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沧海桑田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在无边黑暗中朝着一个未知方向穿梭,仿佛遨游九天。李世民被万道霞光包裹着,穿过时光隧道,周围的世界光怪陆离,一道道亮光不停的闪烁着,往昔的一幕幕也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
从在屯卫将云定兴麾下投军,持干戈以为社稷,和各路英雄营救被围困在雁门的隋炀帝。后来看到隋朝气数将尽,鼓动父皇在太原起兵,争夺天下。又领兵平定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刘黑闼等割据势力。
为了心中那炙热的江山,为了实现自己的英雄梦,无奈之下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杀死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逼迫父皇李渊退位…,最终成就霸业。
“我这戎马一生,刀光剑影,杀伐决断,对的起天下苍生,称得上一个好皇帝,但绝对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恭顺的兄弟,慈爱的父亲”。断绝亲情,成就无上帝王基业,虽然我很遗憾,但我绝不后悔!
无尽虚空深处,一缕亮光穿透黑暗,打乱了他的思绪,犹如黑暗中的一束火把,让思绪万千的李世民心头一暖……
碧绿无边界的绿毯从脚下一直铺到视野的尽头,一条蜿蜒的小河穿流而过,草丛中偶尔摇曳着几朵野花,为这荒原增添了几抹艳色。
“扑簌簌”一只五色的锦鸡从草丛中窜起,惊的李世民一个趔趄,这才从茫然中惊醒。
揉了揉干涩的眼镜,神志也终于恢复了清明,“这是哪?”李世民问自己:“自己还在大唐吗?”看这地形地势,似乎有点像漠北草原。李世民收起了混乱的思绪,想着只能找个人问一问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存体力,想尽一切办法,活着走出这荒原。李世民快步走到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他半蹲着河边,卷起衣袖,捧起一汪清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哈哈,真畅快”李世民大笑道,他的倒影也影影绰绰的浮现在水面上,李世民诧异的看着河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慕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迸发出来。
“这……,难道这是年轻时候的我?”河面上那面孔依稀可见,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说不出的洒脱,俊秀。看着俊朗清秀的脸孔,一下子年轻了20多岁,这不正是刚加入军队那个时候的我么?
李世民紧握着双手,自己原本应该老态龙钟的身体,居然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似乎比自己年轻的时候更要强壮!每一块肌肉,每一处骨骼,都积蓄着喷薄欲出的力量。
李世民不由得惊喜参半,看来西域大梵甘露圣丹果然玄妙无比,居然让自己又活了过来,焕发青春,变得如此年轻。
若不是有这超乎常人的冷静和镇定,换做任何人怕是都难以接受,李世民只感觉胸膛中的那颗心脏一阵突突的跳动,充满了勃勃生机。
狂喜过后,重归了现实,心想如果走不出去这个荒原,死在这里,那就万事休矣,再次活过来又有何用呢?想到此处,他也平复了心绪,一门心思思索着如何走出去……
此时,他也发现自己迷路了,低矮的榆树,静静的夹杂在半人高的野草中间,荒芜的气息笼罩在这片静谧的土地。自己没有司南指示方向,也没其他坐标可以作为参考,更不知道此时的时辰,那就无法准确的确认东南西北,只能凭借以往的经验,大致分辨四方,朝着自己认为的南方前行。
“如果自己真的在漠北草原,往南走说不定能走出这片荒原”,抱着赌徒的心态,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路到底在哪?”李世民一次一次的在心底问这自己,不知走了几个时辰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却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叫,为这即将到来的黑夜平添了几丝恐怖的气息。听着声音似乎狼群距离这也不远,这让他心里一阵紧张。
终于通过日落的方向和时间,李世民确定了自己走的确实是南方,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但眼下却依旧是危机四伏,需要赶紧找一个地方挨过这戚戚长夜,若是被群狼发现,那就麻烦了。
也多亏李世民现在身体强壮异于常人,否则一天也未进食,恐怕也没有力气再走了。就在太阳没入地平线之际,他发现远处有一颗不知名的大树矗立在那,看样子似有数丈高,枝繁叶茂,冠盖荒野。
顿时,李世民心情大定,快步朝着那颗希望之树走去,走近这棵树,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不知名字的古籍,上面有一种上古神树名叫“建木”,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樂,其木若蓲,似乎和树中的描述有点像。
传说这“建木”连通天地,具有沟通阴阳的神力,上古伏羲、黄帝等众神都是沿着它而往来于天界和人间。李世民一整惊诧,“这也太神奇,匪夷所思了吧……”
此时也顾不上多想,先爬上去保命要紧,于是他三两下快速爬上树干,在一个粗壮的树枝那发现了一个天然的栖息地,可以容一个人躺在这。漫漫荒原走了一天,饶是李世民身强力壮,那也抑制不住自己饥饿又疲惫的身体,不多久就沉沉睡去。
这棵树似真有魔力一般,荒原上嗜血的狼群硬是没敢靠近这里,树干上也温暖如春。如果此时他醒来,他就会发现这树皮表面,可以清晰的看见绿色血液一般的汁液在树干中循环游动,让这大树焕发着阵阵生机。
这一夜,在神树的庇护下,李世民倒也睡得安稳。
清晨,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一缕缕阳光温暖的撒在李世民的身上。
腹中饥饿叫醒了熟睡中的李世民,他睁开双眼。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梦中自己睡在一颗神树上。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昨天那颗神树一夜之间也不见了踪迹,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莫非真的是一场梦?”李世民喃喃的问自己,“可是昨天我明明是睡在树上的,我感受的真真切切,不似是梦境啊。”
“不管怎样,自己也熬过了一个夜晚,也算是好事一件,所幸就不想了,也许是吉人自有天助,老天也不希望我死在这里”,李世民自我安慰道,说着就要起身赶路了。
正当他要伸手扶着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手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玉牌,这材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摸起来让人感觉舒服异常,李世民拿起玉牌凑到眼前仔细的端详起来,上面赫然刻着几行自己也不认识古老篆字,古朴大气,似有天地神力蕴含其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在内部不断游走。
连着经历了这神奇的一天,这已经超越了他原有的认知,李世民心中一整烦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世界真有神仙吗?若不是,那今天这趟奇遇又该作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