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香喝辣?喝西北风
雷铁攀爬了九次,摔下来九次。
他是鼻青脸肿,衣衫褴褛。
幸好,眼镜和枪保护得好,并无大碍。
破庙那里又传来了枪声。雷铁清楚,再到不了石房,李云龙和山狼肯定玩完儿,毕竟,土匪是倾巢而出,且拥有重武器。
雷铁猛扇自己一个耳光,给自己鼓劲儿。
第十次!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爬到顶。
他喘口气都没敢,就借助障碍物,奔至石房下。
突然,他听到说话声——
“这石碾子管用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当家的命令,不管用也得管用啊!”
……
雷铁听出,有五六个人的声音,是土匪。
他们在村里,抢了几个石碾子。
他们计划,躲在石碾子后,推着石碾子前行。
石碾子,莫说三八大盖,就是最强的狙击枪,也打不透。
五六个土匪,一人一个石碾子。
他们背着手榴弹,在靠近破庙后,用手榴弹轰炸。
“你姥姥的腿儿,挺坏!”
雷铁自言自语。
他掏出驳壳枪,骤然现身,冲土匪猛喝一声:“嘿,龟孙子,爷爷来了!”
不待土匪反应过来,他啪啪啪一阵枪击。
土匪全部倒在地上。
有一个,临死前,嘟囔了一句:“我们是龟孙子,你是爷爷,不也是龟吗?”
“这么贫,你真该去说相声!”雷铁对着那龟孙子补了一枪,“当土匪,屈你才了。”
这次,土匪没贫嘴。想贫,也只能去和阎王爷贫了。
雷铁把所有的手榴弹都抱到石房的房顶上。
然后,他选择最佳的射击位置。
他擦干净眼镜,以便能清晰地望到白狐狸。
目光所及之处,乌压压的,有几十个土匪。
土匪们,正在紧张的忙碌。
忙什么?
架土炮。
他们从村里搜出了一架土炮,正在填火药。
“你姥姥的腿儿,玩狠的啊!”
雷铁嘟囔着,搜寻白狐狸。
一堆土匪,衣着打扮几乎都一样,根本看不出谁是头儿谁是喽啰。
原来,白狐狸担心自己成为雷铁的目标,就故意穿成了和喽啰们一样的服装。
再者,雷铁也没见过白狐狸,不知其长相。
正在犯愁,土匪们已经装填好了火药,正要点燃捻子。
雷铁来不及寻找白狐狸了,他一枪干掉点捻子的土匪。
土匪们受到惊吓,急忙趴在地上。
“哪个鳖孙?”
土匪群里有人嘶吼。
这声音,雷铁在破庙里听到过,就是白狐狸的声音。
雷铁循声而去,是一个趴在地上却已经抬起脑袋的土匪。
这个土匪,气呼呼地抓掉脑袋上的破帽子,露出一脑袋的白发。
“哪个鳖孙走火了?”
白发土匪再次嘶吼。
白狐狸的声音。
他就是白狐狸。
白狐狸以为是哪个土匪走火了。土炮的位置,按照正常的角度,从破庙里开枪,根本不可能射击到。
大当家的说走火,那就是走火。
于是,土匪们便嚷嚷着,站起来。
白狐狸又戴上破帽子,然后,与其他土匪扮相再次一样了。
但雷铁已经认准了他。
刚才,之所以没开枪,
是想再确认一下,否则,打草惊蛇,就失去先机。
白狐狸很谨慎,窝在几个土匪中,指手画脚,吩咐土匪们赶紧点燃捻子。
雷铁确认,白狐狸无疑。
这时,一个土匪再次去点捻子。
雷铁子弹出膛。
土匪应声而倒。
土匪们毫不犹豫趴在地上。
白狐狸也趴在地上。这次,他没喊走火。他也意识到,己方暴露在射手的视线内。
他更没摘去帽子。帽子去了,满头的白发,正好是目标。
雷铁早已盯准了他。
他轻笑一下,扣动扳机。
子弹钻进白狐狸的脑袋里。
白狐狸没动弹。
其他土匪,胆子大的,开始寻找目标。
他们看到了雷铁,便急忙反击。
“白狐狸嗝儿屁了,你们投降吧,爷饶你们不死。”雷铁高喊。
白狐狸身旁的土匪,喊一声白狐狸,再推一推,然后惊喊:“大当家死了,大当家死了……”
雷铁回应:“爷是霸王龙雷铁,识相的,麻溜的,投降。”
雷铁?
开枪的土匪扔掉枪,调转屁股就窜。
一人窜,其他人纷纷窜。
雷铁高喊:“兄弟们,没让你们跑,让你们投降,投降!”
“去你姥姥的兄弟,有打死兄弟的兄弟吗?”
有个土匪很彪,站起来,想威风一把。他一边骂着,一边端起枪射击。
雷铁一枪过去,将其爆头。
“兄弟们,别跑,别跑,跟着我干,吃香的喝辣的……”
雷铁再次劝降。
可是,他的语言太苍白无力了。
跟着八路吃香喝辣?
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顷刻间,土匪作鸟兽散。
这让雷铁既惊喜又失望。惊喜是,他本想恶战的,否则,就不会费劲吧啦地将手榴弹抱到房顶上了。失望是,他想招降一部分人的,然后拉到李云龙前,显摆一下,指不定,能闹个排长或连长。
望着空荡荡的战场,雷铁叹息:“唉,我人缘儿太差了。”
也是,枪枪爆头,人缘儿能好吗?
好在雷铁心里素质很好,很快与自己和解。
他欢天喜地冲破庙方向挥挥手,然后跳下石房奔到白狐狸的尸首旁。-
白狐狸,此时变成了死狐狸。
死狐狸死不瞑目。
他的眼睛瞪着雷铁,似乎在说:“老子变成鬼,也是狐狸鬼,半夜去你家,夜夜放臭屁,熏死你!”
雷铁笑笑,抹上白狐狸的眼睛,用脚。
“雷子,你也忒坏了,人家白狐狸嗝儿屁了,人死为大,你竟然用脚抹人家眼睛,就不能用手吗?”
身后传来李云龙的声音。
李云龙说着,骑在白狐狸身上,双手猛扇白狐狸的糙脸,还骂得热火朝天。
“团长真好,人死为大,团长真尊敬人家!”
雷铁笑言。
“这就是白狐狸?”
山狼跟上来了。他也没见过白狐狸,便好奇地问。
“你质疑我的枪法?”雷铁嘟囔,“白狐狸入我眼,他必定是我枪下鬼。”
“不是质疑雷子哥你的枪法,我质疑他是不是白狐狸。”山狼解释。
是啊,他是否白狐狸?
雷铁认定他是白狐狸,也是推测。
李云龙呢?
他也没见过。
“我们去问问村民吧。”山狼建议。
李云龙和雷铁都同意。
村民里有见过白狐狸的,但他看了又看,不敢确定。为何?白狐狸的糙脸被李云龙扇成了猪头。
好在村民从那一头白发上确认是白狐狸。
闻言,山狼非常高兴:“我是独立团的人了!”
李云龙点点头,很满意,说:“山狼,你去炊事班,别埋没了你家传的好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