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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委曲求全’组合很有默契的望向突然出现的头:“刚刚?”
“哦~刚刚啊~”青柏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柏球受不了这个腐男了:“其实他还有下一句。”
青柏示意他说说看。
白球灵光乍现:“委曲球全,断袖青柏。”
天地变色,寒风骤然急剧,白球迅速闭嘴低头当鸵鸟,一旁的柏全则是始终如一的安静如鸡。
青柏打开折扇往头顶一抛,双手捏决,几根红蓝锁灵绳出现在三人的手腕上:“天道不仁,万物难生,宿君之名,轮回重塑!”
气流之大,堪比鲲鹏飞天,还好之前青柏在追着‘凉吧’打的时候就布下阵法,这场气波才没能损坏到将军府外,不过将军府内就一言难尽了。
而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皇帝的张崇正在晴央庄给小丫头看自己新得的宝贝:“小丫头,快过来看我给你带的好玩意儿。”
“什么呀?”今天也是想千允的一天。
张崇神秘兮兮的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盒子:“当当当当!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丫头摇头,等着他的后续解说。
“我前些天在辄轩遇到个老道士,他给我的,说我这是上古神器九世尘……”
小丫头听得津津有味:“你说这个九世尘能划开虚空让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可是为什么那个道士不自己用呢?”总不会是献爱心吧?
张崇沉默了几息,而后轻声道:“他用不着。”他本能的直觉告诉他,那位老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说出来就没必要了。
“哎对了,今日丞相府和将军府大喜日子你怎么不去凑热闹?”
“去过了,慕容凉拔也就长得五谷丰登了一点儿,内里就是个颗粒无收的渣,那样色儿的根本提不起哥的抢婚之雅兴,所以就来找你了嘛。”张崇吊儿郎当地说道,漫不经心地将黑盒子扔到小丫头的怀里。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看到他们打起来了,而且将军府要造反了才溜的了!他不说谁知道?哼!
小丫头下意识的接住,抬头望向窗外的张崇,不论是千允还是他,作为一个下人身份的她在他们面前总是能拥有朋友之间的尊重与关怀:“抢婚?你看上那个二小姐了?”原谅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张崇的性向,要是知道……也不能怎样。
张崇切了一声:“哥要抢也是抢新郎,抢新娘子干什么?传宗接代有我哥就够了,我嘛,就负责快活!”
小丫头惊呆了下巴,瞪大了眼巴望着斜靠在窗外栏杆上的张崇:“你!”
看着张崇一脸坦然的模样,小丫头独自消化了好一会儿,想着转移话题,低头看到手中拿着的黑盒子:“额……这是什么?”不得不说,这话题转移地很是德芙。
抬头的瞬间,她就看到张崇身后的远方金光乍现,又有蓝色气浪升起,是将军府的方向。
张崇同她目光一致地望去,心想果然还是来了,转身对小丫头说道:“其实这九世尘也唤救世臣,我既得了它,就要实现与它的交易,我答应了小允子保全你性命就不会食言。”
小丫头看着突然一脸严肃地对她说话的张崇,一时哑然,回过神来想要将手中的盒子扔掉,黑盒子却像是黏在她手心了一般:“我不能!我要等千允回来,我……”
“掌天地,画虚空,开九世,穿星辰。吾今以救世臣之名,送故人之友入轮回,此生不亏,来世不欠。启!”张崇双手捏决,口中徐徐有道,随着他的施法,九世尘泛起了雷光,蓝白交错,不及眨眼,黑盒子以及那个拿着黑盒子的人都消失在窗口。
院子中的奇花异草都被打理得很好,只是有些喜阳的植草终归没能熬过漫长雪天,枯萎了去。
张崇躺在始终放在檐下的躺椅上,抬头便能看到房梁上的榫卯结构,纵横交织,勾心斗角,像极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闹心。
地面突然震动了几下,抬眸,就见将军府周围升起了碧日蓝天的阵法,没多少功夫,一道金蓝色的光从里面迸发出来,直击高悬灰空的那道裂缝:“今日倒是个穿梭时空的好日子,都赶上一堆儿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今日寅时那团三色交错的光线也是时空的逃逸者,北拉赞的国师挺有能耐的,不知道那位扬名多年的不聊生是不是也会加入……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皇上跑路了,他现在就只能去辅佐慕容凉拔那玩意儿了,糟心。
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手里转着从未示人的刻刀,泛着橙黄色的暖光却让人感觉寒凉,很是怪异。刀刃上有符箓,手柄是青绿色是木质材料,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外观,但握在手里,有的只是扑面而来的杀气。
作为刻刀的拥有者,张崇丝毫不受影响,跟玩儿毛笔似的在手指间炫技:“植草啊,真是好不容易能够出来透个气,高兴不?还是先忍忍吧,以后有的是骨头给你刻。”
话音刚落,被唤作‘植草’的刻刀就钻进了他的袖中。
“哟!还生气了?要不待会儿我们去路过一下将军府,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植草在袖中抖动了一下。
张崇一脸温润无害地笑着点头:“行,随便你选,不拦你。”
…………听楼阁
一道黑色的身影打开了地牢的封印法门:“你可以走了。”
在角落打坐的老头没有睁眼:“我要见她。”
“呵!你?配吗。”
老头睁眼,看见的是不断在门口肆掠的风,不得摇头叹气,拂了拂衣袖,消失在原地。
听楼阁的主殿上
一阵此起彼伏的“座上!不可啊!”
主位上的人大手一挥,众人安静下来后便听到:“我意已决,照做便是。此后听楼阁所有事物全权交给松果、松然二人,可还有疑议?”
松果知道青松这样做的决定,但是却无法劝阻,岚帝带着他和松然建立听楼阁的初衷是什么,他从未忘记,这方世界被唤作楼的势力并不多,甚至说是唯一。
什么样的深情可以从天道初生长久到世界塌缩?若非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情深可以毁天灭地的。
青松见众人都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主要是他的威压一般没几个人受得住:“诸位,我很高兴你们能够追随于我,千百座城池的亡灵,既是因为我的命令才逝去,那也当由我来承受这后果。听楼阁本是我的私心,现如今我还你们自由,天南地北众听楼阁弟子听令!”
“松果在!”
“松然在!”
“松如在!”
“……”
不只是明面上的那几十人,那些向来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听楼阁弟子也纷纷以灵力传声,近千人的声音在听楼阁主殿中齐响,气势磅礴不容侵犯。
青松站在众人面前的高台上:“从岚君到岚帝,听楼阁已有千万年之久,而今本座确实当离开了,将听楼阁交于松果松然二人主力,此后,听楼阁将再无岚帝青松。”
“座上,我和松然可以打理听楼阁大小事务,一直到您再回来,但是你不能离开啊!座上听楼,岚帝青松!听楼阁不能没有您!”松果之前想的很好,成全青松放手去博,可是终究想跟做是不一样的。
地下众人皆跟着高呼:“座上听楼,岚帝青松!”声音越呼越高,从震耳欲聋到响彻云霄。
青松叹了口气,良久,手起:“好,你们的请愿,我收下了,只要我还在,就还是座上听楼,岚帝青松。”
…………典狱楼
千允一身素衣在山顶迎风而立,手握风剑,三千银丝衬得她略显苍白:“青松!”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看着青松一袭黑衣站在她对面:“在呢。”漫不经心的轻佻,全然不像之前千允见他的那些面。
白圣寒山此刻已是‘血圣寒山’了,典狱楼的人都下落不明,只有满地的鲜红惹眼,千允看在眼里,强忍着满心的痛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