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三堂兄

第二百五十一章:三堂兄

大概等了几分钟的功夫,丫鬟们就来回禀说车马已经打点好了。

马车停在了西角门外,从倒座那一进的院子绕过去就不必再经过摆宴会的正院,免得有好事的长辈见了,拦住问东问西,耽误时间。

几个小娘子跟着丫鬟来到西角门处,却发现除却两架马车以外,还有两匹马。

王瑾芝不由得好奇:“这是?”

牵着马的小厮笑着回答道:“这是三郎君吩咐备下的,他有一位同窗急着要走,苦留不住,便让小的备两匹马,亲自去送。”

是三堂兄叫的?

王瑾芝正准备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青年男子的说话声,两个男声皆是如清泉般悦耳,惹得一众小娘子纷纷回头去看。

“难得有一场这么热闹的酒宴,你就是多留一会儿又有何妨,过会儿散了席,你我与几位同窗去花园里散心吟诗,岂不美哉?令慈和尊夫人那边我们自会派人去告知,想来她也不会责怪于你。”

长长的青石砖路上,两个尚未及冠的青年并排走来,二位皆身着圆领袍,一个淡青色,一个藕荷色,衣襟豪放地翻开,露出颜色深一些的里子和中衣的一截雪白色衣领。

二人姿容俊美,尤其是穿淡青色的那个,皮肤虽白,可透着健康的淡粉,鼻梁挺拔,眉眼修长,一对内尖外阔的丹凤眼像是含着情似的!

真好看啊。

乔芸在心里砸了咂嘴。

王清云看得眼睛都直了!

萧箬与谢氏双胞胎的反应就没那么激烈,长安洛阳东西二京里美少年到处都有,倒也没什么稀奇。

他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东西的小厮。一人还拉着旁边男子被袖口盖着的手腕,不住地劝。

那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家有河东狮,她还是双身子的人,我又岂敢在外久留。”

“那……”王鹤来当然知道他有特殊情况,不能强留,不过是客套一下,闻言也不再多嘴,只将身后小厮手中的油纸包取了过来:“我让丫鬟去厨房打包了一些还新鲜热乎的点心,你捎回去给家人尝个鲜。”

“劳你费心。”青年没有拒绝。

两人走到门口,顿了一下,王鹤来的眼睛里显然有些惊讶。

“咦?阿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同几位姐妹去香山寺踏青。这位郎君倒是有些面生?这就要走了,不多坐会儿?”她打量着这个穿藕荷色圆领袍的人。

“这是我同窗,姓秦,是个寒门学子。”王鹤来笑着介绍到,“他夫人有孕,好容易休沐,是该多回去陪陪夫人。”

王瑾芝理解地点点头:“代我向尊夫人问好。”

王鹤来与秦姓郎君翻身上了马,他犹回头对王瑾芝道:“你们也快些动身吧,早些去能多玩一会儿。”

说着,便骑上马走了。

望着王鹤来绝尘而去的背影,王清云心里有些失落。

还以为这如此俊美的郎君会问问他妹妹这些面生的小娘子都是谁。

这样,她好歹可以借着行礼,表现一下自己!

可没想到他问都不问,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走了!

“愣着干嘛,快来呀!”

一旁的声音传过来,王清云一激灵,回过神来,原来是王瑾芝在马车上叫她来着。

“来了。”

她收敛好情绪,跟着上了马车。

车夫见所有人都坐定,便一甩马鞭,缓缓启程。

王家这辆能坐六人的马车相当宽敞舒适,除了满铺的厚驼绒毯、软软的坐垫以外,中间还放得下一张长条茶几。

乔芸把胳膊肘撑在茶几上,双手托腮:“方才的是你家老三?是你堂兄吧?”

王瑾芝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是,不过他是庶出。我三堂兄好看吧?他姨娘嫁给我大伯父之前是江月楼的歌伎娘子,那姨娘年轻的时候特别漂亮。”

听到他是庶子,王清云眼睛中的光芒暗淡了一分。

庶子吗……

真可惜。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庶出一般都没什么出息。

而且还是这么低贱的出身,歌伎?还是江月楼的歌伎娘子!这地方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儿,她只能个是贱籍!

贱籍生的孩子怎么会有前途?

联想到自己家里那些个对母亲唯唯诺诺的庶出兄弟,王清云心里刚升起的那点热情就又熄灭了。

“江月楼我知道,曲池坊的那一家嘛。”杨怡连连点头,“他们家虽比不上鼎食记,胜在开到曲江边儿了。而且下酒小菜是一绝,主要是他们家还有十来艘画舫,吃倒是其次,去享乐倒是真的。”

王清云小脸一红,差点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江月楼是酒楼,不是青楼啊?

还好她刚刚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丢死人了!

“你伯父怎么会纳一个歌伎娘子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风流韵事?”这下好奇的就不止乔芸一人了,崔玥那八卦的心也有些蠢蠢欲动,她学着乔芸的样子,也将双手把下巴一托,歪着脑袋看向王瑾芝。

王瑾芝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就解释道:“嗐,说来丢人。当年我大伯入仕没多久,三月三那天跟一群同僚在曲江上泛舟上月,谁知他喝多了酒,非要站到船尾去抢艄公的篙子要自己划船,艄公哪敢让他来,就挡着不让他抢,同僚还没来得及把他拽回船舱里,他就脚底打滑掉水里了。”

“呀!”

“天哪!”

场面听起来就很险象环生,让人提心吊胆。谢知樱和谢知梅不由得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后,两人连连追问。

“那后来呢?”

“他们一船的人本来是在江月楼喊了个歌伎来唱曲儿解闷,我大伯落水以后,艄公都还愣着,那歌伎反应却比谁都快,立刻把琵琶一放就跳进了水里,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大伯捞上来啦。”

王清云迫于想缓解刚刚的窘迫,便追问道:“所以你伯父就纳了她作妾?那女子会不会是故意想攀高枝才救的你伯父呀?”

王瑾芝看了她一眼,浅笑着摇摇头:“那倒不至于。那歌伎娘子说,他们家也住在曲池坊,她阿爹和阿娘整天就划着小船在曲江上游荡,专门捞落水的人,捞一个五十文钱,若是碰巧捞到有钱人,那要个一两贯也不错。所以那歌伎娘子把我伯父捞上来之后,我伯父正要谢她,她道不必多谢,两贯钱就可以。”

“……”

这个结局倒是谁都没料想得到。

一时间车厢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噗……”

不知谁先憋不住,从唇缝里漏出一声嗤笑。

“所以,你伯父怎么纳她做妾的?”

“是我伯父自己觉得这歌伎娘子性子直爽可爱,巴巴儿地找了江月楼买了人,亲自到官府给她赎了身,以娶良妾之礼纳她入门的。那歌伎娘子也知赎身之恩难以为报,便心甘情愿地嫁给了我伯父。”

谢知樱羡慕地砸了咂嘴:“好一出佳话。”

“是啊。”谢知梅攥紧了妹妹的手,也羡慕得不行:“总觉得像是话本子里会出现的事情。”

乔芸也有些感慨。

在古代,尤其是在良贱制度盛行的唐代,生为贱籍是非常非常苦的,他们几乎一辈子都要被桎梏在社会的最底层,不得科考、不得与别籍通婚。哪怕不是贱民越过雷池,是主人家要“以婢为妻、为妾”,贱民也要落得一到两年的牢狱之灾。

王瑾芝的伯父能想到先给她赎身再纳其为妾,不仅对两人都好,更重要的是,脱贱为良这件事是所有贱籍百姓遥不可及的梦想。

依照当下的背景来看,确实是个好男人。乔芸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赞。

王清云皱着眉皱了半天,她没从这个故事里品出半分的浪漫来,而且仍然觉得十分不妥。

她想不明白,就算是她已经赎了身,可出身毕竟摆在那里!曾经在酒楼不知接过多少客,那正妻竟然宽容得允许这歌伎出身的人生下儿子,难道不觉得她玷污了太原王氏的门庭吗?

——

——

之前我们这栋楼出了个阳,我被封了一星期,因为我们这里已经来暖气了嘛,熏得屋子里燥烘烘的,我一天晚上实在闷得心肝肠胃肺里都是火气,就去阳台打开窗户透了透风,结果扑面而来一阵刺骨寒风,再一看手机天气预报,妈呀,零下13℃,赶紧钻回屋。

结果就是一吹,我特娘的感冒了,疫情没把我撂倒,冷风把我撂到了!……内里上火+外部受凉,妥妥的风热感冒,头晕目眩到现在TAT盯着屏幕不超过十分钟脑袋就跟要炸了一样/>

郭咩纳塞,这几天先一更一下,等我病好了第一时间恢复双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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