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官府文牒
“我看,咱们还是把先前的衣服穿上吧!”糖罐蔫蔫道。
如今这情况,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于是,三人再次又把原来的衣服换上。
将新衣服整好,收到包袱里。
董依依给他们的面部稍做修饰,重新回到大堂,这次倒是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
默默离开欧阳澡堂,糖罐三人突然有种不知身寄何处的哀伤感。
漫无目的地行了一会儿。
糖罐看了看闷葫芦,“喂,我看,要不,我们离开越城,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离开,回榭城?
这……也不是不可……
只是,没有傍依,想要通过城关大门处,怕是很难。
况且,指不定那些找他们的守卫,一早就与城关处的士兵,有暗中来往。
所以,保险起见,待在城内,才是上佳之选。
“姐姐姐姐,你的钱包掉了!”正走着,三人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董依依回头,便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正拉着她的衣袖,另一只衣袖里,还拿着一个小荷包。
冰丝蓝绸质地,透着些雍容华贵。
第一眼,董依依便认出了,这并不是自己的。
“小弟弟,你找错了,这不是我的!”董依依如实回道。
小男孩似有不解,“可是,我刚才看见,就是你掉的呀!”
董依依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打开背上的包袱,将她自己的荷包拿了出来,“那,这就是我的?找弟弟,你真的找错了?”
“娘,这不是姐姐掉的?”小男孩求助的看向不远处,自己的母亲。
董依依也朝那位布衣妇人看去。
布衣妇人略有些尴尬,朝小男孩儿招了招手,“小宝,看来这个荷包是别人的,快回来!”
小男孩很是听话,朝董依依躬身行了一礼,“姐姐,不好意思,我找错了!”
“没关系,辛苦你了?”董依依礼貌地朝小男孩笑了笑。
正准备告别,这时,身侧走过来一位墨衣壮汉。
董依依神情一凛,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墨衣壮汉并未注意董依依的这一细小动作,他看向小男孩,“小兄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荷包!”
小男孩的母亲见此,也走了过来。
小男孩顺势将荷包递向自己的母亲。
墨衣壮汉连忙又道:“这位娘子,你手里的荷包是我的,今日我陪同家主赶集时,不小心将荷包弄丢了,谢谢你帮我捡到!”
小男孩的母亲是一位十分面善的女子,听此,问道:“你的荷包里,有多少银子?”
墨衣壮汉知道,这位娘子是准备将荷包还给他了,于是,略一思索,便答道:“里面有七十两银子!”
当家的知道柴米贵。
小男孩的母亲打开荷包清点了一下,果真有七十两。
到此,真相大白。
将荷包递还给墨衣壮汉,双方寒暄了几句。
临走时,墨衣壮汉交待道:“这位娘子,我家家主乃是仲升当铺的少东家,您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去那里报我的名号便成,我叫罗开明。”
小男孩的母亲是个知礼懂节的,道了句不麻烦,便径直离开了。
墨衣壮汉见此,只得作罢。
他朝董依依等人点了点头,作势也要离开。
“请等一等!”闷葫芦突然出声,拦在墨衣壮汉面前。
墨衣壮汉脚步一顿,刚才的情况他都清楚。
看着面前衣衫颇为褴褛的三位少年,他沉默道:“有事?”
别说他,糖罐和董依依也都朝闷葫芦投去了不解的目光,不是说,要化妆,等风头过了再说吗?
闷葫芦现在,究竟是想干嘛?
恭敬有理地对着墨衣壮汉,行了一礼。
闷葫芦缓缓道:“大叔,刚才听您言语,您是仲升当铺少东家身边的人?”
墨衣壮汉眉峰微蹙,“你问这个做什么……”
闷葫芦不卑不亢,“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墨衣壮汉,“什么忙?”
闷葫芦,“我想请问你们少东家那里还缺人吗?我们想找一份差事!”
听此,墨衣壮汉上下打量着闷葫芦,“你们想要一份差事?”
听到这里,董依依和糖罐,立马就知道了。
两人跟着闷葫芦,朝墨衣壮汉一拜,“对……对对,我们想找一份差事!”
墨衣壮汉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了决断,“可以,你们跟我来吧!”顿了一下,“不过,少东家那里缺不缺人,这个不是我说了算的!”
闷葫芦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一行,跟在墨衣壮汉身后。
糖罐拢了拢衣服,小声道:“闷葫芦,还是你聪明,不过,你觉得他看得上咱们吗?”
闷葫芦笑了笑,“怎么?你没有信心吗?”
糖罐瞪眼,“怎么可能?爷自信着呢!”
听着身后的对话,墨衣壮汉并未有多少言语。
走了没一会儿,不远处,一颗古柳下,站着一位,锦衣华服、身材修长的青年。
走的近了,待看清这位青年的样貌,不由得哑然。
浓眉杏眼,鼻若悬胆,面若冠玉,端端生的十分好看。
见到墨衣壮汉,他的神情未变。
“少东家,荷包已经找到了!”墨衣壮汉汇报情况。
锦衣青年点头,“找到便好,下次且还需注意!”
声音清澈,煞是好听。
“开明,这几位是……”锦衣青年顺势看向罗开明的身后。
墨衣壮汉拱手拜道:“回少东家,这几位仰慕您的声誉,拜托我在您这里,为他们谋份差事!”
锦衣青年默默打量着,董依依等三人,出声问道:“几位是哪里人士?”
闷葫芦学着墨衣壮汉的模样,朝锦衣青年躬了躬身,“我们都是榭城人!”
“榭城?”锦衣青年沉吟片刻,“你们有身份证明吗?”
闷葫芦面有难色,“没有!”
锦衣青年看着这三人的着装,也猜出了个大概。
“没有官府的文牒,你们就是黑户,我只是一个商人,可不敢雇佣你们!”锦衣青年直接了当地回道。
闷葫芦似在心中早已拟好了对策。
听此,不慌不忙道:“少东家,我们确实没有官府的文牒,可,我们年轻气盛,有一把好力气,有事做就成,我们不在乎工钱的多少?”
“倒不是这个问题?”锦衣青年慢条斯理,“你们身份未明,我若随随便便聘用了你们,若是官府查出来了,只怕我也不好过,你们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