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特殊的命格
仿佛控制不住似的,兰宜池和沈棠在“红衣女人”的劝酒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没一会儿,沈棠撑不住睡着了,女人继续对兰宜池端起酒杯。
明明是果汁,但兰宜池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周围也开始重叠模糊起来。
面前的女人朝她越坐越近,那张脸在眼前慢慢放大。
刚刚隔得远,还有灯光闪烁,现在近看才发现这脸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明明每个五官单看都很精致,但在这张脸上,就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样。
女人笑眯眯的望着她,她盯着那双眼睛,隐约有一股熟悉感。是在哪里看过呢?
兰宜池恍惚着继续打量女人的嘴,似乎想到什么,她惊恐地望向旁边的沈棠。
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倒冲回头顶,心脏像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撞着。
这嘴,不就是沈棠的嘴吗?今天她特意涂了口红,因此兰宜池印象深刻。
而那双眼睛!显然是自己的眼睛!
耳朵里嗡得一声,冷汗在一瞬间浸湿了脊背,她想大喊出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小宝贝,看来是被你发现了呢!”耳边响起女人飘渺的声音,直往脑子里钻。
越来越近了,兰宜池恐惧地闭上眼,她不敢看那双自己的眼睛。
手在沙发上胡乱摸索着,拿起包往女人的位置用力一扔。
酒吧嘈杂依旧,但其他人看着卡座上两个女孩,对着旁边空气一杯杯地敬酒。
其中一个又突然愣住不动了,还把包砸向旁边空地,他们纷纷远离那个卡座,人群中居然空出一圈地来。
覃天南赶到酒吧,一眼便找到了她们。
此时,兰宜池楞坐着,旁边有一个红衣女影,长长的指甲嵌进了兰宜池的头发里。
他匆匆跑向卡座,手指也不停下,迅速掐了个斗诀,直指红衣的位置。
红衣感到了危险,把面前酒杯泼向覃天南,转瞬不见了。
他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液体,液体溅到地上,升起一股白烟。
“真是找死!”他反手抽出身后的桃木剑,咬破手指,将食指和中指向前一抹,血液随着手指浸满剑身。
覃天南再掐了个追鬼诀,朝四周转动方向,到西北处时有了感应,他提着桃木剑向厕所追去。
厕所里的镜子只倒映出覃天南一个人的身影,他眼睛微眯,屏气凝神,挨着踹开一个个隔间。
到了最后一个杂物间,他用力一踹,里面的拖把扫把顷刻倒下。
同时,一双白爪也从天花顶伸出,直冲他的头顶袭来。
但覃天南显然更快一步,他在门开前,便已知晓她的具体位置,将桃木剑用力刺向上空。
来不及收手,红衣怨愤地发出尖叫声,从天花顶跌落下来,脸上的五官不断变化着,就像是有人操控着的走马灯。
覃天南取出一串飞镖,双手翻出一个枷鬼诀,飞镖悬浮在空中,围绕着红衣摆出一个阵。
他大吼一声:“拘!”,红衣在阵中疯狂乱窜,却怎么也突破不了阵法。
慢慢地,红衣的身影淡去,化为了一滩红水。
覃天南从包中拿出一个布满符咒的瓶子,把红水尽数收进了瓶中。
卡座上的兰宜池已经醒了,看见覃天南迈步走过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鬼,有个红色的鬼!”
周围的人刚刚看见覃天南对着空气刺刺杀杀的,顿时发生一片异动。
覃天南没理会兰宜池,他径先走向酒吧经理那儿,解释了他们是在拍节目。
也不管经理信不信,他让兰宜池拖着还没酒醒的沈棠就出了酒吧。
酒吧内,众人四处望了望,也没发现有摄影机啊?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兰宜池认真地向覃天南解释:“我真的没骗你,刚刚有个红色的鬼,她的脸就像是拼起来的,她还逼我一直喝酒!”
“我知道。”覃天南淡淡地回应道。
看着覃天南这么淡定,兰宜池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那只是个死在酒吧的女酒鬼,死后也喜欢找人喝酒,等别人喝醉后,就吸了那人的精气。”
他又耐心解释了一番:“你刚刚就被抽了点精气走哦。”
兰宜池倒吸一口凉气,再次惊叹道:“那我不会死吧?然后变成个酒鬼?”
覃天南不懂她为什么总是一惊一乍的,轻瞥了眼她继续说道:“煞重身轻的命格怎么会被区区一个酒鬼弄死?”
“煞重身轻?”她仿佛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是的,字面意思,煞气重,身子轻。这种命格的人平时生活中就挺倒霉,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命运每12年会发生一个轮回,熬过去就平安无事,熬不过去的死法就很多了。”覃天南一口气解释完。
“12年。。。”兰宜池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每到12年,没熬过去的话,会有其他人代替他们吗?”
她期望着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覃天南早看过她的资料,此时望向她低头沉默了几秒,轻轻吐出一个字:“会。”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兰宜池眼角瞬间泛起泪花,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嘴里只重复着这几句,“都是我,都是我!”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父母本来是做生意的,但在她出生后,生意连连亏本,最后破产了带着她回到农村种地,后面的日子算是勉强糊口。
而她从出生后就身子羸弱,时常就需要花掉一大笔费用,连带着爷爷也不得不继续工作。
就这样在微弱的平衡下,到了她12岁。
那年她突然得了一场重病,高昂的费用让父母更加努力赚钱,不料工作途中,一场车祸夺去了他们的生命,赔偿金治好了她的病,但她再也没有父母了。
抹掉眼泪,收好自己的思绪,兰宜池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过多暴露这些情绪。
她接着问道:“抱歉,我们继续。今天我快24岁了,那个轮回是不是又快来了?”
“按理来说,是的。”
“那有什么办法打破这种命格吗?”
“抱歉,目前据我所知,没有。”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冷漠,覃天南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试着找找方法的。”
“谢谢。那这样看来,这个是不是也和我有关系?”
“是的,它叫做一契,而你是一契的契主,所以别人无法带走一契,或者说带走了也会回到你身边。”
“最近这么多事情,应该是一契激发了你身上的煞气引起的,这些还游荡在世间的亡魂嗅着你的味就找来了。”
“那你又是谁?一契很危险吗?”
“我是负责调查这个项目的,前期资料不多,但据我经验来看,进行到后面会有一定危险。”
“后期。。。”兰宜池摸着下巴思索,她不是很明白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
考虑了一会儿,兰宜池突然坚定地说道:“我要加入你的组织!”
“噗。。。”覃天南忍不住笑出声来,略微鄙夷地说道:“就你?你会什么?你数数短短几天我救你多少次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她不想莫名地死在24岁,更不想再有其他人因为她牺牲了。
她又缠着覃天南问了很多问题,可他一句“我已经回答了很多了”就再不开口了。
送回了两人,刚离开局里两个小时的覃天南又回到了局里。
他迈着步子前往1楼,把那瓶红水按流程交给了相关人员。
又转身来到2楼,扯着嗓子喊道:“老李,我来借个东西。”
老李嘴里咂吧咂吧正抽着旱烟,一听这声音,从一堆钢铁里走出来,愤愤道:“你又想抢个啥?”
“煞重身轻的命格出现了。”
听罢,老李虽然不爽,但还是在那一堆钢铁里翻找出个盒子,说了句“别总拿这些小事烦我”又回去继续卷烟去了。
“谢了!”覃天南也不废话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