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协议
礼拜一的早上,不知道是谁的闹钟先响起,众人都一脸懵逼的爬起来,我也在心里默念一句:“上你大爷的班”也跟着爬了起来。这句咒语是一个厂里的前辈教我的,能迅速提升人的积极性,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在一阵脸盆的‘咵咵’相撞声中,各自都洗簌完毕,走向公司的食堂,哪里有便宜的早餐。
早餐过后就各自回道各自的岗位,新一天的人机斗争又开始了。我打了卡回到自己的岗位,从箱子里掏出锁螺丝需要的一应家什,安装完毕,同事们也三五到位了。“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白班长礼拜六那天被被人打了,听说打得老惨了,包的像个咸肉粽……”一石激起千层浪,单调重复的打工模式是最无聊,有这种爆炸式新闻大家都很乐意跟别人讨论一下。“没那么严重,听说也就是腿被打瘸了,脸只在地上蹭破点皮”他旁边的小个子接口道。“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对面插件的另一个一脸麻子的小个子一脸八卦的追问。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白班长租的房子就在我楼下,我当晚还下去看过他。”这话一出,好几个人同时一脸询问的眼神,这让平时不怎么招人待见的他感到满足:“听说我们白大班长勾引了南门刀疤的第十三任女朋友,导致人家分手!”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此时有人又提出质疑:“我可是听说白班长是被北门天鹰教下面的几个手下打的?”“你怎么知道?”“我表姐就在天鹰教坐下第三十六堂任堂主,她告诉我的。”一脸麻子的那个一脸了然“女人上位就是快啊!……”“你他妈把话说明白了?”“咋的,你想打架?”“走走,出去练练!”练肯定是练不成了,因为张副理的声音在那人背后响起来起来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练练?”随后猛然提高声音:“大清早的都闲得很不是?那个技术员过来把流水线打开,直接开到零点六,你看这一个个闲的。白班长有事请假了,你们给我消停点儿,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说完看不出表情地离开了。
在我们不知道的公司高层内,流水线打开不久所有的公司副理以上级别的都被通知去一个大会议室开了一个会,会议由薛青主持,大老板薛天群坐镇,会议就一个内容:公司最近有一个交期紧迫的项目需要开展,项目内容以薛青为主要负责人,下面技术部,财务部,人事等相关部门必须积极配合,另外还可能会在流水线上抽调一部分有文化的新进大学生跟着参与,让下面相关的负责人安排岗位补缺……众高层在那老老实实地听着,至于听没有,又或许听到什么没有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只等薛青一声‘散会’便起身离开,各回各家,各打各娃!此刻的我正和李子琴用眼神交流着礼拜六那天打白素闷棍的事儿,这妞儿正用担心的眼神问我是不是真的把白素打得跟裹咸肉粽一样?我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我自己有分寸。正在交流之际,我看到三三两两的青年从我身边走向办公区,有我们学校的同学,也有其他地方我不认识的,正要拦住个把问一下什么情况时,我们线的技术员走过来接过我手中锁螺丝的器戒:“我来吧!让你去一趟办公区!”我想问一下原因,可转念一想,反正一会就知道了,跟这技术员不熟,东问西问的还会讨别人不自在。想罢我脱下静电环直接在李子琴担忧的眼神下离开了岗位。
路上我还在想是不是被张副理的老表察觉了,告到公司来?转念一想,
不可能啊!从小调皮的我这种事不是没干过,不可能被发现啊?想不通就懒得去想。一路走到办公区,找到张副理时他却眼神复杂地告诉我这次不是他找我,是让去品管办公区那边。早说嘛!害我绕半圈。于是我又转身由另一个方向品管处走去,心里更纳闷了?走到品管处正想找个人问一下谁找我时,就看到薛青在那正在跟一群人训话,见我过来她告诉我别问了,就是她找我,让我在旁边她的办公桌那坐着等她一下。我也不客气坐在她的位置上。女孩子待过的地方不管是生活场所还是工作场所,总会有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我就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
她这场训话是有点久,期间虽然我没有故意去偷听,不过由于距离不是太远还是有些只言片语传到我耳内:什么保密协议,什么部门调离,还有什么薪水调幅啊乱七八糟一大堆。正当我有些等得兴意阑珊时,她的训话也结束了,遣散那群人时我才发现就是刚才从我身后走过的那些人,其中有几个我们的校友临走时还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我,我只是摊了摊手表示我也不清楚,可我发现他们离开后并没有返回各自岗位,而是朝车间门口向外走去,难道是下班了?
正当我疑惑之时薛青已来到我旁边开口道:“别看了,是我让他们回去准备的。”说吧顺手丢了一分文件给我,当我正要打开看看,眼睛瞟到首页的‘公司机密涵文’几个小字时,吓得手上一哆嗦,赶紧把文件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