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当欧尼安人最强大的战士，蒙斯特.野蛮，带着他那全副武装的亲卫来到阵前，利亚利众将领竟在退缩。但天佑利亚利，荣光流淌在埃侬忒斯一脉身上，他的幼子霍尔忒斯继承了这份高贵。
霍尔忒斯王的卫队在欧尼安人疯狂的进攻下折损过半，但他本人阵斩了敌方统帅。蒙斯特的血洒在因蒂希亚半岛，这注定了赛登利安人将被利亚利统治，随后是更东边的欧尼安人。
此战之后，霍尔忒斯王不愿再争夺贵族们的战功，告老还乡，正式拉开了选帝侯时代的序幕。
——《利亚利帝国》
波吕克芒斯让手下除了带上价值不菲的铁制兵刃，还特意从仓库里搬出已经被淘汰的仙铜装备。
还好当初没丢掉这些东西，即使铁器出现，铜的价格却并没有多降，很多场合依旧需要铜制器物，比如付款的时候。
去掉不愿参加这次战争的佣兵，波西佣兵团三百位全副武装的战士奔赴东边城市的港口待命，他们将从这里出发去赛登利安。
利亚利王先走海路带奥伊尼亚的军队与帕加科斯的军队会合，随后才东渡，他的路线全在南边。
不过不用担心波西佣兵团找不到主战场，涉及共计十余万人的事，要是波吕克芒斯还无法得到情报，那他也不用干了。
卡罗尔没说他是怎么办到的，但在王的军队登陆帕加科斯第六天，他就带着三个乐师追上了阿该亚他们。
卡罗尔最后确认了一遍流程，合上书，看向众人，“我们开始？”
随后尼赫安戈尔在前，两位英雄在后，对祭台行礼并祈祷，卡罗尔闭目站在一旁认真感受着。
良久，三个凡人看向卡罗尔，他们感受不到那已然发生的变化。
明明是在林中，但卡罗尔却好像正望着远处，随后他缓缓看向阿该亚的手腕说道：
“以奥赛里昂的名义！”
“奥赛里昂”这个词在世界的另一个面上激荡，回荡在寂静的黑暗中。
“奥赛里昂，奥赛里昂，奥赛...”
一模红光陡然从阿该亚腕上跃出，冲向祭台，这红光顾不得其他，对祭台的贡品包裹而去，只眨眼的功夫活羊羔与鸡鸭全被吞噬。
红光并未转绿，这些血肉还不够，但这些祭品本就不是给她吃的，只是仪式需要而已，另有大餐等着她。
卡罗尔掏出一把小刀划向自己的手指，一滴看似与凡人无异的红血流出，接着在精灵焦急的呼唤中悬浮起来，朝她飞去。
吞下血滴后红光才安分下来，逐渐转变着颜色。对此卡罗尔很是意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留存，原本他还以为得大出血一番。
“说出...你的敌人。”绿光稳定，一位貌美的山野精灵在其中现身。
“没有敌人。”阿该亚上前对她说清缘由，卡罗尔在一旁补充。
卡罗尔承诺在已经死寂的奥赛里昂，她的灵魂会常住，那将是毫无痛苦的长眠，但他保证，终有一天奥赛里昂会苏醒，她将与众神一同欢饮。
一番说辞后精灵神色如常，她对卡罗尔道：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权柄，但你可能想错了，卡鲁托斯——伊卡忒斯之子，并非复苏。奥赛里昂对自然的爱精灵从未忘记，我无比怀念曾经的那份宁静，这已足够，如果可以，我愿意回归奥赛里昂。”
“即使...祂们，曾抛弃过你们？”卡罗尔的状态有些不对，
他的身子颤抖着，说话也有些不顺。
“虽然力量并未提升，但在刚刚我已经是精灵主母，我能隐约感受到那段历史。”山野精灵飘到阿该亚面前，伸出手。
阿该亚并未闪躲，在绿光中他除了安逸，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精灵轻抚阿该亚的脸庞，“阿该亚，凡人英雄，倘若世间还如我懵懂时那样美好，或许我真的会与你厮守终身，与那天魅惑你的，我的那位姐妹一起。”
说完精灵看向卡罗尔，“你也应当知道那不是抛弃，到时再召唤我吧。”
绿光重回阿该亚腕上。
“卡罗尔？”柏尔修斯是在场最淡定的人，祭司跪在一旁正抹着眼泪，阿该亚在发呆。
“嗯？”卡罗尔回过神来后边笑边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依然有生命如此忠于我的家人...”
见阿该亚在卖愣，卡罗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哦！凡人英雄，白天就在做春梦？”
凡人英雄想反驳，但没那么做，他嘲笑道：
“嫉妒了？那可是两位精灵女子，如果明早见我没精神，可别想太多。”
随后他走向随军祭司，拍拍老人的肩膀。
就在刚刚，阿该亚回忆起埃侬忒斯最后的荣光，那可疑的水袋，再联想到卡罗尔与柏尔修斯都知道的“后手”，以及霍尔忒斯王的信心，他隐约有了些猜测。
...
“父亲，我觉得野蛮神可能不会出战。”洛普亚芒斯坐在码头边上看着大海。
波吕克芒斯也是如此，他看向儿子，“你不赌气了？”
“不。”年轻人摇头，“既然已经决定，那就不再后悔，您教过我的。”
波吕克芒斯叹了一口气，“说吧，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既然那怪兽...魔兽，被奉若神明，那么它怎么肯轻易出战，对付我们这些凡人如果都需要它亲自下场，那岂不是太掉价了？”
年轻人说的不无道理，波吕克芒斯暗自点头，随后他对儿子说出另一种可能。
“孩子，帕加科斯人的确在被野蛮神教侵蚀，但这里的人见过野蛮神吗？”
“没有。”
“对，那么如果野蛮神亲自下场，然后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究竟是掉价，还是？”
如此一说，貌似出手才是野蛮神的最佳选择，但年轻人仍不太相信的样子，“可，那魔兽能想到这么多？”
“哈哈。”波吕克芒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低估有智慧的魔兽，他们有时甚至比人还会算计，等你以后...”
“...嗯，等你到战场就知道了。”
他们看着大海，各自在向往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