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记事的笔记本

第四章 记事的笔记本

三爷的故事讲完,我好奇的问那把青铜刀和天珠在哪?放在现在肯定价值不菲,要是拿去卖了,我的后半生就可以躺着吃喝了。但三爷那个老油条笑眯眯的灌了一口酒,一句我逗你的就把事给搪塞过去了。我又问他救的那两个奇怪的小动物是什么,三爷又打哈哈没告诉我,我的胃口算是被他吊到了极致。

我一只不明白我太爷为什么让我三爷跟着野鹞子,给他做了徒弟,还留在了虎山,带着这些疑问我又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些也鹞子的事,看能否通过他知道一些关于我祖上宝藏的事。

这段时间我心思比较繁重,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空虚的感觉,也可能是闲出来的毛病,也可能觉得大好年华这样荒废着就可惜了。反正得了一个心病,需要找人给我治治。四弟是学医的,吹牛说他能治疗疑难杂吃,我这虽然不是什么病,但还是准备去找他讨教一二,看能不能弄些去火安神的药来吃。

我给四弟打电话说最近我心事重重的,总感觉自己缺点什么。他没好气的给我来了句你五行缺金,对不对?我立马夸赞他聪明,连这都能看出来,并蹿腾他来和我一起去寻宝。

“我看你就是闲的,如果让你去下地干活,一天下来累的直不起腰,躺床上闭眼就睡,我看你还给我心事重重?你缺的就是找件事做。”四弟教训我道。

于是我很诚恳的向他认错,并问他这个闲病该怎么治。

“来市里帮我干活,我准备给我弄个书房出来,买些木板来做个书架子,把大学这几年看过的书全部收藏起来,仍了也是很可惜的。”四弟说道。

好吧,我以为这小子会给我什么好活了,原来是让我出苦力。挂完电话我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想我真是个无聊的人。连干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真是废了。

骑着摩托车飞奔在山路上,这种自由的感觉真爽,油门一拧感觉快乐就来了。迎着风飞驰,我发现原来快乐这么简单。本来想把摩托车放在川里亲戚家,搭车去市里的,可一想还不如骑着摩托车从帽子山上过去,顺道也能看看风景。

城市的喧闹是我不喜欢的。以前喜欢看城里那些扭腰甩腚的美眉们,可自从把自己训练成钢铁直男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摆上台面,我开始严格要求自己做个正人君子。四弟也和我一样,喜欢住在村里。但他身上担着很大的责任,不得已才在城市里常住了下来,至于原因我觉得很离奇,可老人们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我们遵守就行了。不过我觉得那个理由太神话了。

三爷的儿子也就是我五叔,进入九十年代房地产兴起时当了人们羡慕的工地上的包工头,别人竞到标后他就承包下来干,入行以来他都是顺风顺水,财源不断,深的祖宗保佑。在我们这个三线的小城市里,楼房的热度刚吹到这里,就有很多大老板来拿地盖楼房。我们这个城市夹在三座山之间,最高的山叫凤山,下来是鹰山,再是鸡山,而这座城也叫凤城,至于名号是怎么来的,据说是很早之前的古人遗留下来的,也就没有再改过名。市中心有块空地,叫凤台,意思是落凤凰的地方,也就在那里没有做任何建筑,其实早年间有人在那里盖过房子,但人住到里面就不安生,不是闹鬼就是做妖,于是一直以来就空着。这几年的招商引资引来的很多大公司都把目光投在了那块地上,经过几番的竞价,有个南方的房产公司拍下了这块地,找到了五叔,让他这手建造。五叔本来想拒绝的,因为他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但碍于人家给的价格高,就接手干了。工程倒是进展的很顺利,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多事,两年时间就盖起了三栋楼。但问题来了,楼盖好了尽然没人买,这可把开发商愁坏了。五叔心想房子我建好了,至于卖的出去不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这天不知道那里来的云游的道士,一张瘦脸和蔼可亲,头上挽着发髻,身着青衣长袍,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给人一只仙风傲骨的感觉。他先是四处给人免费看相算命,而且算的八九不离十,一时间在他哪里看相算卦的人络绎不绝。有一天他在人群中指着新建的高楼神秘的说了句此处是风水宝地,住在那里面的人日后非富即贵。这谣言一出,一时间去买房的人络绎不绝,不出两个月就售罄了。买了楼房的人们迫不及待的搬进去住了,想早点让自己升官发财。住到里面后的确舒服,冬暖夏凉的,而且风景好,住在高层的一低头就能把整个县城看个遍,别提多美滋滋的了。日子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地震了,那三栋楼晃悠了一下,吓的人们赶紧跑下来楼来。但周围人好奇的问怎么了,楼上下来的人说地震了。

“地震,不可能的事,开玩笑了吧,你们住在楼上的人都迷糊了吧。”旁边的人们笑着打趣道。

事后众人不以为然,都当作是一次普通的地震而已。但没过几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三栋楼又晃动了起来,吓的人们又跑下来,而旁边的人们又说没感觉到地震,真是邪乎了,怎么地震只照着那三栋楼来吗?人们都面面相觑。等了一会再没有地震,都忐忑不安的上去睡觉了。

古语说坏事不过三,过三必有妖。过了第三次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会崩不住的,因为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第三次震动发生在早上十点多,而且震幅相当厉害,吓的人们又呼呼的下来。这下担惊受怕的人们再也克制不住了,找来物业诉说着自己的不满。物业只好把这责任推给开发商,让开发商背锅。开发商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找来包工头,说他们偷工减料,做了豆腐渣工程。五叔是最大的包工头,那这一切就要拿他开刀。五叔人正不怕影子斜,让来查吧,反正自己不背这个锅。检测工程师按着严格的流程走了一遍,就是没发现任何问题。最后开发商给出的结论工程没有质量问题,是略微的地震,底层的人感觉不到,但高层的人感觉会强烈。也可能是风大的原因,所以没事。这个理由算是把人们安抚住了,乖乖的回去过日子了。但紧接着地震这事又发生了,三栋楼都不同程度的摇晃。这下子人们再也不相信开发商的谎言工程质量没问题了,是大风吹的。社区里的人集资花重金从北京请回来一位高级工程检测师,让他出具检测报告。这工程师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工程没一点问题,大楼虽出现摇晃,但没一点危险的因素。哪有人会相信专家的鬼话啊,房子都震成那样了还说没一点危险因素?看来专家和开发商是一丘之貉。在城里还有其它住处的人立马就搬出去了,挂出招牌来卖房子。那没房子的只能叫苦连天,提心吊胆的住在里面。

这最高的一层楼上住的是开发商的老总,老总也被时不时的地震搞的难受,就找来五叔,让他解决问题,如果不解决问题,那就不给他结尾款。五叔吃了一记闷棍,找不到方向,心里骂道楼房地震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在下面推,还有就是你这个傻冒老板,这里多少年来都没人敢建房子,偏偏你胆大,拍了地要盖楼,现在楼房没塔就已经算是好的了,还要求挺多。他虽这样心里发恼骚,但他也苦恼找不到原因,于是回家来找三爷,让给他出主意。听儿子这样一说,三爷想起了他曾听老人说的故事,说很多年前凤城是一片大沼泽,沼泽里有一条巨蟒,时不时的出来危害生灵。西周时姜子牙路过这里,看巨蟒四处作恶,就施法将其降伏。但它欲脱变成巨龙,时不时的想挣脱符咒的镇压。于是姜子牙就招来凤凰、神鹰、灵鸡三只精灵在此镇压,有天敌在头顶,巨蟒也就老实多了,后来人们相传那三座山就是三只精灵所化,一直镇压着巨蟒。

五叔听后说传说归传说,可为什么会地震了?三爷猜测说如果按古人留下的故事来推测,肯定是这三座山中的哪一座山出了问题,根基不稳,所以才震慑力锐减,巨蟒蠢蠢欲动。三爷说到这里五叔突然哎呀了一声,果然靠着西北的鹰山后面有施工队在挖洞,有一条火车道要从那边穿过,看来是动了山的根基,而且施工队去年开始施工,今年才挖到一半,也就是山的中心。但这种事是无法阻挡的,因为是惠及民生的大项目,只能想其它方法补救了。

第二日五叔带着三爷进城上了凤山,三爷随身带着他的大公鸡,因为它有灵性,虫类见了这号祖宗都得低着头走。三爷正在张眼望着远处的凤城,这时大公鸡威风凛凛的站在最高的地,拍打着翅膀朝着山下的凤城厉声打鸣,那声音绕着三山来回回荡在凤城里。三爷看的仔细,一阵鸡鸣声过后那三栋市中心的高楼晃了晃,幅度能用肉眼看清。下面的人们有着急慌忙的出来,议论着高楼摇晃的事。回到家里,三爷想了一个妙招,让五叔去找那个老板,把实情告诉他,并把顶层的房子买下来,让四弟大鹏去住。五叔想问原因,但三爷不说。

说来奇怪,那房子四弟住进去后就没在摇晃过,现在五六年过去了,再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来到四弟住的小区,果然是我们这个市里最高端的,园区里绿树成荫,干干净净的,几个保安也都尽职尽责的值守,不让外人进去,我也是不让进去,最后翻墙进的。四弟把房子里收拾的非常整齐干净,如果说要是陌生人进去,还真会以为里面住着个女生了。

“拖鞋换上,别把我刚拖的地弄脏了。”四弟笑着扔给我一双一次性拖鞋,我心想这拖鞋肯定又是你爸从宾馆里偷回来的。

“最近你爸又去哪里包工程了?也不见他回家来看看你爷爷?”我斜躺在沙发上问。

“好像去了陕西那边,具体我也没问。”四弟说道。

“陕西那地方可是个千年古都啊,多少代帝王都在那里拜相封候的,早年间的西岐就说的那一块吧?”我问道。

“对,那里的确是好地方,可咱们这里也不差啊,放到侏罗纪时期,咱这里也是一马平川,塞上江南。”四弟笑着说。

“我就一直有个疑问,你说史前的那些怪兽们都去那里了,难道真的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吗?还有那些老书里面讲的一些离奇古怪的事,真的用科学两个字就讲完了?”我问道。

四弟在整理他的书,貌似没听清我说的话,半天没有理我,我又问了他一句,他才慢悠悠的说那些事都盖着一层神秘的色彩,让我不要费脑细胞去猜测了,还是把那些当个故事来听就行。

帮四弟干完活后我就拉着他回家来住一段时间,主要是我想看看四弟走了那楼还晃不晃,是不是下面真压着大蛇。不过四弟回家都住了一个月了,也没听人说大楼晃动了,看来又是骗小孩的故事而已。

我很闲,最大的乐趣就是背上那把三爷的弓箭在山里晃荡,打上野味后和三爷去下酒。每年到了五六月份,山里就会绿油油的,漫山遍野都是种的庄稼。庄稼人往往在这个时候最忙,不但要除草还要准备种秋田,没时间驱赶糟蹋庄稼的食草动物们。我就担当起管家的职责,驱赶那些动物们。

这天我在山里打到一只野鸡,刚要回家时姑姑找人带话来说有事,让三爷去市里一趟,我就急忙回家去让三爷准备准备,然后送他出山去搭车。

看着三爷一脸的喜庆,我笑着问:“什么好事,让你个懒老头这么积极?

三爷笑咪咪的说:“好事,当然是好事了,但不能告诉你,你个小娃娃不懂。”

我一听这话懒得搭理他,就在锅里填满水,准备烫鸡毛炖鸡肉。

看着我熟练的动作,三爷眉头一皱。

“我走了你和大鹏好好照看我的豆豆,要是回来饿瘦了拿你们问话。”三爷瞪着大眼说。

“赶紧走吧爷,就你那只瘦鸡,我们都懒的惦记它。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把它煮了吃的。”四弟嬉皮笑脸的说。他在一旁看着一本书,不用看书名我就知道这小子看的不是什么好书,要是好书的话不会激动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豆豆和你们是兄弟,要相亲相爱。”三爷继续唠叨道。

我懒得说话,四弟也不搭理他,三爷一个人蹲在边收拾东西边说话。

豆豆是三爷给他养的大公鸡取的名字。这只公鸡一身黑红色羽毛,双层鸡冠,体格虽小,可看着精悍,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连看门的大黑狗都要敬它三分。我每次来它都盯着我看,像是要和我说话一样,但我总会去逗它,逮住它后吓唬着要把它宰了吃肉,或是把他骟了,让它当个光棍鸡。四弟比我好多了,最多就是看不顺眼了踢它一脚,不干其它的事。

豆豆是虎山上群鸡的首领,我们这一山七八十户人家,少说有上百只鸡,每天早上它打完鸣后其它的公鸡才敢相继出声,如果谁敢在它之前打鸣,就有被驱逐出虎山或是进大锅的危险。可就是这样一只威风的大公鸡,却不招母鸡喜欢,看到它母鸡就绕道走。它也时常高傲的挺胸抬头,不去打理其它的鸡类,特立独行。至于这只鸡的来历,三爷未曾给我说过,但能活这么久远,肯定不是个普通的蛋。

三爷收拾好东西,我骑着摩托车把他送到公路上坐上班车,买了一箱啤酒就往家走。刚回家停下车,四弟就神秘兮兮的过来给我说:“三哥,我爷爷走的时候没锁门。”

“没锁门?这老头肯定糊涂了,你去把门锁上吧,去我家做饭吃。”我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四弟狡黠的一笑,然后他给我一个眼神,我知道他和我一样惦记着那出说中的老祖宗留下的宝藏。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三爷经常上锁的那个柜子是我们从小惦记到大的,说不定宝藏的秘密就藏在那里面。还有就想一睹里面的宝贝,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再加上三爷这段时间给我们讲的他生平离奇的故事,更坚定了我们要打开他柜子看看的想法。

“什么计划?”我坏笑着问四弟。

“我哪有什么计划,就看见门没锁,爷爷走的着急,钥匙肯定没带。”四弟笑着说,他虽然表现的内心毫无波,可我知道此刻他比我都心急。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钥匙啊。”我激动的跳下车,和四弟三步并作一步的冲进的三爷家的大门。

三爷的上房很整洁,里面摆着不少东西,古玩字画我们不敢兴趣,满大街都是,随处能看到。但找起钥匙来就很费劲,我们总不能像土匪那样把屋子倒腾个遍,必须小心翼翼的翻找,这样才能不留下痕迹。可找了好一会我们就是没找见,倒是把屋子弄的乱糟糟的,向土匪进来了一样。

“你说你爷爷也真是的,一把钥匙能藏在哪了,真是个滑稽的老头。”我喘着粗气说。

“不,咱被假象迷惑住了,应该在最容易发现而最不起眼的地方。”四弟说。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我白了他一眼。

“在这,我说怎么半天找不到。”四弟说着关上窗,从墙上拿下一串钥匙。

“这叫最容易发现而不起眼的地方啊?要不是晚上睡觉关窗,一辈子也找不到。”我笑道。

“赶紧的吧,秘密就要揭开了。”四弟一脸兴奋的跑到柜子前蹲下,挨个试起了钥匙来。

正在我俩兴高采烈的要打开锁时,身后传来的一声呵斥声吓的我们腿软了,毕竟我们是做贼心虚。

“干什么了?”

凭空出现的声音吓的我们一下子跪到地上,迅速转头看向门口和窗外。

没人啊,怎么会有人声,会不会我俩太紧张听错了。

“刚才是谁的声音?”四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我。

“好像是二哥的,不对,是胜利的。”我说道。

“不可能,他们来干嘛。”

四弟说着起身去外面看,可不见人,只有豆豆在院子里溜达。

“没人啊,肯定是咱俩做贼心虚,听错了。咱继续开咱的锁。”四弟笑嘻嘻的回来说。

我也感觉没人,可能我两太心虚了,所以贼心在作祟。

“好,应该就是这把了,别的都试完了。”我说着将钥匙插进锁眼,轻轻一扭,锁开了,这一刻我俩激动的心脏狂跳,再加上刚才被吓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的心率达到一百八。

三爷的柜子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们眼前,里摆满了各式小盒子,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打开一看都是些新奇的小玩意。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把短刀,我猜想就是三爷故事中的青铜刀。出于对兵器的热爱,我拿出来小心观看。这刀鞘是用榆木做的,上面雕着花纹和动物图腾,刀柄是青铜的,上面刻着一玄鸟,嘴里喷火。我用劲缓缓的抽出刀身,上面刻着的纹路和不认识的勾勾圈圈慢慢呈现出来,在刀快要出鞘的一瞬间我眼前飘过一幅画面。轰一下,大地一阵晃动,我整个人像是被吸进去一般,千军万马从我面前奔腾而过,无数长着角的形形色色的动物出现在眼前,它们的眼神和人的一样有温度,张着的大嘴是开心的表现。突然呲的一声,我不由自主的将刀全部拔了出来,眼前的画面立马消失。刀刃是很钝的,摸起来有些温度的。

“刚才那个画面你看到了吗?”我转头问四弟。

“什么?”四弟捣鼓着手里的东西头也没抬的问。

“难道我出现幻觉了?这刀有问题。”我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刀。

“三哥,这玩意是青铜的啊,肯定有些年头了,给人幻觉是正常的,给我看看。”四弟说着接了过去。

我手里拿着刀鞘,看这奇怪的文案有些意思。

“你说这也怪奥,人骂人说你是榆木脑袋,现在这把钝刀装在榆木刀鞘里面,是不是笨上加笨”我笑道。

“是啊,但这刀怎么摸的那么凉啊?你试试”四弟说。

“不啊,是有温度的呀,你再摸摸看。”我摸了一下说。

“真是凉的,我说谎干吗。”四弟瞪了我一眼说。

“这刀肯定大有玄机,等回头问问你爷爷。”我说道。

“还是别问,免的他又骂咱俩。哎,这是什么,三哥你看看。”四弟说着将一个核桃状的东西递给我。

“这是核桃吧,砸开看看,万一能吃了。”我说着就要往地上砸。

“别砸,你们两个蠢货。”突然间又传来刚才的那个声音,这回我们听的真切,就在我们身后,有别于我们两人的音色,肯定是第三人。

我们转身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豆豆站在我们身后,瞪着一对斗鸡眼看着我么。

“哎呀妈呀,是你在说话?”四弟惊讶的对身后的豆豆说。

我也一惊,四周没有人,除了它肯定有鬼。

“怎么滴,你爷爷走了你们俩要上天啊,乱翻东西。”豆豆鼓着胸脯说道,顺势煽了两下翅膀。

我们俩彻底被惊着了,但由于经常听三爷的故事,不一会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觉得那么奇怪。

我给四弟使了个眼色,四弟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的吓我们,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成精了的妖怪?”我说着一把逮住豆豆,将它的两对翅膀拎起来,悬在空中。

“说,你是不是妖怪?”四弟顺手抄起一把菜刀架在豆豆的脖子上。

“别别别,两位大哥,我就是一只会说话的鸡,不是什么妖怪,赶紧把我放下来,吊着脑仁疼。”豆豆求饶道。

“我们才不信了,四弟拿绳子来,把这货拴住,它要是不交代明白,今晚就把它给煮了,免的以后祸害人。”我吓唬道。

“我也正有此意。”四弟坏笑着找来了绳子,将豆豆绑了起来。

“我真就是一只会说话的鸡,不是什么妖怪,要真是妖怪,岂不是早把你们吃了。”豆豆乞求道。

“哎,你个老公鸡,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想着把我们吃了,你的良心大大滴坏了,我要将你的良心挖出来油炸。”四弟吓唬道。

“哎吆,两位大哥,我真是一位良禽啊,你们就先放了我把,待会咱们细说。”豆豆又求饶道。

“不行,先得把问题交代明白了,不然就下汤锅。”我吓唬道。

“不是,你们没问我让我怎么交代啊?”豆豆无奈的说,

“是啊,我们都没问你了。那先说说这把刀是干什么的?”四弟问。

“那是地精一族的战刀,可以号令万兽,是你三爷小的时候圣母给的。”豆豆说。

“怎么说的跟西游记里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能号令群雄。你不会是在骗小孩吧,是不是你也西游记看多了?”四弟不相信的问。

“亏你还是读书人,这点道理都不懂啊,如果没有一丁点依据,能凭空杜撰出一个故事来?”豆豆不屑我说。

“也对,你接着讲。”我说道。

“讲什么,你们什么都没问啊?”豆豆无奈的说。

“也对,那四弟你接着问。”我说道。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混迹到我家的,骗得了我爷爷的同情,不然就把你生煎。”四弟虎了吧唧的说。

“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把我爱煎就煎,爱煮就煮,我认命。”豆豆伸长脖子都无语了。

豆豆的样子逗笑了我们,我和四弟相视一笑。

“哈哈,别这样吗鸡哥,咱都是一家人,要团结,电视上不都说着人要和动物和谐相处吗。来,我给您松绑。”我嬉皮笑脸的给豆豆解开绳子,把它放了下来。

我们逗了会嘴,帮豆豆梳理了一下它帅气的羽毛,其实我们内心都挺惊讶的,家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动物,别说有多惊喜了,想问它一系列好奇的问题都来不及了,怎么能把它煲汤了。

我们一件件翻看三爷的宝贝,多数是这个世上罕见的,可以说在我们这个自然界根本就没有。豆豆就一件件的给我们讲这东西的由来,听的我和四弟热血沸腾,真想生在三爷那个年代,和他闯一下另一个世界。打开最后一个盒子,里面全是笔记本,我挑了最老旧的一本翻开,上面是三爷的笔迹,本子的第一页写着“野狐君”三个大字。

“野狐君,这不是小时候我奶奶故事里的那个大王吗?统治着万物生灵,那时候人还不是早高的统治者。”四弟凑过头来说。

“对,那时候是很早很早之前,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不知真与假,但既然你三爷在笔记中写道,那自然是有这一回事了。”豆豆说。

我拿着三爷的笔记本读了起来:“我记不清那是什么年月,只记得洋鬼子入侵到大西北,沿着官道一直西进。不知他们从那里知道深山中有精灵,可探寻藏于地下的金银,就一路放枪,跟着绿林走狗到处铺设陷阱屠杀生灵。一日一群洋鬼子进了迷人湾,领头的是大鼻子西域人。西域人会画符,能捉住山间精灵,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迷人湾里半数多的精灵全关到了笼子里。翼精灵飞来报信,地精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要去和他们硬拼,救出守护自己的子民。我知道西域人的厉害,即使地精有超出自然界的力量也难以抗衡,就想出一计策,将他们彻底斩杀在迷人湾。入夜以后,洋鬼子们在大鼻子的指导下布置了天罗地网,要将沟里的精灵尽数擒拿。我按着自己的计划进到沟里,装作是画符人和洋鬼子搭上了话,请他们看妖戏。画符的大鼻子虽见过精灵,可未曾见过妖戏,被我一番煽动后放出了被擒拿的精灵,让它们搭台唱戏。地精指挥着精灵敲鼓打锣,台上有唱有跳,一番热闹的场面着实惹的台下洋鬼子们鼓掌称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妖戏是人间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看戏的不能出声,否则会被迷了魂吸进去。但这传说不真实,连地精都没给我说实话。妖戏正在激烈处,演到钟馗怒斩恶鬼,台上刀起头落,台下就有人应声倒地,一时间看的我头皮发麻,心想世间竟有此邪术。此时后台刮出一阵黑风,精灵们全部散开,作出恭迎的动作。借着月光我看的清楚,是一个肩披黑蓬,狐脸人身的大汉。他手持一根骨棒,纵身从台上跳起,棒落下就人头落地,一会一行人都倒地不起,此时精灵也都跃下台来,迅速在地上挖出深坑,将死人扔入坑中埋掉。狐脸人身的大汉过来和我搭话,夸赞我的勇敢与智慧,救了这些人世间仅存的精灵。而我却被他的外型唬住了,因为世间再也找不见这等可怕之人。但我还是应了他的要求,穿过戏台,进入到了野狐君所说的帝精国。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世外桃源,到处绿意盎然,青山绿水常在,飞禽走兽各处其道,形状样貌非人间之物。那里上有灵鸟啸天,下有麒麟遁地,左右各为落天银河,遍地鸟兽和睦。即使是最灵性的画圣吴道子再世,也画不出此间万分之一的美丽安详。我们在洞口骑上长翅膀的骏马,翱翔在空中。野狐君给我指了万兽各自的领土和帝国,并说他是万兽之王,所有的兽类都要听他号令……。”

“乖乖,我爷爷还有这样的境遇,真是不枉此生啊。”四弟打断了我的阅读。

“你爷爷是为数不多的善良人,所以才得野狐君的青睐,让他进到了我们精灵的世界。”豆豆说道。

“那这里面怎么还有人了?这里写着我望见了裹着兽皮,手持棍棒的人类。”我问道。

“那是一个平行的世界,万物平等,种族之间可以自由杀伐,不存在绝对的领导者,也没有物种想着占领整个帝精国,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欲望的世界。”豆豆自豪的说。

“没有欲望?那吃什么喝什么?”四弟问。

“吃喝和欲望没关系。狼吃羊,羊吃草,草再借助狼腐烂的肉体做养分,是一个大循环,只有这样才能物种生生不息。哪像你们人类,一心想着把某一物种赶尽杀绝,做自然界的主人。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不信你们看着吧。”豆豆说。

“我不信,这肯能是我爷爷写的小说,说不定是他做梦梦到的。你说不是有精灵吗,在那里了,你找出来给我们看看?”四弟不信。

“早在战乱时外敌入侵,内部战争不断。人类自相残杀,到处尸骸白骨。万物精灵愁准机会,准备重建自然秩序,占领人间,但帝精国的大军还没有踏出一步,战争就结束了。新中国成立后自然秩序变了,不允许动物成精了。我们的精灵祖先多数都被能人异士封印了,冲不出那道符咒的。而且有十二生肖镇压着,即使有成精灵的,也多数躲到了帝精国去。野兽也有好有坏,就像好人和坏人一样,坏的动物总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这样一来就又要乱了世间秩序,会被雷劈的。而且上苍给动物们定的规矩就是成精后就要去帝精国,如果私自留在人间,即使是善类,也要被雷劈的。”豆豆解释道。

“明白了,怪不得你一打雷下雨就往屋里钻,原来是怕被雷劈啊。”四弟打趣道。

“瞎说,我一良禽有什么可怕的,要怕也是怕你们把我给炖了吃了。”豆豆说道。

“这笔记本里面记载了很多神奇的事,你看有蛇人头国,地鼠国,飞禽国……,还有地精国。”我说道。

“地精?那不是我爷爷说过的那个他从西域商队里救下的精灵吗,它不是在人间吗,怎么也溜达到那边去了?”四弟说道。

“那是当年帝精国王妃来人间历练,生的一个儿子。成年后受到召唤,回去治理帝精国了。”豆豆说。

“我去,你的意思是王妃来人间出轨了,所以才有的地精啊?地精是半人半妖?”我惊讶的问。

“滚蛋,精灵之间的情感都是专一无二的,你以为和你们人类一样了,四处留情。王子是受天地精气所成,借助王妃的母体孕育而成,是下一代野狐君的继承者,有统领帝精国的能力。”豆豆得意的说。

“行,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带我们去看场妖戏呗。”四弟笑嘻嘻的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了有缘人外,平凡人都是不能去看的,会受到诅咒的。”豆豆摇着脑袋说。

“缘分都是自己创造的,说不定我们就是有缘人了。至于诅咒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现在是新时代了,谁还去讲迷信的那些东西……。”四弟打趣道。

我听着四弟和豆豆的斗嘴话,漫不经心的看着三爷的笔记本。当我看到黄金城时我惊讶了,被我们视为至宝的金子在那里尽然像石头一样被垒成了高墙,这简直是禽兽的作为,要是放在人间,早就把它的城墙给拆了,卖了金子换成钱花了。不过羡慕归羡慕,这笔记本中事物的真假难辨,只有我自己亲眼见过了我才相信。

夜幕降临,一天又拉上了帷幕。今天不感觉到空虚,因为我发现了三爷的秘密,笔记本里面天马行空的描述和看不懂的字体扩大了我想象的脑洞。如果真有那样一个平行的世界,那我们可不可以去那里过一生?我不停的猜想着,就像读一本神奇的书,脑子里全是对它的各种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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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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