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

第81章 .

“……”孟宁一言难尽,强压着心跳,平静地接话,“我一想到万一我搬走,你半夜做噩梦吓醒,没有人在你身边陪着你——那个场景,蛮凄凉的。”

做噩梦?

江泽洲是那种就算做噩梦,也是自己干坏事儿的人。

随即,孟宁又说:“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是同居的关系,我们是合租关系。”

说起来倒也好笑,孟宁和江泽洲做了这么多次,里外里不只看光,都亲了个遍,解锁了不少姿势,但他们从没在江泽洲的这套房子里做过。

所以,比起同居,他们更像是合租。

江泽洲问:“有谁和合租室友说话,是用这种姿势的?”

——孟宁后背贴着江泽洲的前胸,他下巴搭在她肩颈,暧昧地磨蹭,说话间的气息,洋洋洒洒扑在她耳根。

人的身体是没办法说谎的,肤色变化也是最诚实的语言,她耳根泛的红,一路蔓延。

白色衣服下,是含苞欲放的花蕾,绯红漂亮,明艳多姿。

“脸都这么红了,”江泽洲嗓音低低哑哑地,“合租室友能这么碰你吗?孟宁,我是你合租室友还是你男朋友?”

孟宁被他说的羞耻心起,闭着眼回答:“男朋友。”

江泽洲:“所以是同居,还是合租关系?”

孟宁:“同居。”

严格意义来讲,这是孟宁和江泽洲同居的第一晚。

男女朋友同居的第一晚,当然是要庆祝一下,江泽洲为了满足自己这个连在外地都要给他过生日买个巴掌大小蛋糕,仪式感强烈的女朋友,用实际行动庆祝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之前在江城,江泽洲总是留恋那扇偌大的落地窗。

酒店地处市中心,周边满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商厦,他们都不知道,酒店的落地窗到底能否隔绝外界的一切窥探视线。因此,江泽洲压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部分网站总会传播一些偷拍视频,江泽洲并不想自己和孟宁也成为其中之一。

但家里不一样。

客厅十几米宽的落地窗,是特别定制的。一旦室内陷入昏暗,那么室外的人就无法看见室内的一分一毫。

江泽洲贴在孟宁耳边,解释了一遍,又问她:“上次说好的落地窗,你一直不愿意,这么久没见,满足我一次好不好?”

他说话时的热气呵在她耳边,她浑身轻颤。

孟宁睖睁着眼,眼里无神,像是没对焦的相机,她的唇是他最爱描摹的地方,唇珠饱满,看上去就很适合接吻。

江泽洲没给她时间作答,他按着她的头热吻,边吻边往落地窗处靠。

窗外是华灯初上。

孟宁背抵着落地窗,身体是凉的,他滑落在她皮肤上的指尖也是凉的,好在他的唇是热的,吻也是热的。感受到她微微发颤的身体,江泽洲并没向往日般有所克制,反而更用力,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等等……”

好半晌,孟宁说话,不是制止他的行为,而是提醒他安全措施。

这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允许,江泽洲腾出一只手,撕开包装纸,一切就绪后,他开疆拓土,挞伐肆虐。

他吻着她,吻赤.裸,吻美好,吻旖旎,吻热汗。

“今天有月亮。”

江泽洲突然出声,手掰着她下巴,迫使她往外看。

孟宁固执的闭上眼。

江泽洲没执着地让她睁眼,手托着她后脑勺,以免和窗户发生碰撞。

动作间,孟宁睁开眼,没看到窗外的月色,只看到窗户里被她的气息氤氲出的雾气,以及模糊印着的,交叠着的模糊曲线。

也是这时,她溃不成军,第一次红着眼,声音带哭腔,小声求饶,“江泽洲……你别这样,我害怕。”

江泽洲笑:“有我在,怕什么?”

孟宁支支吾吾地,又说不出话来了。

过许久,结束后,江泽洲抱她去洗漱。

二人躺在浴缸里温存,孟宁享受着江泽洲的按摩服务,过一会儿,江泽洲说:“其实我个人喜欢独居,所以回国后,就不常住家里了。”

孟宁睁开眼,“我回国后,也搬出家里了。”

他们在这方面,出奇的一致。

“你想和我同居吗?”江泽洲问。

思考片刻,孟宁说:“我想经常和你在一起,但偶尔,也想一个人待着。”

在外工作,她是大提琴手,要谨慎认真,稍有犯错,便会被人找到机会讽刺嘲笑;在父母家,她是女儿,需要乖巧懂事;在弟弟面前,她是姐姐,需要做个良好的示范,需要善解人意,慷慨大方;哪怕面对最信任的沈明枝,可以展现柔弱,展现脆弱,孟宁依然有很多话没和她说。

孟宁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在那里,她可以诚实地面对自己,可以放空,可以毫无压力,没有任何负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即便是爱人,她也不想对方参与其中。

她偶尔会有负能量的时候,爱人可以分担负能量没有错,但是孟宁不希望每次郁郁寡欢都告诉江泽洲,一昧地向对方输出、抱怨,对方即便心理承受力强大,也会感到疲惫的。

爱人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够替自己活一生,替自己负重前行。

她是心智成熟的人了,可以自己消化部分负能量,其余消化不了的,才和爱人倾诉。

更何况,严格意义来讲,江泽洲并非是她的爱人,只是她的情侣。

爱人是之于夫妻而言的。

命运共同体的夫妻,才会捆绑在一起,他们还没有结婚,应当有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江泽洲的想法,和孟宁的如出一辙:“一个人待着确实自由又自在,要不然我也不会大学毕业就搬到外面住。”

孟宁笑:“那我周末搬家了。”

到底是不满她嘚瑟的小模样的,江泽洲捏了捏她的脸,“每周末过来住两天,知道没?”

需要独处,但也要谈恋爱。

孟宁反问:“为什么不是你过来陪我?”

江泽洲哼笑一声:“我怕我过去之后,就不想回我自己这儿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但爱情上头的那一刻,他哪还有理智可言。

周六早上,孟响过来帮孟宁搬家。

如江泽洲所言,孟响的车装不下,得来回两趟才能把孟宁的东西都搬走。如果加上江泽洲的车,努力挤挤,正好装完。

太久没有回自己这套房子了,刚踏进来,孟宁竟还萌生出一股陌生感。火灾之前,房子是北欧装修,简约干净。住了几年,孟宁也住腻了,于是重新约设计师,把房子装成时下最流行的宅寂风。房屋整体,依然还是以白色为主色调。

搬家是个大工程,东西搬过去,还得收拾。

周末两天,孟宁都宅在家里收拾东西。当然,孟响也在帮她收拾东西。

倒是江泽洲,只有周六搬东西的时候出现了一下,而后接了个电话便匆忙离开,周日也没再过来。

“你和姐夫吵架了?”

冷不丁,孟响问。

孟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歪了歪头:“没有,怎么这么问?”

孟响:“你搬家,他都没来。”

孟宁:“他弟弟生病了,他现在还在医院陪他弟弟。”

孟响一愣:“原来是这样。”

过几秒,他按捺不住,“姐,你俩怎么不住一块儿?”

孟宁扭头看他一眼,“为什么要住一块儿?”

孟响理所当然的态度:“情侣当然要住一块儿啊,热恋期天天腻歪,恨不得对方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边。”

孟宁失笑:“哪儿听来的?”

孟响:“我同学们谈恋爱都这样。”

孟宁忧心忡忡地盯着孟响,“小响,你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孟响的神情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说你事儿呢,扯我干什么,而且你在我这年纪的时候不也单身?我那时候也没催你,你倒好,催起我来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催你的。”孟宁随即解释,“天天腻歪在一起,很容易就腻的,偶尔见见面比较好,距离产生美。”

“你就不怕我姐夫出轨?”

“这点信任都没有,就别谈恋爱了。”

“……”

虽说孟宁谈及二人不住一起的事儿,头头是道,但到了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少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江泽洲的怀抱。

明明昨晚两个人还迎着热汗拥吻,今晚怀里的只有空调的冷气。

明明当初江城分开之后,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江泽洲。

想江泽洲抱着她,抚摸她,亲吻她。

真奇怪。

孟宁嘴角勾起一抹笑,大概这就是爱情吧,毫无缘由,莫名其妙。

但确实是距离产生美。

每周五见面,孟宁总会格外热情,江泽洲也万分情动。周末两天,他们或是出门约会,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家里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痕迹。

不过他们也不是每周末都会见面,江泽洲经常要出差、加班,他会在每一个加班的晚上,开车来到孟宁家。

隔日孟宁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房间内的任何装饰,而是紧搂着她的江泽洲。

孟宁很喜欢这种阒寂时分,好像全世界都在沉睡,江泽洲也在沉睡。

她用目光细细地描绘着江泽洲的五官,狭长的眼,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哪怕是睡颜,也带几分疏离冷漠。

遐想中,被他突然睁开的眼,抓到。

“偷看我啊?”江泽洲刚睡醒的声音微哑。

“看我自己的男朋友,应该不算偷看。”

换来他一声吓笑。

孟宁没那么不解风情,这种时候,取消早起锻炼,陪江泽洲在床上躺一会儿再起床。

到下半年,江泽洲加班的频率越发多,来孟宁这边过夜的次数也越发多。

渐渐地,孟宁都觉得他俩压根就是同居,家里衣帽间,挂了不少江泽洲的衣服,浴室里,也放着他的洗漱用品,冰箱里总是装满了水果蔬菜。江泽洲会在每一个加班醒来的早晨,给孟宁做顿早餐,等到孟宁上班后,再补觉。

等到孟宁发现自己连续一个礼拜的早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泽洲时,室外已经是白雪漫天。

寒冬料峭,眨眼已是元旦,假期的第一天。

每逢工作日,江泽洲回家总是在午夜,孟宁一开始还想等他的,挨到十点,上下眼皮开始大家,还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昨天孟宁以为江泽洲会来接自己下班的,毕竟隔天就是假期,以往每个周五,江泽洲都会开车到舞团。没成想,江泽洲昨天有个推不了的应酬,因此,没来接孟宁下班。

孟宁睡着前,一如往常,没等到他回家。

只是深夜,被一股带着酒气的吻给弄醒。亲吻的力度很大,身上的力度更重,孟宁刚被吵醒,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空气里被窝里,满是挥之不去的酒味,沿着他的唇舌,进入她的嘴里。

孟宁被这酒味呛到,终于清醒了。

“江泽洲,”她推开他的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江泽洲双手撑起上半身,趴在孟宁的上空,额发漆黑,涔涔汗液淌下,眼底泛红,被酒精浸泡过的嗓干哑沉冷,“今天和我表哥他们一块儿吃饭的,他们都带了老婆,也不知道显摆个什么玩意儿。”

“但是他老婆很烦,一直劝他别喝酒,让我多喝点,说我没结婚,不用备孕,可以使劲儿喝,喝的胃吐血都没人在乎。”

“他就喝她老婆手里的牛奶。”

“宝宝。”

黑暗中,孟宁看到江泽洲坨红的醉脸,但一双眼分外明亮,灼烧着她的理智。

“我们结婚好不好?”江泽洲忽然附在她耳边,喉结滚动,声音喑哑,“我也想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和别人说我也有老婆,也有人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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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总裁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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