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湖
顿时双方掌中内力对在一起,空气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跃在空中的二人犹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在了岸边。
内力相对,造成的反作用力,顿时让小船如离弦之箭,向海中驶去。
关子阳想不到他这一掌竟然有如初之威。
这时三影都已受伤,正是威逼他们说出十二天君身份和秘密的好时机,关子阳正待返回,
突然看到远处,一个头戴黑色面具之人正向海岸奔来,那人速度极快,
由于距离太远,关子阳分不清他是哪位天君,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分别突袭了两个黑衣人先占了便宜。
于是转头拿起船桨用力帮涂冰划起船来!
小船向大海深处驶去。
小船在海中随浪飘荡了一夜,涂冰中了风影一掌受了内伤,虽然并不会致命。
可是体内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荡,虽然他自小修习外家武功,体魄强壮,此刻依然感觉浑身无力,至少需要好好调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夜晚,关子阳询问起涂冰的真实身份。
原来涂冰是御龙司的三品密探,这个御龙司正是晋国司马家的特权监察机构,直接隶属于皇帝。
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民众(与明朝的厂卫比较相似)。
御龙司密探共分九品,这个涂冰是三品密探。
上两级就是一品密探,而一品密探的上级,就是当今皇帝司马聃了,现在掌握在太后褚蒜子手中,可见他权利之大。
关子阳想要取得涂冰的信任,打听涂冰更多的事情,不得不先自我介绍。
他三分假三分真一番介绍,说自己本是雪莲镇的孤儿,自己和镇里的其他三个孤儿组建了竹林帮,自己名叫小竹笋,
他们经常受到城镇里的其他人的欺负,特别是经常受到西胡的大家族王家二少爷的欺凌。
他们有次遇到了一个老人,那个老人教了他们四人一个月武功,然后就走了。
再后来有一次和王家二少爷起了冲突,王家二少爷打死了他的朋友,他奋起反抗杀了王家二少爷。
后来被王家追杀,
他为了躲避王家,辗转多年才来到了蓝海郡,然后得到了当地一个村民的收留,他才来到了海运码头当起了搬工。
关子阳的话里半真半假,说到朋友的死热泪盈眶。
说到王家二少爷时又咬牙切齿,提起被王家追杀也是胆战心惊,这些都是他曾经的真实感受,唬得这个老江湖涂冰没看出一点破绽。
涂冰听完也是唏嘘不已,不过比起关子阳的身世,涂冰更感兴趣的是他的武功,他自然看出关子阳基本全无武功招式。
对黑衣人的一刺,一砍,靠的都是他那惊人的蛮力。
而后和两个黑衣人以内力对掌,也全凭的是他深厚的内功真气。
他惊诧的是,那个老者只教授了关子阳一个月的武功,就算关子阳是练武奇才,几年来关子阳全靠自学就能有如此内功修为,着实是一位高人。
涂冰想打听那位老人的信息,关子阳回忆起师傅楚钰那仙风道骨的样子给他描述了一番外貌,其他就是一问三不知了,连姓甚名谁也是全然不知。
涂冰基本已经相信了关子阳的话,关子阳又故意把话题往三个黑衣人身上引。
涂冰虽然藏着掖着,不过关子阳对他舍命相救,他多少透露出了一点他知道的消息。
涂冰说到,他们可能是晋国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天君地影楼。
这个组织从东晋成立之初就存在,时间中极少有人知。
而他自己也只是在五年前参与了御龙司密探围攻一个头戴黑色鼠面具的人才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这次行动他们御龙司伤亡惨重。
若不是后来三个一品密探及时赶到,他们几乎就要全军覆没。
不过三个一品密探依然没有成功留下那个鼠面人,一个黑衣人悍不畏死地为鼠面人挡下数招杀招,鼠面人才成功带着另外三个黑衣人逃脱。
帮他挡住致命攻击的黑衣人想自杀被我们的人阻止,后来被一品密探带回了建康城,涂冰他们后来也被下了死令,不得透露那晚之事。
今日若不是小兄弟你舍命相救,我也必然不会透露,不过还请你替我保密,不然你我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关子阳终于知道了抓走天山派人的名字——天君地影楼!
十二天君,每个天君手下有风林火山四个地影,不正是这个天君地影楼吗!
而且还有一个追魂大人,这个追魂大人显然是这个组织真正的首领。
关子阳得知仇人名字,情绪有些激动,稍微平复了一下又问到:“涂大哥,你们为何又在海运码头来呢?”
“我们接到了任务,蓬莱来近期会乘坐海船来蓝海郡,任务要我们找到蓬莱派来的人,
并且暗中监视他们,我们也没有想到会遭遇到天君地影楼的人,不然上面不会只派我一个三品密探带着四个四品密探就过来。”
关子阳又问:“那蓬莱的人到了吗?”
涂冰回答说:“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暗中调查了半个多月,前几天收到消息,可能他们会在最近几天到达。”
太阳慢慢从海边升起,光芒照在小船中的两人身上,关子阳看着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随意就问了涂冰一句:“你知道往哪个方向划靠岸吗?”
涂冰也一脸茫然:“这大海到处都长一个样,我怎么会认得路!一晚上都是你在划船,你分不清方向的吗?”
关子阳一脸无辜:“我昨晚只顾逃命,只是远离海岸地划船,后半夜又都是随波漂流,我一个西胡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航海!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船!”
于是小船继续在海中飘着……
昨夜的岸边,鼠面君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小船。
他生气地说:“一个三品密探带着四个四品密探而已,你们是怎么让他跑掉的!”
地字风影还是那干哑的声音回答。
“回天蓬鼠面君,本来我已将涂冰重伤,林影和火影追击之时,半路杀出了个蒙面小子,
那小子蛮力雄浑,内功深厚,林火二影联手四掌齐出,那小子以单掌相迎,林影和火影反倒是吃了亏!”
“哼!这蒙面小子来历怪异,他蒙面相救,我怀疑他是其他天君的人,我待会去探探漕帮的口风,你们也给我暗中好好查查!
跑了个御龙司的人,我还得去向追魂大人请罪!”
说完又是重重一哼。
三影齐道:“是!”
三影走后,鼠天君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风林火山四影,自从五年前山影被御龙司抓走,我的影子缺少一人战斗力下降太多了,其他天君都开始对我虎视眈眈!”
关子阳和涂冰两人在海中漂了三天,两人都是饥渴难耐。
涂冰重伤在身,动弹不得,眼看就是不行了。
关子阳完全不会水,想下海里去抓条鱼也是不行,两人一筹莫展,感觉自己就要葬生大海之际。
一艘大海船逐渐出现在两人视野,两人都是惊喜不已,关子阳赶紧使出最后的力气全力划桨,小船逐渐向那艘大船靠了过去。
关子阳拼尽了全力,终于靠近了大船,船上的人发现了他们。
在关子阳的求救声中,船上的人放下的绳索,拉他们上了大船。
船上的水手救他们上船后就走开了,这时候四个衣着华贵的人出现在关子阳和涂冰面前,看他们四人的气质和穿着打扮明显是江湖中人。
这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是名长者,约摸六十多岁。
另外两名男子都是二十出头,至于那个女子因为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分不清年纪。
老者明显是四人里面的长辈,他看着虚弱的关子阳和重伤的涂冰,缓缓道。
“我问,你们来答,如果我发现你们有半句假话,我立马推你们下海!”
关子阳点点头:“前辈尽管问,在下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你们二人是何人,为何流落大海”。
关子阳本想回答,这时候涂冰先他一步说道。
“他叫小竹笋,我叫涂冰,我们为了逃脱仇家追杀,流落大海,我们都不会水,被困在这汪洋之中三天了。”
老者又问:“你身受内伤,对方应该是位内家高手,他为何伤你?”
涂冰又赶紧答道:“我是晋国御龙司的人。”
说这他掏出了怀中的腰牌递给了老者。
老者把腰牌翻来覆去审视,牌子正面刻着御龙二字,后面刻着三品密探涂冰,
然后点了点头:“嗯,御龙司的腰牌没错了。”
老者躬身微微一礼,接着道:“既然是司马皇家的人,我们就救你一命,不知这位小兄弟是何人。”
关子阳本准备回答,涂冰又抢先说。
“这是岸边的普通般工,我当时身受重伤不能划船逃跑,抓了这个小子上船替我划船,不知道前辈你们高姓大名,日后待我回到御龙司,也好为各位记上一功?“
老者吩咐几个船上的仆人:“给两位拿些酒水饭菜。”
然后回头看了看涂冰说:“这个倒是不必了,我们救你只是正巧遇上,也并不是诚心想救你,至于你们御龙司的功,更是不必,
我们送你上岸就分开,老夫蓬莱残老——方惊!请!”
老者说完一伸手,两个仆人上来把他们两人搀进了船舱之中。
这时,船舱内除了两个准备饭菜的仆人,别无其他人,涂冰看到关子阳想问他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笑了笑在他耳边
以极小的声音道:“敌我不明,我们只能隐藏实力,必须给自己留存底牌,关键时刻再用,你现在起千万不可暴露自己的武功。”
关子阳听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关子阳心中其实想着的,又是其他的事情,他在犹豫要不要给蓬莱的人挑明自己天山派的身份。
毕竟天山派和蓬莱派虽然每六年一次比武争夺清风明月珠,但是两派比武一直都是点到为止,比起两派和江湖中其他门派不相往来的关系,两派之间还算是亲密了。
他们天山派最后一颗清风明月珠如果输给了蓬莱,他就要成蓬莱派的人了,可是蓬莱派的最后一颗清风明月珠被天君地影楼夺走,这次金湖试剑估计是比不成了!
关子阳转念一想,想到天君地影楼的恐怖,他还是决定在没有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一定不能透漏任何人自己的身份,于是又把向蓬莱表明身份的冲动咽了下去。
两人吃完饭,仆人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休息。
不一会传来敲门声,关子阳打开房门,发现是那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和那两个年轻男子。
那个女子把手中的一碗汤药放到桌上。
对着关子阳道:“这是我们蓬莱治疗内伤的汤药,我专门熬的,你趁热给他喝吧。”
声音婉转清脆,犹如春归的燕呢,又似清晨刚起的百灵,悦耳之极,说完转身就走,两个年轻男子就像两个保镖一般,跟在她身后也出去了。
三人走后,关子阳还沉浸在刚刚那女子的细语之声中,半天没缓过劲,心想。
“我的个乖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说话如此好听的人儿,怕不真是鸟儿变的吧……”
涂冰一脸嫌弃:“人都走啦,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喝药啊!”关子阳顿时不好意思地赶紧给涂冰喂药去了。
涂冰喝完药,低声说道:“他们就是蓬莱派的人,他们如果去蓝海海运码头靠岸,到时候天君地影楼的人还守在那边,
咱两都得完蛋,而且他们明显也是冲着蓬莱派来的,我们不能让天君地影楼的人得逞,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怎么才能让蓬莱的人换一个码头靠岸,这样天君地影楼的人绝对想不到!”
关子阳回答:“这些骗人的功夫你涂三品不是一套一套嘛,你慢慢想,我去外面透透气。”
“诶,你小子,我不就取笑了你一句嘛,还给我取上外号啦?
我告诉你,我这次任务完成了,回去就得升二品密探!……诶,你别走啊你……”
关子阳没有理会躺在床上的涂冰继续絮叨。
区区二品密探而已,我可是开府仪同三司的南府军大都督……
关子阳在船舱里觉得太闷了,想去甲板上吹吹风。
外面天已黑,月亮很圆,和天山的月亮很像……
关子阳站在船头,海浪在脚下起起伏伏,月光照在上面,麟光闪闪,关子阳不觉轻轻哼起了小竹竿经常哼起的小调:
月亮儿圆又圆……
雪山儿尖又尖……
一朵雪莲花哟……
摘下来换点钱……
这小调是小竹筒喜欢哼唱唱的歌,每次偷东西得手后,都喜欢得意洋洋地哼上一遍。
不过关子阳此时唱出来,却是异常的伤感,唱到最后声音都已经哽咽。
“你唱的是什么歌?真好听,是你们家乡的歌吗?”
关子阳自从把体内的任脉的气旋修炼完毕之后,五感异常的灵敏,但在刚才他回忆起了过往,以至于出了神。
直到那人说了话才发现她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来送药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关子阳看着她那双大大闪闪的漂亮眼睛,把刚刚那忧伤的思绪暂时收了收。
回答道:“嗯,是我当年一个好朋友喜欢唱的小调,在西胡几乎人人都会。”
面纱女子又道:“西胡在神州国吗?我听师兄们说过,神州国很大,有几万个蓬莱那么大,是这样吗?”
“你从来没有来过神州国吗?”
“嗯,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蓬莱。”
面纱女子的声音很动人,关子阳很喜欢听,听到面纱女子问,关子阳就给他讲起了他从酒泉开始,横跨整个前凉,到达蓝海郡的一路见闻。
当然,把温泉山谷,天威镖局的这些事情省略掉了,主要讲的是山川地理,民俗风情等。
面纱女子听得一阵向往,不禁感叹:“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的吗?茫茫无尽的雪山、一望无垠的草原、神秘诡异的雨林,这是地方你都真的去过吗?”
关子阳貌似得到了赞美一般,略微有些骄傲的说:“我不仅去过,还在雪山顶上泡过温泉,在大草原上驰骋过快马,在雨林中见过大虎……”
面纱女子用一只手肘靠着船头的栏杆,手掌拖住自己香腮,一脸羡慕地听着关子阳的讲述。
接口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你父母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走这么远呢?我父母从小就不准我出岛一步……”
关子阳叹了口气:“那是你父母疼你,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我九岁的时候爹也走了,我一个人在天山上长大……”
面纱女子宽慰了下关子阳,又问到:“那你有什么朋友吗?”
关子阳心中想到,天山派的师傅和师兄们就像是我的家人,而且我也不能告诉他天山派的事,
于是说:“有啊,我在雪莲镇长大,我们雪莲镇有个大家族王家,王家的二少爷王文海老是欺负雪莲镇的人,
我有几三个朋友就成立了竹林帮,专门对付他,他们一个叫小竹筒,他是帮主,一个叫小竹竿,我唱的歌就是他教我的,一个叫小竹叶,她洗衣服烧菜样样拿手…………”
关子阳讲完了故事,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拍拍胸脯一脸得意:“不过啊,现在我是竹林帮的帮主啦,我叫小竹笋。”
“你这样还能当帮主?我还是更喜欢小竹筒哥哥,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面纱女子就好像是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一般,琼鼻微邹,就快要哭出来了。
关子阳只说是小竹筒出了意外,有些事情他还是觉得不说出来的好。
关子阳为了安慰面纱女子又说:“那时候我们都还小,都是闹着玩地成立的帮会,哪比得上你们蓬莱派,那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哪知道面纱女子一听,微微嗔怒:“蓬莱派有什么好的,一辈子都被关在蓬莱岛,就像那笼中的鸟儿,它们唱歌永远比不过在树林中自由飞翔的鸟儿的歌喉。”
关子阳疑惑:“你们一辈子不能离岛吗?那你们怎么出来啦?”
面纱女子哀伤地回答说:“我们每隔六年才会选三个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离岛,而且在中原办完事后,必须得尽快赶回岛内,
我今年十五岁,这是我第一次出岛,就算以后每次都选我,加上这次,我一辈子也只能出岛三次。”
关子阳听完,看着这个时而悲伤,时候高兴,时而忧愁,时而兴奋的女子出了神。
“她从小在岛中长大,和我同样的年纪,她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哪像我,见惯了世界的残酷与无情,背负了血海深仇,
每天都要隐姓埋名,过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有时候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关子阳,还是小竹笋,又或是都不是!
我反而向往着生活在那与世隔绝的蓬莱岛中……”
面纱女子见关子阳看着自己出了神,羞涩的低下了头,喏喏细语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关子阳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说:
“不好意思,我刚刚想事情出了神,我只是觉得,你描绘的你们蓬莱岛挺好的,我很向往!”
面纱女子拉住关子阳的衣袖激动的说:“那我可以带你去啊!”
说完放开关子阳衣袖嘟囔着嘴接着说:“不过你要是上了岛,就必须遵守岛里的规矩,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还是不要去的好。”
关子阳见面纱女子很是失望,安慰她道:“我也可以去蓬莱岛看你啊,我不上岛,我就坐着船到了岸边喊你,你就在岸上和我说说话,我给你带很多神州国好吃的给你。”
面纱女子笑了笑,知道他只是在打趣而已,突然灵机一动。
“你不是竹林帮帮主吗,你收我入你们竹林帮,以后啊我就叫……嗯……叫……叫,就叫小竹花,
以后你们竹林帮在神州国行走江湖的时候,都带上我小竹花的名字,以后神州国就会有很多人认识我小竹花啦,怎么样?”
关子阳听完,只能报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嗯,好,那我竹林帮帮主小竹笋就正式邀请你小竹花入帮!”
面纱女子听完双手抱拳,笑着说到:“谢帮主。”
两人顿时笑做了一团……
不知不觉两人彻夜长聊,天边微微露出鱼白,几个船上的杂役仆人已经起来了,面纱女子慌忙道:“我先回房啦,昨晚一晚没睡,被我师叔发现就惨了。”
她说完匆匆跑向船舱,跑到一半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到:“帮主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呢!”
关子阳也才想起,昨晚两人畅谈了一夜,居然都没有互相介绍过名字,都是以小竹笋和小竹花代替。
关子阳略微一犹豫,还是说出了真名:“我叫温关子阳。”
面纱女子听完,双眼笑成了两瓣月牙,风微微吹起她的面纱,露出她雪白的脖颈儿和一张薄薄的樱桃小嘴,说到:“我叫莫潇雨。”
看着面纱少女的背影,关子阳喃喃道:“莫潇雨,莫潇雨……”
关子阳回到房间,涂冰的鼾声还在持续,他就地盘坐,开始修炼内功,他体内的真气其实已经很充足,足够一次修炼出两个气旋的量。
不过一是他没找一个绝对安全的机会,二是体内任脉、手太阴肺经和足阳明胃经三条经脉都修炼完毕,他还没有想好第四条经脉从哪条经脉着手。
不一会,关子阳听到涂冰醒了,于是调匀气息,从梦幻忘我之境中醒来,去查看涂冰的伤势如何,
本来涂冰和关子阳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在小舟共患难了三天,双方都对对方放开了防备,如今二人经历了同生共死,都把对方当作了重要的朋友。
涂冰看到关子阳过来,疑惑道:“昨晚你跑哪去了?我还担心你被蓬莱的人抓过去严刑拷打了,要不是我走不动路,
我都准备来救你了!”关子阳心想:“你担心我才怪,鼾声如雷的样子是在梦里担心我吗!”
“我只是在甲板上吹了吹风,我回房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关子阳随口应到。
涂冰对着关子阳招了招手,示意他有事要说,关子阳附耳到他嘴边,涂冰小声说到:“我昨晚想了一夜,想到了一个法子……”
过了一会,一个小厮敲门让他们出去吃饭,涂冰浑身无力,关子阳背着他到了饭厅。席间,王惊对他们客套了两句,
涂冰就说到:“请问王前辈,你们可是准备在蓝海郡的海运码头靠岸?”
王惊回答说:“是的,再过两天,我们就能靠岸了。”
涂冰听完似乎有话要说,又有一些犹豫,王惊见他这个样子,就说到:“涂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涂冰道:“好,王老前辈,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身受重伤,是被蓝海郡的海盗打伤的?”
在场众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王惊道:“海盗?什么海盗,涂兄弟你细细说一下。”
涂冰说:“其实这本是我们御龙司的机密,本不应该告诉外人,但是王老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要是还瞒着你,让你们蓬莱深陷险境,我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我就对王老前辈开诚布公,其实是蓝海郡出了海盗,他们攻陷了海运码头,伪装成漕帮的人,扣下了所有路过的海运商船,
我本想搭乘你们的船在蓝海郡海运码头靠岸后偷偷离开去和御龙司大部队汇合,但是那边确实是十分凶险,我怕你们靠了船,会惹上了麻烦,
虽然我可以对御龙司那边说明你的情况,但是海盗那边必然不会让你们船走啊!”
说完还一脸自责,怪自己昨天没有言明,自己罪该万死。
关子阳看到涂冰的表演,心中满是鄙夷:“不愧是皇帝的特务,这演戏的功夫,果真是一绝啊,要不是我事先知道,我还真信了。”
听完涂冰的话,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嗤地一笑:
“海盗不过都是些粗野匹夫,谁敢拦我们蓬莱派的去路,就算他敢,我也能打断他的腿。”
王惊听到年轻人的话,对着他大声吼到:“赵德,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把你在蓬莱的不可一世带到神州来,神州卧虎藏龙,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惊又向涂冰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他略一思索,对着莫潇雨,赵德还有另外一个叫任强的三人。
“我们此行只为达成我们的目的而来,尽量不要多生事端,赵德,你去把我们船头叫来。”
他问过船头,估算了一下绕道到达金湖的时间,就决定继续向北走,到鲁东郡的海运码头去靠岸,到时候快马赶往金湖,
时间还是很充裕,毕竟在莫潇雨强烈的多次请求下,他们提前了很多天就从蓬莱出发了。
涂冰成功骗到了王惊绕路,守在蓝海郡海运码头的天君地影楼只会扑个空,绕路到鲁东郡的海运码头,
还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就在船上安心的养起伤来了。
到了晚上,关子阳又借口出去透透气,扔涂冰一个人在房里生闷气,涂冰这个人就是闲不住,自己行动不便,
嘴巴就说个不停,关子阳一走,他说话的人也没了,你说他气不气!
关子阳到了甲板,甲板上空无一人,其实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想的是能和莫潇雨再说说话,再听听她那如百灵鸟歌唱般的声音。
没等多久,莫潇雨果然出现了,莫潇雨见关子阳已经等在船头,笑着跑了过来:“小竹笋帮主,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是想我了吗?”
关子阳听得她这么直接大胆问题,而且一针见血说穿了他的心思,内心十分羞涩:“没……没有的事,我习惯了吃了晚饭就到处转转。”
莫潇雨天真烂漫,她说的‘想我了吗’
其实全无男女之间那种感情,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就像自己一个上午没见母亲,下午母亲来找她,她就会问那一声‘想我了吗’一样。
关子阳为了隐藏自己心事被人说中的尴尬,就想岔开话题,于是问她:“你为何整日都戴着面纱,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你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