影的手对那女孩说道:“去吧,好孩子”
说罢那姑娘便走了。
不等罱影问妈妈便把自己带到了游街上,此时罱影的眼睛已经可以适应光线了。她听着周围的锣鼓喧嚣热闹极了,还不等她问妈妈道:“今日是新科状元娶亲的日子,看着就是了。”罱影点头。
直到晚间更加热闹满天灯火街上车水马龙滔滔不绝又过了一会前面鼓乐喧天响红海一片慢慢的近了。罱影抬头望向最前面的新郎官满面春风却又故作矜持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酸。她在看他,他当然也注意到了但只想当做没看见。
那晚灯火满天繁星相随,大街小巷无数少男少女闹闹嚷嚷。她们全是艳羡的眼神她们簇拥在轿子的两侧谈论着新娘是如何尊贵如何倾国倾城,新郎如何孤篇压全堂在金銮殿内如何大放光彩,摇身变成了从状元郎变成驸马她们如何般配……
只有罱影默默的从这个喧闹的地方离开,远处看貌似是一天仙消失在了远方的灯火阑珊处。她们对美好有太多无限渴望了一传便成了新娘新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姻缘神是下凡为二人祈福。这一夜罱影一袭白衣盛雪,到引的不少公子哥儿倾心茫茫人海之中那负心汉貌似看见了罱影,未免流露出一丝惊慌但还是僵笑着但目光却未从她的身影上离开,直到再也找不到。
回院子的时候妈妈望向院子里的海棠这个时间海棠花自然是开的极好,千朵万朵压着枝头洋洋洒洒飞了漫天,墙角的梅花早已凋谢枝头空空。
罱影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往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诺言早已为灰为尘,不知不觉早已红了眼眶。
直到路上没了社么人罱影一下子被捂住嘴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里除了几个男人之外还有那个一身红衣本应同公主同房的新郎官。罱影一声不吭红着眼望着居高临下的那人,许是心里有愧意那人蹲下身子轻轻盖上她的眼睛道:“罱儿别这样看着我。”
罱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涨了张嘴:“张付云,你说过要娶我”却是没有声音的。那人看着罱影这副模样诏退了周边的几个男人,轻轻拦罱影入怀道:“我招你回家做个妾。”罱影死死压住想用簪子桶他的冲动回了声好。结果就是这妾也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是被囚在城外宅子里无名无份的金丝雀罢了不过这不妨碍她报这仇张付云给她分配了一个叫陪栀的丫鬟日日守在罱影身边如说守不如说是监视不过能被张付云叫来看着罱影的不就是花钱吗?罱影给的可比他多的多了。妈妈塞给她的除了放生契,还有大把票子。
张付云每月也就来三四次每次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三百万大洋的样子,每次都是晚上一见到罱影不由分的便把罱影死死地压制住,抱到床上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不过每次那人并不是罱影而是陪栀,这么说离的这么近的驸马爷陪栀怎么可能只甘心当一个丫鬟。在哪宅子里呆久了罱影早不知今儿是何年何月了。金丝雀等到了机会飞出笼子,琢的那人的双眼流血。
这天意外的张付云来了宅子说起了宫宴,吐槽这朝堂上的那些老人,罱影必然是奉承着。她坐在张付云怀里一手攀着他的脖子一边给他喂酒。听他说完安抚好他后找到机会便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说自己好久没有同他一到出去,并表示自己可以以他失踪在外的妹妹的身份一道去宫宴。张付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天她坐着轿子摇摇晃晃的从张付云的府邸侧门进去了一路上的嘈杂声是她许久为听到的人间烟火气经不住眼睛有些湿润。揭开轿帘那一刻,入眼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美人长相张扬明艳灿若明珠,蓝色的华服衬与她不甚是相配,但耳朵上的那一副血红的玛瑙坠子却衬得她皮肤盛血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正打量着她并无恶意满是好奇甚至有几分惊艳。罱影看着面前的佳人不知怎么相称突然看到旁边站着的张付云,原来她是公主…
罱影怎么样没想到这么好的公主怎么给着猪狗不如的东西当了妻子,但面上还是笑着走到二人面前行了礼甜甜的叫道哥哥嫂嫂。看着张付云揽着公主的肩膀越发不顺眼,可面上还是级好的表演着。
终于张付云松开公主让几个侍女送罱影回屋梳妆后去赴宴那公主却说自己与罱影有缘,要跟着一起去张付云无法阻止只是看了看罱影,示意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是公主挽住罱影的手便走去了一间客房,不好意思道:“先住这里吧,其他院子我平日总忘记叫他们收拾今天才听你要来。便没来得及。”罱影笑了笑道:“这次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来是我唐突了,怎能怪嫂嫂?”公主笑着把罱影推向梳妆台让她坐下不知是一见如故还是怎的公主竟然亲自给罱影上了妆,开始罱影是有些拘束后面说开了便自在了许多。上完妆公主把头凑在罱影的肩上与她一同看着铜镜中的罱影眨了眨眼道:“好看吗?”罱影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想不到作为公主会上妆就算了还画的这么好。笑着说好看。
之后二人又望向张付云送来的“白色适合你”公主这么说。罱影答道“嫂嫂适合红色。”二人握着手相视一笑。其实京城中从不缺美人,可美人多了便成了相貌平平,只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才算是好看了。去皇宫时,公主想和罱影一辆马车便让张付云去了另一辆显然张付云是非常不爽的,不过张付云越不爽罱影就越开心。
车上两人有说有笑望着外面的风景相约着宫宴结束去逛逛其实皇宫离宅子并不远但为了显示身份尊贵,马车一辆比一辆豪华。
二人下马车后真的算是全场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身上张付云真真就像个局外人。不过这人丝毫没有那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