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困
“噗……”陈叔刚抿了口茶，还没咽下就全喷了出来。他心想这小子平日里举止斯文乖巧，没成想关键时刻一点也不含糊，占起便宜脸皮竟然比我还厚。
柳宗主眯眼笑道：“我何时说过要收你为徒了。”
“我猜的。”
“猜的？”
“如果不是，为何前辈连灵器都替我准备好了？”苏恒说完瞄向对方手里纯白色的珠子，目光有些炽热。
柳宗主拿出珠子放在桌上问：“你为何会觉得这是给你准备的？”
“灵器通灵啊。这珠子有白色仙气萦绕，虚无缥缈不似凡物，给我感觉冰凉舒适，比陈叔店里灵器顺眼多了。”苏恒一五一十回答。
陈叔忍不住骂道：“臭小子，灵器通灵讲究缘分可遇不可求，平日我拿来忽悠外人是因为他们不懂行，你怎么能在柳叔面前用这套。”
柳宗主则似是想到了什么摆摆手：“无碍，既然你说与此宝通灵那便拿走吧。”
陈叔一听急了：“臭小子，极寒珠不是你能染指的，你没有修为护体只怕碰一下就得冻成冰块。”
苏恒听后沉思片刻，不过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下极寒珠。
唔……有些冰凉，但却很舒服，陈叔果然又在忽悠自己。
想到这苏恒露出笑容，将极寒珠收入怀中：“我就说与此宝通灵吧，这不啥事也没有。”
见此一幕陈叔还以为是宗主有意为之，哪知抬头一看发现对方也露出讶异之色，心想这臭小子难不成真的走狗屎运捡到宝，转而问道：“宗主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极寒珠里的寒冰之气。”
柳宗主凝神思索：“他刚才触摸极寒珠的时候我发现极寒珠寒气自动内敛。”
“这是为何？难不成苏恒真的与此宝通灵？”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兔崽子真是好气运。”陈叔嘴里暗骂，心里却很高兴，于是又问：“那宗主你难道真打算把此宝传给苏恒？此子修为尚浅我怕他承受不住。”言下之意是担心其他人会见宝起意动杀心。
柳宗主微微摇头：“当年我得到极寒珠的时候同样也是炼气境界，且境遇更糟。要想平步青云哪是一件法宝就可以轻松达到的，更多还是取决于自身韧性。”
“可是……”
“还有你要记住，不是我有意赠宝，而是极寒珠主动选择了这小子。况且你既然这么在意他，何不亲自问问他的想法。”
陈叔转头看了眼兴奋不已的苏恒，知道自己怕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这时柳宗主掏出一枚刻有长生字样的令牌递了出去，面色严肃地看着苏恒说：“你拿着这块长生令去齐天宗，通过考验后即可成为宗门弟子。但是切记，修为有成后不得滥杀同族，不得为非作歹，更不能堕入魔道，清楚了吗？”
“清楚！”苏恒郑重接过长生令，心中大为欣慰。他神往修行多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此种喜悦实在难以言述。
“诸事已了，我也该走了。修行不易仙路坎坷，小子好自为之。哈哈哈……”柳宗主忽而仰天长啸，接着就消失在原地。
“柳叔你还没答应收我为徒呢……”苏恒说着发现人不见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陈叔拍拍其肩膀鼓励：“齐天宗乃神州第一宗门，你能入门已经是天大造化。进去后要好好修行，切记别给柳叔丢脸。”
“神州第一宗门……”苏恒眼睛瞬间充满光彩：“那我日后也能如柳叔那般厉害吗？”
“这你就不必痴心妄想，我修道至今八百年也没达到那个高度。”
“陈叔你都八百岁啦！”苏恒吓了一跳，转而又露出鄙夷之色：“修行这么长时间还这副模样，未免太逊了吧。”
陈叔一听怒了，当即破口大骂：“臭小子你懂个屁，天下封婴修士屈指可数，我陈思远之名早已威震八方，再这般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不要啊！”
当夜陈叔难得有兴致在院子里喝起了小酒，想来对终于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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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个鬼地方感到高兴，不过言语间又有些留恋。
“哎，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享受这悠闲日子。”
苏恒好奇：“你不是自称炼器长老吗，想耳根清净还不简单。”
“你懂什么，我离开这么久，宗内肯定积压了一堆破事等着我处理。哎，身边又没人帮我分担，这种苦恼你不会明白的。”
“你难道就没收几个徒弟帮忙？”
“哼，那些个兔崽子脑袋都是一根筋，办事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只有炼器水平勉强过得去。”
苏恒神色有些警惕：“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打我主意，我还要修行呢。”
陈叔极其藐视地白了对方一眼：“你想多了，以你现在的修为顶多当个打杂的，平日砍砍柴烧烧水就行了，真有事你也帮不上忙。”
“那就好。”苏恒松了口气。
聊着聊着苏恒转而又问：“对了陈叔，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出发齐天宗。”
“就这两天吧，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那你现在能教我修行功法了吗。”
“没问题，反正你入门后也要学的。”
说罢陈叔拿出一本《灵气感应篇》，还助他打通经脉为日后修行打好基础。直到今晚苏恒才切身体会到修行所带来的巨大改变：眼更锐，耳更聪，行更快，力更大，寻常武夫已经不是其对手。日后再学上几门功法神通，那就算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了。
翌日，一道强烈的法力波动从西边传来，震撼了近半座神州大陆。紧接着天空犹如被人撕裂开来露出茫茫星空，一道白光迅速冲入其中。在众生惊讶而又的敬佩的瞩目下天空又慢慢恢复原样，只留下一圈圈余波久久没有散去。
有好事者称这一年为升仙元年，以此纪念神州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人真正踏入仙界。世人也因此恍然大悟，原来修行真的能够得道升仙。其中还有不少人找上齐天宗想要探寻其中奥秘，暗流也随之翻滚涌动。
……
经过十余天修行苏恒已经将修为彻底巩固，同时体内浮现出一丝丝灵气在经脉间游走，最终汇入丹田形成漩涡。这就是令所有凡人武者所向往的灵海，同时也是仙凡本质上的区别。身怀灵海者可打破人体极限，催动灵气强化自身体质，从而得到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力量。
“这感觉真不错！哈哈，我也和陈叔一样了。”脱胎换骨后的苏恒欣喜异常，跟着便想向陈叔炫耀：“陈叔！陈叔！”
然而他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不由得心中诧异。这个时辰陈叔一般都会在店里打盹，十几年几乎没变过，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怪了，人去哪了。”苏恒心绪颇乱，不妙的感觉缓缓升起。难道是去处理私事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说好带我去齐天宗的，他若不在我一个人可怎么去找。
三天过去了，陈叔依旧毫无音讯。
“陈叔啊，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将你这间铺子卖了，凑齐盘缠自己去找齐天宗啊……”苏恒坐在门口一边埋怨叹气一边幻想日后腾云驾雾的威风模样。
烈日炎炎，他没注意到的是有两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铺门口并且停留了好一会。
“羽儿，秋水剑就是在这间店铺买的吗？”其中一名男子问道。此人粗眉大眼身材魁梧，神态不威自怒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是的父亲就是这里，女儿记得很清楚，门口这人当初也在。”另一人就是乔羽了。前些日子她回家后和父亲提起自己修为突破的消息，对方很是高兴并好好庆祝一番。后来乔羽又在无意之间展示出那把秋水剑，没曾想父亲见了更加惊讶，忙问这柄灵器的来历。乔羽不解父亲为何会这般失态，但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直到今天二人才来此询问灵器之事，顺便摸一摸陈叔底细。不过他们来了之后只看到发愣走神的苏恒，心下也是有些奇怪。
“请问店主在吗？”乔羽上前询问。
苏恒回过神后瞄了对方一眼，又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店主现在在哪？”说完他猛然抬起头，想起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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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不由慌张：“你该不会想要退货吧，我告诉你我身上一块灵玉都没，要退货得等店主回来。”
乔羽摇头：“我只是想问下这把秋水剑究竟从何而来。”
“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这把剑有些特殊。”
“哪里特殊了？”
“呃……”乔羽支支吾吾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很快就急了：“你别问那么多，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苏恒露出无奈之色：“这柄剑是店主从外面带回来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可你之前提醒我说这剑只能用一次……”
“对啊，你仔细看这把剑就知道了。剑刃虽然依旧锋利，但上面密密麻麻有许多细微缺口，显然经历过多次战斗。而且剑内阵纹路已然断裂，蕴含的灵气怕是散逸得差不多且无法修复。当然还有一些其他迹象可寻，我怕说多你也听不懂。你不是与此宝通灵吗，应该多少有点感觉才是啊。”
听完这番话乔羽小脸微红：“我没看出来……”
一旁中年男子突然拍手称赞：“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友年纪轻轻竟然精通炼器之术，不知有没有兴趣入我仙林宗。”
“阁下是？”
“仙林宗宗主。”
“你就是仙林宗宗主乔百川？”苏恒十分惊讶，同时心想陈叔可没少贬低你。
“正是。”
“失礼失礼，我叫苏恒，是这家炼器店的伙计。”
“无碍，我见小友年轻有为见识不凡，难免起了招揽之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恒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实在是对不住了，在下与人有约已经答应拜入齐天宗，所以唯有辜负乔宗主一番美意。”
“就你也想入齐天宗？噗嗤……”乔羽忍不住笑出声：“天下修士十个之中有九个想入齐天宗，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懂点炼器就能混进去吧。”
“哼。”苏恒面露不满之色，接着掏出柳宗主给的长生令：“看见没，这块令牌总不会有假吧。”
“长生令！！”乔羽一眼认出此物，下意识想要拿到手里辨认真假。可苏恒早有准备立马收了回去，同时得意地说：“怎样，现在相信了吧。”
“不可能……”乔羽疑惑地望向父亲，见其沉默不语心里不由又信了几分。
“哈哈……”乔百川忽然笑出声来：“想不到小友已有一番仙缘，真是让人羡煞不已，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三天后本宗会举行一场比试，炼气期弟子之间会进行切磋较量，小友若有兴趣可以来参观一下。”
苏恒至今也没见过修仙者施法打斗，心生十分好奇。再加上陈叔突然失踪以至于最近无聊得很，当即答应下来：“没问题，三天后在下一定登门拜访。”
“好，告辞。”乔百川也不多说什么，立马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乔羽回头看了几眼苏恒，心里头涌出一丝丝莫名情绪，似乎依旧为对方拥有长生令感到不可思议。
“嘿嘿，仙林宗，也不知道陈叔经常提到的上不了台面的宗门会是怎样？”苏恒隐隐有些兴奋。
……
深夜，仙林宗后山一间隐蔽密室内，鲜红的火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如同鬼火。深入密室便能发现火光出自于地面上一座圆形阵法，诡异阵纹缓缓流动，流露出的神秘之力让人心惊胆战。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人身处那邪恶阵法中央，皮肤通红，呼吸艰难，看模样正是那消失许久的陈叔。
突然密室石门打开，乔百川的身影随后出现。他面无表情地来到陈叔跟前，一双深沉的眼睛隐忍着浓浓杀意：“说吧，她在哪？那把秋水剑是从哪得到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陈叔抬起头冷冷回答：“我记得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哼！”乔百川仿佛早已预料到，所以也并不恼怒：“你店里那小子三天后会来我仙林宗，到时你或许会记起来。”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被困法阵中央的陈叔对此也无可奈何，只有长长叹一声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