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暗议
“诶呀呀呀，疼！”
一阵哀嚎求饶声打破了街镇的寂静。
此刻姜毅的脑袋被牢牢锁在钦君召的臂膀侧，左腰被钦君召掐得变形。
“叫你装晕，叫你捣乱。叫你装晕，叫你捣乱。”
只见钦君召还是面无表情地掐着姜毅不放，语气像是在调教一个熊孩子。
“都是自家兄弟！大哥！大爷！别！老爹！祖宗！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呜哇哇哇！”
见钦君召总算松手，姜毅瘫痪地躺在旁边阶梯上，脸上写满生无可恋。
在洛辰被传送离开没多久，姜毅居然在附近冒了出来。钦君召一时还误以为是自己被盯上拖进了幻境。
“你的意思是，我当时已经为你分散掉了八九成的精神污染，但你为了等会自己溜去修道院查证情报，所以装作昏厥？”
姜毅气喘吁吁地面做无奈道：“哎，这不是怕破坏您的高贵逼格么。”
缓了缓，姜毅又恨铁不成钢般呲牙道：“你这呆瓜怎么不识本前辈的良苦用心！……诶呦诶呦，我错了错了错了……”
姜毅话说一半，感到腰部再次传来的剧痛，这是要被掐到肾脏挫伤的架势！姜毅不得已赶忙求饶。
“如果你真有这不知所谓的娘苦用心，就别在我传音的时候在我脑海里发出奇怪的猫叫声。”钦君召语气依旧淡漠地朝姜毅道。
“嘶……”姜毅抽出了一口凉气，一副义正言辞地模样说道：“你怎能这样凭空污我清白？我当时分明在一本正经地模仿土拨鼠的叫声啊！”
钦君召见他这般有底气地反驳，双眉一簇，不禁不确定地喃喃道：“原来会发出嗷呜嗷呜这种叫声的动物不叫猫，而是叫做钍钵薯么，竟是如此……”
姜毅见找回了场子，笑了笑，“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你对俗事本就知之甚少，不必放在心上。来日有机会我再好好给你恶补一番……”
二人表面上在相互插科打诨，暗地中已经相互传音交流了数个来回。
姜毅一开始就对钦君召传去了带有质询口气的疑问:
“啧，你放任洛辰就这样进去，他必然去帮助原生神。但让他孤身进入恐怕和送死没多大区别，这不似你的行事呐，想必早有什么计划？”
钦君召毫无波澜地传音道:“没得选，我们面对的是阿特拉克·纳克亚力量侵染的投影。这里的万物尽是祂梦地之桥下的奴仆。
帮助祂毫无益处，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们留条活路。洛辰既然执意要亲自去，我就索性遂他心愿。
这个决定因为对你状态误判的水分非常大，所以锅要背也是你来背。况且这并不是重点……”
姜毅颇为疑惑的反问传来：“这还不是重点？那什么才是？”
“首先，根据那原生神执掌的权柄，我们就先代号祂为修普诺斯。”
钦君召稍作沉默，继续道：
“我的一个失算是，在洛辰他心中决意救修普诺斯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切断他与这名伪神连接的命运线。这一切或许早已经被算计。”
“不能切断么？为什么？你这种专业对口居然还搞不定？”姜毅快速追问着。
“如果我想，我随时都可以逆解洛辰的命运线。但对方比我想得要果决，祂早就将自身命理尽数作为筹码押在了洛辰身上。
如若我那般做，洛辰不仅会立刻死去，那伪神消泯也会压垮这个世界的脆弱平衡，
那就提前崩盘，万事休矣。”
闻言，姜毅挠了挠头，传音道：“难怪……这个局势，确实挺难办。如果洛辰脱出这个世界，你恐怕也没办法扭转伪神消泯的终局。”
“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打算潜入这里真实下名为灵界的间界。你替我守着周围，三五分钟足够。”钦君召淡然的声音传来。
“喂喂喂，现在我们的处境应该不太安全吧？你不能快点清醒的话，我很难办的……你有把握带来多少战力？”
钦君召稍许沉默后如实告知：“约莫三万。”
姜毅表面挑眉，暗作嘘声传去：“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上回你也就逮来百余个……”
钦君召也不犹豫，直接解释道：“不必觉得多，这个世界的亡界停摆，阿特拉克·纳克亚只要还没在梦境层面彻底吞噬仅剩的修普诺斯，他就没法穿过壁障探取亡界的魂灵。
换做以往，这是完全指望不上的战力，但这个苟延残喘的世界意识姑且算是给我开了个后门，我的强大意识覆盖可以保证它们不会倒戈。”
闻言，姜毅无奈摇头，带着玩笑的口气传道：
“这么有意思？亡界停摆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这里的人们没有全部变成混乱的疯子真是……”顿了顿，姜毅有些不敢置信地继续问道：“难道说，滞留的魂魄都成为了纳克亚的养料了么！”
钦君召闻言微微颔首，耿直地道出了缘由：
“没错，他们都变成了现在我们所见的黑液。所以世界意识请求过我帮助这名与我年龄相仿的‘修普诺斯’，并告知了我对方统御的灵界坐标。
作为筹码，祂给了一件能够大幅提升我魂能控制的祭器。”
姜毅听到这番解释，不由挑眉，语气作怪地传道：“啧…和你年纪相仿，那得是多大龄的一个老不死？我还是敬而远之更为妥当……”
稍许后，姜毅见钦君召不再回话，看样子意识已经坠入灵界。
无奈，姜毅也停下叨叨，静心等待和防范。事实上，他早已经听到了，远处朝他和钦君召方位传来的那密集脚步声。
夜风冰冷萧瑟，阴云缓缓笼罩，抹去最后的一缕月光。
……
【注：
修普诺斯（许普诺斯）本身就是希腊神话中的睡神，被认可为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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