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
暴雨来的没有一点预兆。
黑压压的乌云席卷了天空,整个世界裹上了一层浓墨,空气中还弥漫着风暴来临前泥土的咸腥气息。树枝被风刮得缭乱,大雨倾盆,落向了干燥的大地。
沈叙烦躁地将窗户关紧,看着这场来势汹汹的雨,皱着眉。
她讨厌下雨天。
膝关节开始隐隐作痛,她有些吃力地迈着脚转身,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
身后是嘈杂的环境,她戴上耳机,隔绝所有杂音。
沈叙是都县人,从小在都县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中考考上了景城的高中,父母为了她更好的学习环境,便在景城定居了。两年前爷爷去世后,她便很少回来了。
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大量运动后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绯红,额前碎发湿湿地贴在脸上,白色短袖被汗水浸湿,后背大块漂亮的肌肤一览无余。
收拾完东西,已经十点了,外面的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怕吵醒奶奶,沈叙关掉了运行起来嗡嗡作响的老式空调,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黑暗中,她摸索着爬上了床,开始思索要不要给奶奶家翻新一下。怀揣着心事入睡了。
凌晨三点,沈叙被自己定的三个忘记关的闹钟惊醒了,吓出一身冷汗,房间里湿冷的空气在升温,她失神地坐在床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睡是睡不着了,她起身走向客厅想倒杯水。提水的动作一滞来的没有一点预兆。
黑压压的乌云席卷了天空,整个世界裹上了一层浓墨,空气中还弥漫着风暴来临前泥土的咸腥气息。树枝被风刮得缭乱,大雨倾盆,落向了干燥的大地。
沈叙烦躁地将窗户关紧,看着这场来势汹汹的雨,皱着眉。
她讨厌下雨天。
膝关节开始隐隐作痛,她有些吃力地迈着脚转身,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
身后是嘈杂的环境,她戴上耳机,隔绝所有杂音。
沈叙是都县人,从小在都县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中考考上了景城的高中,父母为了她更好的学习环境,便在景城定居了。两年前爷爷去世后,她便很少回来了。
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珠。大量运动后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绯红,额前碎发湿湿地贴在脸上,白色短袖被汗水浸湿,后背大块漂亮的肌肤一览无余。
收拾完东西,已经十点了,外面的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怕吵醒奶奶,沈叙关掉了运行起来嗡嗡作响的老式空调,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黑暗中,她摸索着爬上了床,开始思索要不要给奶奶家翻新一下。怀揣着心事入睡了。
凌晨三点,沈叙被自己定的三个忘记关的闹钟惊醒了,吓出一身冷汗,房间里湿冷的空气在升温,她失神地坐在床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睡是睡不着了,她起身走向客厅想倒杯水。提水的动作一滞,目光停在了窗外。
雨已经停了。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从路灯下走过,浑身的剪影凌乱而锋利,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肉流畅干净。路灯下近乎病态的肌肤。少年双手插在短裤兜里,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慢悠悠地从沈叙家门口走过。
从来没见过的小镇少年。沈叙奇怪地想着,并未多在意。
屋内灯光熄灭后,陆逾坷又折了回了,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修长,凌厉地夜风从空荡的衣袖下钻过,碎发下隐匿着一双漆黑深邃的双眸。他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这栋老楼宇,许久,才转身离去。
正午,浓烈的太阳晒在沈叙腰上,她翻了个身,将抱枕捞在臂下,嘴里嘟哝着什么。突然,和诈尸一样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慌乱寻找手机。
完了完了!睡死过去了!
她有些绝望地再次看一眼十几年,最后任命地下床洗漱。
楼上的声音吵到了奶奶,她扯着嗓子在楼下喊:“大清早干嘛呢?吵死了。”
沈叙刷牙的动作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暑假。
大清早搞得紧张兮兮的。
沈叙刷完牙,又和没骨头一样往床上一摊,向前蠕动着身体,游到了大床中央。床还是十年前的床,散发着木质的清香,虽说她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但她的房间一直被奶奶打扫的清清爽爽,到处都是温馨的气息。
被褥上有刚晒过的阳光气息,沈叙把脸埋进被子里。
门被打开了,是奶奶。
“年年,你去街上买点馄饨皮回来,晚上包馄饨吃。”
沈叙得了令,拿了电瓶车钥匙便往楼下跑。
乡下不比城里,交警少,开电瓶车不用戴头盔,沈叙终于骑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小电驴。
干燥的暖风如浪潮般涌来,声旁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在不断变换。离开的这几年,小镇变化很大,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志成鸭浇面还开在巷子口,百花照相馆门口的挂牌白天还在发光,弘桥旁的奶奶们还是当年那批人。
“老板,称两斤馄饨皮。”沈叙把车停在了面店门口。
“好嘞。”老板娴熟地掀开防尘纱布,捻起一沓馄饨皮放在称上,刚好两斤。
从老板手里接过馄饨皮的沈叙有点恍惚,像是回到了十岁那年,也是这样,她来帮奶奶买馄饨皮,也是这个老板。
眼前的景物与记忆点重合。
对面是家小卖部,沈叙想起家里没有零食了,便开车去了小卖部准备屯点粮。
柜台旁的太师椅上躺着个人,就这么大喇喇地瘫在椅子上,背对着店门,懒散地玩着手机。
沈叙没多在意,挑了一大袋零食放在柜台上,还顺手拿了瓶微醺。嫌不够,又拿了两瓶。
“老板,结账。”
老板没反应。
“老板,结账。”
还是没反应。
沈叙伸手,戳了戳太师椅,人终于有了反应。慢悠悠的转过身来。
沈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子炸开了花。
眼前这个少年,只能说好绝。
碎发打在眼上,覆上了一层阴影,低垂的眸子,捏着手机的十指骨节分明,两条长腿随意搭在柜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
沈叙愣住了。她从来没在小镇上见过他,实在是被惊艳到了。
空气里有片刻的宁静,只有冰箱运行的声音和门外刚放学的学生热闹的嬉笑声。
终于,他放下手机,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可惜他的瞳色很淡,眼里只有漠然。可他的眼睛,实在是好看。眼尾上挑,泛着点羞涩的红,应该是他过度熬夜引起的。沈叙这样想。
少年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我不是这儿的老板。”他用手托着腮帮,指节轻敲手机,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叙才从美色里反应过来。
“啊……那怎么办?”
少年低头,唇角似乎扯了一下,沈叙没听到他鼻腔里发出的轻音。
“算了,做回好人。”他终于起身,用手指清点着零食,大概等了半分钟,他说了个数字。沈叙还处于懵逼状态,只会傻傻地拿出手机付了钱。收款的时候,她又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近在咫尺的面庞,她甚至能看见他眼圈下淡淡的青。可这样的距离实在让她不安,却也着迷。
沈叙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接过袋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心跳的更快了。连出门前,腿都有些发软。
没忍住又回头偷看他,却正好对上他一双带笑的眸子。
她突然想起那句歌词,他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她抱着零食,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