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会聚
途染托着下巴,靠在街道的电线杆上。
这里离工厂还有一段距离,那些奇怪的人的往来,自然都落入途染的眼中。
当途染看到一辆跑车飞驰而过的时候,他笑了。
那辆跑车停在那个工厂的门口,几个提着拐杖的人俯身请着车里的人下车。
那一身礼服映入途染的眼中,勾起他嘴角的微笑。
等不及了,那个组织再也等不及了。
到时候林弦就会知道,谁恶贯满盈了吧。
抱着看戏的想法,途染慢慢朝工厂靠近。
张曦宇还在笑,绅士一拐杖将他甩到旁边,一下失去了意识。
“小姐不在。”为首的君主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金发飘扬,年轻而自信。
“你就是为首的人吗?”林弦微微喘着气,指节略微有些疼痛。
林弦知道绅士是什么级别的人物,但这神秘的君主,林弦没有信心与之抗衡。
“把手上的武器都放下来吧。”君主大手一挥,身旁的绅士全部将拐杖甩到身后。
刘恒把手中的石块丢掉,陈语安什么也没拿,向后退了一步。
“手无寸铁。”林弦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向前走了一步。
见到林弦的靠近,那群绅士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担心林弦会对君主造成什么危害。
“我们也累了,我们聊聊吧。”君主接过绅士递来的长袍,铺到满是尘灰的地板上,也向林弦那边延伸,让林弦也可以坐在长袍上。
但林弦想坐下,就要与这君主靠的很近。
林弦在君主坐下的下一秒也随之坐下。
“想聊什么?”林弦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他不知道谁是对的。
“能把我们的小姐,你的苏陌容,还回来吗?”
“不……嗯,可以。”林弦在短暂地犹豫之后,对上了君主的目光。
碧蓝的眼眸,但目光很锐利,夹杂着血丝,黑眼圈很重。皮肤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有一种很瘦弱的感觉。
“多谢。”
“告诉我一切。”
“请在场的诸位先出去吧。”
其余人都陆续散开,张曦宇等人也被绅士拖了出去。
刘恒咬了咬牙,最后一个出去了。
“你应该知道挺多的。”
“或许吧。”林弦很久没有这种和一个人好好聊天的感觉了,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很少人有权利知道这些事,但你可以。”君主长吐一口气,“故事从很久以前说起。”
“……”看着沉吟的君主,一种史诗的画卷似乎在林弦眼前铺开。
而第一句话,就让林弦震惊了。
“你有听说过,永生吗?”
林弦的脊梁不由一颤,就像是这副躯壳承受不住这样的信息一样。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神话。”君主看林弦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便伸出手给林弦看,“不用担心,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神奇,神话终究只是神话,活在当下的,也都是热忱而努力的人们。”
“我的称号是君主,但并非是君王的意思,我依旧是一个臣子。”
“你们所追随的,便是小姐吗?”
“是或不是吧,我们真正寻找的,是神迹。”
“不是说世界上……”
“想想你自己,这就是神迹。”君主收回自己的手,“话题回到最开始,你觉得这个神迹是什么呢?”
“不会是你所说的永生吧。
”
“没错。”君主稍微扭过头,“这既是谣言,也是真相。”
“什么意思?”
“你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与永生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吧。”
“所以说永生只是一个谣言。”
“那为什么是真相呢?”
“存在一刻,即是永恒。”
一丝寒风吹过,林弦不由打了个寒颤。
“说了这些,你应该能了解到这个故事的一角了吧。”
“我并不知道我被卷入了这么神奇的争端。”
“这样就好,这样的话,小姐也能无忧无虑地快乐着。”
“你们不是要带走她吗?”
“因为你……或许是我错了吧,但我必须带走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怎么能是你们的小姐。”
“关于这点,恕我无可奉告,但我可以告诉你,她确实是那对家庭的孩子。”
“那为什么……”
“或许命运就是这样交汇的吧。”
“这场讨论,你无法说服我。”
“那还真是有点可惜。”
“你们的由来呢?”
“在境外……”
被关上的铁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挂着石膏和绷带的唐琊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林弦,有句话忘记和你讲了。”
“是那个人让你带话的吗?”君主所言,其实是途染,但随即这个想法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无论什么,相信自己就好。”这是昨天在医院时,灰发对唐琊恣说的话。
灰发帮唐琊恣捏了一下骨位,并通知他在今天过来。唐琊恣办完出院手续,就打着石膏赶过来了。
“多谢了,这么远跑来给我带话。”
“你就不奇怪,一个前几天还完全无法行动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途染抱着胸,矗立在大门口。
脚边滚来一根断了的拐杖,被途染用脚踢开。
“外面的人被你怎么样了。”君主从席子上站起来,把自己的背对着林弦。
“不服的倒下了,不阻碍我的人自然安然无恙。”途染走进门,郝佳欢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你既在推动我们,又在阻碍我们,你到底想做什么?”君主把手伸向腰间,把最外面的扣子解掉。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目的。”途染打了个哈欠,“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防备我。”
“参差难料啊。”林弦让唐琊恣站到自己的后面,“学校里的大部分人,都到齐了。”
“确实,连卧底都来了。”途染斜视着林弦,嘴角勾起冷笑。
林弦回头看向唐琊恣,但很快意识到唐琊恣不可能是卧底。
“他不会愿意出来的。”途染抓着自己散落的发丝,“除了苏陌容,该到的人都到了,那么,开始吧。”
“你在说些什么?”不光是林弦,连君主都不知道途染的目的。
“等着吧,我觉得应该会很有意思的。”途染像在等着什么一样,负手而立,似在等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