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严妄带着黑白无常向齐明月走去，三人径直穿过挡在身前的人或物。严妄满脑子想着齐明月的事，忘了自身穿过人类时会有些反应。只见在现场的人们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阵凉飕飕的，有些人还突然感觉自己身体，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寒意。但是抬头四周望望，并未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能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全当是自己的错觉。

转眼间，三人便来到了齐明月的身边。齐明月只是呆愣愣的坐在自己的身旁，像是没有力气的木偶。看到他们三人时，脸上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站起身，一副准备好了的感觉。严妄看着齐明月的样子，嘴里有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黑无常见状开口道：“姓名。”齐明月听到声音，也只是缓缓的抬起头，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个人，乖乖的回答：“齐明月。”“年龄。”“17岁。”……“死因。”黑无常毫无波动的声线，不断的响起。齐明月便一个个的回答着，只是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停顿了好久，苦苦思考却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白无常在旁边看着齐明月思索良久未给出回答，便代替回答说：“跳楼自杀。”齐明月听到白无常的话，猛地抬头，她突然的失忆，在白无常的话说出之后，便都想起来了。严妄看着齐明月似乎是失忆的样子有些不解，白无常悄悄向他解释道：一般自然死亡的灵魂会待在原地，而接应的使者也会提前到达，防止有些人将灵魂绑架，是灵魂不得安宁。但非自然死亡很大程度上不会被提前预知，只能因为他们命格的大幅度变动来推测。为了防止这样的灵魂被绑架，只能暂时封闭他们的一部分记忆，只有使者的到来才会解除这方面的封印。

严妄其实还是没能理解这样做的意义，但齐明月却打断了白无常的解释，“我记得你，你和文静老师一起站在前面劝我。是人死前都会看到你吗？”齐明月很显然是在和严妄说话，她有些天真的问着问题，没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你真的不后悔吗？”严妄还是问出了让自己疑惑的问题。齐明月也没想到严妄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又莞尔一笑，说：“我这样的累赘，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这次轮到严妄不理解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也许你知道我的经历就不会这么说了。”齐明月摇摇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那好，我让你看看其他视角。”严妄抬起手，放在齐明月的额头，“看看吧，这就是你自己说的累赘。”

随着一道金光过后，齐明月看到了母亲在干活，一起干活的人都羡慕的对母亲说，“你真的有个好姑娘啊。”母亲脸上也是她从没见过的骄傲，“是啊，我们家月月可听话了，也懂事。”是啊，我也曾是母亲的骄傲啊。“你可不能对明月太放松，万一考不上好大学，之后可就要吃苦了。”“是啊是啊，我们家邻居的孩子，成绩就下滑了两三次，之后再也没进全班前十。”“对了，听说你家明月这次考的不是很理想啊。可要抓紧了，这眼见都是高三了。”“月月不用我操心，她自己都懂。”齐明月听着母亲的话，眼睛也有些湿润，可是母亲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在母亲结束之后，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父亲打来的：“我给齐明月找到家好人家，高考结束之后就让她嫁人吧。”“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齐明月再怎么都是我的女儿，父母之命，她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呸，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是她爹。”“你，你等着瞧，这次齐明月的成绩又下滑了，我倒是看看，就算她考上个大学，你拿什么供她。”说完，便挂了电话。齐明月的眼泪已经从眼睛里流了下来，心里不断的自责，我那天都说了些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