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
孟宁盯着江泽洲,一时间,眼神复杂。
原本是心疼的,只是他话一出口,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迟疑一秒,孟宁问:“你是在撒娇吗?”
夏日夜风拂浪。
呼吸触碰都似点燃火花。
江泽洲黑漆漆的眼锁在孟宁身上,神情也被高温融化了似的,不复往日的疏冷,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来,“这应该不是撒娇。”
孟宁:“那是什么?”
江泽洲:“是抱怨。”
此话一出,愧疚感油然而生。
孟宁双唇翕动,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江泽洲捏了捏她的脸,“好了,逗你玩儿的,还真往心里去了?”
“本来就是我的问题。”孟宁说,“我工作太忙了。”
“我的工作也很忙,最近也没怎么待在家,你不也是知道的?”
虽然不在一座城市,但二人每天都会联系,除却工作时间,手机不离手。
多半聊些没营养的话题,中间掺杂些关于工作的内容。事无巨细,都会分享,孟宁也知道江泽洲这阵子老往江城跑,到具体去江城干什么,她没细问。
“我下周也要去江城。”孟宁冷不防说,“要回家了哎。”
孟宁父母都是江城人,巧合的是,江泽洲的母亲也是江城人,“正好我休息一阵儿,陪你回江城,顺便,有时间的话,和我外婆见见面?”
“啊?”
猝不及防的见家长环节又来了。
忡楞间。
江泽洲拦下一辆出租车,先把孟宁塞进去,然后自己坐进车里。
出租车师傅在前询问:“去哪里咯,帅哥?”一口流畅的塑料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地域特色。
江泽洲替孟宁回答:“君悦。”
得到回复的司机立马导航,驱车前往酒店。
过半晌,孟宁问他:“又要见家长了吗?”
江泽洲抚慰她:“只是吃个饭。上周去江城应酬,恰好遇到了外婆,她见我和沈明枝待一块儿,以为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孟宁转过头:“你怎么会和枝枝在一块儿的?”
有的事情,江泽洲还不打算这么快告诉孟宁。两侧路灯光影穿梭,江泽洲的脸隐在明暗变幻之间,略显清冷,“工作遇到了。”
“你们俩……”
沈明枝的工作太特殊了。
她每天宅家写书,怎么可能会和江泽洲有交集?而且这件事情诡异的一点是,沈明枝没有对此透露过半分。孟宁和沈明枝的联系不如她和江泽洲的频繁,但好歹每周都会说上几句话的,可是沈明枝就连去江城这件事儿,都没告诉过孟宁。
许是猜到她内心想法,江泽洲说了意味不明晰,但能轻而易举说服孟宁的原因:“我应酬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同样在应酬的沈明枝。”
放在别人身上,恐怕会脑补一场男友出轨闺蜜的大戏。
但孟宁和沈明枝之间的关系太紧密了,紧密到无法分割。孟宁对沈明枝是无条件信任的,相信沈明枝永远都不会做背叛她的事。
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奇怪。
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奇怪。
孟宁懒得胡思乱想,拨弄着怀里的鲜花,闲声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枝枝怎么大老远跑去江城,她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不太清楚。”江泽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向来一流,他不想再提这事儿。难得和孟宁见面,他只想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至于其他人,都不重要。
出租车不比自家车,宽敞干净。
出租车里一股异味,后视镜里时不时会撞上一双好奇打量的眸光。
以至于江泽洲动作都分外小心,手伸至孟宁后腰,紧搂住,头微低,唇蹭着她耳廓,黯声道,“住的酒店环境怎么样?”
话里的暗示太明显,孟宁清了清嗓子,拒绝意味也很明显:“我们住的是标间,双人房。”
“……”
一切旖旎幻想被车厢冷气打的七零八碎。
酒店位于市中心,周末夜晚,堵车严重。
一个红绿灯愣是等了十分钟,司机说:“要不你们下车吧,前边儿还得堵半小时,你们走过去,直走再往右转,五分钟就到。”
“嗯,谢谢您,师傅。”孟宁礼貌道谢。
下了车,孟宁和江泽洲沿路走过去。
夜晚的城市街头,路上行人成群结伴,孟宁走几步,突然说,“江泽洲,我抱着花。”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江泽洲摸不着头脑。
孟宁:“那你呢?”
江泽洲:“什么?”
孟宁:“你不抱我吗?”
她的视线辗转,流连在路边等斑马线绿灯的一对情侣身上,男人的手始终搭在女人的腰上,时不时低头说话,姿势亲昵。
江泽洲了然,可又极其恶劣地说:“那样很热。”
“……”
“我不热。”
“我热,乖,到酒店再搂你。”
“……哦。”
于是孟宁把失落藏在胸腔里,咽下难过情绪。往前走几步,腰上陡然一重,孟宁仰头,正对上江泽洲疏冷的侧脸线条。
江泽洲始终看路,用余光看她,“宝宝。”
孟宁:“哎?”
江泽洲:“好好看路,别摔了。”
孟宁:“哦,但是你不是在看路吗?”
对此,江泽洲眉峰上挑,“嗯,你说得对。”
有一个人看路就行,剩下的一个人,看对方。
五分钟后,到君悦酒店外。
早在孟宁入住酒店的第一天,江泽洲就知道她住这儿,因此,来之前特意订了房间。他一下飞机,先来酒店把行李放下,继而才打车去音乐厅接孟宁。
甫一进酒店,孟宁把花塞进江泽洲怀里,不等他开口,先声夺人:“我去给你开个房。”
江泽洲赶忙拉住她,“不用。”
孟宁瞪大眼:“那你住哪儿啊?总不能真和我睡吧,我还有个同事一块儿呢。”
江泽洲无奈,想解释,结果孟宁拧眉,仰头看他,认真提问:“我们两个人睡的话,开大床房还是标间啊?”
江泽洲安静一秒,“我们两个人睡?”
孟宁:“对啊。”
江泽洲:“你不和你同事睡吗?”
孟宁淡声:“不了,你都过来了,感觉还是得陪陪你。”
孟宁说这话时一脸云淡风轻,又一脸天经地义。
说罢,她转身,欲往前台走,仍旧被江泽洲拉回怀里,“骗你的,我来之前就已经开好房了,行李都在房间里。”
就这么被江泽洲一路带进电梯里,直达六十八楼的套房。
会客厅的沙发旁,放了个银灰色的行李箱,上面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孟宁撇了撇嘴,抱怨,“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有意思?”
江泽洲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她,之后,才拧开自己的,凉水过喉,冒火的嗓舒服多了,“确实挺有意思的。”
孟宁面无表情:“无聊。”
江泽洲:“有趣。”
四目相对。
孟宁笑出来,“无聊死了。”
江泽洲揉了揉她的头发,“休息够了,就去楼下拿行李。”
孟宁舔了舔唇上沾着的水珠,语气平静:“我一个人下去拿,还是你陪我下去?”
江泽洲:“当然是我陪你。”
孟宁:“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我的行李不重,我一个人拿得动。”
听出她话里的抵触,江泽洲大概能猜到——和男朋友开房,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是私底下的东西,没有人会大摇大摆地当着同事的面,说自己要和男朋友开房。孟宁作为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儿,还是会害羞,不好意思的。
江泽洲没强求,顺从她:“那我在这里等你。”
孟宁松了口气,很快坐电梯下去。
好在同住一屋的同事去外面吃夜宵了,还没回来,省去面上的尴尬环节,手机里的告知信息却是不能少的。要不然她突然消失,会引起大家的恐慌。
孟宁给她发了条消息,【我朋友过来了,我就不和你睡啦。】
还是不好意思,说是男朋友。
同事回了个“ok”,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这就是最常见且最纯粹的同事关系,永远保持礼貌疏离的距离,不多问不细究。
夏天的衣服薄又轻,十几件衣服堆在箱子里,也没有很重。孟宁收拾好后,提着行李箱到电梯间,一转身,就看到了电梯间站着的江泽洲。
没想到江泽洲会出现在这里,孟宁愣了好几秒。
“你不是在楼上吗?”
江泽洲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按下电梯上行按键,语气自然,“怕你东西太多,提不动。”
孟宁弯着眼:“哦。”
江泽洲空着的那只手,伸至半空,五指摊开。
孟宁眨了眨眼:“怎么了?”
江泽洲眼梢轻抬,不言不语,只是盯着手心。
好几秒的工夫。
孟宁恍然,伸手,和他十指紧扣。
套房有两个淋浴间。
孟宁在卧室里面的淋浴间洗澡,江泽洲在外面洗。
男人洗澡就是简单的冲个澡,最多加个洗头的环境。相对而言,女人要做的事太多。卸妆、洗面奶洗脸,洗完脸后,敷面膜,躺在浴缸里泡澡,等面膜时间到后,冲澡。然后,打开各种瓶瓶罐罐,擦脸擦身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孟宁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只有一床无尘染的白色被子,笼罩着宽大的床。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是江泽洲在说话。
她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默默上床,玩手机。
演出结束,已经是八点多,好一顿折腾下来,时钟指向十,可奇怪的是,孟宁不困,甚至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然后她发现,没有睡意的,除了她,还有孟响和沈明枝。
二人,一个给她发了张电脑桌面,满屏的游戏界面,附赠一行字:【休假第一晚,鏖战到天亮。】
另一个老生常谈的大半夜发牢骚:【工作好累,我的眼里没有光了。】
孟宁没回孟响,因为她知道,就算回了孟响,孟响也看不到,他整个人都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了。
她回了沈明枝:【那怎么办,激光手术可以救吗?】
沈明枝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过来。
沈明枝:【不过你怎么还没睡?】
孟宁:【睡不着。】
沈明枝:【又有什么心事了?】
沈明枝:【哦不对,是铁柱又对你做什么事了?】
虽然很想反驳,但孟宁发现自己确实每次失眠都是因为江泽洲,无力反驳了。
孟宁:【他来星城陪我了。】
沈明枝:【宁宁,我发现我之前没有反对你喜欢江泽洲这件事,是正确的。】
孟宁哭笑不得:【就因为他来星城陪我?】
沈明枝:【拜托,我今年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会因为他特意跨越几座城来找我而感动的涕泪横流。】
孟宁:【是吗,可我还是很感动哎。】
沈明枝:【初恋是这样的,什么都不懂,会因为对方指甲盖大小的付出,就感动的不行。】
孟宁被她的描述逗笑。
笑得双肩发颤,胸口一起一伏,打字的手都不太稳,好一会儿才打完字:【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江泽洲是件正确的事儿?】
沈明枝幽幽叹了口气,含糊道:【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帅又有钱吧。】
孟宁:【?】
孟宁:【他以前不也长这样吗?】
沈明枝:【有吗?我记得他以前长得挺一般的,你不说,我都以为他整容了。】
孟宁无言。
正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会客厅的江泽洲打完电话,站在门外。
他穿着一套黑白格的家居服,刚吹干的头发妥帖地贴在前额,衬得眉眼漆黑深邃。他眼睫低垂,神情慵懒松懈。
“和谁聊天这么开心?”
孟宁说:“枝枝,她今天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江泽洲爬上床,在另一侧躺下,顺着她的话接:“什么奇怪的话?”
两米宽的床,二人各占一边,中间隔出来的距离还能容纳两个身位,非常安全的距离。可床垫太柔软,他一上来,床垫软软地塌下去一点儿,孟宁的心也跟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就,一些奇怪的话。”
江泽洲:“不方便和我说?还是说,你俩在说我的坏话?”
孟宁:“多大的人了,还背地里说人坏话,你不要把我当做十几岁的小女生好不好?”
江泽洲眸间溢着浅笑,“也对,你可是芭蕾舞团首席大提琴手的第一候选人,我听说年底晋升选拔,不出意外的话,你是首席大提琴手了。”
话题很快被带走,孟宁很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泽洲:“我好像一直都没和你说过,交响乐团副团长,是我姑姑。”
孟宁还真不知道。
“前阵子端午,家里聚餐,姑姑也在,她说打算给我介绍女朋友。说是团里有个小姑娘年轻漂亮,人也很上进,她觉得挺不错的,想问问我的意见。结果我爸还没听全,就拒绝了,说是我有女朋友了,不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你姑姑要介绍的人是谁啊?”
交响乐团几十号人,孟宁都认得,和她年纪相仿且单身的,是有那么几个,并且确实长得很漂亮。无端的,她心里吃味。
江泽洲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后来我妈问她,想介绍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孟宁。”
孟宁一愣。
下一秒。
余光里伸出一只手,捏着她脸颊。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从床的那一端移到她身边,眼一眯,危险溢出:“怎么还有人给你介绍对象的?”
孟宁很无辜:“我怎么知道,我同事不都认得你吗?而且我和副团长不知道多久没见了。”话锋一转,她反击,“为什么你家里人还在给你介绍对象?”
“可能是因为端午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回家,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拖家带口。姑姑就觉得我也是单身吧。”
“……”孟宁说,“江渝汀也带了女朋友啊?”
“他才多大,上哪儿找女朋友?”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其他兄弟姐妹,都是拖家带口的。”
“……”
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江泽洲哼笑,“你还挺有条理逻辑的。”
孟宁谦虚:“一般。”
随后,她又问:“后来呢,你姑姑知道你女朋友是我后,什么反应?”
江泽洲:“不记得了,还能是什么反应,大概说一些有缘之类的话吧。”
夜幕漆黑,夜色寂静,时间在聊天中渐渐远去。
迟来的困意终于卷席着孟宁,她揉了揉眼,“要不我们,睡觉吧?”字字都充满暗示气息,偏偏那语气,格外天真单纯。
江泽洲倒也配合:“好。”
于是灯一光,室内陷入黑暗中。
窗帘拉得密实,彻彻底底的黑,寻不着一丝光亮。
房间里只有轻浅交错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光灯前,孟宁是困的,可灯一关,她又不困了,整个人分外清醒。清醒到,能听到身后传来的窸窣声响,床垫起伏的弧度。
她侧躺着,被子原本是妥帖地盖着她背的,逐渐地,被子与她后背拉开距离,空调冷气灌进来。
然后,是江泽洲的身体,贴了上来。
孟宁睁开眼,和黑夜对视。
她一直在等,等江泽洲下一步动作,可江泽洲抱着她,双手安分,好像真的只是想抱着她,单纯的睡个觉。
总有一个人按捺不住。
那个人当然不是孟宁。
温香软玉在怀,江泽洲的意志力堪比芦苇,轻轻一吹,便折弯了腰。
他蹭了蹭孟宁的后颈,轻轻呵出一口气,“我睡不着,宝宝。”
孟宁的意志力也没那么坚定,尤其是在面对这一声“宝宝”后,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近在耳畔,听得她全身酥麻,声音也不自觉放软,“那怎么办?”
“摸一会儿,行吗?”
室温二十六度的房间里,冷气涌动,被子底下,却是另一个世界。
燥热,呼吸艰难,每一寸空气都躁动不安,翻涌,滚烫,像是白日火焰。
孟宁不可能不满足江泽洲的每一个要求的,她总想着要对他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她齿咬唇,轻声:“嗯。”
男人可能真有一种天赋,半分钟的工夫,二人便再无隔阂。
两个人都是一样,坦诚相待,孟宁觉得她现在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任他拿捏,被他翻来覆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只是手仍停在她身上,感受着她呼吸的起伏。他靠在她耳边,嗓音掺杂妄念,“宝宝,你身上好香啊。”
孟宁瑟缩在他怀里,羞耻心涌上心头,颤抖着闭上眼。
“江泽洲……”
“你也不舒服的对吧?”江泽洲声音不太平稳,头一次,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急躁,不对,他年少时也从未这样毛毛躁躁的,“你也想要我进来的对不对,宝宝。”
孟宁睁着微微朦胧的眼,诚如他所言,她也不太好过,她颤声道:“……不安全。”
“不会的。”
话音落下,江泽洲猛地直起身,转向床头另一侧,黑灯瞎火的,连摸好几下,才找到抽屉拉把。拉开的力度很猛,里面一盒东西,在抽屉里横冲直撞,最后,落在他手上。
包装被撕开,房间里响起窸窣声。
然后,孟宁感受到他手指尖有了其他的温度,抱着她。缱绻温柔的姿态,灵魂与身体契合,共鸣,叫嚣。
被子早就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冷气涟涟,却被空中隐出的灼热吞噬,夜晚是沸腾的白日。
……
……
好在隔天的排练是在下午。
孟宁醒来后,浑身酸痛,稍稍一动,便牵动着身体四肢百骸,又累又酸又胀痛。好似被车子碾压过似的身子骨,脆弱,不堪一击。
她内心叫苦不迭。
就不该信江泽洲的话的。
什么就做一次,他昨晚做了好几次,就连抱她去浴室洗澡时,又来了一次。
“醒了吗?”似乎是察觉到她醒来,身后的人出声。
孟宁:“嗯。”
过几秒,她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泽洲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面对面,“早醒了。”
不知是困的,还是昨晚叫的,孟宁声音低哑,“现在几点了?”
江泽洲从被子里伸出手,掏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十二点。”
孟宁一脸幽怨:“我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过。”
江泽洲认错,“怪我,我昨晚儿太开心了,一时控制不住。”
可是认错的态度,玩世不恭,像是故意的,“你昨晚真的太漂亮了,宝宝。”
孟宁面无表情:“你不要叫我宝宝。”
江泽洲笑:“为什么?”
孟宁:“你每次叫我宝宝,就要做坏事,你还是别叫了。”
安静几秒后,江泽洲笑得更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