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泼脏水
“你看大牛多好,这是心疼大媳妇你呢!不然,谁家好好的孩子,会放着自家的亲爹亲娘,跑过来喊别人叫爹娘?”杜老婆子阴阳怪气的道。
“娘,你让我再想想!”周氏低声下气的说道。
她打的什么主意,周氏心里也是知道的。只是这毕竟是长辈,有些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有什么好想的!”杜老婆子撇撇嘴角,心里很是不耐烦,“赶紧的把这事定了,大牛还要赶着娶媳妇呢!”
“就是啊!伯娘!”大牛嘻嘻笑着说道:“等梅子过门了,也可以孝敬你嘛!还有,也能跟你一起照顾清清妹子。”
“你听听,这孩子多有孝心!”杜老婆子咂巴着嘴道:“你看啊!这大牛过继给了你,那就是你儿子儿媳。所以这个彩礼钱你得出啊!不多,也就三十两!”
“我,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周氏眼泪汪汪的道。
这两天办丧事,钱流水般的花出去。已经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完了,哪里还拿的出钱来!
过两天,只怕锅都揭不开了。
“伯娘,你别这么小气嘛!”大牛很有些不满,“我都说了,我会孝敬你的。这钱你先给我拿着,我这月就把梅子娶过门!”
“就是嘛!你把大小子过继来,就尽等着享福吧!”杜老婆子冷哼道。
杜浅浅听得清楚。这是明里打着过继的名号,来抢家产来了啊!
别看杜浅浅是从异世来的,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一般过继,都是过继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这样才能培养出感情来。
还很少有人会过继成年人。听这人说话,没有二十几也有十八九了,而且还是长子。
这打的什么主意,就可想而知了。
杜浅浅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原来原主的爹,是这家的老大。可是他娘死的早,他爹就又娶了一个老婆。
而这后老婆带了一个儿子过来不说,后来还跟原主的爷爷,生了五儿两女。
这么一来,这老大自然就不受待见了。从小缺吃少穿也就算了,早早就给打发出来,去外面做学徒伙计。
不过这杜老大也有出息,从做学徒伙计到后来自己创业,倒也攒下一份家业。
不但给父母翻盖了老屋,还给适龄的弟弟都娶了媳妇。
另外,给自己在村边的空地买了一块大宅基地,也起了房子接了媳妇,还置下二十多亩上好的水田。这份能耐,在村里说起来也是响当当的。
这齐整的大屋和上好的水地,多少人瞅着都眼红啊。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么一个能人,居然被毒蛇给咬了。
杜浅浅听的都是一肚子火,要不是现在出不去,早就给他们一人两巴掌赶出门去,还跟他们在这里废话。
话说这箱子质量挺好啊!自己已经吸收了这么许久,还没有把它的精华吸收完。那一抹灵气慢慢汇聚到她的丹田,开始修复她受损的身体。
外面那老太婆还在刮躁,尖利的嗓子跟夜里的猫头鹰叫一样难听。
“大媳妇啊!你可要快点想好!这马上就是出殡的日子。没有人摔盆打幡,这棺材怎么出门!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周氏顿时就说不出话来,又低声哭了起来。
堂屋里,左边是丈夫,右边是女儿。这才几日,她就从一个和乐幸福之家,变得家破人亡。
要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她真想一根绳子挂到房梁上,跟夫君一起去了得了。
也免得她在这人世间,孤零零的受苦。
杜清清从外间走进来,小脸绷的紧紧的。“你们怎么还来?又把我娘给气哭了!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哎,你个臭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杜大牛怒了,捏起拳头就向杜清清走了过来。
杜清清有点害怕,往后面躲去。
杜大牛咬牙道:“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不听话没规矩,我也得管才行!”说着就追到跟前,蒲扇大的巴掌就挥了起来。
“娘!”杜清清吓得大喊起来。
周氏赶忙抱住女儿,用身子遮住她。“啪”地一声脆响,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
正奇怪间,听得大牛痛叫一声,跟着骂道:“死瘸子,你敢打我?”
廖文成拄着双拐,黑着脸走了进来。“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大牛把牛眼一瞪,大声骂了起来,“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老子?”
“找打!”廖文成脸色更加阴沉,手指一弹,就见一块碎石噗地飞出,砸在杜大牛的嘴里。
“啊啊啊!”杜大牛一声惨叫,捂着嘴跳了起来。
“我的妈呀!”他咧嘴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赫然是两颗大牙。
“好小子!我跟你拼了!”大牛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跳将过去轮拳就打。
周氏赶忙叫道:“别打架!别打架!”廖小哥是个残疾人,哪里会是杜大牛的对手?
她要过去阻拦,却被杜老婆子拦住。“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大牛可是你亲侄子,你可倒好,倒是向着一个捡回来的外人?”
“哦!”杜老婆子有些悟了,“你是不是大郎才死,就忍不住要找男人了?怪不得我说呢,你死活不肯让大牛过继,就是想把家产给了这野男人啊!”
“娘,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周氏大哭起来,“大郎他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呸,你做都做了,还怕人说!”杜老婆子可算发现了一条新路,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你不肯让大牛过继,肯定是有了其他见不得人的心思了!哼哼,回头我就跟里长说,把你们这奸夫**拉去沉塘!”
说罢,得意洋洋的大声道:“大牛,使劲打,把他捆起来去见里长!”
“啊!啊!啊啊!”不见大牛回话,却听得他一声声惨叫着。
杜老婆子回头一看,顿时心疼坏了。“哎呀我的牛牛,快跑,快跑!”
只见大牛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惨叫,可廖文成手里的木杖,却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敲在他手腕,胳膊肘,膝盖等最不经打的地方。
若不是廖文成单拐行动不便,大牛连逃跑都是奢望。
“别打了,别打了!”大牛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头躲到杜浅浅的棺木后面。
一抬头,就见廖文成又举杖砸来。慌慌张张一扭身,轰地一声,就把架在长凳上的杜浅浅的棺材给撞塌了。
“啊啊啊!”杜老婆子凄惨大叫,“诈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