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
“好吧,那还要麻烦一下贾老板!”刘子毅向贾老板敬了杯茶,以表感谢。
贾老板也是非常客气,并表示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他,整个县城乃至市里他都有关系,有求必应。
孙大爷和刘子毅向贾老板表示感谢。几人再寒暄了一会,孙大爷和刘子毅便离开了酒店。
孙大爷要去李大爷那里,再和他对这些案子做些商讨。他让刘子毅继续调查一下名单上的人,也就是赵坚遇害那日在农家乐吃饭的人。
与孙大爷道别之后,他便只身前往证人的家中。
第一个调查的目标是张庄的张浩。张浩是张庄土生土长的农民,祖上八代都在张庄种地。张浩在家排行老三,打小不爱读书,再加上家人都惯着,虽长得一身膘,但一不种地二不工作,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老大不小了还在啃老,每天就和各个村子里一样游手好闲的人抽烟喝酒,妥妥的成了一个小混子。
张浩是附近几个村混子的头儿,那天和几个酒肉朋友在农家乐里点了不少好菜,还喝了不少酒。据农家乐老板娘黄小花说,他与赵坚相识,所以那天他还去和赵坚喝了两杯,是赵坚白天在家的证明。
根据派出所提供的地址,刘子毅来到张浩家。他看到一间破旧的瓦房和木栅栏围成的院子,水泥地上的坑坑洼洼显而易见,地上还铺着一些稻草。家里十分清贫,一位大娘在院子里缝着袜子。
刘子毅走上前去和大娘打招呼,“大娘,这是张浩家吗?”
大娘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着他,眯着眼说:“是,是,你是哪个?”
刘子毅向大娘解释到,“大娘,我是县里的警察,现在有些事想找下你儿子。”
一听到是警察来了,大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还在缝的袜子掉在了地上,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警察同志,我儿子他又犯啥事了,这不会又要抓他走吧?”
刘子毅看大娘如此激动,就先让大娘坐下,安抚到:“大娘,不抓您儿子,就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他,放心吧大娘,他没犯事。我想问一下,他现在在家吗?”
大娘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袜子,把它放在腿上,“警察同志,他不在。”
刘子毅看到大娘的反应,也就知道张浩平时没干什么好事,警察来了不知道多少次才给大娘造成这样的心理阴影。
刘子毅陪大娘唠了一会嗑,张浩就回来了。张浩光着膀子,脱下的上衣搭在肩膀上,肚子上一圈肥肉,皮肤被晒得黢黑,叼着一颗药,慢悠悠地回家了。
“妈,中午吃啥?”张浩好像没有看到刘子毅一样,直接和他母亲嚷到。
“哎,你就是张浩吧。”刘子毅上前问到。
“是,你哪位?”张浩漫不经心的说。
刘子毅掏出自己的警证,告诉他是县里的警察。张浩得知他是警察后,态度立马变得好起来,“哦哦,刘警官,来坐坐。”说着,重新搬了个板凳给刘子毅,还招呼他妈去做中午饭。
“刘警官,我最近可没犯什么事啊。”张浩嬉皮笑脸地和刘子毅说到。
“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其他的情况,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刘子毅一本正经的和他说到,也提醒他和警察说话要严肃一点。“赵氏农家乐老板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不过那可不是我做的啊,我有人证物证啊,警察同志,这和我可没有关系啊。”张浩出于本能,
把关系撇干净。
“我知道。我问你,你那天在农家乐吃饭,见到赵坚了吗?”刘子毅继续问到。
“见到了啊!”张浩很确定的说,“我还和他喝了两杯呢。”
刘子毅心头一震,这张浩明明就在撒谎。他不可能见过赵坚,赵坚白天就死了,他怎么可能见得到。
刘子毅大脑飞快地旋转着,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来拆穿张浩的谎言。
“张浩啊,你那天和几个人一起吃饭啊?都有谁啊?”刘子毅问。
“八九个,有麻子,狗剩,南河庄的刘四眼,都是我们这帮兄弟,咋了,刘警官?”
“就问一下而已。”刘子毅肯定不能和张浩说他问的真实目的,也瞎编了一句。
“你平时常去农家乐吗?你和他们老板娘黄女士熟吗?”刘子毅问。
“不常去,和她不是很熟,”张浩说,“他那菜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小贵,那天就想找哥们聚聚,我当大哥的请他们吃顿饭。”
“至于那个老板娘,不太熟,她呀,性格不好,还有点嫌贫爱富你晓得吧。她那长得,瘦了吧唧的,一看就是克夫的人,赵坚跟她那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嫌贫爱富?”刘子毅问,“赵坚跟她怎么倒霉了,怎么克夫了?你得和我说说看。”
“啊,这个…”张浩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他慌忙解释到:“其实也不是,女人嘛,爱钱正常,至于克夫嘛,就是单纯说她那长相,哎呀,那都是街坊邻居说着玩的,他们俩还是很恩爱的!”
刘子毅看的出来,张浩明显示话多,说漏嘴了,这下刘子毅更坚定,这个张浩,和赵坚的被害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刘子毅并没有揭穿他,之后,他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张浩也都如实回答了。刘子毅看到从他那里套不出来什么话了,没过一会就离开了。
现在,刘子毅甚至可以确定黄女士和赵坚的死脱不了干系,而且有可能黄女士就是主谋。不过,现在还是没有证据。
刘子毅问清了张浩当天吃饭的人,便打电话给金所长询问了一些关于这几个人的信息。
从金所长那里得知,这几个人大多都是小混混,和张浩一样,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满嘴的脏话和谎言,在附近都被当成过街老鼠。不过有一个人品性不是很坏,虽然和他们玩,但是并没有犯过事,可以去调查一下他,说不定能查出来不一样的东西来。
他就是南河庄的刘四眼。
刘四眼本名刘百顺,小时候和张浩他们在镇上读书,因为体型瘦弱,总是被高年级的人欺负,张浩他们几人就经常帮刘百顺伸张正义。
刘百顺后来去县里读书,再后来考了大学,但也没有断了和张浩他们的联系。后来他毕业了,回来建设乡村了,也是一位不忘初心的读书人。
下午,刘子毅来到南河庄,找到了刘百顺。他向刘百顺说明了此次来的目的,希望刘百顺能实事求是,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刘百顺点点头,说到:“那天,浩哥说好久没聚了,就联系我们几个去喝几杯,他说他请客,就带我们去了镇上的农家乐,点了不少菜。”
“那你那天,有没有见到他们的老板?”刘子毅问到。
刘百顺想了一下,说:“说实话,我没见到。”
刘子毅听到了他想听到的答复了,但他发现刘百顺回答的很迟钝,就问到:“没见到就没见到呗,你这还思考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刘百顺愣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低下头,默不作声。刘子毅看出他明显有心事,就顺水推舟地说到:“刘百顺啊,你考虑清楚,有什么事就说什么,隐瞒不报也要负刑事责任的!”
刘百顺有些被唬住了。刘子毅再次劝他:“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给你保密。”
刘百顺沉默了一会,说到:“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赵坚的事我也听说过了,你能查到我这,应该有不少线索了吧。那我实话和你说吧。”
刘百顺找了个椅子坐下,同时也给刘子毅搬了个椅子。他继续说到:“你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去查一下张浩最近的账单,你就大致能了解情况了。”
刘子毅恍然大悟。如果张浩和黄小花以及这个案子有关,那么黄小花肯定用了什么方式来让张浩帮他们做假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给钱!
刘子毅想继续往下了解,但刘百顺便不愿再继续往下说了,不管刘子毅问什么,他都坚持说不知道。
无奈,刘子毅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刘百顺好像并不像金所长说的那样会配合调查。
不过还行,也不是没有收获。刘子毅想,黄小花肯定有问题,明天,就把你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