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鹤西花
元绪与小妹探望了小娘之后,就悄悄的回了玄天宗。
这日,天色晴朗,麒麟峰鼓响乍起。
麒麟峰议事大厅前。
一阵嘈杂声响起,见麒麟峰所有的弟子都在各路蜂拥而至,挤进议事大厅内,而后三两成群,讨论着什么。
这时一胖一瘦师兄弟二人,拥护着一女子上了大厅,只见她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藏青外衫下身容婷婷楚楚,脸上却如严霜,容貌生的极是冷艳甚美,浑身上下,绝无花娇之气。
此时她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让人望了便是生寒。
一胖一瘦的师兄弟二人跟在她的身后,上了议事大厅的副位。
胖子喝了一嗓子。
众人分立在大厅两侧。
胖子摆了一副肃然的样子,道:“从近日起,峰主闭关之时,峰内的事由,皆有朱雀峰峰主代理。”
议事厅内瞬间唧唧嚷嚷起来,大多的声头,却都是偏向布江里。
胖子道:“布师兄去的离火宗,暂时不会回来。”
元绪站在众弟子末了一角,望着站在峰主位置的女子,问道:“师兄,台上何人?”
站在他身旁的那人,道:“你来晚或许不识,她便是朱雀峰的峰主,鹤西花。”
闻那名弟子,凑近元绪的耳朵,声音压低道:“她在成为朱雀峰峰主之前,可是与布师兄走的很近,我还听说,她以前温柔的很,典型的闺秀,可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她与布师兄就不再有什么来往了,之后修为精进,同时,人也越来越心高气傲,脾气也变得霸道生硬,暴躁易怒,而且还心冷手辣,成为副宗主后,对下面的弟子极是苛刻,尤其是门下女弟子,绝对不允许与其他峰的弟子有男欢女爱之事,经常的棒打鸳鸯,弄的很多的弟子都为这个而离开玄天宗。”
元绪手指摸着鼻尖静静的听着,眉宇不禁一蹙。
此时,朱雀峰峰主鹤西花行到前,道:“今日我来,并不是要告诉大家,风师兄在闭关之日,麒麟峰的事由皆暂由我来代理,相反,我是为了其他一件事而来的,这件事,对于麒麟峰,对于宗门,几乎是颜面扫地。”
她一张脸上满是冷意,目光灼灼的看着站在议事厅两侧的所有弟子。
见她眉梢眼角威棱隐隐,接着道:“就在前几日,我宗门内的弟子,竟然偷偷的跑下山去打架,竟还打的是聚仙集镇长的掌上子。”
她越说越努,黛容风鬓雾环,一双冷眼令人望而生畏。
闻她接着说道:“而这两个弟子,一个竟然是我峰下之人。”
她眉角一挑,眼中泛出凌光,那股容色,宛如寒潭,流露出一道浓烈寒人的意思。
见她倏地怒容尽敛道:“当然,发生此事,因在我管教不严,不过,我自会对她做出相应的惩罚。”
微微一顿,闻她抬眉说道:“而另一个,就是你们麒麟峰的弟子,当然,既然风师兄将麒麟峰的所有事由交给我,我自然也会尽到责任,对这个弟子,也会做出相应的惩罚。”
这时,一个声音,在议事厅外郎朗响起。
“那要看你的惩罚够不够了?”
闻一个中年人,约莫四十左右,一身黑衣着扮,威气凛凛,虽然已年过四十,但面如红玉,见他一对刀眉插鬓,一双寒瞳犹若曙星,寒光炯炯。
他大跨步行进厅内,而在他身后,几名彪形大汉,抬着一全身裹挟如粽子一般的人,行到议事大厅的中央,缓缓的放了下去。
见他站在议事大厅内,下颌前翘,站姿挺拔凛冽,犹如出鞘的利刃立在黄沙之上,容色厉相外宣,令人望了有股肃然起畏的意思。
他望着峰主位置的鹤西花,戾气问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做出相应惩罚的?”
“辣块妈妈的。”
声音在门口一侧传来。
元绪望着中年人接着问道:“莫非你就是聚仙集的新任镇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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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微微一侧脸,眼角一撇,头是不回,不待正眼瞧他一下,不过目光却是如赤道:“你算个什么?我与你们副宗主谈话,那有你这种蝼蚁插话的份?”
元绪向前一步,嘻嘻笑道:“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可不知你抬进来的是什么东西?”
镇长听后满脸狞容,凶眉倒竖,转目望向站在副宗主之位的鹤西花,长袖一甩愤懑道:“这就是你们玄天宗的弟子吗?”
鹤西花看了元绪一眼,元绪退了一步。
镇长望着鹤西花厉声道:“你把那小厮叫出来,我倒想看看是谁将我小儿伤成这样?”
刚退回门旁一侧的元绪,又自向前一步道:“不用叫了,就是我。”
镇长终于转过身子,目色碧瞳炯炯,望向元绪,微一逐量道:“你这小厮,竟然还敢自行出来承认?”
元绪反问道:“替天行道,有何不敢?”
镇长手拳握出劲声,望着元绪眼爆凶光,隐出杀气道:“好一个替天行道,你身为玄天宗门之人,吃尽人间信仰,竟然出如此很辣之手,将我小儿伤成这般模样,今日,我定然将你粉身碎骨,方泻伤我儿之恨。”
元绪望着镇长道:“他伤成这样,纯属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别人。”
镇长转身望向鹤西花,厉声斥道:“现下他即自行承认,就看副宗主如何对他做出相应的惩罚了。”
元绪向着鹤西花施了宗门礼,而后望向镇长道“他仗着你是镇长的原由,带人拦路开道,欺磕路財,霸占佛庙,乱取香火,污了佛家圣地不说,还欺扰良家少女,就是那元奸大恶、恶贯满盈之人,也尚知畏惧天命,每遇极恶穷凶之事,还不敢做得太过分。”
元绪抬手指着裹挟着像粽子一般,只露出两眼的少年,接着道:“而他,竟然在佛庙门下,做出苟且拦路取財之事,还恬不知耻的为他正是,像他这样所有坏事,全都干尽之人,就应该受得生膺显报、死伏冥诛、堕入畜生道中,受那无极刑骸之量,我这样替你教训他一番,极时止住,让他受得教训,免得以后悔之无及。”
“呜呜嗯嗯….”
那少年语袂不得出,身子一个劲的抖动,声音像在喉头传出。
镇长向前安抚道:“我儿稍安,为父定然为你讨回公道。”
镇长转身望向元绪,狞容道:“我儿做错了什么事,还容不得你来教训。”
元绪不屑轻笑,道:“他做出此等之事,不是一天两天,你却视若未闻,我看你是褰裳涉溱,子不我思。”
元绪对着他二人就是一顿狂怼,弄的镇长一时哑口无言,无奈,他望向鹤西花,厉声道:"如今即是凶手已出,就请副宗主对他相应惩罚吧。"
鹤西花在来起前,小妹对那少年的全部行径,已是早就告知,要不然,她一堂堂玄天副宗主,岂会任凭元绪这么一个小招杂役在厅内如此一番的赤喝。
鹤西花当下眉头一皱,冷冷的沉吟道:"不管令嗣做出何等忍心害理之事,他既伤在我玄天宗门下弟子之手,自是我玄天宗管导无束,所以,本宗决定,令他跪拜玄天首峰三日,在玄天峰思过崖自行反省点化三旬,期间不得下山,不得跨出思过崖半步。"
鹤西花顿住语声,转眼望向镇长。
镇长目中气冽焰燃,恨得唇角抽动道:“你这是有意庇佑袒护弟子。”
鹤西花目星一凛道:“此话怎讲?”
镇长此时,一双眼睛亮得可怕,见他咬牙切齿,愤入骨髓道:“既然这样,那就莫怪我亲自出手了。”
镇长话犹刚尽,随即身型一展,腰身全开的同时,右手寒芒闪耀,一柄狭长如剑,四尺开外的软长刀,已是紧握在手。
一般奇特刀,自然必定有奇特的招式。
突见他身影一闪攫起,刀已散出寒光,刀光如一泓秋水,碧茭森寒,仿刺肌骨。
厅下之人,当下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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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其他峰的议事大厅,他随便出招,随便一人自是能接下,但眼下却是在没有任何修进的麒麟峰,厅下全是杂役,就算有那么一两人,有那么一两修为,元绪与那镇长,如此近的距离,也是砌近不得,此时,自是另当话论。
见他身影骤然而起,如星划长空,右手力持长刀,刀锋向外,奔着元绪便是斩下。
刀刃破出月弧,刹那就到元绪头顶,说迟那快,一切皆在一瞬,事发突然,镇长起身大展出刀又是在瞬间,元绪自是躲避不及。
只听。
"飕~"的一声。
一道闪光,快若急电,如撕裂时空般在厅内忽然闪掠而过。
紧接着,元绪身前,忽,神光一耀。
紧又听得。
"嗡~"的一声长吟。
是朱雀峰峰主,鹤西花,见镇长卒然身影一展,倏地斩刀,当下体内,灵秀之气立是如涓流般快走八荒,御气飞进,同时,一荡护身神光,也自如天星般涓连游走。
刀劈将在鹤西花游走的护身神光上,嗡声长吟,如刀劈在逆流之上,立时泄去所有力道。
镇长豁然收刀,缠腰入围,脸上阴云四合,目中凶光萧萧,浑身充满肃杀之意,斥喝的怒道:“我儿受此伤辱,你却有意包庇弟子,我岂能顺你之意,就此而过。”
鹤西花护身神光悠悠淡然,如万般萤火散去。
镇长脸上狞容,话才方落,身影瞬闪而失,快若流星般,急闪到鹤西花身后,紧接着,开掌如刀,奔着元绪的面门,就自劈下。
他身形快若流星,鹤西花御气虚踏,亦是急若奔雷,两方光耀一绞,一浪灵秀波纹荡开。
镇长的身子趔趄,被震退一尺。
鹤西花面若寒水,眸似冰霜,望着镇长冷冷的说道:“家有家法,门有门规,我玄天宗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一味的不屈不挠,也莫怪我出手。”
镇长怒斥喝道:“你玄天宗自称天下首宗领袖,竟还做出此等为袒护弟子而大打出手之事,简直妄称宗门。”
元绪站在鹤西花身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辣块妈妈,老瘪龟,茅坑里的臭石头,你任凭儿子在外欺凌弱小,霸凌街井,简直妄为一镇之长,若我是你,早一头撞南墙了。”
鹤西花忽然转身手掌洒洒一挥,一股劲风,宛如洪流。
元绪的身子倒飞出去,后背撞在墙上,反弹而回,趴在地上,宛如一只被踩的手脚四开的青蛙,他喉头只觉一甜一咸,瞬时,一抬头,鲜血夺口而出,而后昏死过去。
镇长瞬也不瞬地凝注着鹤西花,目中散发一种妖异之光,见她回身出掌之即,手掌开刀,口中喝道:“吃我一记大悲掌刀。”
突见一瀑刀意,在他大开的掌刀中劈出,端的劲气十足,破声萧萧。
鹤西花头也不回,一道护身如天落雨幕,降在她身后,当下那封刀意,刀意劈在护身雨幕上,瞬间化雾,轻烟般袅娜四散。
鹤西花幽幽转身,冷冷淡淡道:“我已对他做出惩罚,尔等令郎做过什么?我想你心内定然自知,若非揪住不放,我玄天宗又何曾惧过蜉蝣?”
此时的厅内的弟子,早已躲在墙下,目光炙炙的望着镇长,与他裹挟着像粽子一般的儿子。
鹤西花说完,理曾未理,便自带着麒麟峰所有弟子,架起元绪离开议事大厅,在迈出议事大厅门口时,鹤西花头也不回道:“我鹤西花剑出必获,当者无赦,见者,再也休想和别人说话。”
几息许,诺大的大厅,只遗下他们几人。
裹挟像粽子一般的少年,露出的双眼如枯叶一般。
镇长脸上狞拧,道:“走!”
少年口中不停的“呜呜哇哇”。
镇长一掌拍在少年的腰肋上,力气不大,疼的少年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扭带摇。
镇长斥责道:“今后可是记住,莫要再在外给我惹是生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