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蹊跷
!!
刘子毅身躯一震。刚才听说赵坚是七七年出生的,那就是属蛇的,那他开农家乐做口味蛇,难道,孙大爷说的是真的?
“两位大哥,你们说赵坚是七七年出生的,确定吗?”刘子毅还是不肯相信,就再像二人确认一下。
“确定,他比我大五岁,我属狗的,错不了。”年长者十分肯定,赵坚就是属蛇的。
刘子毅早已不淡定了,这他妈的夜太巧了吧?!从王永祥,到马俊昆,再到赵坚,死者的职业和属相都莫名的冲突,再一再二不再三,再说不相信命,自己都不信了。
不行,越是这样越要冷静,我是警察,警察要相信证据和真理,不能相信鬼神之论。刘子毅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理智,不能被臆想牵着鼻子走。
刘子毅努力的比较几个案子,很快,他发现了不同点。马俊昆是惨死家中,死前收到过度惊吓,死后几天才被人发现,儿子离奇失踪,这起案子很是蹊跷离奇,如果用来证实孙大爷那一套理论,也不是不可以。王永祥是失踪,失踪前回家时突然改变常规路线,也很奇怪,而这么长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是奇怪。要说前两个案子有反常之处,那赵坚的案子可再寻常不过了,被殴打致死,或许就是同行嫉妒而痛下杀手,唯一反常就是他被抛尸河中,而不是像其他犯罪分子一样,杀人埋尸。这总算是对孙大爷理论的一种反驳吧。
一旁,钱队长个其他刑警,又继续问了两位村民一些问题,就准备先带着尸体回所里,再对二人做些笔录。
回到派出所,都还没到八点,钱队长和金所长对两位报案人员做口供去了,而派出所其他警察则要走街串巷调查去了。李长柄则和刘子毅一组,他们要先去赵坚的家里调查。
“你还没有制服,没来的及做,就当个便衣警察吧,也好,和群众亲和一些。”李长柄说。
刘子毅可不这么想,调令十多天前就发来了,关于他的详细资料也一并发了过来,十多天了,咋可能没有时间做制服,肯定是不上心,搞忘了,呵呵,一群蛀虫。
刘子毅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没事,他是见识到了这帮人的官僚气息,自己初来乍到开始小心为妙。
“李师傅,你怎么看这几件案子?”刘子毅问。
“还能咋看,慢慢调查就行了呗。”李长柄似乎对接连发生案子很不爽,而这种不爽,不是对逝去者的惋惜和犯罪者的憎恨,很大几率是因为出了案子,就要忙了,没破案子,奖金没了。
刘子毅也识趣,不和他再说下去。再去赵坚的路上,二人沉默的一段路程。
“小刘啊,”李长柄率先打破这段沉寂,“有啥不明白的就问,看你老是不说话,不交流,这怎么行,你不和我们交流,你学不到经验,了解不了线索,你怎么查案子啊?”
李长柄一副过来者的模样,教育着刘子毅。他这个人向来如此,判案子的本事不大,教育人的本事不小,干了十多年刑警了,除了从镇上调到县里,职业生涯没有任何进步。
刘子毅从南河回来到现在,孙大爷的话一直在他耳边重复,他的思绪混乱,加上之前李长柄也曾说,害死马俊昆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鬼,这让他原本的无神信仰遭到了挑战。
“李师傅,你信命吗?”刘子毅决定先和李长柄聊一下,听听别人的观点,也能平静一下,不然整个脑子里都是孙大爷的观点,
自己要崩溃了。
“信啊,”李长柄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你不信啊?我给你说,不管你信不信,命这个东西,就是注定的,谁该发财,谁该落魄,命中注定,你看我,命就不好,就看你以后命怎么样了。”
李长柄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也不再接话,只能尝试着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被那种言论左右。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赵坚的住所,也是赵坚开的农家乐的地方。农家乐开在镇上的边缘,人烟稀少,很是安静。农家乐倒是像一个竹园,园内除了竹子还是竹子,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家养大熊猫呢。不过环境确实不错,门口两条狗看着大门,狗挺机灵的,一般情况下遇到人根本不叫,虽然是大狗。
“有人在吗?”刚进入农家乐,李长柄就来了一嗓子。
“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从屋里走来,是农家乐的老板娘,她满脸笑容,脸上擦着一层厚厚的白粉,涂着鲜血一般红的口红,本想着是客人来预定吃饭,就想问吃点什么,但看到李长柄,脸上的笑立马散去,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王永祥的事,李长柄没有少来农家乐,除了了解案情,也没少来公款吃喝过,这一来二去,赵坚夫妇对李长柄就可熟了。“警察同志您来了啊,来坐,坐,王永祥的事有线索了吗?”
“我们这次来,不是查王永祥的,是关于你们老板赵坚的事情想和你说,你是老板娘吧?赵坚是不是你丈夫?”刘子毅自然不认识赵嫂,便向她问到。
“是是是,我是这儿的老板娘,赵坚是我丈夫,怎么了,你们不会认为赵坚是杀人凶手吧?”赵嫂开始紧张起来,“警察同志,我们家赵坚一没有杀人动机,二没有时间,我们都是他的证人,这你们知道的啊!”
“嫂子,我们来不是为了王永祥的事,我们也相信赵坚不是杀人凶手,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情想告诉你,不过,在我们说之前,你先调解一下情绪,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明白吗?”刘子毅提前安抚一下,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换谁心理也承受不了。
“明白,警察同志,我丈夫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你丈夫赵坚,于今天凌晨,被人发现死在南河边上,初步判断,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我们来…”
李长柄话还没说完,赵嫂就头一仰,昏过去了。他们俩赶紧扶住她,将她靠坐在柱子旁,掐着她的人中。不过很快,赵夫人就醒了。
现在还是早上,农家乐现在没有开业,厨师也没来上班,就老板娘一个人。刘子毅去屋里倒了一杯水给她,缓了好一阵子后,赵嫂就开始大哭起来。
“我命咋就那么苦呢!死鬼你咋就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呢,这好日子才刚开始呢!”赵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命苦。
“警察同志,我们才做几年生意啊,好日子才过几年啊,他们,就都红眼了,都见不到别人好是吧,害我丈夫,你们也别想好好活!”赵嫂浑身颤抖着,泪如雨下,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嫂子,您别激动,害您老公的人,我们一定帮你抓住,您别激动。”
赵嫂的情绪已经失控,“这是什么世道啊,老赵啊,你走了,我日子还咋过啊!”赵嫂把头向柱子上狠狠地撞了过去。
“嫂子,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别这样,杀害赵坚的人我们一定帮你抓到,现在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情况,提供一下线索,我们好去抓人。”
二人安慰了赵嫂好一会,赵嫂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警察同志,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好好,我们一定,一定。”刘子毅坚定地答应着,“嫂子,我们想问您一下,你们平日,和什么人有结吗?”
“那就是双桥酒店那帮人呗,我们来这开农家乐,做的大了,好多人吃饭都来我们这了,他们硬说我们抢他们生意了,自己做的不好,怪别人了!”随后赵嫂就开始问候双桥酒店老板的家人了。
“那你们最近有发生过冲突吗?”
“有,上个星期他们还派人来想砸我们场子,然后我们牛大厨就把他们赶走了,然后他们就消停了一个星期。警察同志,老赵肯定是他们害死的,你得给我们做主啊!”赵嫂抓着李长柄的胳膊大哭,迟迟不肯放手。
“嫂子,别激动别激动,你冷静一下。嫂子,那你最后一次见赵老板是啥时候,他有和你说什么吗?”刘子毅问。
“最后一次见他啊,昨天晚上,大概八点多九点的样子,我们客人基本都接待好了,他给我说他要去田里抓蛇,我们家口味蛇卖的很好,有一部分要从蛇贩子那收,但是不够,所以他自己也出去捕蛇。明明还要一笼子蛇呢,我要是昨晚看着他不让他出去就好了,都怪我,老赵,我对不起你啊!”
赵嫂把老赵的死归咎于自身,她很愧疚,不停的砸着地,砸着墙柱,傲慢不已。
“等会等会,嫂子,你说赵坚,是昨晚才出去的?”
“对啊,昨晚我们和牛大厨他们接待客人呢,菜差不多上齐了他才出去,后来我就一个人在家睡了。”
刘子毅听完蒙了,当然李长柄也蒙了,二人四目相对,豆大的汗珠直刷刷的往下流。
赵坚,不是死了一天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