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方化门
鹤山和秦阳来到华西镇上空向下俯瞰,密密麻麻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忙碌着。这一定是在戾气过境之后前来支援的士兵。
鹤山看到一些带刀的士兵挨家挨户的闯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而其余大部分士兵则在搬运地上的骷髅尸体。
鹤山叹了一口气,对秦阳说:“此时下去寻找你父亲,无异似大海捞针,很有可能,他已经在这次灾难中遇害了。”
“去军需处,父亲说他是去那里送席子了。”秦阳立刻说。
鹤山见他始终坚持,也没办法,在空中向下观望,终于在一处士兵聚集的地方发现了军需处的所在,于是单手结印,另一只手凭空捏出一张符咒,嘴中轻喝:“隐!”然后便用宽大的黑袍将秦阳盖入怀中。
“老人家,你在做什么?”秦阳被捂在鹤山的黑袍中有些喘不过气。
“不要说话,尽量控制住你的呼吸,现在别人看不到我们,这里士兵太多,不想被发现就听话。”鹤山回复到。
一老一少在黑袍的遮盖下缓缓落入军需处院内,秦阳透过黑袍,看着身边士兵忙碌的进进出出,一些兵器与军需品胡乱的散落一地,他认出了满地废墟中有自家编织的草席,于是拉了拉鹤山的衣袖,示意他向那个方位前进。
一路上二人跨过若干具分不清身份的白骨向前行进着,直到秦阳在一处尸骨前突然停住,在他身后与其贴身而行的鹤山顺着秦阳的目光看去,地上那具尸骨并无奇特之处,只是这尸骨边有一把看似颇为锋利的镰刀。
秦阳正是通过这把镰刀认出了这尸骨正是父亲,秦阳日思夜想要得到的镰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秦阳缓缓蹲下,拿起并看到那镰刀柄刻有一“虎”字,更加确信这就是秦虎——父亲的遗物。
正当秦阳越发的确定父亲遇难而逐渐悲伤时,一名过路士兵发现了这边奇怪的动静,冲着二人的方向大声喊:“谁在那!”
瞬间,鹤山以极快的速度带着秦阳腾空而起,向天空掠去,在那士兵眼中,仿佛是火把中迸发出了一个不起眼的火星,消失不见了。
....
在镇外的一处山坡上,二人缓缓落地。
鹤山刚欲开口说话,秦阳先说道:“爹没了...”
“整个镇子的人都遇害了,连同周边数个村子,如果没猜错,就连东边的雍城恐怕...”
“为什么只剩下我...”秦阳打断了鹤山的自言自语,轻轻地说。
“听我说孩子,不管你现在能不能听懂,信或不信,我想,都应该告诉你了。”鹤山抬起头,望着被镇上火光映得发红的月亮,继续说道:“你中了术士的邪术,或者说,在整片西北大陆,是这邪术选中了你。此术从东边的长平出发,一路杀伐,受此波及的远远不止落阳村和华西镇。”
“术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选中我?”秦阳听闻还有无数人因为此事遇害,心中在惊惧之余还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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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愤怒。
“啊...术士,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一类修术的...坏人,至于选中你,我想,应该是和你的灵根还有天赋有关,此术凶险至极,可你在中术之后虽有走火入魔之险,一个从未修炼过的孩童却可以以一己之力恢复部分神志,不被其完全操控,已经着实不易了。”
鹤山正说着,秦阳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仰头说道:“老人家,我看你不是坏人,更不是术士,可不可以带我走,教我飞行之术,我在这村子里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带上我吧。”
鹤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着实搞得又惊又喜,自从玄清仙人命自己追寻这戾气开始,便一路调查至此,好不容易发现戾气所在,准备将其祛除,却不曾想遇到如此天赋少年,心智不仅未被戾气完全占据,还能在家破人亡之际没有一蹶不振并考虑到自己的将来,孺子可教。加之如果真能将这孩子招入门下,加以调教,说不定能彻底转化其体内凶猛的戾气,为门派所用。当即故作沉思道:“啊...你我二人虽才相见,但老夫从你身上仿佛看到幼年的自己,哈哈哈,我倒是有意收你,不过,一旦你跟我走了,这今后几年,甚至几十年,上百年,你都难回到这片土地,你可做好准备?”
秦阳困惑到:“百年?那我不早就死掉了?”
“哈哈哈哈,童言无忌,诸仙莫怪。”鹤山朗笑道。“还不拜师?”
秦阳如梦初醒,“尊师在上,受徒儿一拜”当即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立刻开口道:“师父,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关于那戾气,还有什么术士...”
“不急,先随我回方化门。”鹤山说完,一把抓起秦阳向山顶飞去,至山顶处,鹤山从袖中变出符咒一张,嘴中默念:“遁”便将那符咒甩出。突然周遭空间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被那符咒吸收而去,然后自那符咒当中逐渐开辟出一处狭小孔洞,片刻后那孔洞膨胀至一人之大。
秦阳透过那深邃的洞向里面看去,是一片石板铺成的广场,远处有一条延伸上行的石阶通往一处硕大的石拱门,那拱门之上刻着三个散发淡淡金色光芒的大字:方化门。
“进去吧。”鹤山说着,先跨步迈进那孔洞之中,然后消失不见,而秦阳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事,望着那虚空孔洞,久久不敢进入。突然,自那虚空之中伸出一只手臂,直接将秦阳拽了进去。
当秦阳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置身于那片石阶广场之上,回头看去,那虚空孔洞也已消失不见,身旁除了鹤山以外,还围着躬身行礼的数位男女。这些人皆是一身袍服,除了颜色不同以外,与鹤山身上所穿黑袍别无二致。
二人站定之后,数人中一领头模样的青年白袍男子率先出列,躬身抱拳道:“恭迎师父。”
鹤山摆了摆手,问道:“玄清仙人呢?”
“门主还未回来,不过刚刚传音回来,让我等在此迎接师父和...师..师弟。”青年男子边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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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秦阳看去。
秦阳知道那人在说自己,于是向其看去,两人对视间,秦阳看这白袍青年清新俊逸,眉宇之间神采奕奕,耳鬓碎发随风飘动,举手投足间尽是飘逸宁人,好似一翩翩公子立于广场之上。
“哈哈哈哈,玄清仙人还真是料事如神,知我将这娃娃带来。”鹤山笑着说,“鹤云,带着他去方塔等我。”
“是!”那白袍青年应道,旋即转身对着秦阳说:“师弟,随我前来。”
秦阳跟着鹤云向石板广场东南尽头处的建筑走去,这建筑形似一个六边形宝塔,从下至上共有六层,第一层的六个侧面皆开有一门,行至跟前,秦阳看到那其中最大的门上刻有“方塔”二字。
方塔门前,鹤云拱手对秦阳说:“鄙人鹤云,不知如何称呼师弟?”
正在观摩方塔的秦阳一惊,于是立刻学着鹤云的样子拱手回答:“鄙..鄙人秦阳,家住华西镇落阳村。”
听完秦阳的自报家门,与二人一同随行的众人皆是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后开始悉悉索索起来“他怎么姓秦?”“他说这地儿在哪啊?”“这弟弟还真是傻得可爱。”
秦阳看着他们在议论自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便转脸问向鹤云:“师...师兄,秦阳初来此处,未见过世面,还请各位师兄师姐多担待...”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青袍少女,此女约莫十三四岁模样,生得肤光如雪,俊俏的鹅蛋小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挂在上面,青袍下碧绿的翠烟衫微透着脖颈上一颗晶莹的翡翠吊坠。此女开口道:“小师弟,快叫师姐。”
“师姐...”
“你怎么姓秦?”女孩问道。
“...我爹姓秦。所以..”秦阳感到无语。
“真是奇怪,这方化山据我所知还没有外姓人呢...总之,以后我就是你师姐,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啊,小师弟。”那女孩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急忙闪到人群中。
此时鹤山正从秦阳身后向众人走来,对着刚刚说话的女孩说道:“鹤宁,又放肆了。”
鹤宁在人群缩着吐了一下舌头。鹤山也不理她,对着秦阳说:“好了,现在你面前的这些都是我的徒弟,除了大徒弟在外游历以外,其余六人都在此处了。这里是方化门,修习方术之地,我属鹤派,从此你便是我鹤派之人,从此以后,你便与人间之事暂斩瓜葛,安心修习,现赐你姓名...”
秦阳听得云里雾里,看着鹤山,只见鹤山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不再是秦国之人,取你秦字,留一单字阳,望压制你体内阴戾之气,便叫鹤阳罢。”
秦阳愣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好像被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总感觉这是与过往的割裂,又或是对未来的期许。沉思间,鹤宁又闪出一个脑袋对着他说:“还不谢师父赐名。”
秦阳回过神来,拱手对着鹤山说道:“秦...鹤阳谢师父赐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