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孰是孰非
陈签见他们进来了，原处坐好，等着。
顾文一进门就发现了陈签，戳了一下朱雅雅，给她做了个示意。
朱雅雅回头看了他一眼，径直向陈签这处走过来。
见到她抬头看过来与自己的视线对上，朱雅雅轻轻点头打招呼：“陈姐。”
陈签也回应地点了头，再没什么其他的表示。
顾文也紧跟着坐下，但也不好开口，只在一旁干坐。
最后还是陈签先打破沉默，招手同服务员说到：“麻烦你再上一壶咖啡吧。”然后又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你们喝什么口味？拿铁？还是卡布奇诺？”
顾文连忙开口：“拿铁就行，你喝的不也是？你喝咖啡只喝拿铁。”
朱雅雅愣了愣：“顾文，你……我，我喝美式吧。我喜欢苦的。”
“那服务员，再来一壶拿铁，一壶美式。麻烦快一点。”陈签也不理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潮涌动，直接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应了一声去准备了。
陈签这才转过来身看着他们：“嗯~咱们三个今天在这儿要谈什么事儿，你俩也都知道。我这个人呢，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什么事，喜欢有事儿摊开来说。这位小美女，你叫朱雅雅是吗？”
朱雅雅听陈签问她，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陈姐，我……真是挺喜欢顾文的，他也说过他喜欢我……”
陈签看了一眼顾文，他在旁边一直沉默，竟然没有反驳——那就是说，朱雅雅说这事确实是有的~
别的不提，只要顾文说过这一句，事情就不能完全怪朱雅雅，一个巴掌拍不响。
陈签认真地看着她：“我听说咱俩是一个地方的。还听说，你父亲去世了，你和你弟弟跟母亲相依为命。很巧，我跟你的情况一样，不过是我和妹妹跟我妈相依为命，环境相似，很多事儿我就更能理解。今天来，就是想听你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们真的需要在一起，我可以让。”
朱雅雅似乎完全没想到陈签会说这么一番话，听她说完后竟然愣在了原地，小巧的嘴巴张着，眼睛看着陈签，却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到后来，竟然是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弄得服务员过来送咖啡时都是一副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样子，慢慢将咖啡放在桌子上之后，头也不回的溜了。
陈签也不打搅她，就让她自己在那儿哭了个痛快。等了十几分钟后，朱雅雅总算告一个段落，这又才抽抽答答地再次开口。
“我承认，是我主动的。我一开始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有什么事儿，他都很热情地帮我。我一个人长年在外边，从来没有人像他似的，又了解我，又关心我。所以，我就觉得他就是我想要的对象。”
“但是他结婚了。我知道，所以我就提醒自己离着他远一点。可是越远，越想他，越觉得离不开他，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
“后来有一天，我过生日，他陪了我好长时间，听我说了很多事，也没有什么不耐烦，还安慰我，我克制不住，趴在他怀里哭了一通，感觉像是找到了依靠。”
“再后来，他说他心情不好，我们就一起吃饭，喝酒，然后……就……就一起了。从那儿以后，我，我就想着，只要他陪着我陪着我就好。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就想让他陪着我。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不想着让他跟你离婚，我只想让他陪陪我就好了。”
陈签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两口，又看着朱雅雅：“雅雅，你应该比我小。你喜欢他，我觉得没错，心疼你体贴你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喜欢上。你说你不想要什么名份，我也相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就一个人，陪了家人就不能陪你，而陪了你，就必定亏了家人。”
朱雅雅抹着泪点头：“若是一开始，我是不明白的。毕竟，他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我也是一个人，只要想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在一起，我都会忘了他是个有家的人。哪怕你们打电话，时间也不会很长，他其他的时间还是我的。等他回去，就完全属于你们，我也不会打搅。可是现在，时间长了，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让他陪我更多时间，我知道这个不对，可是控制不了。他不来，我就想去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
陈签看着一旁一声不吭的顾文，问他：“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顾文赌咒发誓般地开口：“小签儿！我从来没有想着跟她在一块儿，都是她，都是她一厢情愿，死乞白赖的粘着我的~我，我就是就是把她当普通朋友！”
朱雅雅一听顾文这话反倒急了：“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我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床？！我都为你流了多少次产了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这个瓜大发了。陈签突然有了种吃瓜群众的错觉。
再扭头看向顾文：“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她说的是真的？”
顾文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雅雅说的是真的。
陈签冷笑：“顾文，昨天你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如果是像昨天你说过的，我今天可以劝劝这个小丫头，让她吃点亏认了也就是了，总比老吃亏的强；现在听人家这么说完，倒觉得你得对人家负责了，否则人家白侍候你半天吗？！”
顾文声音不高，但还是死撑着强辩：“我以前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了，我痛改前非~我跟他断绝关系，断绝来往，再也不联系了！我错了，小签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朱雅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伏低做小的男人，连眼泪都忘了抹：“顾文，你……你当初不是说……不是说只要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就可以当朋友相处着吗？”
“无耻！”
陈签咬了咬牙，砰地站起来，狠狠地朝着眼前的男人甩了个极大的耳光，打完之后，她的手都痛得有些抬不起来。
而顾文的脸，也瞬时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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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当街斗小三的戏码。。现实中，居然是这个样子的。。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