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腾来访
蟒袍男人待那道人走后,微微一笑。
黑子落下,绝杀。除道人让的那一手外,竟然还有三处不知何时,早已被黑子围困。
这日,周胜如同往常一般,将掌握的武学,勤加苦练。
却听下人来报,王腾来访。
王腾?!
诈尸了!
这一名字,让有些疲累的周胜精神一振,略做思考“快请!”
言罢,吩咐小莲上好茶。
周胜并未等多久,王腾就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小院。
“退之兄,看到你无恙,我便安心了。”周胜赶忙将上前,对王腾长长作揖,眼圈泛红,“那日我回家后,总觉得不该拒绝。
倘若凭借老师的面子,能让退之兄这等英才,在秋闱中脱颖而出。便是事后,老师责罚我,我也会与有荣焉。”
王腾见周胜上来就是告罪,心中一动,有些于心不忍,但想到自己收的那番折磨,便又安定下来,轻声道“贤弟,这是何意?你可知,那日一一席话,恍若惊雷点醒了我。
如若不是你,愚兄现在还在为功名利禄而努力,妄图凭借外力通过考试。又怎会当晚,就明悟这画道形神兼备之理?”
王腾对周胜拱手,声音竟带有几分哽咽“这几日,愚兄在家中不断巩固画道。待今日,方才得知,那春风楼已成废墟。”
“倘若没有贤弟你点醒我,我也不会因为画道突破,而忘了前去春风楼。
我便会与那些庸碌且贪图美色之人一般,永远长眠在废墟下。救命之恩,愚兄无以为报,且受愚兄一拜。”王腾话语之恳切,对周胜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起身后,王腾脸上充满意气风发,“大乾科举几百届,名列榜首,无不于琴棋书画一道有擅长。愚兄自认为文采不输他人,可惜琴棋书画无一有所成就,陷入那急功近利之境。
幸得贤弟点醒,这秋闱必能高中。”
话语间,王腾又是一番感谢。
周胜拉着王腾进入前厅,让下人奉茶。
王腾抿一口茶,正欲开口,却见周胜也要开口。
二人相视一笑,齐声道:“退之兄(贤弟)先请。”
周胜拱手,王腾见状,神神秘秘的开口,“贤弟可知,春风楼有何变故?”
不待周胜开口,便自顾自的接话,“知府大人,那晚手持青州府印,凭借浩然之气,提前设下大阵,斩诡于此。”
说到这,王腾又是拜谢,浩然之气,非明心见性之人不可悟。悟得浩然之气者,方可称大儒。
倘若王腾走歪门邪道,心中有愧之下,此生决计无法成为大儒。
“退之兄,切莫再谢了。你我同窗数年,刚入学那段时间,可是你一直照顾我的。此事,切勿再提。”周胜摆手,让王腾不要再谢了,连忙转移话题,“退之兄,你刚提及‘诡’?子不语曰怪力乱神,鬼神之说,皆是坊间话本流传,不可信!”
“贤弟,你这就坐井观天了,大乾之大,绝非我等能够想象。出现些许诡物,也是正理。”王腾洋洋得意道。
说着,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周胜。
有备而来啊!
周胜翻阅册子。
七年前,临安乡城郊破庙有商队旅客失踪,案件至今未破。
四年前,有一位八品武者野外失踪,被发现时尸首四分。
半年前,临安乡城内一街道夜晚出现小儿啼哭声,听闻哭声者全数失踪。
周胜发现仅仅是临安乡,
近十年出现的诡物,都不下二十次。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近年来,出现频率逐年提升。
更遑论,临安乡之外。
待周胜看过册子后,王腾嘴角勾起,又迅速隐去,“如何?这少数案件是在县志上可以查到。大部分,是从坊市中的江湖散人口中得知。”
周胜放下册子,不动声色道:“退之兄,想必不只是想让我看这骇人听闻的案件吧。”
“没错,我家长辈,让我来传个话。那孙家与县令走的太近了,近两年更是在其支持下,不断侵吞咱两家产业。
这临安乡待不下去了,不妨走之前,变卖些产业,换与那孙家,些许财物。”王腾见周胜沉默不语,心道此事成矣。
周胜手中把玩茶盏,凭借无名针法练出的稳定性,满杯清茶,竟未有一滴泄露,“退之兄,此事过于重大,小弟一人做不得主,待禀告家主后,才能决定。”
周胜放下茶盏,沉声说道。
“应该的,既然话已带到,-愚兄就先走了。贤弟保重,学院见!”
“退之兄保重,学院见!”
周胜将王腾送至府外,见其走远,方才回府。
回府后,周胜踱步慢行,向着家主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父亲周震,正巧停下画笔,一猛虎下山的景象,跃然纸上。
此时,正是夏季,天启酷热,周胜却从纸上感觉到丝丝凉意。
神意?!
自家老父亲,真是深藏不漏。
周胜将王腾来意说明,待提及王家想对孙家出手时,眼神一缩。
将画笔洗净,挂在支架上,周震接过周胜递给的锦帕,擦擦手,慢条斯理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你不必放在心上。听两位长老说,我儿虽出入九品通力,战力堪比七品武者!
这般实力,眼下足以自保了。今晚子时三刻,来书房见我。”
“不过,这临安乡确实不能呆了。经过族中探查,那日青州知府尚文杰拼着损耗临安乡数百年的积累,以府印越过我等三老之印,强行催动阵法。这阵法现硬抗一记天雷,几乎支离破碎。”
周震对那破坏阵法的人极为痛恨,“也不知何人偷偷在这阵法上钻出漏洞,使诡物越过阵法,频频肆虐。不得不四处灭诡,牵扯我等精力。不然,阵法有人主持,也不至于一击就碎。”
“父亲,我周家真的要放弃几百年基业,离开此地吗?”周胜当然不会有什么故土难离的情节,他只是说出自己这个身份该说的话罢了。
整个周家,他在意之人,不过是十指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