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众神化身为埃侬忒斯，并将在选帝侯中选出祂们垂青的人来指引利亚利。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你高看我了，我看不到那么远，凭我贫瘠的智慧只能知晓这会使得我们这类人更难出现。说点实在的，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那些水车？我的确想到了五种改进型，但最让我激动的是这个，你看。”这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一种更加实用的纺线器械。”
...
决战的前一晚，卡罗尔在祷告。
“我深爱的亲人们，我...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若你们能听到我的声音，请一定要在明天回应我的召唤...”
其实有很多凡人都好奇，既然神如此强大，那为何有的更善于战斗，有的更善于音律？为什么没有一个全能的存在，祂掌握世间所有？
“风暴波默尔，死亡卡里亚托，丰收伊卡忒丝，创造奥克尼尔，命运阿瑞盖尔，智慧伊蒂斯，大地乌安雅，海洋奥西克尔，战争赛卡安，多情蒙卡斯托，技艺凯昂米斯...我的家人，请待我呼唤你们。”
或许那样会很无趣，神还是多一点更热闹？很有可能。
然而神的诞生也离不开哲学思想，这里说的是神这个观念能在人脑子里被理解，而不是指超越凡俗的神本身诞生，因为那对于一顿不吃就饿得慌的凡人来说没有讨论的必要。
在“诸神”时代，并没有出现足以支撑全能的个体存在的理论基石，或许于诸神的故事里你可以偶见这种思想的萌芽，但毕竟不完备。
那在一神出现时思想就不同了？当然，虽然我们对于那时的思想可能不屑一顾。但其实大部分人是没有资格“不屑一顾”的，所以他们依然是潜在的信徒。
比如讨论最著名的那个，假设我们自找麻烦非要伤点脑筋才快乐，那就不得不讨论那道“光”和“帷幕”，讨论那两颗“树”。
总之没有这些令人脑子抽筋，难以理解的且很必要的东西，它就无法让有脑子但没那么多的人沉浸于中，无法让大众不明觉厉。
为什么大众与“有脑子”这个词分开了？那是因为大众忙着找饭吃呢。
为什么忙着在这个环境中找饭吃往往就会和“有脑子”分开？
唉。
回到神与吃饭的问题上吧，要是现在起种地不用化肥只靠祷告，你猜猜会怎样？
能走到这，说明咱们还是能聊上两句的，既然如此投缘，那就送诸位一张洗浴券，“狗主义屁主义，允许你有新思考的才是好主义。”
哈，毕竟面对这个世界，你们中大多数人很难做些什么，独立思考的自由也许是唯一的慰藉。
感受这躁动吧。
...
利亚利充满优势，他们的大剑可以斩断对手的矛，重甲矛兵如不可被撼动的城墙，弩砲等战场器械在见面时就给敌方带去减员。
轻装冲击骑兵差点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如果对手不是一支由信仰凝聚的军队的话。
欧尼安——赛登利安联军有个好督战官，那比房子还大的巨兽在山坡上审视着战局。野蛮神必须要出手了，它朝战阵冲去，跟随它的是五百狂信徒。
“卡罗尔！”阿该亚朝身后喊道。
卡罗尔与随军祭司立刻开始行动。
“奥赛里昂诸神，请聆听我的祈祷...”随军祭司低声念着，数十位埃侬忒斯教信徒将他围在中间，
他们也在祈祷，不过抬高了声音，而且念的是先王之名。
这能有效吗？大多数贵族都怀疑，但让国教兴盛的一幕出现了。
阿该亚手腕上一道绿光闪过，随后消失，与此同时卡罗尔眼前那奥赛里昂的虚影不再是臆想，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天而降，让战场上的所有厮杀都为之一滞。
野蛮神察觉到了异样，那熟悉的气息险些令它转身就跑，但它忍住了，终是不忍自己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
“准备喊点什么？”柏尔修斯下马时问道。
阿该亚咧咧嘴，“我想好了，你呢？”
难以描述的威压似乎消失了，但没等这二十万人有所反应，天空便降下两道光将阿该亚与柏尔修斯笼罩。
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这光都紧紧跟随，使他们成为战场上的焦点，即使是身处战线边缘的士兵，看不见两人但也必定能看到那宛若实质的光柱。
“费琉恩的阿该亚！”
“费奥塔斯之子，柏尔修斯！”
两人推开利亚利阵线朝野蛮神冲去，卡罗尔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既然已经获得赐福，那应当一跃便可！
“阿该亚！”卡罗尔催动马匹但无奈前面是大量士兵，“柏尔修斯！”他的叫喊无法被两人听见，或者是听见了，但只是听见了。
“为了利亚利！”两位英雄喊道，权杖与重剑高高挥起。
“霍尔忒斯！霍尔忒斯！”卡罗尔扭头对王那边喊道。
王看到神光降临正如释重负，就见卡罗尔驱使马匹朝自己奔来，他皱了皱眉头再度看向战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霍尔忒斯紧握缰绳，死死盯着野蛮神，接着他让周围的贵族与侍卫都惊慌失措。
“为了利亚利！”霍尔忒斯突然高喊了一句，随后紧催坐骑向前冲去。
王这是？王朝野蛮神冲去了？那我们？
王观阵的地方离战场有些距离，此时战场上又发生了一件不重要但很重要的事。野蛮神与狂信徒冲下来的那个山坡上，一面蓝底白色海浪旗被挑起，波西雇佣兵们到了。
波吕克芒斯没有下达命令，他同样一马当先朝野蛮神冲去，喊着不一样的口号。
“奥伊尼亚的波吕克芒斯！”同样的，一道光从天而降，将这位英雄笼罩。
年轻人虽然疑惑父亲怎么改了名，但及时接过了指挥权，“杀！”
野蛮神的狂信徒急忙转身应战。
在普通士兵眼中？既然只要心怀先王就能得到赐福，那？
不知是哪位军官挑起了头。“为了利亚利！”
“为了利亚利！”
“埃侬忒斯万岁！”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先是中军开始推进，接着两翼被带动，王与众贵族随后赶到。
野蛮神的手下如潮水般退却，数万长矛与利剑紧追不舍，那些忠心的狂信徒正与佣兵团拼杀。
纵使野蛮神真是神，余生也得与噩梦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