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小公子啊,长了颗痣还带毛?
他的手即将碰到云梨时,她抬脚一勾土匪的膝盖,将他踢的跪倒在地上。
她起身一脚踩在土匪背上,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指尖一道银光闪过。
三。
二。
一。
云梨在心里倒数,数到一时,她蓦地松开了土匪,那个土匪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脸上还停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死了。
云梨将指尖夹着的银针收回袖中。
这就是她刚刚杀死土匪的武器。
她的母后,是初荣帝已逝的先皇后,伏曳。
伏曳不是京城的世家贵女,她是江湖上神医门门主之女。
初荣帝还是太子时被人追杀,恰巧遇上伏曳出门采药救了她,从此两人坠入爱河,最终云柏排除万难娶了这么个江湖女子为妻。
云梨的医术是伏曳一手引导的,但奇怪的是,伏曳精通医术,而云梨只精通毒术。
她刚刚用来杀人的就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银针袖,每根针上都淬着剧毒,一只袖子中隐藏了上千根银针。
云梨出了柴房,小心翼翼的沿着无人的地方走。
她发现有一处地方在这片山寨中显得格外明亮,那应该就是这群土匪现在聚集的地方。
她运起轻功,趁门口几个小喽啰不注意,一跃而上,直接上到了房顶,她掀开一片瓦,趴在瓦顶偷看。
“没想到居然是个妞儿,也不知将她妆卸了会不会是个美人儿呢”
“嗨呀那个大黑痣真是太恶心了,要不是索岚大人说她是易容,我真想把她踹的远远的!”
云梨在屋顶上听的清清楚楚。
索岚?不像是大昭国的名字啊?这是谁,就是这个索岚要自己的命?
“诶,小六怎么还没把人带来,还等着享用享用美人呢!”
“你在找我吗?”云梨从屋顶翩然落下,甚至还拿起土匪桌上的一个橘子吃了起来,“真难吃,一点都不甜。”
说罢她随手将橘子一扔,正巧砸在了土匪头子脸上。
土匪们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抄家伙开始围攻云梨。
云梨身轻如燕,在屋里到处跳来跳去,引得这群土匪骂骂咧咧,抓又抓不到。
云梨听着他们嘴里的污言秽语,想着差不多了,便收了笑容。
长袖一挥,数不尽的银针自她的袖子中飞出,像长了眼睛似的,一个个扎进每个土匪身上。
三。
二。
一。
所有土匪全都倒了下来,只留了一个土匪头子。
云梨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笑眯眯的一步步靠近土匪头子。
“现在只有你一个活口喽~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
土匪头子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还真就不信他能折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云梨早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把幕后之人吐出来,这会子估计在想着怎么逃跑。
云梨也不急,自顾自的挑了个凳子坐下,长腿一翘,闲情逸致的玩自己的指甲:“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张嘴,你要是想逃大可以试试,只不过等到我动手你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土匪头子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哼,我还斗不过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说罢直接对着云梨冲过去,招招直击命门。
云梨身体轻盈,这么点三脚猫的把戏还不够她塞牙缝。
云梨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一把抓住朝自己打来的拳头,将土匪头子往自己身前一拉,贴在他耳边道:“等会儿别喊疼哟~”
“啊!啊啊……你……这是什么东西!”
云梨话音刚落,土匪头子的惨叫声就在她耳边炸开。
只见土匪头子的手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
云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娇嗔道:“啧,都跟你说了别喊,真吵人。”
土匪惊恐的连连后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少女简直比鬼还可怕,瞬间将自己家的整个手臂都腐化了,却依然笑的那么甜。
云梨一步一步逼近他,脸上还是春风一般的笑容:“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的在土匪的膝盖处摸了两下,顷刻间,他的膝盖也像手掌一样慢慢腐化。
这是她先前抹在自己手上的药粉,化骨粉。
他父皇早年给她喂过一只无忧蛊,所以这化骨粉对她没用。
服下无忧蛊的人的血液可以解百毒,但只能解一次,无忧蛊会随着血液排出体外。
“我…啊!我说我说,是索岚!索岚买我们山寨的兄弟拦截你然后把你…”。
话还没说完,云梨直接一针扎进他的死穴,没气儿了。
她不是圣母,这个山寨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如果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么今天死在这的就是她。
她的前15年活的无忧无虑,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心眼。
十五年以来一直扮演着天真公主,似乎让某些人忘了她的内里也是个黑心莲了。
能从这个土匪嘴里问出索岚这个名字已经很好了,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她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屋子,路过门口时顺带着将门口的火把扔进了屋里。
她在一片火光中慢慢走出山寨。
刚一出山寨门,一个带着寒气的背影立在树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微微侧头。
“公主殿下好胆量,只身入山寨还能全身而退。”沈寄越垂着头笑,眼里却没有玩笑之意。
如此冒险行事,万一出了意外她怎么办?
云梨心虚的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揪了揪脸上的痣。
一个不小心……给揪下来了!
云梨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寄越,见他好像没注意到,又若无其事的将痣粘了回去。
“什么公主,在下只是个公子,您认错人了。”
沈寄越心里的小人快笑疯了,面上却作出一幅疑惑的表情。
他步步贴近云梨,一把将她的大黑痣拽了下来:“谁家的小公子啊,这么大个痣还长毛?”
云梨气结,索性自己将胡子也揪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沈寄越直接忽略她的疑问,神色严峻道:
“谁允许你这么冒险的?”
云梨却毫不在意:“本公主的手段多着呢怎么可能有事儿,再说了,我有……不对,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似泠和飞流便从山下匆匆赶来,似泠大口喘着气儿:“公主,我们…我们在去黎…”
话还没说完,飞流一巴掌捂住似泠的嘴巴,瞪了她一眼,接过话头:“我们去搬救兵的时候遇到了摄政王殿下,所以便将他带来了。”
云梨当即了然,“前阵子听父皇说江南雪患,要派人来巡访,就是摄政王殿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