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一样的三飚子
余志勉,黄澄镇的族长,书香门第,世代为官,是章湖县的首富,光护院就养了两百多人,这个里面还不算他家在外面养的那些护院和打手。家丁都配备了汉阳造,还有几门小炮。不仅有大量的土地、房产,余家的店铺据说开得也很广,据说有两百多家,富得流油。
黄澄镇余家堡里面,此时的余志勉正在大发雷霆。
“欺人太甚。”余志勉愤然将婚书扔到地上,“马富财算是个什么东西,仗了日本人的势便想爬到余家头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那副模样,想让我闺女做他的七姨太,做他的春秋大梦。来人,把送聘书的给我打死喂狗。”
“是,老爷。”护院家丁的头领余得水将胸脯一挺,带领几个护院便要离开。
“老爷且慢。”一个师爷样子的中年人伸手制止。
“张先生这是何意?”余志勉疑惑的问道。
“老爷,今时不比往日啊!”师爷张华宗捋着胡子劝说道:“要在平时,借他马家几个胆子也不敢呀!如今是日本人当势,那马世仁为人如何,老爷您也清楚,睚眦必报,阴险刻毒的一个小人。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再有大少爷可在国军那边,要是这马世仁在日本人面前搬弄事非,恐怕会对余家不利呀!”
余志勉缓缓坐下,沉思了半晌,微微点头,“张先生所说不无道理,那马世仁不仅阴险狠毒,而且贪婪无度,且素与吾面合心不合,以前有韶儿,他不敢胡来,现在他会不会就此下手,还真不好说。张先生,您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打死喂狗是肯定不行的。”张华宗说道:“可也不能太软弱,让马世仁以为余家已经不行了,怕了他,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办。把人赶走,让他吃几棍子,告诉他咱们家小姐已经许配人家了,让他不要再来骚扰也就是了。”
“嗯,就这么办吧!”余志勉轻轻叹了口气,挥手让护院们去办事,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张先生,这日本鬼子侵华后,国军节节败退,国土沦为敌手,这样下去,势必有亡国的危险。先生眼光长远,照你看,这日本人能长久吗?”
张华宗咧了咧嘴,苦笑着叹了口气,“光凭国军,恐怕很难抵挡日本人,不过,不是还有国联吗,外国人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中国被小日本吞并吧,这对他们的利益也是重大的损失呀!”
“但愿如此吧!”余志勉用手轻抚着额头,“这中国人虽多,有些家伙就是不争气,往鬼子裤裆里一钻,当汉奸、卖国贼,哼,没有一点骨气,祖宗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
“老爷说得对。”张华宗的大儿子也是国军,在与日本鬼子的战斗中牺牲,所以他是特别憎恨日本鬼子,而且他与余志勉算是同窗,一起去考的秀才,虽然他没有考中,但却一直在余家做师爷,与余志勉交情莫逆,无话不谈。“象马世仁、梅廉礼这样的狗东西,靠着给日本人送钱送女人,溜须舔腚、不知廉耻,当上了伪官,国家大事就是坏在这些狗东西手里。”
余志勉看到张华宗布满皱纹的脸上闪着愤慨的神采,咧嘴笑道:“咱们这两个老骨头倒是不怕什么,可是总得给孩子们找个退路呀!我那傻儿子、倔闺女,还有你家那个臭小子。唉,给日本人送了不少钱,本想买个平安,没想到马世仁这条老狗又蹦了出来,现在可如何是好?”
“都是我想得不周到,原料想几百万国军虽稍受挫折,反攻也是短时间的事情。”张华宗抱歉的说道:“可看样子这日本人算是坐稳当了,悔之晚矣。”
“不怪张先生。”余志勉大度的摆了摆手,“是我舍不得离开故土,舍不得这几代攒下的家业,还有莹玉在北平读书没回来,跟张先生无干。”
张华宗见余志勉没有怪他,便收拾起愧疚的心情,沉思起来,余志勉也不打扰他,自己慢慢喝着茶水。
好半晌,张华宗才抬起头,缓缓说道:“现在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如预先做些准备,将金银细软收拾好,再让三少爷回来一趟,把行动不便的老少都弄进山里,这样即使马世仁和日本人想收拾余家,咱们也有退路。”
“我那傻小子,听说受了点小伤。”余志勉苦笑着摇了摇头,“杜老万的队伍被日本人打得够呛,也不知道能有多大的盼头,试试吧!”
……………
太行山又名五行山、王母山、女娲山。中国东部地区的重要山脉和地理分界线。耸于北京、河北、山西、河南4省、市间。北起北京西山,南达豫北黄河北崖,西接山西高原,东临华北平原,绵延400余公里,为山西东部、东南部与河北、河南两省的天然界山。太行山气势雄伟,山中多雄关,著名的有位于河北的紫荆关,山西的娘子关、虹梯关、壶关、天井关等。受拒马河、滹沱河、漳河、沁河等切割,多横谷,当地称为「陉」,古有「太行八陉」之称,为东西交通重要孔道。
七里铺,乍听到这个地名,可能会误解为离县城七里、八里的那些个七里店、八里铺,但这个七里铺却是在太行山东麓虎牙山上,离褡裢陀只有七里地的那个七里铺。
七里铺是个小村落,总共才有那么三、五十户人家,可这里却是杜老万的绺子西北风的老窝。一来这里偏僻,地势高险,易守难攻;二来这里人都穷苦,没有什么财主、大户,给老百姓点好处便不大会有人去报信、告密。
“靠,西北风,起的这个鬼名字,都他妈的喝西北风啊!”余飚光着两个膀子,手提一把鬼头刀正在山坡上呼呼的抡着,一身肌肉虬结,亮晶晶的汗珠在阳光照射下不时滚落下来。
“穿越,附体,这么狗血的事情也能碰到老子的头上?”余飚愈发用力的挥舞着大刀,寒光闪闪,煞是惊人,“贼老天,同名不同字你懂不懂啊?要让我穿到皇帝、王爷,哪怕是太平年代一个富人的身上也行啊,娶几个女人,吃点山珍海味,无忧无虑的多好,非要跑到你这个三飚子身上,还是中国最悲惨的抗日时代,倒霉透了。”
1938年4月,三飚子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公路上、田野里、山坡上,到处是一队队、一坨坨黄呼呼、灰扑扑的军队,蜿蜒地迎着太阳,向南退去。
这是一支一眼望去便知是吃了败仗的队伍,没了队形,没了生气,搭拉胸前的脑袋像是沉重得抬不起来,往日那种纠纠威武的劲头早已没了踪影。枪在他们手中似乎也成了一种多余的负担,背着的、扛着的、挎着的,姿态各异。褴褛不整的军装上满是泥土、血渍,使沉闷中更显出万般疲惫。往来车辆卷起的尘土吞没了三三两两的兵士。却没人躲闪,只是麻木地向前挪动着。整个队伍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沮丧的沉沉死气。
日本鬼子打过来了,正在溃退的国军后面兴高采烈捡东西的西北风绺子三百多号人马碰到了日本鬼子。
此时,骄狂的日本人已没有了什么兵家之忌,一任部队在中国土地上乱窜,有时一个支队竟敢脱离主力跑出数百公里。
跑回到山上的土匪遭到了日本鬼子不依不饶的进攻,穿上几件国军衣服、捡了些枪支弹也不用往死里打吧!交战呈一面倒的态势,虽然土匪们奋力还击,虽然土匪里面还是有很多枪法高超的家伙,但是若论战术配合就比鬼子远得多了,鬼子不断冲击着土匪们薄弱的两翼,同时他们的迫击炮非常准确,每一发炮弹都会夺走几个甚至十几个土匪的生命,虽然土匪们占据绝对的地利,但是在鬼子们精确的打击下伤亡惨重。
几经挣扎后,大当家的杜老万,也就是三飚子的师傅被击伤倒地,其余人看见大势已去,背着大当家的仓惶撤出了大寨子,回到了老窝七里铺。
而三飚子自告奋勇,在后面率领几个神枪手负责掩护,且战且走,借助于熟悉地形的优势倒是将鬼子拖向了岔路。可最后,一颗迫击炮弹砸来,这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昏倒在地。
“嘿嘿,真不愧叫三飚子,真够飚的,从小到大就没改过。”余飚一个收式,将刀**泥土,转身走到一棵大树下,抓过挂在树上的小褂子抹着汗水。
十几天的卧床养伤时间,已经足够让来自2008年的于彪同志在思想上进行适应了。灵魂附体,这种穿越小说上的俗套手法,出现在他的身上,从不可思议,到慢慢接受。两个灵魂的互相排斥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吞并战,来自后世的强大灵魂并不是很费力气,便将三飚子那简单的思想给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