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培训班
做为一名画者,他也曾经拿自己的作品向美术学院一位教授请教,可最后得到评价却只有四个字,缺少灵性。
而自己刚才所画这十副临摹,似乎已经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宣纸上每一样图案都栩栩如生充满灵气,就仿佛随时可能破画而出一般。
这种画作,如果拿给明叔去出售肯定会引起对方怀疑,只得又重新画了十张画作交差。
再次经过中央艺术学院来到“文缘斋”,林东将作业交给明叔刚准备离开,对方突然冒出一句,“阿林,你今天整个人好像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了?”
林东朝对方笑了笑,“是嘛,我怎么没感觉到!”
看着对方离去背景,明叔摇了摇头,“看来,我这两天确实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从“文缘斋”出来,正琢磨着等下去什么地方解决晚餐问题,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声音,“林东,你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回头望过去,一位皮肤很黑的年轻男子跑了过来。
这家伙叫钱大昆,跟自己一样是美术专业,也是北漂一族,十分热忠于参加各种名师培训班,期望通过这种方法引起某位大师注意收其为徒,从而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画家,算是他在北京唯一的哥们。
唯一不同,便是对方家境殷实得让人惊讶,似乎从来不会缺钱花。
走过来,钱大昆故意整了整身上十分笔挺西装,这才接着说道:“我正准备去参加一个沙龙,有几位美院教授听说也会去,要不要一起去碰碰运气?”
以前,林东也曾经跟对方去参加过一次这种沙龙,无非就是一群美术爱好者聚在一起吹牛,没有什么太大实际意义,于是想也没想便回答道:“我晚上还有事,你自己去好了!”
钱大昆知道好友的脾气,也没有再去勉强对方,只是将一张卡片塞到其手中,道:“美院那位胡教授准备开了一个培训班,听说是由胡教授的高徒亲自讲课,回头陪兄弟一起去上课?”
瞟了一眼手中卡片,他回了一句,“到时候如果有时间,就陪你去听听好了!”
这种培训班在中央美术学院附近很多,基本上都是美院大学生挂着恩师招牌出来挣点外块,自己初来时也曾经上过两次当,根本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回到家中,林东便继续自己家中与“文缘斋”二点一线的平谈生活,至于其余时间则全部用来练习那套“广播体操”。
唯一让人不爽的便是,对门那位芳邻隔天还真请来师父换了门锁,让其对自己的长像问题产生了怀疑。
对着镜子,林东一脸郁闷,“本少爷也算长得人模狗样,怎么会就不惹女孩子喜欢。”
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了症结何在,“难道,老子跟某位著名强奸犯长得相像?”
……
打开画轴,伴随着画作内那名古装女子纤纤玉手再次在空中勾勒出那个奇异图案,林东眼前一黑便再次进入了那个奇妙空间。
周围一片漆黑,整个空间内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吓人,就仿佛回到了盘石开天地之前,万物还处于一片虚无中的状态。
不过对于每天呆在这种地方的某人来讲,这里却显得如同自己的狗窝一样熟悉,内心除去一种在外面没有平静之外,再没有其它任何恐惧。
如往常一样,那名古装女子再次出现在虚空之中,虚幻身影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乳白色柔和光芒。
可这一次,对方在做完那套入门心法动作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一脸恭敬低头树立在那里,等待着那个苍老声音再次在虚空中响起,“第二步,学习无心道派五阶制器法决……”
没等林东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四周黑暗空间一阵收缩变成一间有着明显唐代风格的雅室,而那名古装女子也已经坐在一张矮桌边,上面放置着各种制作玉器的工具。
紧接着,那名女子便将灵力注入工具之中,开始在各式玉器上雕刻图案,身边虚空中也随之浮现出一行行注解字体。
注视着虚空中那名古装女子,旁若无人在那里埋头制作最简单的一阶法器,林东额头上皱纹顿时画成了一个王字。
因为对方制作法器使用材料,基本上都是那种绿得发亮的极品玉石,光看外表便知道绝对是价值不菲的货色。
看着对方使用雕刀,熟悉的在玉石上不停勾勒出各种图案,林东不由在心里哀嚎一声,“老大,小弟可是穷人一个,那有这么多钞票去买石头?”
也许在那位道尊看来,获得这种聚焦灵气石头便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却没想到继承自己留下衣钵的家伙,居然会连一块“石头”都买不起的穷光蛋。
回到现实,还沉浸在刚才震惊中的林东脑子还有点发蒙,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种状态回过神来。
这些天在自己身边发生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他脑子里最大的疑惑便是这张画卷内,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从那套入门的广播体操,再到现在法器的制作过程,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联系。
袁天岗留下这张画卷,只是想在千百年之后收一个徒弟,还是另有深意?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萦绕在心头,不光是想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自己,还想弄清这张画卷最终目的是什么!
躺在那张简陋的单人床上,注视着头顶表层开始剥落的白色涂料,思索着心思的林东只感到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一阵沉重便进入了梦乡。
再次从睡梦中苏醒,他穿好衣服在楼下吃了一碗三块钱的米粉,然后便到北京几家著名珠宝玉石店转了转,准备买几块玉石尝试着学习怎样制作法器。
可来到玉石店,看着柜台内那些动辄上万的极品绿玉,他只觉天空中满是闪烁的金星。
几年的辛勤工作,确实为其带来了一笔还算丰厚的收入,银行中存款也有小五万,可让其一次拿出来买一块玉石回去,仍然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
犹豫半天,他最后还是没舍得买下任何一块绿玉,只是购买了一套雕刻玉石用的工具,以及几块内部杂质很多的垃圾玉石,准备回去先练练手再讲。
失败,又是失败,再次失败……
看着手中图案清晰,却没有一丝灵动之气的玉饰,林东心中不由升起一种严重的挫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怎么自己制作出来的法器全部是无用废品?
再次进入幻境之中,仔细观察着画中人制器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知道问题出了什么地方。
画中人,在雕刻之前便将灵力注入雕刀之中,这才让制作出来的法器拥有了生命力,而自己在制作过程中没有将灵力注入,制作出来的东西自然只是死物一件。
摒住呼吸,林东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石头,灌注灵力的雕刀在上面刻画着一根根线条。
现在,他才知道在学习制器之前,为什么要练习那套能够强健身体的入门心法。
如果没有这段时间的练习,让自己原本瘦弱身体有了脱胎换骨的巨大变化,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指力,能够用雕刀在玉石上行云流水似的勾勒出各种图案;也不会有能力将灵力注入笔中,从而赋予玉石以“生命力”!
经过通宵奋战,林东制作的第一件作品终于问世,一块鸡蛋大小玉佩上勾勒出一幅八卦图案及几句简短清心咒文,便组成了这件法器的全部内容。
这是一件最简单的法器,能够让原本心浮气燥的佩带者恢复平静,有宁心静气的功效。
看着手中玉佩,他决定找个人尝试一下功效如何,于是走出房间伸手便在对面房门上敲了敲,“芳邻,在吗?”
房门打开,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睡衣的女孩了走出来,“有什么事?”
看她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显然刚才正在床上跟周公打交道。
注视着对方胸前隐约可见的两点突起,林东只觉得脑海中突然响炸一声惊雷,那里还记得找对方所谓何事。
这小妞,不会有*的习惯吧?
顺着对方眼光低头一看,舒宝仪额头上顿时浮现出一根黑线,“看够了没,要不要进屋来慢慢看?”
这家伙,果然是一头披伪装得很好的色狼,还好自己及时更换了门锁!
发现对方额头上那根黑线越来越粗,林东才醒悟过来什么叫非礼勿视,拿出那块玉佩递了过去,“我刚才雕了一块玉佩,能不能帮忙看一下雕得怎么样?”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不但会开锁,还会刻玉……”
伸手接过玉佩,女人突然一脸惊奇“咦”了一声。
“这个玉佩,真是你的作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她从对方手中接过这块玉佩时,心中怒火刹那间便烟消云散不知所踪,整个心灵前所未有的宁静。
“怎么,有什么问题?”
说话时,林东双眼焦点仍然停留在对方胸口处,嘴巴微张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发现对方仍然用那种十分无理目光注视着自己,暗自后悔刚才没有穿戴整齐便出来开门的曾宝仪双眼一瞪,抬起一只美腿就在对方脚面上狠狠来了一下,这才装出一副凶巴巴模样,道:“看什么看,难道以前没看过?”
“人家以前,的确没看过嘛!”想到自己一直很差劲的女人缘,林东十分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注视着某无耻男,曾宝仪一脸愤怒,“你们这些臭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发现对方伸手准备将房门关上,林东连忙忍着剧痛嘀咕了一句,“喂,你好像还没将玉佩还给我?”
“小气鬼,只是借本姑娘玩几天,等玩腻了自然会还你!”十分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女孩伸手便关上了房门。
揉了揉脚面,林东一脸的无奈。
看来这种玉石制作出来的法器,确实垃圾。
最起码,对自己这位芳邻没用!
他不知道的是,中华大地千年来由于连年战乱,这种道门制器之术早已经随着时间推移遗失殆尽,到现代社会更是再无人会制作,像这种最垃圾的一阶法器也成了稀世珍品,现在地下交易市场也是有价无市。
刚想回去补充一下睡眠,口袋里的电话便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什么,今天是那个所谓名师培训班开课的日子。”听着好友从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林东又是一阵愕然。
这几天真是忙昏头了,如果不是对方打电话过来催促自己,昨夜奋战通宵的某人肯定不会记得这档子事情。
培训班设在中央美术学院附近一幢五层小楼内,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写着那位教授的名号,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在他心中,这种培训班早已经被定性为骗财场所,所以也没有对在这里能学到东西抱什么希望。
可实事却证明,他这次确实错得十分厉害,这个培训班不但是挂靠在美院名下的正规培训班,那位胡教授还亲自过来上课。
其实,这个培训班也是胡大海一时起意让学生筹备的,目的就是为了近距离了解一下校外那些准备考中央美术学院学生的真实水平。
“怎么样,这次的培训班有料吧?”
看着坐在身边一脸牛b的钱大昆,林东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一直以来,他的作息时间都十分正常,平时也很少通宵工作,昨夜耗费大量精力制作了那块玉佩,没有休息又立即跑过来陪太子读书,也难怪会被睡魔困饶。
看着讲台上那位教授大人,坐在下面的林东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眯成一条缝隙的双眼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十分无奈地闭合起来。
睡梦中,林东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个时候物质生活很清苦,可家中却每天都能听到笑声,
那个时候,父亲总喜欢用手来捏自己的小脸,并且用胡子来扎自己的小脸蛋,并且乐此不疲一直持续到长大之后。
而此时,站在讲台上的胡教授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看见下面居然有一位同学爬在书桌上睡觉。
这种培训班虽然不怎么正规,可对方这样轻视自己的劳动成果依然显得很失礼,于是伸手指着正爬在桌上做春秋大梦的林东说道:“那位同学,请起来一下?”
林东梦做得正香,自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依然一动不动趴在桌子上。
发现教室内众人眼光都聚焦过来,大感丢脸的钱大昆伸手便在对方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快起来,胡教授在叫你呢!”
大腿被捏了一下,迷糊中还以为又是爸爸在做怪的林东站了起来,并且张嘴便嘀咕了一句,“爸爸好坏,我要去找妈妈!”
教室内静得出奇,紧接着便突然暴出一阵大笑,至于连台上那位教授大人也是一脸奇怪表情。
老天,自己不会在带幼稚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