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学
然而一直在来到凯里这座城市之前,我都与蔡文琦接触良少。反倒是小县城的街道——温州路中的朋友有很多很多。在我读完幼儿园时,我的姐姐的班主任打电话告诉我的父母说:“到底是挣钱重要还是你女儿的成绩重要?”
恰逢当时我已然读完幼儿园,父母沉默,为了我姐姐的学业,同时也是为了让我有较为优越的教学环境,全家便离开麻江来到凯里了。
我住的地方叫做州建公司,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是因为凯里市的全称是贵州省QDN州凯里市,这是一个自治州,因而州建公司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国企了。我爷爷从前是州建公司的职工,但因为我爸爸年少时不争气,没能成公司的新职工,但好在房子造在州建公司附近了。
州建公司附近有一个小学叫做十五小,那学校差劲是远近闻名了的,我的父母绞劲脑汁,硬是靠着关系将我送去了一所声望不错的小学,八小。也就是这个小学让我知道了做人的道理,知道老师的道理。
第一天上学时,我显得十分腼腆,母亲拉着我的手报完了名,站在窗户外看我,外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家长,人头攒动,这种场面我只有在幼儿园时的家长会见过,我很害怕。
周围的同学都是在凯里读的幼儿园,所以或多或少都有幼儿园同学或是同校的学生,我没有可以聊天的人,这里的气氛让我感到害怕,我的普通话也不标准,我怕被人笑。
我的小学班主任——陈安丽老师走进来了。她身材有些矮小,皮肤黝黑且粗糙,但一口普通话说得尤为优秀,后来我才从妈妈口中得知,陈老师原来是凯里市大风洞镇小学的老师,后来因为教学优秀,加上自身努力,靠了些关系来到了凯里八小这所小学,我们是第一届,因此她额外上心我们,生怕教错了什么。
陈老师的自我介绍十分简洁明了:“大家好,我是你们小学的班主任,我姓陈,可以叫我陈老师。”
我同桌摸着刚刚被父母送上来的教材嘀咕道:“好多书啊…”
我看了他一眼,皮肤很白,留着的是长发,衣服不是很好,和我一样,而且普通话有很浓的苗语音,与他短暂交流后才知道他叫文斯阳。
后来我一度认为他的名字叫斯文阳,这种错误的读法一直到小学二年级才结束。
我住的房子是砖瓦房,家住二楼,开门便能看到一个已经生锈了,挂着史迪仔卡通的鞋架,小小的空间中放着全家的鞋。往前走去是厨房和厕所,说是厨房,其实也只有一口小锅,旁边放了一块小案板和几些个调料而已,往右走,穿过大约两步的距离就到厕所了,我常常在这两步的距离中看着窗花,很好看,我都觉得很漫长了哩!
但我最喜欢的是客厅,进门后向左一直走便到了客厅,客厅只有一些简单的设施,一张木桌,一个老掉皮的沙发,还有一台复古电视机,一台饮水机,几个杯子,一台座机而已。
房间只有两个,我的父母住一间,我和姐姐住一间。以前的姐姐上初中时回家都是去爷爷家,那里有爷爷和老祖太,也就是我爷爷的妈妈,还有我的继奶奶。
因此我们两人睡得很不习惯,那床太小了,我的姐姐把我靠在墙边,生怕我掉下去似的,又给我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夏天时还会挂上蚊帐,怕影响到我学习。那时就算是熄灯了,视线中还是能依稀看到姐姐的背影,加上温暖的被子,觉得安全感十足,
两只脚搓一搓,感觉任何困难都不会怕的。
我的上课时间是早上八点钟,我的母亲每天都六点半起床为我做早餐,然后七点钟叫我起床,在喂我吃完饭后便拉着昏昏欲睡的我走去学校了。那时的我常常是整个身子都倚靠在母亲的右手上,就这么一边靠着睡一边走,我的母亲也毫不嫌弃,有些溺爱地日复一日陪着我上下学,一直到我三年级的时候才结束。
一年级学的课程很简单,拼音和简单的汉字。我的母亲在幼儿园时为我报了学前班,那里就教了这些,还有珠心算这些内容。
因此一年级我没有很用功地学习,也算是马马虎虎了。但班中有些人没有学过拼音,陈老师也不知道有学前班这种东西,因此每个音节都尽力地教给我们发音技巧,我偶尔听听,一直记到了现在。那时印象最深的一个场景是:外头雷雨大作,阴风晦暗,门窗一直吱呀作响,陈老师因为教学太过用力,脸涨红完了,唾沫星子乱飞,我觉得那一天很可怕,空气中有说不出的沉重感觉,因此一直记到了现在。
数学老师是周老师,陈老师和周老师两人承包了我们小学的所有课程,一直到五年级学校有钱请了体育老师后这现象才停止,但尽管他们教的科目很多,很用功,工资却一分没变,热情也丝毫不减。
那时我和文斯阳的感情迅速升温,因为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孩子,我是从麻江县来的,他是从雷山县来的,我们没有认识的人,因此结识得很快。他家就在学校不远处的电校附近。
相处了一个学期,班上同学的名字我也大多都认得了。我的母亲对于我的学业十分积极,自告奋勇成为了家长委员会的管事人,因此同学们对我都抱有些敌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些同学的家长也参加了委员会。因此我和他们很玩得来,他们是:刘国宗,刘宏达,陈雨昕,杨明慧几人。
一直到今日我都很感谢当时母亲的自告奋勇,能让我接触到这么多优秀的人,因为他们的家庭教育我想是要比我好得多的,并且他们都给我后面的生活留下了不小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