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捡了个人
冬天天黑的早。
古代，平民百姓家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多都是天黑了就去睡觉。
乔芸也打算入乡随俗。
毕竟早上天不亮就得起床，晚上睡早一些，翌日开店的时候才不会犯困。
虽然大冬天早上要那么早起床很痛苦，但正是因为这份辛苦，才能让她赚到这份钱。
乔芸灌了一只汤婆子塞在被窝里，又取了热水洗漱。等洗完脸刷完牙，被窝也暖得差不多了。
上床，睡觉！
不知是几更天。
乔芸被脚边已经冰凉的汤婆子激醒了，迷迷糊糊间，她惊觉自己床边有个人！
小偷？
采花贼？？
乔芸吓得绷紧了身子，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缩在被子里的手上却悄悄从游戏包裹中取出一把匕首。
正要出声，那人影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乔芸的嘴。
她手掌冰凉，但触感细腻。
“别出声。”
那人的声音极轻，如烟如雾。
乔芸松了一口气，是个女子啊……
等等，为什么会有女子夜闯别人家？
而且她这是怎么进来的？她锁门了呀？
除非这女人身手不凡，能飞檐走壁，翻墙进来的！
这也不是个善茬！
虽然清白暂时可以保住，但是小命还是有危险！
出乎乔芸意料的是，那女人并没有伤害她，而是径直爬上了床，从自己身上跨了过去，挤进了里头，把乔芸身上的被子裹到自己身上一半，然后就不动了。
没多久，身旁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乔芸顿时哭笑不得。
这……
乔芸有些庆幸，还好从游戏中拿出来的是大号的双人被，此时被人卷走一半，她自己身上还有的盖。
乔芸有点想起身，拿过灯来看看这女子是什么样。
但又害怕惊动了她，只好暂时作罢。
而且眼下她并无性命之忧，乔芸的困意又涌了上来。
不是她心大，而是实在太困了啊……
她把已经凉了的汤婆子蹬出去，脚丫缩回被子里，只露个小脑袋，慢慢合上眼继续自己的美容觉。
这后半夜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乔芸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扭过头看向枕边的人，天色尚暗，无月无星，看不清躺在身边的人长什么样。
乔芸缓慢的坐了起来。正准备伸手摸叠放在枕边的衣衫，身旁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吓得乔芸僵在那里。
僵了半晌，也听不到那人出声，原来她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
乔芸松了口气，她还是睡着了最安全。
摸黑穿好衣服，出去洗漱梳头。乔芸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这人。
其实在以前，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如果没有闹钟，乔芸是不太可能起得来的。只是穿越到了古代，她睡得早，醒的就早，嗯……晚上七八点到第二天五点，也算是九个小时的充足睡眠了。
暂时先不去管屋里那个人，乔芸准备开店了。
从游戏背包里取出已经洗干净的围裙系上，乔芸推开临街的门面，她多挪了几个炭炉和桌子出来，就搁在门口。炭炉上架一口平底的大铁锅，用来贴她揉捏好的馅饼。
今日的食客比昨日的多些，有些人是听闻她这蒸的包子好吃，特地来的；也有些人是昨天来过的熟面孔。
看来昨日的客人已经把她的朝食铺告诉了同事们。
昨天吃过包子的人明显对她手上的馅饼更感兴趣，一个个忍不住往这儿瞟。
馅饼贴在锅里，吱吱吱的响着，荤油的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
“哎呦，乔小娘子，今儿这是什么呀？这么香。”早有人耐不住，走过来问了。
“是菘菜猪肉馅饼，三文钱一个！这位客官来一个尝尝？”
这人是穿了长圆领袍的，虽是麻布，可也精细厚实。他点点头：“那来一个我尝尝。”
“好嘞。”
一旁的竹筐里垫了两层大油纸，摆着刚出锅的馅饼。乔芸又取了一张小一些的油纸，折了两下，包了个馅饼递给那位中年人。
他接过馅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虽然被烫得直哈气，却还是囫囵就咽下去了。
“小娘子，你这馅饼里肉真多啊！”他忍不住夸赞。
锅上用猪油擦过，馅饼上也抹了不少菜油，何况那贴出来的馅饼，足有小儿的脸那么大，外皮焦黄香脆，咬下一口，油汪汪的肉馅肉汁四溢，口味调得咸淡适中，水润的白菜恰到好处的解了油腻。
“是吧！我家的馅饼，实惠！”乔芸笑得非常得意。手上却是不停的擀面揉面放馅摊饼。
中年人几大口吃完了馅饼，用随身带的帕子抹了抹嘴，又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铜钱，数出十二个递过去：“再来四个，我带回家给婆娘和孩子们吃。”
“行！”乔芸指了指桌上的小竹筒：“我手上腾不出空闲，你把钱放那里头就行。”
爽快麻利的小掌柜，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乔小娘子，给我来俩馅饼，一碗红枣粥！再来一碟咸菜！”
“好嘞！给，这是您的馅饼，粥这就给您盛！”
这些是生客，并不知如何称呼乔芸，只是听方才的中年人这么喊她，便也跟着喊乔小娘子。
“小掌柜的，今儿是啥包子啊？”
“酱肉和酸菜猪肉的，还有晚菘香菇的！”
“嗯，肉的一样来俩，再整一个馅饼，还要小米粥。”
“成！您这边儿坐！”
喊小掌柜的，都是昨儿来过的客人，起因是昨儿有旁的店铺的大娘问了一嗓子，乔芸为何一个人忙里忙外，乔芸按自己编的理由如实回答了，其他的客人便明白了。虽然是有那么一点调侃，更多的是对这被迫挑起一家两口人生活重担的稚嫩双肩的敬佩。
馅饼是真的卖得好，不少要去附近码头做工的那些彪形大汉们，都喜好买两个馅饼，再嘬一碗小米粥。
老百姓平日里吃不到多少油水，三文钱一个的馅饼，偶尔奢侈一把也负担得起，何况又这么多肉，油水吃多了，干活才有劲儿啊！
在家中事先往胃里垫一碗拌汤，出来再吃点荤腥，既不浪费钱又管饱。
今天包子下的比昨天慢好些，直到一大盆白菜肉末馅都用完了，吃包子的人才开始多起来。
忙活得充实又快乐的她，忙着挂上笑脸给围在周围的人拿包子拿饼盛粥，并不知道乔枣花在路对面不远处盯着她看很久了。
乔枣花越看越觉得心头火起。
这死丫头，不是乔芸还能是谁！
她这个死崽子，竟然背着一家人在县里大把大把的赚钱！
闻着飘过来的肉香，乔枣花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揪住乔芸大骂她丧良心。
但惦记着娘的嘱咐，她不敢坏了事，只是一直看得她准备打烊了，才离开。
乔芸关了店，清点了一下今天转到的钱。
今天早上是三百多文左右的收入，比昨天多些。乔芸美滋滋地把这些钱同样装进了游戏包裹里，叮嘱陆折秋将它们同昨日赚得二百文一起串起来。
这才开了两天呢，店里的客人还没到巅峰，县上里不知道她店的人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