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天色已近傍晚,两个人骑上了马赶往柳知州住的地方赶了过去,她们不敢再耽搁什么时间了。
柳家的大门口,守着几个看门的下人,他们神色紧张的站在大门口,时不时的还会和其他的人说些小话,照柳家这个情况来看,他们讨论的无不是和自身安危相关,想要逃离柳家的话题。
来到了柳家的大门口,两个人下了马,聂远走上前去,脸色带笑:“劳烦两位大哥通报一下,我等是聂少卿的朋友,得知他来到阳城特来寻他,得知柳家有此事情,我等也能够略尽绵力帮助一二。”
门口的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请这位公子在门口稍候片刻了。”
聂远和张寄容衣着不凡,这些下人们也不敢轻易为难他们,只得答应下来。
季子白看着进来通报的下人,看向了聂云:“没想到你在阳城还有朋友呢?”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看下人们这么通报,聂云也没有说什么,想来应该就是聂少卿的朋友,给下人们打着手势:“既然是聂少卿的朋友自然是要请进来的,还愣着干嘛,快去请进来!”
聂云瞥了那两个通报的下人,他在阳城是没有朋友的,不知是何人要冒充成他阳城的朋友,或许是有某些事情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见到他也说不定。
聂远和张寄容就被引领着来到了柳家,进入了柳家,聂远四处观望了一遍,柳家也算是朝廷官员,虽职位不大,也是为朝廷效力,家境也算富裕,但终是不敌聂家或者是张家那般家境殷厚。院子并不算大,院中种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看起来叫人觉得干净舒畅。
下人们告知,聂少卿在和柳家的二夫人在大厅大殿中诉说着关于这次柳家遭遇横祸的种种线索,就引领着她们到达了大厅。
聂云对这个声称是他阳城朋友的人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他谎称是自己的朋友,以此方式达到见到他的目的。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脸庞。
“柳知州的事情事关朝廷,算的是重大事件,想来大理寺定是派你前来,现在看来,陈某果真没有猜错。聂兄,真是好久不见了。”聂远笑着打招呼。
看着聂远笑吟吟的嘴脸,聂云和她对视一笑:“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他从前竟然没有发现,聂远竟然还有如此心机。
华贵衣服的二夫人名为周怀容,看着聂云和这位朋友也是许久没谋面的旧相识,悄声传来家中的下人,口耳相传的吩咐了事情。
“柳夫人,结合您刚刚所说的事情,柳元春只将柳知州和东伶杀掉了,但事情只怕没完。”聂云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一个评价。
“您的意思……该不会是东伶的两个儿子吧。”周怀容还是知道一些的,东伶为柳敬和顺利的产下了两个儿子,柳敬和东伶虽已死,但有当年那件事为证,想来柳元春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不错,若真如你所说一般,东伶夫人的两个儿子没死,柳元春恐怕不会罢休。而这两位少爷如今是否在家中?”聂云追问道。
“两位少爷,如今在家中……那……元春是不是今晚会……”周怀容语气忽然断断续续,她自己能够想明白,两位少爷如今人在家中,之后可能会发生何种的事情。
“今夜做好准备。”聂云看向庄易,庄易接到命令,抱拳领命。
周怀容不禁有些紧张:“少卿的意思是……她今夜……有可能会过来、那这位捕头大哥真的没问题吗?我听闻,元春已经是极乐殿最高的殿主之位……只怕你们会难以敌手。”
“今夜我们将会在这里留宿一夜,尽全力护两位少爷的安危。”聂云没有把话说的圆满,这件事情本就是东伶做下的孽,虽与她的两个儿子无关,但据他所知,东伶的这两个儿子在外头可没少做好事,所以这件事情他还是可以拿捏的,即便是为民除害,也要保全自身的情况下。
“哎,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周怀容都快怕的哭出来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也被牵连了进去,到底是东伶自己做的孽,没必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聂大人和季大人远道而来,我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收拾空房间,柳家的事情还请劳烦两位大人了。”周怀容指挥下人们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自己恨不得上去亲力亲为一般,到底是害怕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被牵连进去,自然是要多多费心,这一点,聂云能够看的明白。
下人们纷纷将饭菜端上了桌子,来来回回数十个人捧着饭菜放在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饭菜,几个人怎么也够吃了。
几个人很快围着桌子吃起了饭菜,一个下人在几个人吃饭的时候赶了过来,对着周怀容耳语了些话,周怀容一脸愧色:“几位大人,因柳家空房着实不多,只有三间空房,不知大人可否屈将一晚?”
季子白眼睛扫过五个人,说道:“无妨,今夜想来也是睡不了觉的,便挤一挤吧。”
周怀容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喜色,连连道谢,只是季子白不明白事情真相,自作主张的定下了结论,聂云等人神色不禁有些难看。
除了季子白以外的几个人都能够辨认聂远那一张有识别度的脸,她不过是换做男装,但并未改变样貌,旁人不知道的自然是以为在坐的有四位男性。
若是五个人分三间房间,若非揭穿聂远的身份,不然聂远身为他的妹妹,是断断不可和庄易和季子白两位男人同住一起的。
“我与聂兄许久未见,有许多话想要和聂兄一叙,不知道聂兄可否介意与陈某同住?”聂远先发制人,她扮做男装只为方便行事,并不愿意在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聂远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聂云暗暗蹙眉,面上还是十分配合:“我们许久未见,自当好好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