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儿多母繁忧

第23章 儿多母繁忧

何玉兰一路念叨走来,快要到汪显贵放草的地方时候,突然听到路边草丛中发出唰唰的声音,何玉兰定睛一看,一条青竹标正缓慢的从她的旁边走过,嘴里悠闲地吞吐着它那细小而又奇毒无比的信子。吓得何玉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到那条蛇走过以后,何玉兰对着那条蛇就是“呸、呸、呸”连吐了三泡口水。

何玉兰心想,今天真的太晦气了,吐这三泡口水赶紧把这个晦气吐走。

原来,这条就是汪显贵用草裹过的那条蛇,不知道是没走远还是去别的地方又回来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当时汪显贵从草里扔出去的时候,它明明是往草的下方爬走,现在何玉兰却在放草的上方遇见。

何玉兰迅速把汪显贵散落在地上的那些草收拢,把最后一个草捆好,三个并作两个抱,捆好两扛,用尖担挑着去放在路边,三步并作两步去找她的丈夫汪显贵去了。

“他爹,今天怎么这么晦气,刚刚我在路上碰到一条青竹标,吓得我差点摔倒了。”

“我割草的时候不是割到一条,还包在草里,我这一刀就是老蛇钻出来的时候割的。当时一出血,我还以为是青竹标咬到的。”

“天!”何玉兰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又说“还好没被它咬到,否则.........”何玉兰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不停地摇着头。她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

“老古话说了‘马不乱吃草,蛇不乱咬人’,你没伤到它一般是不会乱咬的。

“那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我这个心啊,一直焦得很。早上和小芬去看米的时候这个眼皮啊一直跳,结果回来看到你满手的血。然后平白无故的一天我们两个都碰到蛇。我还在想它们会不会是同一条?”

“你看到的那条有好大啊?”

“有镰刀把那么大。”

“没有那么巧吧!刚刚割到的那条也差不多,你说都那样了,怎么没一刀把它割断!”

“还好你没割断,我觉得是不是哪路神仙来给我们放信,让我们看到同一条蛇。”

“不要迷信了!我们从来都不信这些个。”

“你别不信,那我眼皮跳你怎么就割到手了?”

“那是因为割到老蛇了,然后不小心割到的手。”

“对啊,为什么偏偏把蛇割到了,怎么不是其他的?比如说雷弓虫啊,巴壁虎啊这些?”

“这些东西短了嘛,还没捞到都跑不见了,蛇长了,捞到了它跑得并没那么快。”

“我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你说,蛇嘴里吐的那个是什么?”

“信子啊!”

“是啊,就是蛇吐的那个就是信子啊!”

“然后呢?”

“吐信不就是‘放信’吗?那不就是‘放信’是什么?”

“打你妈狗屁一点都不臭!”(胡乱说一通,没有一点道理。)

“你打你妈那个狗屁臭!”何玉兰说完对汪显贵就是一个大白眼。

“一字不识,满肚文章。你咋这么能想?”

何玉兰听汪显贵这么一说,自己也没搞明白怎么就胡思乱想了。可是有时候女人就这样,遇到一点问题就会想很多,而且这些想法超乎男人逻辑。从何玉兰眼皮跳过看到汪显贵沾满血的手,再到看到这条蛇,她就一直再想她的儿子们。

汪显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

突然之间就把蛇吐信这件事和将要遇到不好事联系在一起了,而且还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反驳,而且被妻子这么一说,内心反而也变得焦躁不安,他也在想他的儿子们。

只不过,一个男人想自己的儿子,远远没有女人想的那么细腻,尤其是对那些长大了的儿子。如果汪显贵了解一个母亲对儿子的那种思念,他绝对不会说何玉兰在“打狗屁”,但是如果他有一个女儿,他应该也能理解,可他偏偏三个都是儿子。

何玉兰想她的儿子每个都想得周到,而且也是随时随地都能想起的。

她想她的大儿子,虽然大儿子结了婚,也还在同一张桌子上坐着吃饭,可是儿媳妇和儿子三天两头吵架,大儿子又是那种不会说话的牛脾气。惹得儿媳一吵架就往后家走,一走就是好几天,每次都要儿子去接,你看这一次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大儿子也没见有想去接她回来的那个心,长此以往怕这个儿媳在这个家呆不下去。她担心他们的婚姻这样下去很难以维持,可是作为父母的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想她的二儿子,那个是个调皮捣蛋的主,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可是整日在外面东混西混,前前后后也谈了三四个女朋友,可是总嫌人家这样长那样短的,也不知道是嫌人家姑娘还是被人家姑娘嫌。这一次好了,说出去哪里哪里进厂,虽然也眼不见心不烦了,但是一去几个月没有一点消息,也还是够让人操碎心的。

她想她的三儿子,担心儿子学业跟不上,自己年纪还小,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主要还是担心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够不够。因为他在初中的时候也比较懂事,每次问他有钱无钱,他都说有,不晓得他是怎么用钱的。

汪显贵也想,不过他想得很简单。

他想他的大儿子赶紧给老子生个孙子,我好抱孙子,你们自己奔你的生活去吧。

他也想他的二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人管管了,别总是在外面东混西混。

他想他的三儿子,赶紧给老子考个大学,给我们老“彭”家长长脸。

正当汪显贵和何玉兰在各自想的入神的时候,坡脚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呐喊声。

“贵大叔!”

“大婶娘!”

“大婶娘!贵大叔!”

...........

何玉兰听到声音和汪显贵说:“好像是王伯娘的声音呢!”

“是不是哦,好像是在喊我们呢?”汪显贵竖着耳朵好像听到喊“贵大叔。”如果是王伯娘而又是在喊贵大叔的话那喊的只有他汪显贵了。

汪显贵跑到正山顶上,那里能看到山下的路,他看到路中央走着一个人,边走边喊,那人正是王伯娘。

“贵大叔!”

汪显贵放高音量回答道:“王伯娘,你在喊我?”

“挨刀呢不喊你喊哪个?在那些都喊了半天了!说你家在这边放牛班才喊到这里来!”

“有哪样事?”

“赶紧来家接电话,你家老三晕倒了!”

汪显贵听得很清楚。他赶紧一转身变往山下跑,来到放草的地方还不忘了把草抬着。俨然已顾不上那支受伤的手。

何玉兰刚刚也听到一点,但是没有听清楚,看到汪显贵这样慌慌张张的她赶紧问:“他爹,王伯娘说哪个晕倒了?”

“老三!”

“哪个老三?”

“老幺崽.........”

汪显贵头也不回的跑下坡了,留下何玉兰一个人站在山坡上,傻傻地站着,久久的她才蹲下身来,她双手抱头,她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整个山谷似乎都都有她的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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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仍是农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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