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华梦(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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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了,早晨会去便利店打杯拿铁,等天蒙蒙亮了,再吃那块玫瑰豆沙的月饼,真的好香!已经迫不及待了。稻香村、杏花楼,我想口味不会差太多,另一个是奶油椰蓉口味的,还未吃过。等时间再往后些准备去食堂探探风,因为学校可能发月饼。
9月21日,很早的晨间
骑上了他的小摩托,套上我的蓝色衣裳,去看这世界美妙的风景,其实在海岸线的路上兜风,左边是一片有弧度的绝妙的草地。
我知道傍晚海滩上会出现不少性感女郎,于是特地挑了大家暂未出门的那一会儿,天还有些热,晒得手臂微微麻,嘴唇欲干裂了,我在海边的屋子里什么也没做,好吧,有一件事正在进行,那就是,坐在小凳上什么也不做,可以看到海。
我听到墙被推倒的声音,来自后院,带着一丝慌张地往后瞧去,在这场梦里,我害怕未知更甚于担心悲剧,哦,没事了,是一个陌生人,可能来杀我,可能要羞辱我,谁也不会知道,我的鞋帮处有一把匕首,很好的设计啊它一直挺立着,是直筒的中靴式样,而且很酷,刀卡在正后处,必要时可以用来决斗,更必要时可以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想了很多,预感到接下来的时光所剩无几,有几个家伙还没告别,主要别不别不是问题,问题是人家若心血来潮想念我却不知此人已不在的话,很麻烦的;还想到明天有场优惠券的抢购可能要放弃;歌单没有整理,相机还没买,就这么成为灰色,哎。
那个强盗是礼貌的,他从后院的墙上翻过来把墙弄倒了,过来敲轻后院的门,我就开了,他问可不可以留宿,我说够了,你要什么,他很有礼貌的道歉,讲的是“抱歉”而不是“对不起”,前者更多一些不屑,或者说后者相对扭捏。这是什么意思,你闯进了我的家,可能要杀我,干什么要道歉,你的眼神里刚刚一直带着的是什么,被污蔑?被性暗示?告知终结?
你不要不讲话只呆笑,我现在就可以加入决斗,失败了假如极小几率没来得及自杀就被砍掉手臂,那么任君处置,决斗吧,只求求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是生是死,残废半生都是可以接受的结局。他还在笑,真是个恶人,这笑比我平日轻蔑温婉的还要可恶,救命,这场梦好诡异,停止吧,我得离开屋子,或者拿出匕首。
半夜醒来,不能睡,因为失去了睡眠,下了床,呆呆地坐在书桌前,听到手表的声响
想象,它在急促的呼吸。头很痛很痛,与此同时,另一方面我又在感知,生理的痛与心灵在此时刻观摩这份痛,我不知它们为何这么平静地同时发生着。是晕晕的痛感,轻微,阵阵,不好不坏。
我很迷茫,不是对未来或人生什么,而是此刻,失去了睡眠,是的,再一次。过分的亢奋让我不能思考,眼睛有酸涩,其他所有细胞都雀跃着,两点五十五,黎明还有一会儿。
晚上在看裙子,喜欢了很多件。下次翻阅这次的喜欢,又来了个大清理,各样的原因,大部分是差强人意。忽然发觉,好看的衣服我永远也穿不完,我只有一个人,一副身体,日子很多,值得认真装束的却很少。
买了好几件针织衫,都是超划算的价格,很开心,羊毛成分不是很多,黑色的、白色的、还有一款名奶茶棕,觉得很大气。昨天对一友友说,觉得好无聊,不知怎的失去了“情绪”,她便邀我去吃了一顿饭,可能两周,
还是一月未见了,不知道。我拥抱了她,那一瞬间贴近另一个人的感觉真好。我问,怎么可以开心啊,她说,只要记得享受生活就好了,不用想更多。
他们,那些看起来很友善的友友们,都叫我不要想太多。是想太多了么,有没有可能,是想的太少了,思绪纷飞,却飞不到情绪上,可否有一点期待。最后果真,成了我心灵贴近又不贴近的异国友,很奇妙哎,我可以把相处变成这样,一个一起尝试过恋爱的友友,哈哈哈。这一切,在此处是自然合理的,竟是合理的。
昨天辅导员来找我了,留言讲:“我在食堂这边,一辆红色的车。”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老师说:进来进来。然后给递了一杯果汁,她在吃冰淇凌。
她真的是很友善很好的人,清闲下来了,讲我在学校可能过于孤单了,遂来看看。辅导员问一句,我答一句,微微笑着望着这个尚年轻的人,觉得很温暖。她与我讲了许多,也提供了很多帮助,当被问道:“你总是一个人,会想家吗?”
我说:“会啊,但想归想,不代表要回去啊。”
“你父亲不回来陪你们吗?”
“回来做什么?”
“陪伴啊,可以少点孤单。”
“老师,讲真,我觉得‘陪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就算回来了还要分开的,发生不发生最后都一样,我好像没这种需求。”
……
“孩子,也许你需要一场恋爱。”
“姐姐,好像也不需要。”
最近,不知道恋爱是啥,一个人追求另一个人,他们在一起,如果是为了开心,开心毕竟是短暂的,我自己,假如能捡回情感的话也可以啊,那是做什么呢,也许是为了繁衍,或者“心灵的安定”这种虚幻的感觉。我真的有可能结婚,还可能很叛逆或者安静的样子,乖戾或者温婉的,辛勤的,工作后疲惫的,满怀期待的,这些都可以做到,各种生活姿态嘛。
母亲把我当成一个宝宝,寄了一些零食,大多数是咸的,我没有忍住一下子吃了很多,其实并不喜欢。有好久,我对食物充满了厌恶,觉得很油腻,恶心,哪怕是奶、咖啡,一想到它们在我身体里混合的样子,就忽然不想触碰了。并非一直这样,有时候饿了,会吃很多。应该是有一点进食障碍的影子,用食物舒缓压力,用吞咽忘记吞咽的时刻,忘记情绪和莫名的郁结。路过镜子,有时候感到自己真丑陋,那使我羞愧,不可以这样的。偶尔又觉得眉宇间有一丝忧郁、一丝古典,那时候还蛮喜欢自己的。
有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它真的很美。只是有些长,我这样的个子若上楼梯,不提着两边也可能会踩到裙摆,它有古希腊走来的气质,垂下的裙裾,飘逸的纱,穿上换做是谁都会变得温柔起来,我很爱它。
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那么多针织衫,尽管冬天还未到,保暖又不贵的话,女孩的衣橱自然是多多益善,然属实有些多了,算上旧的,可能近十件了,实在没有必要,可不知道该舍弃谁们。
若说完全放弃的心态,似乎也不是,至少穿着很不得体,怪异张扬的打扮不会选择,因为那会引起关注,哪怕是被短暂的一瞥和思忖,我也不愿意发生。所以那些是很简单的针织衫,平平无奇、保暖、简约得体。
歌声、美好的影音,是抒发感情的对吧。如果是,我知道为什么它们渐渐趋同了,爵士与古风,欢乐和忧郁,都模糊了界限。我需要找回感知的能力,好吧,错了,是在等待项里多等一位它。
一个人有十件针织衫是很过分的事吗?算上毛衣的话,你看我还在叨叨这件无聊的小事。换个比方,有一千本书、五千本书、很多裙子、电子设备、很多回忆或者食物,是不是都是源自一种占有的需求。这么讲或许不对,把占有换做拥有,用它们弥补所失,或填补空旷地带,就像针织打底一样。
近来,总是比以往更长更连贯的梦,而且容易忘记。大部分询问过的友友在得到“没感觉”“没了情绪”的回复后,都会劝一句不要想太多,不知道怎么讲,这究竟是不是一个问题,没定论。有人说是心理出了状况,有人说只是闷太久了没有事情做,其实呢,比起大部分人,我甚至没有悲伤,不会被愤怒、无奈、惋惜干扰,是幸与不幸呢?
买了个小小的书签,金属镂空的,方正版型,字样是“和光同尘”。我把它收在身边,拥有这块加工过的金属,是出自囤积欲吗,做工粗糙,但寓意使它精致。可以舍弃的,在也好,过了一二天的新鲜劲儿,我对它既不欢迎也不讨厌,夹进了花园的书里。
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