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爱而不得
施玥儿穿梭在街巷之中,四处寻找苏小小的行迹。
展辞在暗处不易现身,但只要找到那只傻狐狸,他定就在不远处潜伏保护着她。
她搜索好多条商业街市,都未曾找到两人的身影,唯有眼巴巴得望着前方,忧虑挠头:真是的,他们都去哪了?
“小姑娘。”
是个雍容文雅的少年音,她偏头一瞅,是个戴着白色斗笠的男子,看不清楚相貌,只能透着阳光看到他面部的轮廓。
施玥儿顿住脚步,但不知他叫的是否是自己,不敢贸然前去。
“不用看,就是你。”他言语中笑意满满,欢快招着手:“来,过来。”
玉华镇的民风向来淳朴,施玥儿也未多戒备,快步靠近,诚恳问询:“您何事?”
斗笠男子津津乐道,“小姑娘不是本镇的人吧?”
“我来自蜀山。”施玥儿老实相告。
“呦,那可了不得。”他哈哈一笑,却是不那么惊讶。
施玥儿这才对他产生了疑虑。
一个年轻男子在满是妇孺的镇中,还称自己为‘老夫’,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甚是诡异。
“不知,老夫能否有幸,为姑娘算一卦。”
施玥儿睥睨上下打量他,将信将疑答应道:“好啊。”
灰黑宽大的袖袍中藏着他苍白的手,他展开纤瘦的五指,细细听音色又阴柔婉转,神秘莫测道:“姑娘,手。”
她犹豫观望着,又觉无事,就照做伸出自己的右手,仔细瞧着他,目光锐利的好似要透过这层白纱。
斗笠男子把这她的腕,顺着她的骨骼摸索着,施玥儿斜眼瞅向他,猜测:这人莫不是为了吃她的豆腐?
终于结束,他放下她的手,双手缩进袖口,再无任何动作,悠悠开口:“我猜,姑娘姓李?”
施玥儿藐视一笑,刚想否认,但转念一想:也对,这原身可不就是姓李?
“是的,没错。”她傲慢仰首,挖苦怠慢道:“可是,先生,我们蜀山弟子大部分都是姓李的啊。”
男子哼着鼻音轻轻笑着,“听姑娘的意思是……把老夫当成江湖骗子咯?”
施玥儿圆滑耍赖,道:“我可没这么说,是您自己说的。”
男子笑而不答,她背后一冷,如坐针毡内心惶惶不安,后起身,正遇离开之际,男子轻快道:“那……我猜,姑娘还姓施?”
施玥儿瞪大了双眼,顷刻回到原位,肃然危坐,挺直了身板,大为震撼:“是……”
她怯怯问道:“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耐人寻味摇了摇头,呵呵道:“姑娘这个人啊,乱,太乱,像团丝线缠缠绕绕,理不清啊。”
施玥儿心生敬佩改了称呼,但又不知所以,“先生……您什么意思?”
他掸掸案桌上的灰尘,缓缓道:“字面意思,姑娘应该回到你该在的世界中去。”
她认真的考量着,随之答道:“先生,这谈何容易?我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她小心问道:“先生可有高见?”
“老夫帮不上什么忙。”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本书,送到她的眼前,“这个,你且收好。”
施玥儿接过,敞开内容定神看去,一字一字念出这书的名字,“养蛇手册?”,她茅塞顿开,雀跃惊呼:“先生真乃神人也!”
她钦佩万分,趋附问着:“敢问先生名讳?”
“白泽。”
“白泽?”施玥儿反复酝酿着,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还未想起,转眼连人带摊子一齐消失了。
她不由感叹:隐居的老仙人花活就是多,为她指点迷津,提点两句一刻都不多待,走的又如此笼统。
红日渐渐西下,玉华镇的景色甚好,天人合一,天空还残留着被燃烧着的彩霞,摆摊的小贩们都急急收摊。
施玥儿也知再找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凭着早晨匆匆记下的路线回了刘桂枝的家中。
刚要抬脚进门,就跟苏小小碰了个对头,她这一整天过得格外舒适,可施玥儿为了她可就惨喽,为她收拾烂摊子,还要哄着展辞这个夺命神。
苏小小心情愉悦的打着招呼:“你也刚回来啊。”
施玥儿幽怨答道:“是啊。”
她又随便对付苏小小两局,就抬首踮脚观望四周,看看哪个房顶有没有展辞的存在。
苏小小顺着她的视线也瞅了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看得这么入神,这令小小费解,问道:“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
施玥儿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空瘪的钱包,不可思议的惊叫道:“我的钱就剩这些了?!”
苏小小被一惊一乍的她吓了个激灵,无辜道:“啊,是呀。”
施玥儿从她手中夺过荷包,提着包身上的细带掂量两下,心中忽感恼火,训斥道:“你个败家老娘儿们,可真是好样的。”
苏小小并不知晓施玥儿在责骂自己,还乐颠颠夸耀自己,“我也觉着我是好样的!”
“你看,我现在有好多东西!”她把抱着的货物一一显摆给施玥儿看,“怎么样,我能干吧,我打算一会儿把他们全部送给凌霄哥哥!”
她一副‘快夸我’的表情,施玥儿捏紧了拳头,又忍着怒气放下,咬着牙恨恨道:“你真棒。”
辛亏李云峰给她准备的盘缠不止这些,但莫名就花出几个月的伙食费,还是不乐意的。
坐吃山空也是不行的,经过今天这一遭,看来以后要挣点银子补贴下今天的花销,不然以后说不准连饭都吃不起了。
施玥儿瞧苏小小不知世故的样子,心软了下来,嘟嘴咕哝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走吧。”
苏小小嘻嘻的笑着,摇头晃脑捧着大堆的东西走了。
施玥儿负气一叹,眨眼间便感知有黑影从上蹿过,心底阴霾没了大半,欢悦撵上,口中喊道:“教主大人!我来找你啦!”
展辞与她前脚后脚跃上宅檐,她谄媚笑着:“教主大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奈烦,好似在说:“你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