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 赤伶
第五夜赤伶
最近,谭晶老师的赤伶很是好听,听了许久,颇有感触,静卧于塌,心境于此,听着音乐一遍遍的重复,心情很是沉闷,望着星空,想起了她的话,“小羽,你喜欢听戏吗?”“嗯,喜欢,尤其是你唱的”“那我永远唱给你听,好吗?”幻想着她甩着水袖,唱着那折戏,我不禁潸然泪下,“绪冉,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望着星月,我已不由的泪流满面…………….
我叫戴新宇,99年我十八岁,因为长期的叛逆和放纵,我没有考上大学,父亲的叹息,养母的哀怨,使我离开了那个家,看着姐姐不舍的眼神,我登上了北上的火车,经过了两天一夜,我来到了这个小镇,走进了我的舅舅家。舅舅是个工人,在镇上的煤矿上班,舅妈是个老师,在他们的建议和安排下,我进入镇上的中学在复读一年。舅舅舅妈对我很好,很照顾我,而我却心不在此,我每天上课睡觉,考试乱写,下课就走,从来不会和老师打招呼,一天一天的还是在放纵,吸烟,喝酒,打架,每次都少不了我,渐渐的我在当地闯出了名声,每个人都怕我,他们见了我老远就躲开了,我每天叼着烟,浪荡在街上,让着这个世界的花花绿绿填充着我的内心,每当夜深人静,街道上没人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妈妈,回忆着她的笑容,她的手心里的温度,回忆着我小时候和她的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有时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偏偏翻过,而我却伸手再也触摸不到她。由于我的长期旷课,学校看在舅妈的份上,给我停学一年的处分,我这下更有了不回家的理由,为了不让舅舅一家在为我操心,我找了一份酒吧酒保的零活,混着日子。
千禧年春节刚过,镇上来了个戏曲团,每天晚上准八点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因为,台上唱着戏,台下两边就是夜市,还有花灯,人很多,非常热闹,反而看我们酒吧,人冷清清,反正无所事事,我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出去转转。来到夜市,满大街都是飘香的小吃,令郎满目,很是吸引人,我漫无目的的胡转着,“小羽,你怎么在这”我回头看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手里拿着糖葫芦,还有一串棉花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你是?“我挠挠了头,这个女孩,我真的没什么影响啊”我是楚绪冉啊,咱们可是同班同学啊,你不上了真的怪可惜的,老姚现在都在后悔当初没帮你和学校好好说呢“她笑着说,两个小酒窝浅浅的,很好看,霎那间,我的心里一暖,”哦,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嘛“我赶忙说到,”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要不咱们一起?“她笑嘻嘻的说到,”不了,你自己吗?你家里人也不陪陪你,小心街上有色狼“,我看着她,笑了笑,”你坏死了,大街上还敢调戏我,这样,你要是不想我告诉你家里人,你就的陪我一个晚上,别误会,我是说看戏加上逛街“她说完不由分说晚上我的胳膊就冲向戏台,来到戏台下,我们两看着台上的秦腔,都摇了摇头,表示看不懂,“你不喜欢秦腔吗?”我问道,“我家是浙江人就喜欢越剧”她答道,“我也是,我是绍兴的,你是哪的?”我一听赶忙问道,“嘉兴的,喂,我们是老乡唉”她高兴的说着,“这人不是有病吧”,这时有两个小年轻走过我们身边“你疯了,人家自言自语管你什么事,别惹事了”那个女的看到我看向他们赶紧拉着自己的男伴走了,“他瞎吗,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没看到”我感到莫名其妙,对着绪冉说到,“他爱说说去呗,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能管了啊,走,咱们去吃东西,”她大大方方的拉着我跑向小吃摊,那天晚上,我们玩的很晚,玩的也很尽兴,十一点了,我的回去了,出来两个多小时了,于是就决定送绪冉回家,于是她说到“没事的,我家就在这附近,很近的,”我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送送你吧,大晚上不安全,”“没关系”她指着附近一栋家属楼说到“你看,我家就在那,你也早点回去吧”“哦,那我走了”说完,我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突然拉着我的手很不舍的说到“那个,我还能找你玩吗?”“你马上要高考了,还是以复习为主,”看着她慢慢委屈的脸我说道“不过,可以在星期天出来,但是不能影响学业”“太好了,来,拉勾勾,”她拉起了我的手,打起了勾勾,“好的,一言为定”我高兴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家属区,我转身跑向酒吧,尽管这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还刮着点小风,小吃摊也在收拾,戏台上的演员们早已收拾起了东西,我跑着,心里暖暖的,这时我十几年从未有过的,那种暖意很舒服,来到酒吧,老板看着我,就像看到鬼,“卧槽,这小子会他妈笑,”他小声嘀咕着,我笑了笑,转身进了吧台,一夜无语,第二天,我正睡着,我的小灵通响了,我一看是舅舅家,我赶忙接了起来“小宇,今天是初六,今天回家吃个饭吧,”电话里传来了舅妈的声音“哦,好的舅妈,我收拾收拾,一会就回去”我说道,“那你早点回来,你舅做的手抓羊排,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我挂断电话,起床收拾了一下,因为酒吧主要是下午两点营业,一直到凌晨的三四点,为了不打扰舅舅家的休息,我搬到了酒吧,老板在酒吧后面的仓库旁边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我做。收拾好,我第一次来到银行atm机,取了五百块钱,准备到超市给舅舅一家买点东西,刚到超市就听见有人说到“呦,这不是大宇吗?收拾的人模狗样的,准备去谁家啊,这谁家准备招你当上门女婿啊,哈哈”我抬头看去,李家小四,以前上学的时候,一直和我不对付,叫我收拾过几次,我早就听说他放话了,让我小心点,看到这我明白了,今天是撞上了,我冷笑一声“李小四,你是不是皮痒痒,让你戴爷在收拾收拾你啊”他看我丝毫没有惧意,暴怒到“妈的,兄弟们上,这小子今天落单,咱们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说完对方不知从哪冒出十几个人就冲向了我,后来,超市报了警,我只记得我被人打了一闷棍,倒下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绪冉。
等我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看见舅舅趴在我的病床边,满头白发,我突然心里一紧,舅舅家对我很好,即便我不读书出来胡混,他也没有骂过我,还让我小心点,每次回家还有我的饭菜,也常给我钱用,我这是闹哪样啊“舅舅”我张了张嘴,嗓子里干得要命,“小宇,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阿华,你表弟醒了,快去叫医生。”我回头看去,表哥正躺在另一张床上,听到舅舅的话,他赶忙起来,揉了揉眼睛,出门找医生去了,后来我听舅舅说,我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造成头部大面积出血,那帮人一个也没跑了,我倒下后,警察赶到,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由于他们人多势众,又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在超市人的眼里反而是一个被对方挑衅后挨打的倒霉蛋,所以,在警察的指挥下,我被超市的人送来了医院,对方对此事负全责,后来听说,李家小四成了罪魁祸首,赔偿了超市的损失,赔偿了我的医药费后,被他老子胖揍了一顿,送去东北他家的餐厅去干活了,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期间绪冉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来看过我,还陪着我聊天,给我看她的作业,还给我说,她爸给她找了个越剧老师,每天下午六点后在给她教,慢慢的我两看着对方的眼神越来越暧昧了,再快出院的时候,她向我表白了,我当时即紧张又高兴,紧张害怕的是我恐怕配不上她,高兴的是我通过这段时间和她相处,我感觉我喜欢她,喜欢她笑,喜欢她围着我转,讲那些学校里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她看到我犹豫,问了我原因,我一五一十的跟她说明了一切,她反而更加的坚定了,她说人都有过错误,只要改了,就还是能过上新的生活,还说不要让我有太大压力,慢慢来,听着她说着这些话,我的心里慢慢的暖了,不是暖和的暖,而是一种重新被重视,重新被关怀的那种暖,慢慢的我们接触越来越平凡,越来越亲密,我已经深深的爱上这个女孩,爱她爱的无法自拔,在她的感染下,我渐渐重新拾起丢下的功课,重新捡回了信心,在工作完成后,我们经常一起去吃路口街边牛肉面,每回都点一份,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我一点也不觉得饿,而是十分的满足,时间一天天的过着,终于迎来了高考的日子,由于她始终牵挂着我,所以,落榜了,发榜那天,我来来回回在红榜上找了好几遍,始终没有看到她的名字,我知道,她落榜了,我像疯了一样找着她,担心着她,脑海里幻想着各种她不接受现实的沉重打击,各种她想不开的结局,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广场.大街.小吃店等等我们常去的地方,一遍一遍的找着,我喊哑了,白衬衫也脏了,一身的汗水,我不管不顾,只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找啊找啊,最后,我来到肯德基的门前,我无助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雨,我就这样坐着,老天,你怎么这么不公啊,她才正值妙龄花季,不就是一次考试失败吗?你为什么就收了她去,为什么?“大色狼,你羞不羞,自己在这哭什么啊?”正当我垂头丧气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声音穿到我的耳边,我抬头,看见了那张魂牵梦绕小巧可爱的脸,“你去哪了?”我一把抱住她,问道,“我去唱戏了啊”她笑着答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笑着抱着她,放肆的笑着,她很轻,有一丝丝的凉意,“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她笑着说道,我拉着她来到我打工的酒吧,选了一个包厢,安静,我问清了来龙去脉,原来她为了我,故意只答了几道题,分数是在白榜,所以红榜上我没有找到她,我听到这一把把她拥入怀里,这一刻我很幸运我一生之中遇到了这个好女孩,我将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向舅舅说了,来年我准备再次复读,舅舅一家非常高兴,告诉了我的父母,他们也为我浪子回头金不换而高兴,还托人送来了大批的高考资料,就这样,在绪冉的鼓励下,我辞去了酒吧的工作,重新返校,酒吧老板还因为我辞职的理由,多给我四百元,说是为了我的学习,他私人赞助我的,我万分的感谢着我的老板,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也在为我的幸运感到欣慰。
时间来到金秋九月,我如愿的走进了校园,我和绪冉约定,每天只在晚自习后见面,我们虽然不同班,但是没有丝毫影响,我从来不去她班找她,每天晚上八点我们一起回家,她总是带着她的戏曲服,每天都要给我来上一段,我从都是听的津津有味,看着她舞者水秀,一板一眼的唱着小调,那一式一样的动作,我不由的痴了,于是,我们镇上的人们每天晚上都会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大男孩每晚都盯着戏台发呆,还边笑边流着泪,路过的人们都摇了摇头,继续赶着路。
又是一年的五月,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们加倍努力着,就为了一起约定的那所大学一起努力着,由于我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我病倒了,躺在病床上,我还在坚持着,我的病医院查不出来原因,只是说营养不良,一瓶瓶的打着营养,绪冉还是晚上没人的时候来看我,给我说着学校的事,说着她学戏的老师如何的色,老师想着占她便宜,却被她耍的团团转,不住的显摆着她的聪明,还说学校的同学老师如何的把她当空气,我笑了,也哭了,好想我们一直这样,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她告诉我,因为学业,所以我们后面会减少见面次数,无奈,为了我们心中的梦想,我同意了,父母舅舅舅妈为了我的病,听了一位阿姨的话,给我找了一位老中医,老中医来了以后,看了看我,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开了一副药,让家里人给我喝下去,还让舅舅晚上放学去接我,无所谓,为了我们心中那所大学,我忍了,倒计时十天,晚上,我趁着舅舅家里人睡下,我又偷偷来到戏台,虽然绪冉不在那,但是,她的味道还在,我把随身带着的盆摆放在地上,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叠黄纸,用打火机点燃,把一些元宝蜡烛点燃放了进去,看着纸灰打着旋飞了起来,我笑着站了起来,还有十天,绪冉等我。
时间到了,我迎来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正式的转折点,我毫无压力的走进考场,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为了这一刻,三天的考试里,我有如神助,一路破关斩将,轻松过关,发榜日到来,我看到了我的成绩,红榜十三名,同学过来祝贺我,问我晚上到哪去庆贺,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复仇!由于我考试成绩优异,被一所985录取,当我告知家人时,他们激动的流下眼泪,欣慰我这浪子终于回头了,父亲和养母从家乡赶来,表哥高兴的说着我的学费他来管,庆功宴那天,父亲感谢着老师,对着我的班主任摆了又摆,吓得校长主任各科老师一个劲的搀扶着,我们喝着酒,我高兴的看着父亲,看着养母,看着舅舅舅妈,看着到场祝贺我的人,笑了,我紧紧握着绪冉的手,看着这一切,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阳光是明媚的,我,一个浪子,在心爱的人的感染下,回头了,从此我脱离了阴暗的地狱,经过我的努力,又重新走上了光明大道,我回头看看绪冉,她很高兴,拉着周围的人不停的说着,可是得来的却是冷漠的回应,我尴尬的笑着,她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宇,我好高兴,终于实现愿望了”是啊,看着她兴奋样,我心里默念道,好高兴,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没做,这件事做完了,我就可以天天看着绪冉的戏,她的水袖,她的舞姿,想着想着,我笑了“喂,听说没,老刘家小宇这会可是考上咱市里的名牌大学了”一位吃席的美女说到,“是啊”另一位接道,“白白净净,长的又好,学习又棒,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哎,你可别瞎说,我听说啊,这小子脑子有点不正常,常常自己一个人对着镇上那座废弃的破戏台傻笑,还哭,有时候还站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好像是越剧”一位旁边的老阿姨说到“真的啊?这么成这样了?我还想着把我外甥女介绍给他呢”,“你可别,那小子疯着呢,经常一个人在哪自言自语的,谁知道是不是撞鬼了”一位坐同一桌的美女说到,她们的谈话我一丝不漏的都听了进去,不过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朝她们笑了笑,便继续着这场闹剧。
过后,父亲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随便玩玩,买点自己用的东西,我知道这一万块钱的分量,很感谢他,毕竟他们的条件也不富裕,但是啊,爸爸,对不起,你的儿子长大了,在未来的几天,我要迎来我人生的第一场重大战役,我需要钱,这个社会,打仗是需要钱的,没钱,赤手空拳是打不赢的。第二天,我起床后,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我藏起来的工兵铲,这东西,是我从一个老混混手里买来的,手电,尼龙绳,手套,打火石,指南针,一个录音笔,一部索尼家用摄像机,一个针孔摄像头,一把道具枪,别问我怎么来的,好歹我也在社会上有那么几个铁哥们,一切都准备好,我穿着一套野外求生装,告诉舅舅舅妈,我要去野外踏青,游玩几天,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要注意,不要往大山深处走,玩几天就赶紧回来,我点头答应着,背上背包走出了家门,我一路吹着口哨,来到镇上一家高档酒店,登记了一个房间,然后拿起了电话,“喂,耗子,我是大宇,我让找的人,找到了没”我用酒店的电话打给我以前一起的一个小弟,“宇哥,找到了,不过价钱有点高,”电话里传来耗子的声音,“多少”我皱了皱眉头说到,”她说一晚一千五,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行吧,你告诉她,让她来xxxx酒店805房”,说完我便挂断电话,洗了个澡,睡下了,为了今晚,我必须保持体力,晚上九点整,我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这时,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我走过去打开门,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站在门口,向我打着招呼,我看了看,嗯,耗子这家伙挺靠谱,货色符合标准,“进来吧”,领着这个女的走进我的房间,她坐在床上,看着我“帅哥,准备什么节目了?”“接下来,我说你做,如果可以,”说到这我拿出一沓人民币仍在床上,“这五千就是你的,事成之后在给你三千”,“好的,顾客是上帝嘛,你说我做”美女干脆的答道“时间一个星期,你按照我说的做,你不需要配我,只要配好我的贵客”,我扔给她一张照片,“就是这个糟老头子?”“对的,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八千就是你的,”美女眯着眼看着我,“小弟弟,雇姐姐来可不是为了你杀人的”挑衅的说到,“犯法的事咱可不干,你只要照着我写的剧本来,剩下的我来安排”我笑道,“可以,不过还有一个条件”她想了想说到“”什么条件?“我疑惑道,”事成之后,你得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我双眼眯了起来,在她看来,犹如恶狼扑食前的准备,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绪冉拉了拉我,”好吧,不过是个很长的故事,你有耐心听吗?“”好的,一言为定“我将计划和盘托出,美女惊讶的看着我”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你是人吗“她明显被我的计划吓到了,我笑了笑,”无所谓高明不高明,我只是谋事,成事还得看它“我指了指天花板,”好小子,有魄力,“她抓起放在桌子上一杯红酒”干杯,预祝咱们成功”“干杯”我一口饮下这杯苦涩的红酒。
美女叫阿玉,是位特殊职业者,我第二天带着她上了商场,买了一套职业装,又做了头发,装扮完,就像一位职业白领,我看到这样,非常满意,计划正式开始。五天后,我收到阿玉发来的短消息,万事俱备,看来我得准备了,我看了看床头的戏服,笑着想到。晚上,镇上戏台,我站在破旧的幕布后面,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个人,一位美女搀着一位老者,一步步走向戏台,“阿玉啊,这里可闹鬼啊”老者一步一颤的走近,“哎呀,什么鬼啊,老迷信,哪有那种东西啊,我只是喜欢月光嘛,你就不能陪陪我啊”阿玉委屈的说到,那位老者看着阿玉,不走吧,心里害怕的要死,走吧,看着到嘴边的美色又舍不得,“哎呀,好了,我的老宝贝,你昨晚的精神头哪去了,你还说今生今世都陪着我,我去那你去哪,这会你反悔了?”这时,也许事阿玉那楚楚动人的神态感染了这老头,“宝贝,谁说我害怕了,我不就是怕你不给我开门吗?”说着老者的手揽上了阿玉的腰,好样的,这个阿玉还真有两下子,我在幕后看着,看着这两个人一步步走上了戏台,好戏要开场了。正当这个老色鬼搂着阿玉上下起手,阿玉欲迎欲拒时,突然,一段戏曲响起,老色鬼一惊,回头看向幕后,颤颤巍巍的问道“谁….谁在那?“这时阿玉已经悄悄后退到慕边,我学着绪冉一个甩袖起式,迈着小碎步,一步步走出幕布,戏台上没有灯光,但是那天晚上的月光特别美,照着我那涂满戏装的脸惨白惨白的,我一步步走向他”秦老师,我这样做的对吗“我努力学着戏腔,”你….你是谁?你别过来“,色老头瘫倒在戏台上,努力的蹬着腿,想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秦老师,你不是特别喜欢我吗?不是说我的小腰扭起来能勾你的魂嘛,不是说我的皮肤好像汉白玉嘛,不是说我是你的玉环嘛“我笑着,拿捏着声调走向他,”你….你….你是楚绪冉,小楚啊,我一直都没忘了你啊,你真的很美啊,我到现在都没忘啊,“”那你看我现在还美嘛“我抬起头,一张白皙的脸上,七窍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啊………“色老头大声叫喊着,使着劲想往后逃,”老东西,你以为你还有劲吗?老娘在就在你的酒里下了药了,你还站得起来吗?“阿玉这时站在后面说到,”贱人,是你害我?”色老头对着阿玉大声喊道,“她害你,她那是伺候你,伺候你到我这来,秦老师,当时,我只是一个喜爱越剧的萌动小女生,我带着崇拜的心思拜在你的门下,一心想要成为头角,而你呢,你仗着自己这身噱头在饮料里下药,对我们两个花季少女犯下无法饶恕的罪行,事后,你怕我们去告发你,你把我们所在你教室的地下室,百般蹂躏我们,我们不堪凌辱,咬舌自尽,事后你还雇人将我们的尸体拉到山上火烧,让我们尸骨无存,你是人嘛?”我强压着动手的冲动,捏着声音说到“哈哈哈哈哈哈”这时这色老头突然大笑道,“小毛孩子,差点把我吓死,你是谁,为什么假扮那个死丫头?”我一脸惊愕,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那个色老头一下跃起,一个箭步串到阿玉的身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阿玉的脖子“都别动,幕布后面的都出来吧,这个小毛孩子可自己演不了这出,”我一看皱着眉头,拍了两下手掌,幕布后陆续走出十几个人,“行啊,这时谁的主意,演的挺不濑嘛”“我的,我的计划,可惜还是功亏一篑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我的拖延时间,就在我刚才拍手的时候,耗子已经留下戏台,绕过外墙去报警了,我得保住阿玉,“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两个黄毛丫头死后,我已在头顶天门穴钉下了两根镇魂钉,真以为老子是傻子,这种事会不留后手?会留着她们俩的冤魂来找我报仇,你们全退出去,退到外面去,锁上大门,把钥匙扔进来,都滚蛋”他对着我来帮忙的兄弟们说到,“这小子留下,好好陪我玩玩”“老变态”我低声咒骂到,“你们先撤”大家看我态度坚决,全都退了出去,按照这死老头的吩咐扔进钥匙,走的远远,“一群没义气的家伙“我低声说到,看着这死老鬼”死老鬼,你怎么会封魂的法术的?”我突然问到,“你真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死老鬼说到,我一下想起来了,这货可是老戏子,这行当里的歪门邪道也很多,也难怪这货会这些乱七八糟的道道,眼看着阿玉无助的眼神,“这样,你放了她,我来当人质,”“傻逼,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救她了,”死老鬼说完,突然在阿玉得头上重重打了一下,这丫头一翻白眼,昏倒在地,完了,最后一个也指望不上了,尽管屁忙也帮不上,但是能壮胆啊,这回可好,我站在原地没动,死老鬼这时拿着匕首对着我“好小子,组织和策划能力不错,有一个小子早溜出去报警了吧,哼哼,他妄想,今天镇西抓赌,警察才没空管你呢,这丫头刚来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只不过配合着你们演演猴戏,你就以为我真的落你手里了?做梦去吧”说着,他便扑了过来,完了,自以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赶紧一个闪身,躲过这一击,“等等”我急忙说到,“你还有什么说的,小子”死老鬼笑着说到,“死老鬼,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是这么知道这事的?”这个死耗子,怎么还不带着警察来,再这样下去,老子迟早得死在这货手里“哦,那我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死老鬼问道,“死老鬼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我从水袖里拿出两个细细得东西,“这……,你从哪里得来的?”死老鬼看清我手里得东西后说到,“呵呵,死老鬼,你真以为小爷一点把握没有,就让所有人走出去,自己面对你吗?我还有两个帮手没登台呢,要不要见见面,大家一起玩玩?”我转着手里得镇魂钉说到,“啊……………”,死老鬼大叫一声,转身就想跑,我一招手,那货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我笑着看向绪冉,闭上眼睛来吧
事后,我醒来得时候,躺在病床上,我看看病房里就我一个人,我使劲摇了摇头,准备起身,这时,门打开了,父亲走了进来,看见我醒了,老泪纵横,从父亲那得知,我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是警察送我到了医院,我问父亲警察是怎么找到我的,父亲告诉我,耗子跑到派出所,报警说是有人在戏台那行凶伤人,我们镇子一向太平惯了,突然有这么一个出警机会,个个像是打了鸡血,当时值班得五个警察全部出动,等到了现场,看到大门紧锁,周围一群人围着四米高墙,团团转,意识到问题得严重性,过去找人要钥匙,得知死老鬼有刀,还威胁他们把钥匙扔了进去,冲着大门上得那把铁锁就是几枪,打烂了锁子,就冲了进去,等到了戏台,看见我和阿玉晕倒在台子上,,死老鬼像是疯了一样,跪在戏台上一边留着口水,一边傻笑着,警察从幕布后面搜到了两部摄像机,在我身上找到了录音笔,警察看我和阿玉怎么都叫不醒,就马上联系了120,把我们送到医院,后来摄像机里得东西让警察大吃一惊,死老鬼后面承认了自己对自己得学生犯下得罪行,所里领导高度重视,上报给区公安局,区里看涉案重大,又上报市局,市局对此案件也是很震惊,组织精锐干警下来调查,查出来又是一些买卖毒品,组织黑社会团伙得特大案件,几件案子合并上报省厅,连带着又牵扯出一大批重要人物,这次事件牵扯人面之广,人员之多,官职之高成为建国以来省上第一件特大案件,随后被编进公安部特大要案,一时小镇成为了热点地区,风头一时无两,我听着父亲说着这些事,无意看向窗外,有两个影子在那,看着我笑
过了三天,大夫看我检查得各项指标正常,我又是在病房里上窜下跳得,哪里像有病的人啊,就安排我出了院,在家休息了两天,我出门找到耗子,一见面,这货又是问候我,又是给我一顿吹牛逼,说什么自己多么得勇敢机智,我听得头都大了,赶紧要了阿玉得地址,一溜烟跑了,再不跑,我估计我不死那,他都不带消停得,找到阿玉,我很奇怪,问她当时我的计划有太多得匪夷所思,她为什么一口答应我,阿玉告诉我,她有一个妹妹,也是学戏得,一直是阿玉供养着她,妹妹非常努力,姐妹俩都是山里姑娘,家里非常得艰苦,阿玉十八岁出来打工,误入歧途,做了那一行,可是她不能让妹妹走她的老路,她咬着牙努力赚钱,大山里得教育根本没法和城里比,妹妹来到城里根本跟不上这边得学习进度,最后没办法,经人介绍去学了戏曲,阿玉想着,就算戏子也比她强啊,所以就更努力的赚钱,直到有一天妹妹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姐姐是做这行的,和她大吵了一架,赌气跑了出去,后面阿玉来到妹妹所在的戏剧学校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校领导也找了,同学也打听过,妹妹已经好几个月没在学校,警也报了,警察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按照暂失人口对待,她也怀疑过,可是在当时那个死老鬼可是个仙风道骨的老教师啊,说了没人会信她这个风尘女子的只言片语啊,她没办法只有一边寻找一边赚钱,直到我找到她,抱着死马权当活妈医,答应了下来。她说完她的过往我便说出我和绪冉的故事,是的,我早就知道绪冉不在人世了,那是刚过完年,有一天我们玩得很晚,我送她回了家,第二天她要去上戏剧课,那是她的爱好,她和我说过她喜欢在戏台上舞者水袖,那种万众瞩目,那种经过她的表演使大家对于人物的一生的了解,我曾经笑着说她折子戏看多了,可她却说,那就是一种享受,我还记得她回头笑着和我挥手,可是第三天下午,绪冉的父母找到我,他们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为此和绪冉吵过,可是争不过绪冉,他们妥协了,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不影响学业,他们就睁一眼闭一眼,可是,绪冉从早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以为女儿和我在一起,可是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情况下,也就明白了,于是我也和老板请了假,和她的父母一起找,一天一宿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四处拜托朋友找找,他父母看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寻找,也就彻底相信我的确不知道绪冉的去向,我们一起去报警,和阿玉一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遇害了,后来我一天天憔悴下去,终于,表哥看不下去了,带我去了后山道观说是许许愿,那得祖师很灵的,我被表哥托着去了道观,拜了吕祖,许下心愿,后,来到道观后的后山溜达,在凉亭中小眠了一会,睡梦中,我就感觉离凉亭不远处的一面半山坡上有两个亮点晃着我,还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喊着我,我醒了,习惯性的向着梦里的那个山坡看去,果然看到两个两点,我一阵心悸,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抓着我的心不放,我情不自禁的跑了过去,找到两个亮点,我挖了出来,上面还有点血,我仔细看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符文,这是镇魂钉,我正准备往下挖,突然听着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眼望去,一个白衣女子往山下跑去,我顾不得许多,只是心里想着追到她,我起身便跑,连表哥喊我都不管不问,一直跑到戏剧学校门口,那个女子不见了,我这时再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马路边,大口喘着粗气,这时,我突然看到那个让魂牵梦绕的身影,绪冉,她正在左顾右盼找着什么,我笑了,一刹那,我明白了,她去世了,因为她的脚后跟是踮起的,我招了招手,绪冉看到了,她快速跑了过来,跑过来就扑向我,我一把抱住她,很轻,很凉,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天色昏暗了下来,在我的怀里她不住的述说着她的经历,她只记得在一个昏暗的地方转来转去,突然她出现在学校门口,接着又看到我,听到这,我什么都明白了,以后还是每天晚上听她唱戏,直到高考放榜的那天晚上,是的,她不是只写了几道题,而是她根本碰不到试卷,那天晚上她碰到了阿玉的妹妹,被她的戏声吸引过来的,一切的一切都记起来了,比起阿玉妹妹的怨毒,而她只想着陪着我度过高考复读的阶段,由于她的大度,使我懊悔不已,那天晚上我就默默发誓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最后我是在一位阿玉的同行嘴里听到了事情的缘由,是那个死老鬼喝多了,嘴巴自己吐露出来,从那一刻起,我便计划着每一步,测算着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被打,我住院生病,阿玉,耗子的反应,死老鬼的反扑,直到最后,包括绪冉和阿玉的妹妹上我的身,逼问死老鬼的这一步,也是我计算好的,听到这,阿玉默默的喝完了面前的饮料,说到“你早就知道,他的背后有人,还有他的那些肮脏事?”“是的,我打工的那件酒吧可不小,在咱们这也算是高档了,那个死老鬼经常和一些达官贵人去,所以,他的有些资料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后面警察查到的可比我严重的多,还是公家的人厉害啊”,我慢慢的举起茶杯,饮下,“还是茉莉花茶适合我,”“你可真够狠的,他就算不判刑,也得在市里精神病院待一辈子”阿玉看着我说到,“你难道不对他恨之入骨吗?”报以一个微笑,“你妹妹什么时候下葬?”我问道,“后天,我们家里人过来,送到清灵山”,阿玉犹豫了一下,“你的绪冉什么时候送去?”“已经送去浙江了,他父母也走了,”我说道,“好可惜,都是豆蔻年华,为什么呢,她们还没体验世界生活的美好啊,”阿玉悲伤的说着,我抬起头看着蓝天,“或许,也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回了一句,就这样,我们谁也没有在说话,片刻过后,她起身说到“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帮着翠玉报了仇,她可以安心的走了”我睁开眼看着她“有机会上岸吧”她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我看见她这个样子笑着说道“没意思,在海里游的久了,还是岸上舒服”她愣了愣,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脸上小啄一下“谢谢,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她说了句“一直都是”她听到这,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我继续坐下,回想着绪冉的旦角,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绪冉,没事,别遗憾,那个死老鬼的一魂一魄今晚就会有人送到你的坟前的。
四年大学,我从来不参加任何社团,不参加任何活动,更不和任何女生说话,哪怕是句简单的打招呼,一心只是为了学习,自从那天绪冉报了仇,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她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继续完成着她的夙愿。而我由于一心只为了学习,四年学业完成后我被报送研究生,又是三年,我一心只为学业,因为我知道,为了这个求学的机会,我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格外珍惜,最后我三十一岁博士毕业,我留校当了一名大学教师,而后,我又回到那个小镇,那个充满着我的喜怒哀乐的小镇,那个在我灵魂上烙下刻印的小镇,我看到阿玉,她在给人卖手机,耗子开了一家网吧,我的兄弟们为了一口吃食而各自忙碌着,我凭着记忆找到当初打工的酒吧所在地,酒吧还在,但是老板换人了,我走进去,点了一杯酒,坐在吧台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他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喜怒言笑,有的低头沉思,各式各样,想着我以前站着的位置,品味着记忆中味道,或许是酒有点烈,有点上头,整整十年我没有在饮过一杯酒,正眼看过一个眼神,没在谈过一个恋爱,因为我的心没了,我没有心跳,没有感情,没有感性,有的只有那面瘫一样的脸,有的只有那可以掩盖伤疤的冷静,走出酒吧,我回到舅舅家,他们都退休了表哥在成都上班,老两口都过去享福去了,临走时,把房子委托给我,我拿着钥匙打开房门,不错,还挺干净的,雇的阿姨看来没有偷懒,打扫的很勤快,我给自己泡了壶茶,来到阳台,舅舅家阳台很大,还是露天的,我请人装了玻璃棚架,躺在躺椅上,我望着天空,蓝牙耳机里传来了谭晶老师的赤伶,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着青衣,扎着马尾的小酒窝姑娘,绪冉,你还好吗?泪水浮上脸颊,而那曲赤伶回荡在耳边: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