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留学
6月10日,蛰居巷3号
“疯了你!”被獴渊称为卢叔的男人怒拍桌子猛一下站起来,“送他去学院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你是不是疯了?!”
桌子对面,屠苏淡定地喝了口茶。“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男人盯着屠苏。
“从我送獴渊去上海读高中开始,学院的人就已经在监控他了。昨天,学院已经派出了年轻一代中最有潜力的四人去上海。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下飞机了。”屠苏平静地放下茶杯。“就像我早说过的那样,命运不可逃避地来了。”
早晨,上海文化佳园小区
天气阴沉沉的,獴渊照常起了床。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才想起来高考已经考完了。
简单吃过早点,他又一头钻入屠苏留下的《异能录》里研究起来。里面关于异能者的内容他一直当小说看,但也觉得有趣,颇有爱不释手的意味。另外,书里许多内容是与现实生活有关的,也有现实价值,屠苏在家的时候经常亲自给他注释翻译。不过他有一种奇怪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他会看并真正理解这本书,就像他经常从记事开始就经常看得到的那个黑影一样。另外,他有一种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这本书会与自己未来的人生息息相关。
“他们说快些一首情歌雅俗共赏……”手机铃声响起,獴渊拿过手机,来电昵称是“老爹”。
“喂,老爸。”獴渊有些惊喜,没想到这时候老爹会给他打电话。
“獴渊,想去外国读大学吗?”屠苏开门见山。
“这个……”獴渊一下愣住了,什么鬼?去外国读书?他从来没考虑过——不对,高二的时候有个外国大学来招生选中了他,说是看中了他的近乎变态的历史学习能力,不过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什么坑爹的野鸡大学,问了屠苏屠苏说他也不知道,上网查却根本查不到信息就没去,好像叫什么莫迪拉克学院。现在又告诉他有一次出国留学的机会,什么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你卢叔在国外有点关系,可以直接保送去好大学。大概有咱们中国的985水平。”屠苏补充道。“而且是他们有很好的文史系专业,很适合你。工作有分配名额,你可以自己选。”
獴渊想了想,自己的高考成绩也就够上个一般一本,超常发挥也就是好点的一本。撑死了上个末流的211,去国外貌似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他相信自己老爹和卢叔,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也太……不靠谱了点吧,老爹和卢叔很有钱吗?老爹每年卡着最早的时间都给自己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家里电脑也是一年一换,房子倒是没怎么买,也许老爹买了自己不知道?卢叔家那些古董貌似和新闻上的某些冷门古玩有点像?獴渊当场猪脑过载,cpu停转。
“那……我去试试吧。”獴渊半天憋出来几个字。“好,靠近浦东的XX酒店十四楼会议室,下午两点钟过去。通行证等下我发给你。”屠苏立马接话。
“好。”獴渊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自己跳坑里了,这是早就想好了让我去给我提前准备好的吧?屠苏挂断了电话。獴渊立马就收到了屠苏的微信,一张很奇怪的照片——一个黑色石雕,无数条藤蔓缠绕组成一个西方石像鬼一样的长着翅膀的人形怪物。下面还补充了一条文字消息,出示照片即可。
獴渊心里奔过一万条神兽,这尼玛也叫通行证?玩我呢?虽然他印象里的老爹不是传统的中国封建大家长式严父,
但也不是西方那么开放甚至恶趣味的,能和自家小孩称兄道弟的父亲。
算了,不想了,獴渊果断放弃思考。老爹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上海浦东机场
小雨淅淅,乌涅尔穿了一身的中山装,打着油纸伞走下飞机。白色的伞面上写着墨意酣畅的“天下”两个大字,风骨苍劲,像是出自某位楷书大师之手。他特地为米歇尔乘伞,扶着他下梯,颇有绅士风范,却莫名其妙给人一种有钱老外来中国体验生活的感觉。伊娜莫名羡慕起了米歇尔,轻轻地拉了一下陆泽的衣角。陆泽毫无反应,打着黑伞自顾自地走了。
由于他们坐的是包机,没有大批乘客和他们同行。早就安排好的工作人员来迎接他们,为他们拿行李。走入大厅,为首的中年中国妇女领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悍马。
“同学们好,我叫王秀莲,1997届,B+级专员,是学院中国分部副部长,主管上海。也是你们这次实习的接头人和负责人。”中年妇女向几人介绍自己,用的是标准的中文,字正腔圆。
“您好,我叫乌涅尔·加图索,2019届”乌涅尔露出阳光的笑容,主动与她握了握手,用的是意大利语。
“您好,我叫米歇尔,2019届。”米歇尔礼貌一笑,纯正的法语。
“前辈好,在下伊娜,2021届,多多指教。”伊娜向她鞠了个躬,说的是日语。恭敬的样子反而让王秀莲的空放了手,弄得有些尴尬。
“陆泽,21届。”陆泽还是一副冷面杀手极简凌厉近乎T800的冷漠模样。握了握她的手,说的也是中文。
这一届有点不好带啊……王秀莲收回手后捏了捏眉头,这些孩子各说各的语言怎么做到无障碍交流的?外语这么好吗?还好自己多学了几门语言,基本都听得懂一点。
悍马径直向西边驶去,伊娜好奇地扒着窗户看着窗外,欣赏着这座在钢筋混凝土上建立起来钢铁森林。像大山深处里走出来的孩子进城,好奇地探索者新鲜的一切。
异能者,泛指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类,他们的超自然能力来自于一种被命名为异能基因变异基因,这种基因在全球范围内广泛传播,难以系统管控。异能基因历史之漫长难以追溯。下至现代,上至史前文明。异能基因混在人类血统中,它们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流淌,融汇,以目前尚未被破解的方式近乎随机性地在全球各地创造出一个个异能者。
异能者按字母被划分为S、A、B、C、D、E六级,越往前越强大,每一级又被划分为三个阶段,以A级为例,A级中有A级异能者,A+级异能者和超A级异能者之分,越往后越强大。
异能基因不像传统的修仙小说,越古老的越强大。恰恰相反,它们在历史中不断进化,越是新生代的异能基因越强大。根据不完全统计,两次工业革命全球范围期间有记录的S异能者不超过10人。而二战后到现在,尚存活且有记录的S级异能者已经逼近20位。许多学者认为这与二战后人口的爆炸性增长有关,异能基因在庞大的人类样本库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速传播,繁殖,迭代,并进化,导致了高阶异能者数量的变态增长。
当样本够多时,概率低到几乎不可能得进一步的变异也就成了可能,就像一个概率分数,尽管它的固定分母大的吓人,可如果分子以变态的超速度增长,这个概率分数也就有了成为现实的可能。
“什么乱七八糟的?”獴渊提前半小时到了会议室,出示了那个诡异的图片服务员就让他进来了,然后给了他这本诡异的无名白壳书,看到了这么诡异的内容。虽然和老爹的那本《异能录》比起来它正常的太过分。
会议室有两间多教室大,却只坐着獴渊一个人。他前方两米有一张长桌摆着四条凳子,他自己却傻X一样坐着靠背椅看着那本奇怪的书。他想起来问卢叔和老爹具体怎么操作两个人都语焉不详搞得神神秘秘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一场面试,但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场面试从一开始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算了算了,卢叔和老爹应该不会无聊到骗自己玩,何况今天不是他生日估计也没有生日惊喜,既来之则安之吧。獴渊直接躺在光滑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把书往脑袋上一盖,双手抱胸就呼呼大睡起来。
“醒醒。”甜美的女生在獴渊耳畔响起。獴渊下意识伸了个懒腰,把书从脸上拿下来,一脸懵逼地四处张望。一个比他矮一点的可爱JK少女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呢。但獴渊更愿意称其为“观察”,外表软萌的小猫咪对新型猫粮的好奇与疑惑。
獴渊后退一步,猛站起来。少女身后年轻帅气的高个子金发老外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学别紧张。”他的笑容如海滩上的阳光一般灿烂,令人下意识地对这个金毛仔放松警惕。
獴渊心说大哥你谁啊,你一个老外怎么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带点京片子味儿,不会是搞诈骗的吧?“你们是面试官?”他陪着笑,把乌涅尔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掰开。
“对的,面试可以开始了吗?”米歇尔坐在凳子上笑着问他,用的居然也是标准的中国普通话。伊娜也坐上了位置。乌涅尔转头走到最左边的位置上,两名女性中间夹着一个空位。
“啊?”獴渊瞬间蒙了,搞什么飞机?自己才是被面试的吧?还有这权力?但三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獴渊心说好吧,这面试真特喵……嗯……诡异!
“那,开始?”獴渊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试探性的来了一句。“那就开始。”乌涅尔笑笑,“第一个问题,你看过《霍比特人2史矛革之战》吗?”獴渊脑子一蒙,啥玩意儿?这几位是电影学院的吗?
“看过。”獴渊不解其意。
“请用一句话概括它的战力体系。”
我去!大哥你不光是搞传销的中文小说也没少看吧,战力体系这词你都知道。獴渊挠了挠头。“额……魔法打科学?”
“精准!”獴渊话音未落,台上三人就鼓起掌来?欣赏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WTF?獴渊一脸懵逼,背后莫名升起凉意,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这帮家伙比自己还不着调?他暗暗盘算着怎么跑路。
“那么请问,你认为‘超级响尾蛇’导弹能击杀史矛革吗?”
我擦嘞?!怎么更离谱了?古今中外融会贯通啊大哥?这脑洞太大了吧,你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人才啊。但很快獴渊就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了《异能录》那些诡异的内容,不就是中西双方魔幻小说和近现代科技糅合到一起的离谱版本吗?虽然说有些内容把一些世界未解之谜解释的跟真的一样都可以去搞传销了……他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可以,在西方魔幻小说的世界观中,龙只是一种强大的野兽。《霍比特人》中黑箭射杀说明可以使用物理手段击杀史矛革,而现代的‘超级响尾蛇导弹’可以摧毁坦克,史矛革的鳞片不可能坚硬过现代合金。”獴渊张口就胡诌乱扯,心里暗暗吐槽这个神经病小说看多了吧,BJ协和医院精神科能不能在上海开一家单独的精神科分院就指望大哥你了。
“好!”三人齐声喝彩鼓掌,獴渊有种这三个人是自己历史老师知道自己高考历史拿了一百分打破中国高考记录为自己鼓掌祝贺的错觉。
“第二个问题,你是无神论者吗?”米歇尔幽幽地问道,仿佛中世纪神秘的巫师或先知。她的眼睛亮起,变成淡淡的金色。整个会议室的温度瞬间下降,獴渊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什么鬼?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獴渊没来由地想到这个。正要说话,却被米歇尔打断了。
“獴渊同学,别急着回答。”
米歇尔笑着指了指獴渊手里的白壳书,獴渊低头一看,白壳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冰块,他忽然觉得手中一阵冰凉,下意识让那冰块脱手,砸到地上。
我靠,这群人是魔术师?可魔术师找自己干嘛,自己平时拍照都手抖。老爸和卢叔怎么给自己介绍了个神仙过来?
“我们不是魔术师,也不是神仙。”伊娜笑盈盈地看着她,眼中淡金色光芒闪耀。“不过我想你知道我们的名字……嗯,准确的说是名称。”
“异能者!”獴渊心里直骂卧槽,那本《异能录》上不就写了一堆拥有超自然能力的异能者吗?居然是真的!不,应该说单看现象他们和书上写的异能者们是一样的。自己毕竟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算半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兼唯物主义信仰者。虽然考前也去拜拜文曲星还威胁文曲星的石像说你要是不灵老子回头就拆了你什么的。
“现在你相信鬼神之说了吗?”米歇尔笑眯眯地看着他。獴渊有种莫名其妙陷入小说剧本的感觉,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抱起冰块猛冲向窗边。“拦住他!”乌涅尔大吼一声,飞速扑上去。獴渊体能不好,还只有一米七五,瞬间就被特种兵一样强壮的一米九的乌涅尔追上,两个女生也追了上去。
砰然一声巨响,一道黑影打碎玻璃窗,乌涅尔一把把獴渊抱在怀里,替他挨下了那恐怖一击。獴渊感觉自己被什么乌涅尔抱住后被什么炮弹一样迅猛的东西打飞了出去,随即被砸在了会议室角落里。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阴沉的天幕里。
会议室大门被打开,两名医护人员和四名肌肉惊人的保安立马迅速冲了进来。两名保安陪同米歇尔守在门口,伊娜则和两名医护人员去看受伤的二人。
“妈呀,头好晕,发生什么事了?”獴渊手中的冰块在乌涅尔被打的那一瞬间就脱手掉落了,被那恐怖一击的余力震成了碎片。乌涅尔用后背替他扛下了所有的伤害,当场被打的晕死过去,内脏破损出血,八根肋骨断裂,血吐了他一身。但獴渊却屁事没有,落地的时候还是乌涅尔给他当了肉垫。这不科学啊,就算是乌涅尔直接扛下了那一下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力传导到他身上啊,至少震他个轻微脑震荡吧,可他一点伤都没受,只是感觉飞出去的时候有点晕。
“没受伤就赶紧钻出来,别妨碍我们救人!”伊娜吼了他一句,满脸凶戾。“哦哦!”獴渊一下从乌涅尔身上爬起来,脚底抹油溜了。妈呀……还真是小说里的剧情。自己莫名其妙成主角了,自己看了十几年的那个黑影居然这么厉害,在十几楼高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发出迅猛一击又无声无息地跑路,而且还是现在自己这边的。以后可以用这招坑别人了,嘿嘿。
救护车很快赶到,乌涅尔被送去了医院。獴渊则毫无阻滞地溜回了家。
他在自己阳台上放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张写着“多谢大侠帮某脱困”的纸条,爬上床睡觉去了。
晚饭简单做了一个香气喷喷的可乐鸡翅。收拾好后回房玩玩游戏,电脑显示有一封电子邮件待查收。
点开一看,是莫迪拉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信中要求他去美国科罗拉多州丹佛市中心英迪格酒店和接收人碰面,然后由接头人带领他去报名。落款时间是2017年6月10日下午,附带一张他接受三人面试时的照片。
“他们说快写一首情歌雅俗共赏,落笔传神还要容易传唱~”电话铃响起,獴渊随手抓过手机。
“喂,獴渊,通过了没?”屠苏亲切地问道。
“嗯,过了。”獴渊回道。“你给我介绍的不会是什么野鸡大学吧,怎么那么不靠谱,老去酒店。”
“当然不是,是异能者大学。”屠苏在“异能者”三字上特地加了重音。
“老爸,我还没聋……”
“别想了,你去就是,我也会在那里等你。另外,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什么乱七八糟……”“滴!滴!”屠苏已经挂断了电话。
行吧……獴渊一阵无语,打算收拾行李去了。鬼使神差一低头看见电脑桌下摆放着一个拉开的行李箱,里面的衣服,生活用品塞的满满当当,那本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的本子非常扎眼地露在外面。
尼玛……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啊。獴渊倒没有对异能者什么的感到恐惧,只是无语。
砰砰!有什么敲击声从阳台上传来,獴渊出去一看,一道黑影闪过淹没在建筑群中,他放的水已经不见了。上面只有一张纸条。
“不用谢,我会跟去美国保护你,不要尝试认出我。”楷书风骨苍劲。
妈的,怎么感觉自己被监控了呢。
上海,某废弃的地铁站
无数飞舞的火蝶相伴下,长刀在可以媲美钢铁的骨爪间飞舞,陆泽踩着诡异灵魅的步伐在丧尸般的怪物群中跳跃移动,如同绝世的舞姬倾倒众生的表演。
一朵朵黑色的血花在半空中绽开,怪物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无数的残肢堆成小山,粘稠如石油般的黑血横流,填入锈烂的地铁轨道。
“学院的S级新生果然厉害。”出口处,一身白袍的少女笑盈盈地看着满身是血的陆泽,右手紧握着银白色的长剑。
“呵呵,就凭你?”陆泽大口喘着气,嘴角勾起讥讽的笑。虽然是S级,击杀几十头C级的强化过身体怪物还是抽干了他的体力。
少女笑而不语,一弓身箭一般射出,飞速挥剑,银白色光芒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要一剑杀了他,永绝后患。只可惜中国实在带不了枪,只能用这种中二又原始方法,不然就真的万无一失了。
可惜,没有想象中那令人愉悦的,长剑刺入身体的血肉破碎声。她在靠近陆泽的瞬间失去了意识,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生生地把她震停,一身衣物化成了漫天纷飞的布条,那把剑也脱离了她的控制。
双眼闪耀着金光的陆泽,不,准确的说是陆洲徒手捏碎那把优美的银白色长剑,金属灰屑在半空中飘散。
“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陆洲狰狞地冷笑,仿佛地狱里的恶魔,玩味地看着这个婀娜动人的女孩。他的眼中没有兽欲与疯狂,有的只是讥讽与不屑。女孩惊惧地看着陆洲,全身不住地颤抖,楞楞地站在原地傻看着他,动弹不得。
她想求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面部的肌肉与皮肤在不住地颤抖。
整个空间剧烈地震动起来,好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踩踏地面。地铁隧道亮了起来,一辆巨蟒般的地铁列车正在驶来。
不!不!少女双目狠裂瞪起来,眼角剧烈拉伸仿佛随时都会撕开。不要!我还要活着!放过我!她想求饶,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陆洲慢悠悠地走到她身后,哼着小曲儿,心里默数。
噗!陆洲一脚把她踢下去的瞬间,一朵巨大的黑色血花绽开,钢铁巨蟒呼啸着奔过。余音震耳。
“咦,真脏。”陆洲看了眼身上或凝结或流动的黑血,哼着小曲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