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关于锦鲤神君的消息
内城尊梦境顶楼。
青主一袭青衣,坐在厅堂左首的位置,轻轻磨动着茶盖,呵了呵热气,然后抿了口茶。
在主人的位置,并非摆放着桌椅,而是放着一张床,此时,梦神正懒洋洋地侧躺着,斜着眼看向青主,“你这老龟,出身不入流,现在倒是比我还端庄,这还真是个稀奇事。”
“梦神大人,一时一景,我已是您的头马,自不可仍还是以前那段作态,辱没了你的面子。”
青主轻笑摇头,然后又抿了口茶,“这茶不错。”
“算了吧,我仍是这般作态,却也没见谁敢轻视于我,实力,才是资本。”
梦神打了个哈欠,“你如今身居旗神之位,别人尊的并不是你的作派,而是你的实力,你的屁股。”
青主嘴角微抽,屁股这个词,可是在打点他了。
以前作为青楼主事时,便被人称为‘龟公’,这也是梦神经常戏称他为‘老龟’的由头,而遇着个不礼貌的达官贵人,便经常戏谑,言姑娘可卖,他亦可卖,这屁股可金贵着。
“梦神大人提点得是,小的记下了。”
青主放下茶壶,恭敬行礼道,内心却是有些嘀咕,今天是怎么了?
没由来的,好大的火气啊!
“有关于锦鲤神君之事,你是否有所隐瞒?”
冰冷的话语砸落,虽听不出怒气,但以青主对梦神的了解,这显然是动了真怒。
“怎生可能?”
青主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全如实汇报了。”
“锦鲤神君神相有异,并非之前的情报所呈,应非百鬼夜行,我绝无一丝隐瞒!”
怎会是这事?不可能啊……青主额头写满了问号。
“除处之外,别无其他?”梦神的话,显然带着质疑。
青主沉吟片刻,眼里透着迷糊,“还有这三位初神破坏了异流的谋划,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故不曾惊扰梦神大人。”
异流之事,虽涉及面广,但只是三个村点被破坏,于情于理,都不至于需要上报到梦神,这几已成彼此间的默契,怎生……
梦神竟会关注到此事。
“还有?”
还有?
没其他了啊。
“至于牧神是为我所击杀,还有借锦鲤神君之手,碰一碰贷主,这些我都已向您汇报过了啊!”
青主怎么想也想不到其他,莫名的冷汗渗出,究竟是哪里还未曾汇报,竟会惹得这位大神生这般的气。
这些许事,按梦神以往的行事风格来说,都上不得台面,衪也懒得理,难道,是九凤神君那边,又有了新的动作?
“贷主?”
梦神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开,怎生把这事给忘了?
贷主为青主所扶持,虽现还未到旗神之位,但已是香火鼎盛,不好控制,按老龟的谋划,是时候换个人来玩玩了。
不听话的狗,已然有了不臣之心,或是挟功自傲,或是挟势待沽,在此时都已触及他们的底线,用他来作碰石头的前驱,自是再好不过。
但那是之前,梦神还不曾知晋立的价值,现在便不一样了……
“他们已然接触?”
青主猛然眼孔收缩,这反应不太对劲,梦神这是后悔了?
“已然碰上了,此时,贷主的走狗进财神君,应已找上了门,若无意外,贷主应会降下神念……”
青主小心翼翼地答道,按他之前对晋立的实力估算,进财神君绝对是炮灰,而当底下的狗被打死,主人肯定会出来找碴。
而一道神念,显然无法灭杀晋立,但这梁子,便算是结大了。
此后,无论是九凤神君或是晋立,都无法与贷主善了,而以贷主为盟友的墙头草队伍,便与这新生派系结下了芥蒂,结盟机率进一步降低。
这是之前便已定好的谋略,怎生此时,梦神竟像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碰上了啊?”
梦神有些可惜,眼珠子微转,“那便碰上了吧,试一试,也好。”
试一试,也好?
这梦神,究竟想试出什么。
青主微微点头,却是不敢搭话,生怕说错一句,便又惹得对方不悦。
“九凤那丫头,是不是已经跟锦鲤神君,勾搭上了?”
“如果情报没错的话,是。”
这道情报有待核实,主要是从之前林村及花船上的消息推断出来的信息,故青主还未曾汇报。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青主沉吟了会,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只听到梦神突然道:“有关于锦鲤神君的一切谋划,先且停下,待今日过后,你详细与我汇报。”
“是。”
青主点头,但内心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沉吟片刻,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但老龟不明白,为何……”
自称为老龟,青主已是放轻了身段,带着一丝卑微的虔诚,此事无论他是对是错,已是低下了头颅。
梦神听到后,眯着眼看了青主一眼,近几年,青主会自称为老龟的次数,已是极为罕见,并非是对他不再恭敬,而是自身的位置及养成的气势。
若是不曾犯错,梦神倒也不甚在意,甚至乐于青主养成这般的气势,身居高位者,若无应有气势,则难以服众。
但这一声‘老龟’,却让他突然回想起初见之时,这厮还是青楼龟公的样子,嬉皮笑脸,与现在的端庄严肃截然不同。
“贷主,不过是臭水沟滋生的虫豸而已,想要灭他,有着诸般手段或是机会,不需要用锦鲤神君来碰。”
“如此说来,你是真不知道,这锦鲤神君的秘密?”
青主骇然摇头,这秘密能让梦神如此重视,自是无比重大,但任凭他如何回想,却也毫无头绪。
看着青主的神态不似作假,梦神闭上眼睛,也逐渐相信了对方,但想了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斟酌了片刻,这才说道:“他的传承有些惊人,似是触到了帝城或是同等的存在,料想九凤丫头便是发现了这点,才会交好于他。”
“个中缘由,非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你且记得,有关于他的一切,都须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