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首!所有的货物已经装上船了。”

“清点一下人数,准备登船。”

“是!”

一身黑袍的白崇光将剑擦的雪亮,迎着码头凛冽的风,发丝刚拥到剑上就被分成了两半。若无其事的擦了两三遍才把剑收回剑鞘。

“阁首!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阵阵马蹄声都快要把码头震裂了。越来越近,为首的人突然拉住缰绳,马蹄在空中扬起高傲的弧度,落定之后,众人也不得不下跪行礼。

“参见皇上!”

赵止挥袖,众人起身退散。唯有白崇光依旧跪地不起。

“没有旁人了,还这么见外。”赵止抓住他胳膊的时候,总觉得他又壮了些。“这次是辛苦了,劳烦你两头跑。朕早就说了,把缘儿接进宫,可老将军就是不愿意。”

“老将军也是年纪大了,大抵是希望儿女在身边陪着。更何况老将军只有郡主一个女儿。”

赵止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后巨大的货船,“都妥当了吗?”

“回皇上,都打点好了。”

“那就赶快出发吧。这次去了也不要逗留了,毕竟缘儿那边的事情要紧些。”

“是……皇上。”

果然,白崇光还纳闷皇上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要交代,到底还是为了她。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无话可说。白崇光看见远处的下属点了头,会了意,便对赵止说,“皇上,若无它事,臣这就动身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船离码头越来越远,白崇光稍稍松了口气。

七杀磕着蚕豆来船头找人,“阁首,皇上是交代了什么特别的任务吗,怎么亲自过来了?”

白崇光顺手从他的布兜里掏出一个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不出的味道,细细品来,有点像烂青草。他摇了摇头道,“许是这次货物比较多,怕路上出事吧。”

七杀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阁首,有咱们十四星的人在,水上来多少鬼都能把它们劈喽!”

抬头看了看天,今日的云跑的比往日快的多。“怎么就你一个,破军他们呢。”

“下面呢,上船之前就吵嘴了,到现在还没歇。”

“你去盯着,别闹出什么事。”

“得嘞!”

白崇光没敢去歇息,在船头一直站到天黑才下了船头。这时候风已经大了起来,吹得都有些站不住脚跟。

正准备回房里休息呢,七杀捂着耳朵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不懂事在吵架。

“怎么回事?”

看见阁首皱眉了,吵架的人也没敢多大声。只得眼神斗法。

廉贞说,“阁首,上船搬货物的时候,巨门不小心把箱子打翻了,把船仓底部的木板砸裂了。破军说他脑子笨,箱子都不会放。一直吵到现在。”

白崇光回头看了看七杀,七杀点了点头。

巨门身子壮,又高又大,不服气的捶着墙板,“阁首,根本不是我的问题,一定是这个船太旧太老成了老鼠的窝了,那船仓高低不平的,谁知道那箱子怎么就放不住了。”

白崇光看着他左一拳右一掌的,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这过道都要被砸塌了。

“去看看。”

船仓在船的中心最底部,一般人都不知道具体位置。只有用到的时候才晓得。十四个人弯弯绕绕来到下面。

白崇光往里看了看,除了一片箱子,看不到别的东西。

巨门力气大,身体抵着箱子往两边一推,轻轻松松为白崇光开了道。一行人顺着路走到里面,一块要断不断的木板出现在眼前。

白崇光上脚踩了踩,木板断了。露出一层黑色麻布。

巨门看到木板断了,兴奋道,“你们看!这下可不关我的事了!是阁首!是阁首踩烂的!”

七杀赶紧捂住这傻大个的嘴巴,笑道,“这孩子是饿了,饿得都过不了脑子了。”

白崇光也懒得计较,蹲下身子摸了摸那黑色的麻布。手指尖只觉得湿湿的。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和七杀吃的蚕豆一个味道。好奇的用匕首割开了麻袋,里面都是些土灰草木什么的。白崇光也不懂这些是干什么的,只能拍拍手作罢。

“过些时候叫船家过来看看。都别闹了,有这精神不如多去巡巡船。”

众人低身拱手,“是!阁首!”

离开之前,白崇光又回头瞧了瞧,除了刚才巨门推开的地方,其他地方也有这种颜色新的木板。大概真如巨门所说,船体老旧,船家稍作修补了些。

酒足饭饱之后,十四星的人分了两拨巡船。一拨管上半夜,一拨管下半夜。巨门因为白天跟自家兄弟吵架心里过意不去,主动请了上半夜。因为外面风大,就他身子壮不怕风吹,巨门老老实实一个人去船上转悠去了。

七杀把蚕豆口袋紧了紧,“这风真大呀!怕是风暴来了。今晚不好过喽。”

天相不知道哪里窜了出来,吓了七杀一大跳。

“你不是下半夜吗?出来干什么!”

天相睡眼惺忪,手里还攥着裤腰带呢,“去外面解个手,风太大,吹了一身。”

七杀嫌弃的蹦出三米外。还没等他说话,天相又说,“你说这船家是不是迷糊了,船都开偏了。以咱现在的路线,能到目的地不。”

“你问我我哪知道。只要他能开船就行。”七杀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尿了一身的多待,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赶,“行了,赶紧去睡吧,睡醒了赶紧来替我。”

巨门郁闷的在船头吹了会风,突然听见咔嚓的声音。这声音又让他想起来箱子砸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往里走。

“哎?你怎么进来了?刚才叫你都不听。是外面下雨了吗?”

巨门摇了摇头,“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七杀想拉住他,但是人家身子太大了,根本拉不动,“别乱跑了!快到换班的时候了!”

船仓的路实在是有点复杂,巨门走了好长时间才摸到门。刚踏进仓库,哗啦一声,脚下传来的声音让他心里一咯噔。

湿了鞋面的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漏出来的,但能肯定的是船漏水了。顾不得船仓里的货物快速往外面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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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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