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人爱的小助理
醒来后,我悲催地发现自己已经被运送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
我起身环顾四周,从窗明几净的试验室,到茅草屋的破床烂桌,变化实在太大、太快!我紧紧地闭上双眼,再睁开,还是茅草屋!我此时正躺在屋角的一张简陋地木板床上,对茅屋门,床两边堆着很多扫帚、箩筐和柴刀、铲子等工具,屋子正中放张缺角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海口大碗,看样子这茅草屋是放工具的,放着木板床和一张桌子作为短时间地休息。
我抬抬胳膊,捏捏脚,还好四肢健全,身上的白衬衣、牛仔裤和白色的工作服大褂都还齐全。咦,我的靴子呢?我探出头看床下,两只英伦皮靴排在床下。
看来,是有人将我安置在此,看腕上的手镯和项圈安然无恙,应该不是坏人。
现在,我对左手上的“罪魁祸首”有了个新的认识:这玩意有瞬时移动功能!
但是如何启动实现?难道项圈吸收光能,瞬间能力爆棚,我穿过黑洞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我一直以为项圈只是用来信息记录和联系用,时空转换必须由时空飞船作为运送载体,看来我想错了!
我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
都是项圈惹的祸!我狠狠地按下红色按钮,项圈毫无反应!mygod!我挨个把六个按钮都按了个遍,项圈不为所动!
我绝望地瘫倒在床上。
当时1#发送时是在试验室进行的,我们可以从观察窗口看到飞船迅速旋转然后瞬间从试验室消失。至少1#是乘坐飞船离开的,里面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还有一堆胡萝卜呢!我呢?什么都没准备呢?!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关键是还没告诉我项圈怎么用呢?!
想到干粮,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我翻身下床,四下寻找吃的,可怜这茅草屋里只有木板床、破桌子和一堆工具!不过让我翻到两套干净带斜襟的灰布短衫和裤子,和一把油布伞,我麻利地把身上衣服脱下,穿上宽大的灰布衫和裤子,找个绳子在腰上一扎,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家丁新鲜出炉。我拆下伞上的油布,把衣服用油布裹好,用铲子在床下挖个坑,把包裹埋起来。
饭不来就我,我来就它!推开门,原来外面是个幽静的院子,茅草屋共有三间,排在这院子的一角,我出来的是正中那间,屋子两边种着几丛郁郁葱葱的竹子,门前是石块铺就的小路,路两旁是整齐的菜畦,有白菜、萝卜和辣椒。我把左右两两间茅屋都查看一番,一间空空如也,另一间也堆了些杂物,看着长势喜人的白菜,心中一声叹息,可惜我不是1#,向来不喜欢生吃青菜,还是外面找食吧。
往往热烈的太阳已开始偏西,正是午饭后休息时间,不知能否找到吃的。
推开虚掩的院门,外面是个更大的院子,看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花园。正中有个小小湖,湖畔是个亭台,亭台边种着几棵柳树和桃树,夏天避暑甚好。沿着亭台和湖边还种着一溜的花,姹紫嫣红,犹如在湖边绣了一条锦带。
这花园有四个门,用卵石铺的路弯弯曲曲,绕着湖,通往每个院门。一股异于花香的香味飘来,我猫着身子沿着墙跟,朝香味寻去。兜兜转转穿过几个小门,我一边记路,一边暗暗观察左右的高墙飞檐,看来这是一位高官的家。一路避开行人,竟然让我找到了厨房!
厨房里静悄悄的,我猫着身子轻轻推开门,闪进去反手关上,里面空无一人。厨房正中有个大桌,四周围了一圈的炉灶。
大户人家,吃饭的锅都多些!
桌上整整齐齐地垒着几堆干净的盘子、汤碗,还有几盘残羹冷炙在桌上摆着,我抓起几只鸡翅和一个包子,缩在桌下开始慢斯条理地开始吃起来。
忽然门开了,一双布鞋踏了进来,“公子,公子,你在哪?”一个男子低低地唤着,然后矮下身来。我们四目相对,原来是个老头,穿着斜襟的长衫,我举起右手的鸡翅,殷勤地问他:“大叔,您要鸡翅吗?”
大叔名叫符大江,是符府的老园丁,而我是他住的茅草屋旁那丛竹子边捡到的,善良的老人把我扶进他的工具间休息,当他修剪完丁香院的花圃,回到茅草屋,发现我不见了,就一路寻到厨房。
“为什么是厨房?”我和大叔并排坐在桌下,一边继续啃鸡翅,一边问他,“我估摸着你肚子饿了,嘿嘿。”大江叔憨厚地笑笑,摸摸我的板寸头。
“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你孤身一人,还是回家吧,府上一定急了。”大叔慈爱地看着我
“我不要回家,家里亲娘过世早,爹娶了个歹毒的后娘,回去我会被剥皮拆骨的,我不回去!”可怜我现在是有家难回啊,我嘴上胡诹,想到爸妈,不由心中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
“那你先跟着我吧,我得上报给管家,哪天想回了再走。”
“大叔,这府里真大啊!比我家大了好几倍!”我擦干眼泪,嘴里嚼着含含糊糊地问。
“这是符将军府邸。我们符将军讨伐辽兵,为汉朝立下赫赫战功……”
难道是符彦卿将军吗?符姓我认识的历史大人物少之又少,首先想到的是符彦卿,他出身将门之家,是后唐名将符存审之子,自小受家庭影响,立志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将领。符彦卿十三岁拉弓上马,骁勇善战,屡次打败辽兵,立下赫赫战功。他是五代至北宋初年名将,是五朝元老啊!
“符彦卿将军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吧?”我问道,心里嘀咕难道真是符彦卿将军?
“将军有三个儿子,女儿也只有两个。”看来历史也失真呐,也有可能我的到来对异时空产生了影响。
“都说多子多福!符将军是大英雄,一定子孙满堂!”
“托祖宗的福,三位公子仪表堂堂,两位小姐知书达理!”
“大叔你的家人呢?”“我是孤儿,爹娘死于战乱,是符将军的父亲收留了我,后来娶了府里的丫头,可惜无儿无女,去年老婆子也过世了。”
在我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对这个异时空有了些认识:原来现在是后汉天福十二年,正是公元947年,根据我学习的历史知识,此时是刘知远当皇帝,可惜此人仅当了一年的皇帝。我所在的坐标是汴州符府,就是赫赫有名的平卢军节度使符彦卿(898年—975年7月23日)家,此时他正在山东青州驻扎,留下一家老小在汴州。后来,符家三女封后,显赫一时啊!
在符大叔的保举下,我留在符府,鉴于府里家丁都改姓符,管家给我取了新名字符粟,于是我有幸成了符府园丁的跟班。
符府是个大宅子,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为外院,后面为内宅,内宅和外院之间有个小花园。为了方便符大叔照顾后宅的花花草草,在花园一侧围了个小院子,盖了三间茅草房作为符大叔的住处和工具房。我住进了那间原本空荡荡的茅草间,管家给我发了两套和符叔一样的工作服,并在茅草屋安了一张板床。我挖出自己的行装,埋在自己的床下。从此开始了园丁的幸福生活!
正是六月湖中荷花盛开,我跟着大叔顶着烈日,兢兢业业地打理院里的花草,还有书房里的盆栽。
秉承做一个有素质、有修养的有志青年,我满面春风地细心呵护每一株花草,面对府里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府里家丁们对我却视而不见,小丫头们则羞答答地低下了头。然后花园墙角下开始有姑娘唱起了俚歌,我每天换洗的衣服里总能掉下几张秀帕,去厨房打饭,厨娘笑嘻嘻地将我的碗堆得最满,嘴里说着:“看这小胳膊小腿,多吃点,别让人以为符府克扣下人!”
这罪名有点大,我诚惶诚恐地领了厨娘的情,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碗底翻出一个鸡腿,外加一个煎蛋。
大叔总是笑眯眯地看着。
接着有丫鬟们到花园采花,说是为改善室容,或拿着帕子在花园里四处找簪子。其他家丁开始颇有微词,指桑骂槐有之,恶意重伤有之。我得了几个类似小白脸、玉面狐狸、娘娘腔的绰号。我一概不以理会,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