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练外气三十六式,求完美足用两年
自从戴天回来后,便授意朱俊可以习武。
于是道观里的五个人都忙碌了起来,唯有看门的每天还是在那趴着。
是日大首座找到朱俊:“俊儿,你身上已无脉络,为了防止你今后体虚多病,我们决定让你开始练外气。你准备好了吗?”
“自然,我是要成为大侠的人。”朱俊从四岁开始听伍婆婆讲江湖故事,六七岁开始抱着武侠话本认字,满脑子都是对侠义的热爱,本以为修行路断了,没想到柳暗花明了,又怎么会拒绝这成侠第一步呢?
“大侠可不好当啊。要吃苦的。”
“不怕,我不怕吃苦。”
大首座露出了满意且阴险的笑容。
“俊儿,我且问你,外气是什么?”
“外气是力,一拳能打爆树?像苏兰基那样?”
“他砍柴用拳打爆的?被山下之民看见怎办?哼。”大首座很是生气,“先不提他,武道中的力,是一种能,是你沟通自我获得的能,这种能摸不到抓不着,但他确实存在。
《武记纲要》里写道,力与气,皆能也。神农可内视,遂知内气,蚩尤战百兽,方识外力。欲用能,需识力。世间识力的方法很多,先祖时期有人捕猎,搏斗间识力;有人耕于田亩,劳作间识力,人们总结下来浓缩成武架子。”
大首座看着认真听讲满面向往的张隔,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所以我决定教你最简单的一种方法去识力。”
“啊?我看那些大侠学的不都是最难得绝世武功吗?”
“这样吗?”大首座似乎在考虑,“学简单的吧,快。”
“不,我就要学难的。”朱俊态度坚定。
“很累的。”大首座似乎犹豫了,“要不算了吧。”
朱俊步步紧逼:“不怕累,不怕累,大首座,大伯伯,教教我。”
“哎,行吧,你只是你怕是坚持不下来。”妥协了。
“不会的不会的。”
朱俊开心坏了,大首座也笑了。
“这小子被骗咯。”
“是啊,是啊。”
墙外坐着的千依百顺也笑了。
朱俊前几天还好,干劲十足,天不亮就按照规划,起床绕着道观跑十圈,然后在诸人夸奖下吃完早脯,随即又干劲满满的陪大首座来到别院里摆武架子。
一共三个姿势。第一个是马步,双手贴腹,小腿微曲,膝盖不能超过脚尖,而屁股要沉下去,像是自己身体在较劲,屁股想往下,脚不想动,膝盖不能向前,腿部肌肉绷紧,要求推不能倒。
第二个姿势叫撼山。人侧站着,左臂顶在前,左腿跟左臂一线,程马步状,人体左侧前倾,是为左撼山。站半个时辰换右边,是为右撼山。这一个本来朱俊觉得最简单,后来大首座让他贴着墙再做这个姿势,既摆不开,又动不得,甚是累人。
第三个姿势叫罗汉臂。人双脚与肩同宽,双臂绷直向前,一定要把双臂的肌肉绷紧。最开始大首座会在他手里放橘子,攥到挤不出水来为止;后来变成了琵琶、甘蔗、直到铁核桃。
不过这些还是小问题,朱俊发现跑完步以后就很累了,摆这个武架子回去双手、双脚都要废掉了,整个下午都是处于瘫痪状态,除了看看侠义小说分分神,啥都干不得,而看着小说里人物飒爽英姿,便又下定决心去练。
虽然前一天浑身难受,可是第二天醒来一定是毫无酸痛,没有半点不适。
朱俊也问了大首座,大首座说是这个是正常的,练武练得没精神还是练武啊?朱俊虽然点头称是,却不相信。
有一夜他决心不睡,到了子时左右,只觉外面有人走近,然后他再睁眼又天亮了,这天早上精神满满的他双眼充满了绝望,他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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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了。
又过了半个月,他还是一点对力的感觉都没用。精神上便开始懈怠了,可是这个懈怠只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他就发现,早脯前绕寺庙十圈跑,回来晚一点饭菜就会被千依百顺两个大胖子吃光光,饿着肚子还要完成上午大首座教的各种动作,眼看着大首座在旭日下往摇椅上面一躺,不看衣服谁也不认为是道士,更像个大财主晾晒自己的猪皮。而朱俊觉得这太阳越来越大,星星月亮一齐出来了,然后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看见伍婆婆一脸担忧的深色,还没等说话,院子里又只剩他和大首座了。
“醒了?继续吧。”
朱俊只得继续摆着各种武架子。而且这次大首座手里多了跟棍子,无论哪个姿势,那块用了小了就是一棍,打的朱俊是龇牙咧嘴,可第二天这些紫青印痕又会消失不见。如此循环,足足挨了半年打。
朱俊时时刻刻都想着放弃,看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侠义话本,和自己已经受了那么久的痛苦,决心再忍一忍。
这一忍又是半年。这半年里早晨的十圈变成了四十圈,武架子也早已经换了一轮又一轮了,反正是让朱俊吃足了苦,每天必然是腰酸背痛。有的时候哭,有的时候发恨再也不去了,可下午看着那一本本武侠小说,第二天醒来又跑出去了。
终于在一天中午,朱俊摆完白鹤式要收工吃饭的时候,大首座开口了:“明天便不用来这里了。”
“啊?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好?您不愿意教了?”
“不,是太好了,十四个月练完识力三十六式。明天便去静室吧。”
“可是我还没感觉到力呢?”
“你明天睡醒就知道了。”说完大首座又消失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朱俊。吃饭的时候问伍婆婆、千依百顺也不理他。只得回去思考,思考了一个下午也没整明白,一直持续到了吃晚饭,大首座带他去看了静室,并把钥匙留给了他。
“明天你便是一境了,后天开始练皮。”
大首座留下这句话又走了,朱俊这次留下的不只是迷茫,还有期冀。这一夜他失眠了,不知道是对于明天的期待还是迷茫,也许是对过去一年多的追思,还可能是浑身酸痛感并没有消失。
可直到蟋蟀都叫累了,他都没有听到脚步声,而他保持着这几年来一直保持的睡姿,竟然隐隐感觉到了一股酥软在修复他腿部的酸楚。约莫半柱香,蟋蟀被吵醒了,有一个少年在月光下摆起了各种奇特的姿势,而后整个道观也被吵醒了。
“我感觉到外气了,我一境了!”
“啊!大首座,啊!伍婆婆,我成功了,千依!百顺!我——”
随后朱俊感觉脑子一晕,又趴了过去。
只有看门的知道,这些日子,每一个动作朱俊要练出来力感的时候,都会被戴枷人趁夜色给他打散,然后用内气给他修复一天的劳损。而今天,则是戴枷人第一天能早休,被吵醒了,怎么能惯着朱俊呢。
三十六式,真是羡慕呢。
望着这异国的月亮,苏兰基似乎想起了自己识力的时候,只有一个把式,尽管三周就识力了,但是周身虽一体,识力难同用。从肩部识力,然后把力运转到全身,完成练皮那有全身识力直接扩散开简单哦。
第二天,朱俊醒的时候堪堪赶上晚脯。吃饭的时候伍婆婆让他去感谢戴枷人,朱俊才知道是戴枷人每天帮他行气恢复身体,不由得感恩戴德,扬言要帮他排忧解难。千恩万谢后又问起昨天怎么晕了过去,大首座解释道:“你第一次识力,用力修复自己身体,需要的能量太大了,所以累晕过去了。”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虽然有点怪,但是还是要躬身说声,“谢谢啊。”
此时餐房里充满了欢快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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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朱俊也笑了。
“练皮,便是把你识得的气运用起来,用它去冲撞你的皮肤,然后气就会留在你的皮肤里,帮你打熬皮肤。”
静室里,朱俊认真的听着大首座的讲解。
“简单来说就是把气存进你的皮肤里。”
“那练骨是不是就是把力存进骨头里?”
“孺子可教。”大首座点点头,“那你开始吧。”
过了半刻钟,朱俊仍是盘膝而坐,眉色也逐渐凝重,这一下可吓到了大首座:“怎么了?可是有何岔子?难不成你外皮也被人废了?”
“没有,就是我找不到力。”
“啪!”大首座手里突然又出现了一根棍子抽在了朱俊身上,“用盘虎式。”
朱俊恍然,便把盘膝的双腿打开,身体调整到盘虎式,随即便感觉到脊椎上点点力感,随后用精神引导这这个力去冲撞自己的皮肤,想象中的痛感,并没出现,反而是一阵酸爽感。似乎是要修复皮肤里多年劳累沉积下来的酸楚。
而后每天朱俊上午一式,下午一式,晚脯后一式,十二天一个循环,这样仅仅过去了两个月,朱俊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块一块的古铜色,二境成。
此时朱俊再找力感已经无需武架子,直接便可调动全身,也就是这一天他开始白天黑夜的练皮巩固。
寻常人等识力月余,而练皮需要两年三年的功夫才能大致给全身练完,有些缺漏只能等后续境界继续去修补,而朱俊只用了两个月便全身古铜,看起来很有健美感。
在大首座准备带他练肌时,被戴枷人拦了下来。世人皆认为二境古铜无漏是为完美,大首座也是这般认为,而戴枷人从祖传的医仙遗书中知道,练皮的终点不是全身铜皮,而是配合药浴反复淬炼,杂质全出,打成玉肤,是为无暇。
“真的存在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大首座盯着戴枷人问道。
戴枷人直接不看大首座的眼,只是有些心虚的说道:“试试呗,那三十六式不也是我现编的,啊,不不不,之前看的祖籍,对祖籍上的。”
“你确定?”
“嗨,我还能骗你不成?”
再然后朱俊的日常便是白天练皮,晚上药浴。可足足半年他的皮肤也没出现玉肤的感觉,而后来甚至出现了掉色现象,有些肌皮甚至退回了原来的颜色。大家赶忙对朱俊的皮肤进行了检查,经过一番讨论大家认为,这便是玉肤。玉肤不指颜色,而是返璞归真,回归本色。
万事开头难,三个月后朱俊便完成了全身的褪色,那个粉嫩的小朋友又回来了。
练肌的步骤跟练皮差不多,只是有甚多肌群需要去记忆,这一块是干什么的,那一块又是干什么的。大首座还跟他随时出题,让他动小指,一旦有多余的肌群运动了,就是一棍。按照大首座的话讲高手对决比的就是一瞬间对肌肉的控制,如果你不能浑身肌肉随心所欲地发力,那么你就死定了,一句高手对决让朱俊兴奋不已。
到了朱俊修炼的第二年,他终于二境圆满了,而此时他刚九岁半。而这时看门人也跳进来教了朱俊一手,下面第三境的练肌,练习天竺瑜伽。那是那边高姓人才能修炼学习的,主要便是在针对肌群。
一个个让人撕裂的动作让朱俊仿佛回到了识力的时候,而且苏兰基下手贼狠,多难的动作都要一步到位,每次练完朱俊都瘫软在地,而这次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别人来帮他行气恢复了。
当然了,苏兰基也不是那么主动的,只是凑巧在朱俊玉肤成的夜里看到了愁容满面的戴枷人,然后又凑巧被戴枷人知道他会瑜伽了,更凑巧苏兰基喜欢朱俊这孩子,愿意倾囊相授,如果不是脸上红青难分就更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