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投北之行
晋怀帝如今最担忧的就是匈奴人攻打洛阳,因此在听到卢志愿意北上去向刘琨请求援军,攻打匈奴人后方以后,直接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甚至还忍不住赞叹卢志「卢子道真乃仁义之士!如今匈奴窥伺洛阳,满朝文武皆畏惧匈奴人的武力,唯独卢子道主动请缨前往晋阳。」
卢志当然不会将他真正的想法表露出来,在洛阳继续呆下去更危险,反而不如位于匈奴人腹地的晋阳城。
洛阳的文武百官都认为晋阳城是一座孤城,虽侥幸数次打退匈奴人的进攻,但没有人相信刘琨能够坚持多久。
如今卢志放弃城高河深,号称华夏第一城的洛阳,反而前往城小残破的晋阳城,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对此卢志只有冷笑,他嘲弄洛阳城内文武百官的愚蠢,嘲笑他们是鼠目寸光,继续下去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洛阳陪葬。
卢志内心里自然不想洛阳陷落,这可是集合了整个华夏人力物力打造的巨城,内部的人口就有近百万,可以说一城堪比一州了。
如若匈奴人夺下洛阳,那么就他们将不可阻挡,晋军再也无法抵挡匈奴骑兵的疾驰。
为了表示自己的仁义,晋怀帝司马炽为卢志挑选了一百精兵护卫,让其可以安然无恙的抵挡晋阳城。
卢志自然没有拒绝,只是对于所谓的精兵嗤之以鼻,他亲自经历过八王之乱,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精锐,晋军的精锐早在混战之中磨灭了,这些新的精锐也就是在混战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普通士卒罢了。
刘聪攻克了弘农以后,没有急着进攻洛阳所在的河南郡,而是巩固弘农的防御力量。
如今的刘聪可以说十分谨慎了,但晋朝如今的力量,哪有实力去收复弘农,都是忙着守护自己的领地。
卢志除了卢谌外还有两个儿子,父子四人一起踏上了前往晋阳城的艰险行程。
一开始还十分顺利,并没有匈奴人的出现,可到了洛水附近以后,突然在洛水岸边出现了一队近百人的匈奴骑兵。
刘聪没有攻打洛阳,但也猜测到了晋怀帝司马炽肯定会去求援,因此派遣了骑兵专门去拦截使者。
同样有一百人,作为洛阳精兵的汉人这一步武器盔甲还更好一些,但面对突然出现的胡人,卢谌却发现这些所谓的精锐,竟然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为首的队长倒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他咽了咽口水,强行压住内心中对匈奴人的畏惧,然后拔出武器喊道「兄弟们,无论如何都要抱住卢大人抵达晋阳城!随我一同击破这些匈奴人!」
队长率先冲了出去,其余的护卫见状,也壮着胆子跟随他们的队长,只留下了十几人保护卢志父子四人。
然而护卫队长没有注意到的是,统领这支匈奴人骑兵的并不是一般人,而是刘聪之子刘桀。
刘桀望着主动冲过来的晋军骑兵,提起长枪双腿一夹战马当先冲了出去,同时冷哼一声「自寻死路!」
有着刘桀的带领,匈奴人骑兵也是士气爆棚,一个个晃动手中的武器,嘴里不停的叫嚷着打击晋军骑兵的士气。
兵对兵将对将,刘桀直接找到了护卫队长,一杆长枪狠狠的朝着护卫队长的胸膛捅去。
护卫队长双眼一颤,他感受到了刘桀那如同饿狼一般恐怖的气势,自知自己绝不是刘桀的对手,可为了使命,还是拼尽全力也讲长枪刺向刘桀,想要用以命搏命的方式逼迫刘桀收回长枪。
对于护卫队长的行为,刘桀也内心升起了钦佩,不过却并没有停下,而是依然疾驰。
就在两杆长枪即将刺中彼此的时候,刘桀直接如同摔倒一般整个人滑向一侧,使得他避开了护卫队长的长枪。
护卫队长对刘桀的行动始料未及,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刘桀的长枪刺中。
哪怕抱着以命换命的决心,可实力的差距却无法弥补,刘桀仅仅是使用了匈奴人自幼锻炼的骑术,就成功刺死了护卫队长。
护卫队长一死,其余晋军骑兵瞬间士气大跌,交锋的瞬间便被匈奴人砍倒在地。
「父亲,形式不对,我们应该速速离去!」卢谌望了一眼混乱的交错战局,瞬间就明白护卫队长死后的晋军骑兵不可能取胜,因此连忙劝说卢志。
智谋上卢志绝对是当世顶尖的智者,可对于军略却没有那么强的能力,他无法分清混乱的两队骑兵究竟谁占了优势,但却相信自己的长子,于是说「好,谌儿,我们速速离去,绝不能被匈奴人追上。」
卢志与卢谌决定撤离,另外两个更加年轻的孩子自然不会拒绝,恐慌的他们直接驾驭战马追着父亲和兄长的背影。
另一边的刘桀很快就打败了晋军骑兵,只剩下十几人也都直接逃跑,他见到卢志等人逃跑,也不再继续追击晋军骑兵。
从卢志父子的文士装扮上,就可以看出他们才是晋怀帝司马炽的使者,而其余的只是保护他们的护卫罢了。
护卫杀得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刘桀作为楚王之子并不需要战功,若是能够擒住使者,那么很可能了解到如今洛阳城内的情况。
「追!切莫跑了那些汉人文士!」刘桀一声大喊,让麾下的匈奴骑兵去追赶卢志父子。
在卢谌的提醒下,卢志父子第一时间离去,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晋怀帝司马炽给他们配备的马也都是洛阳的良马。
但匈奴人的骑术摆在那里,哪怕他们的马匹不如卢志他们,但也可以通过骑术不断的拉进距离。
卢谌也发现了匈奴人越来越近,这样下去跑不了多远他们父子四人就会被刘桀擒获,于是说道「父亲,以孩儿之见,这些匈奴人是以我们身上的衣服来分辨追击的,不如将衣服换下,然后分散逃跑,这样就可以迷惑住匈奴人。」
「善,此计可行。」卢志点了点头,也没有迂腐的纠结作为文士的他是否要脱下代表身份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