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护士逼李子寒交押金

滃云山村小学。

突然，教室外面有人高声喊：

“秃子！村长叫你去村部开会……”

这位叫秃子的老师一愣，很反感而又无奈的回答：

“知道了！”继续领读，“知识！知识！”

教室里回荡起同学们的朗读声：

“知识！知识……”

秃子老师用教鞭指着黑板又叮嘱：

”同学们，你们现在还小，随着岁月总会慢慢长大。面对二十一世纪，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你们甘心吗？如果你们学会了知识，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假如，在我们面前摆着一辆轿车和一辆自行车，你们会选哪一个？”

同学们瞪大着眼睛相互瞅了瞅，谁也没回答。

秃子回答：

“如果是我，我肯定要选择轿车。因为轿车代表着尊严。大家再看看我们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补丁罗着补丁的衣服，脚上的鞋有几个同学是不露脚趾头的！再想想我们每天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我们国家已经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正式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你们就可以大有作为了。”

讲到这，秃子情绪显然很激动：

“同学们，什么叫化蛹成蝶吗？也就是蝴蝶在变成之前是蛹。只要有了知识，就能成为蝴蝶，就拥有尊严，就能改变我们面前所有的一切。同学们，一定要用心记住知识这两个字……”

一位男同学大声问：

“老师，什么是轿车啊？你说的那蛹是不是大粪窖里的蛆啊？”

有的同学憋着笑，有的同学笑出声来，课堂上顿时活跃起来。

秃子看着讲台下满脸尴尬，还是强作镇静：

“肃静，肃静！化蛹成蝶啊它是一句成语，这个，这个蛹啊是指肉虫或者是毛毛虫……经过痛苦的挣扎和不懈的努力最后成为蝴蝶。蝴蝶大家都知道吧？它又重获新生……虫，咱们大家都讨厌毛毛虫对不对？可我们都喜欢蝴蝶对不对？轿车和自行车也是一样的道理……其实，轿车啊老师也没见过，只是在报纸上看过那么一眼，是专门用来坐人的。那可是一种享受，同时也是富裕的象征啊……”

一位六、七岁的男同学站起身急声大喊：

“秃子老师，我要尿尿。”

这一声喊，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起来。

古原市人民医院。

急救室门外，门牌上亮着红灯。

李子寒大汗淋漓，在门前徘徊几步后停下脚，解开布衫撩起来擦把额头上滚动的汗珠。这才发现身上的血渍，用手擦着血渍抬头望眼急救室亮着的红灯，疲惫的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此时，李子寒身心一起松弛下来，重重地往长椅后背一倚喘了口粗气，有意释放出盘在心中的压抑与悬虑：

这个女人结果如何，全凭她的命运造化了，但愿平安无事吧！随着思绪缠绵嘴角不自禁的一笑。这一笑，李子寒自已也不知是冲谁笑的。也可能是为了成功施救女人吧！收住笑容不放心的直起身，眼盯着急救室那闪着红灯的门牌，慢慢站起身，摸下布兜里几本书，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出狱。心绪一下子被拽到冰点，犹豫了下，朝门牌点点头，算是道别吧！转身刚要走去。

急救室门从里面被拥开。

一位女护士出来，见李子寒要走：

“哎！这伤者手术还没做完你干什么去？”

李子寒扭回身：

“没干什么去啊！”

“啊，

你刚送来的那位姑娘手术需要输血，可她的血型特殊，是RH阴性血型，血库存储量不足，急需马上输血……”

“RH阴性血是什么血？是不是常说的熊猫血啊？”

“是，就是熊猫血！”

“正好，我就是熊猫血型啊！来，抽我的……”

“那好，跟我进来验一下血吧！”

滃云山村小学教室里。

秃子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脸的不高兴，冲男同学横了横眼睛：

“肃静，肃静！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同学们见老师面孔严厉，慢慢静了下来。

秃子老师余气未消地扫视全班同学：

“在课堂上不许大笑，课堂是严肃的地方，是学知识的地方。尊重老师就是尊重知识……”

秃子老师的眼神又移落在小男孩身上：

“当然，更不许叫老师的名字和外号，老师姓田，叫田老师。草根，你听清楚没有？”

其实，秃子心里也明白，村民们没人叫他田老师。

叫草根的男同学手指着秃子老师大声反驳：

“秃子老师，你不讲理。别人能叫你的外号，我为什么不能叫？我妈可说了，在学校谁都不要怕，谁敢欺负我，我妈她就找谁算帐……秃子老师，我憋不住了……”

草根边喊着向教室外跑去。

草根的举动引得同学们一阵哄笑，继而小声议论：

“他妈可是只母老虎，谁都敢咬。”

“小点声，别叫他听见。”

秃子满脸愤怒盯着草根跑出教室，半天才收回目光，用教鞭狠敲着黑板：

“好了，好了！肃静，肃静……”

临街独门小院门前。

从一辆乳白色轿车上下来一位喝得醉熏熏的年轻人，手拎着高档皮箱，摇晃着身子来到门前，扑在门上按门铃。

半天不见动静，年轻人又按门铃，还不见动静。

这时，年轻人的酒劲上窜，急忙躲到一边吐了起来。一阵折腾过后，年轻人好像舒服了些，又上前按门铃。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扑在墙上又去按门铃，手却按在门钉帽上。按了一会不见动静，举手用力敲门，随着身子晃动惯力年轻人扑倒在门上，门被撞开，年轻人倒在门里地上，慌忙抬起身看眼四周：

“哟嗬！这门没关啊？我咋还在这摔倒了呢……”

年轻人嘴里磨叨着，打着酒咯坐起身。年轻人叫雷一群，中等身材，小背头梳得油亮，白暂脸上多了几颗黑痣，分布在眉间唇边，点缀着他的潇洒和精灵，西装革履的装束与醉态极不相衬。

急救室门开了。

李子寒手捂着胳膊从里面出来，用力摇了摇头：

“1000毫升……1000毫升……”

李子寒小声嘀咕着头一晕险些摔倒，扶着墙急走几步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有力无力的昏迷着，过了一会强打精神站起身，重新背好背兜：

“我不能在这倒下……我得回去……”

李子寒一边嘀咕着便挣扎着站起身往长廊走去。

女护士从急救室追出来，扫几眼后发现走廊的李子寒，在后面大声追喊：

“哎，哎！你站住……”

女护士急步追过来横在李子寒前面：

“哎，你站住。这么喊你没听见呀？”

李子寒一愣停住脚：

“你是在喊我啊？血都给你们了，还有事吗？”

女护士生气的嚷上了：

“我不喊你能追到这来吗？哎，你是真没听见还是装听不见，成心怎么着。哎，你把人送来扔在医院，人还在急救室抢救，你就甩手一走了之，心可真大……”

李子寒一声冷笑：

“我不走在这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更不会治病疗伤……”

女护士一听冲李子寒连斥带训：

“怎么，把一个急救重伤号扔在医院急救室，说走就走了，不管了？你们男人咋都这样？心真够狠的。难怪有人说男人都是冷血动物，没一个好东西。”

女护士又跨前一步，指着李子寒故意调着嗓门：

“你知道吗！她可是生命垂危的重伤号啊！就算你不会治病疗伤，也应该负点最起码的责任吧？再说，她还在急救中，你就忍心扔下她不管了？就不怕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唾骂吗……”

李子寒实在听不下去了：

“哎，哎，你有完没完。我已经忍你半天了……”

李子寒缓着精神两眼怒视着女护士：

“我再说一遍，是她出了车祸，是我好心把她送来医院，这又给她输了血，我够讲良心和道德的了。凭什么受你的奚落。行了，我还有事，走了……”

女护士急忙用身子横在前面：

“啊，就算她不是你女朋友就没你的事了？把自己说得跟救人英雄似的……哼，骗人不带脸红的，你就慌吧！行，就算她不是你女朋友，那你也不该撞伤了人撒腿就走啊！总该办一下手续吧！你这样甩手走，会受到法律的治裁的，良心和道德更不能容忍啊！”

李子寒心中怒火燃烧，冲着女护士大吼：

“你给我听着，我即不是她的男朋友，也没有撞人。是她自己开车让人给刮碰了后，又撞树受了伤……”

李子寒说到这马上意识到什么，把话留在嘴边：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不管咋说我正好遇上，血流一片昏迷不醒，任何人遇上这事，能见死不救吗？是我好心把她送来医院，事情就这么简单。良心和道德与我连边都不沾，这姑娘的伤与我也无关，你听清楚了？无关……”

李子寒非常厌恶的瞪眼女护士。

女护士听后冷冷一笑：

“啥也别说，-我没时间在这听你糊说八道，马上跟我回去办手续，先交押金五千……”

临街独门小院。

门外传来脚步声。

雷一群急忙抱着皮箱，整理衣服后毕恭毕敬站在那里：

“白，白阿姨，您回来了！一，一群又给您弄到一件价值连城的真品，过去给您的东西您总是拒绝。这回，我给您弄了块石头，也就是一块石头……这可是真品……”

雷一群的身子还在不停晃动，酒精还在发挥作用，让雷一群身不由已。

随着大门一声响，进院来的是个小姑娘，见到雷一群后很惊讶：

“哎！你是谁呀？我去买菜这功夫忘记关门，你怎么随便乱闯进来。啊，快出去……”

雷一群使劲摇摇头，这才辨清是个小姑娘，“嘻嘻”一笑反问：

“哎，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嗯！”

雷一群上下打量小姑娘后脸色开始严肃起来：

“你知道这是谁家吗？这是我白，白阿姨家。白阿姨白行长家我是常客……”

小姑娘不耐烦地瞪眼雷一群：

“常客毕竟不是主人吧！随便乱闯，还有点最起码的修养吗！从小爹妈没教你，学校老师总该教你吧！主人都不在家，还不快出去！”

雷一群打了个酒咯笑了：

“主人都不在家，嗯！就是说家里没人。哎，家里没人你来这干什么？你是谁呀？”

雷一群突然厉声大喊：

“说！你到这干什么来了？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