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无心插柳7
等我俩走进包厢,却只发现何徇一人瘫倒在沙发上,其余的早就闪光了。我跑到舞池去找人,却看到小里子三个正跳得疯狂,郝亭像只北极熊似的夹在两匹长颈鹿中间,而两旁的人不停地做着猴子爬搔的动作。我于是跑过去嚷道“你们几个还瞎蹦啥子,何徇一个人都在那里喝晕了。”“醉死他活该!”郝亭满不在乎的样子。“蓝希他们不是在那里吗?”明渊转过身来继续摇拽道,“我们几个跳得正带劲呢,少在这里掺和。”“干你娘的,人家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你还乐个啥玩意儿呢?”我一把拽起明渊的衣袖,拉到包厢去。“阿B,你妈的有毛病,拉我干嘛?”小里子他们见情形有点慌乱,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过来。郝亭进门一看,发现何徇像头死猪似的瘫在那里,脸色惨白,便纵步闪过去,把他像个睡熟的婴儿似的拎起,“你们都去干嘛了,都醉成这样了,也没人管。”“你不是说醉死活该吗!”我气愤道。郝亭没有反驳,只是小心翼翼的把何徇扶起来,“你们都傻了,还不来帮忙?”明渊把一只胳膊担在肩上,一起扛着出去了,由于何徇的个子稍许高了些,被人扛着就像一节短木棍撑起一根长竹竿,很不协调,整个人完全像挪麻袋似的被拖着走,尉里看着不是人干的事,于是迎上去说道“郝亭,还是让我来吧。”“滚开!”她像只愤怒的母狮一样,“不要你管。”
我买了单,大家一前一后地出了冈底斯。我和鑫菀怏怏的跟在后面,突然小里子把我俩看了又看,像是有所会意似的说道“你们随便吧,这个我们三个就可以了。”然后笑着转身走了。“你现在去哪?”我问鑫菀道。“现在想回寝室。”“你没住外边吗?”“住了呀,但是很少去,觉得和室友们住着热闹。”“介不介意……”等了好久我都没说出下个词来。“介不介意什么?”她凝神的望了望我。“介不介意送你一程。”她闵笑着,把头扭在一旁,然后作了个九十度的旋转,“非常荣幸!”“你住秋爽斋吗?”“不,是夏逸斋。”“那我们走吧。”
冈底斯是位于校东的繁华区,学长们常把这里称着是‘胭脂地’,他们开玩笑似的说这是个处女凋谢妓女盛开的地方。虽然我们走出了迪厅的纸醉金迷,但还得步入市井的灯红酒绿。街景里乱七八糟的霓虹灯光,呼啦啦嗤咋咋的各色声波,川流不息的小轿车,三轮车,破洋马儿;人来人往的流浪汉,乞讨者,糟老头,花色女;还有神色慌张,走路窜帮的行人,这些林林总总的玩意儿,足以迷糊得你神经错乱。我们窜出繁闹的街市,进了校门,走过校园的文星大道,然后绕着湖岸的石矶小路,并排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可都相互无语,彼此好像在倾听对方呼吸的声音似的,又像在触摸心灵深处的脉动。虽然都没搅动对方,但我很真切地感受到心中有股暖意绵绵的热流徐徐散来,在全身漫延开去。在默默之中仿佛更有一层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对方,就像磁场似的在彼此心灵深处切割感应,激起无限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