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背锅侠
此时的李江城眼睛都看着李娇柔,颤颤巍巍的伸手:“娇柔,到祖父这儿来。”
李娇柔现在已经好了些,拍了拍七叔的肩膀,示意将她放下。
但是李天琪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抱着抱着李娇柔朝李江城走了过去。
李江城伸手抚摸着穆云兮惨白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娇柔…你告诉祖父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李娇柔穆云兮一下扑到了穆承泽的怀里,哭得很伤心。
抽抽噎噎的回答:“祖父,天骄妹妹,还有两个哥哥,他们一直在追杀我,把我丢到了乱葬岗里面,我身上的伤就是被他们打得,祖父你要替我做主。”
李二爷立刻反驳道:“放屁!你好端端的,虽然受了些伤,却没有性命之忧,天骄他们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还敢在这里狡辩是非!”
“二叔,我想问问你,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身体虚弱所有人都知道,是如何杀了他们五人?”李娇柔泪眼汪汪的质问,见对方语塞继续道。
“我除了逃跑,还能对他们发起威胁吗?要不是我的婢女拼死相护,我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之间,两人各执一词,所有人都犹豫了,李娇柔不能练武是众人皆知的,送去天山寺这些年也没有任何进展。
而李江城听到李娇柔被追杀的时候,眼中则是闪出冷意,也冲淡了刚刚的悲伤,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再看看李娇柔浑身都是血染红的袍子,已经完全相信了孙女的话。
转头看向那一堆骨头和碎布,又觉心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李二爷还想上前,被李天琪挡住:“二哥你在这门口闹事,想要给别人看笑话吗?”
“现在父亲身体不好,天骄他们出事,我们都很难过,可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等查清楚了再说,至于你所说的是娇柔下的手,恕我不能苟同。”
“我们在树林里面也找到了娇柔婢女的尸体,上面的剑伤和刀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做的。娇柔身上没有任何武功,你这话能站的住脚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他们不追杀娇柔,也不会落入野兽之口,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怨就怨你教导无方,大哥虽然不在,不代表我是个死人,任由你对娇柔虎视眈眈!”
缩在李江城怀里的李娇柔看着七叔,眼中都是感激,随后她又看着五叔,六叔之前几人一直没说话,却默默走到了七叔的边上。
而三叔和四叔则是不动声色站在二叔的边上,很明显李家现在分为两派。
一派与二叔为伍,另一派则是支持七叔的人,他们看起来就神色坦然许多。
不像二叔那边,每个人脸上多少带着一些阴狠,正所谓相由心生,当真是一点都不错。
李江城这一刻边的有些为难,作为家主他不好偏袒。
可心却是向着李娇柔的,事实也摆在这,冷哼一声道。
“天骄他们死了,大家都难过,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将罪名放在娇柔身上,就听天棋的,等事情查明再说。”
“莫要在这门口胡言乱语,都回吧!”
说完抱着李娇柔就往里面走,虽然身体不是太好,但是她抱起来真的很轻,像是没有重量一
虽说李娇柔一直在天山寺养病,但是李江城但凡有时间都会去陪她。
李娇柔也在祖父抱着她的时候,轻轻的摸上了他的脉搏,不动声色的把脉。
发现他的脉搏跳动虽然有力,但是有淤堵之状,这样的情况练武必定受到反噬。
难怪祖父身体开始差了,这是让人下了毒,李娇柔眼神闪过杀意,却没有说话。
在李江城将她放在床上,她眼神打量的周围。发现与离开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就像一直有人住似的。
这是距离李江城院子最近的一个小院,环境也是最优美的,因为之前的母亲喜欢花,所以这院子里面还有浓浓的花香,闻着就沁人心脾。
只可惜母亲在生下她后,得知她不能练武,便与父亲一起外出,想要寻找破解之法,毕竟整个李家都是练武的,一个不能练武的嫡出小姐,这会承受什么,大家都知道。
可那一次外出再也没有归来,离开已经十四年了,如今她已经十七岁,李娇柔脑海中却清晰的记得父母有多疼爱她。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父母已经死了,可是不论是她还是分出来的那一抹灵魂,一直坚信着,父母还会回来的。
如今是她李娇柔掌控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将他们找到的。
回过神,看着面前满是自责的祖父,像是有些欲言又止,李娇柔拉着他的手:“祖父,你是不是想问他们怎么死的?”
李江城点点头,满是慈爱的道:“娇柔,祖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受的苦,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祖父看着长大的,你能说说原因吗?”
“他们是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杀掉的,那人长相我看不清,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只是轻轻一弹,几个石头飞出去,他们就死了。”
“之前不说,是害怕引起所有人的恐慌,若是这个人冲着我们李家来的,那可怎么办?”
忙完事情正好要来寻找李娇柔的暮云诗嘴角一抽,刚站在围墙上就听着这女人在污蔑她。连伪装的面具都给省了,还真是个小白眼狼。
好像下去打人,这种痒的感觉来到这里基本很少了,什么叫做恩将仇报?说的就是这个女人了吧?
只是路过还好心给了她药,转身一个黑锅就丢下来了,都不带犹豫的吗?良心不会痛吗?
气得想拔刀,直接去把李娇柔捅个对穿。
不过也只是在片刻,很快感觉这场景怎么就那么熟悉。
好像之前那人也是动不动就给她甩锅,每次都会被抓包,然后每次都会挨打,每次又继续犯,总归就是打不怕,说话从来不动脑子,第一个就会丢给她。
这女人就像是这样,就连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相差不大,这更让暮云诗感兴趣了。主要的就是这人的名字,实在是让她不能不亲自来确认。
或许她是在相信奇迹会发生,所以今日的莫名心情,暮云诗并不觉得是什么不对的。
这女子说话脸不红心不跳,半点心虚都没有,一看就是个惯犯。
李娇柔正声情并茂的说着,突然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双眼睛盯着,后背还有些发凉。
心下不由一惊,不会刚刚说谎就被逮到了吧?这感觉太像了。
危险!绝对的危机感。
本来是害怕祖父追查出什么结果,毕竟几个人去追捕,她如果说与她李娇柔一点关系都没有,怕是打死别人都不信。
就想到了那个冰冷的男子,想着他如此强大,就算背个黑锅也没啥。
只是这开口好像太不是机会,转头看向窗户外面就见着围墙上站着的女子,墨发随风飘荡,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这笑容太危险,让李娇柔头皮发麻,这女人怎么在这?不是走了吗?
啊!惨了惨了,社死现场,不要更绝。
为什么莫名的感觉屁股很疼啊?
她咽了咽口水,可是看着祖父等待下文的样子,她也只得硬着皮。
先是对门外的暮云诗祈求的看一眼,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现,更没有要现身的意思,这才转过头继续编。
但是说话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低着头唯唯诺诺的。
“祖父,我觉得那人也不一定是有意李家为敌,可能看我可怜,心地善良才出手相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感谢她的,若是见到了,一定给她当牛做马,好好报答。”
站在围墙上面听着这些彩虹泡泡的暮云诗差点笑出声,合着不被发现,在她口中就是大恶人,可以弹指尖命令别人的生死。
被发现之后那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了,这女子行事还真是不拘一格,够怂。
不过,觉得越发有意思。好像距离自己的猜测也越来越近了,她默默祈祷,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接下来李娇柔还说了一长串的彩虹屁,同时也让李江城相信了。
他的孙女儿是在别人的解救之下才侥幸逃回来的,而至于几个心怀不轨的孙子孙女,他现在悲伤减半,更多的是愤怒。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来平时这些在他眼前长大的孩子隐藏的都很深,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罢了!这都是命。
他有些疲惫的站起身,嘱咐道:“娇柔,祖父去那边处理一下事,你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管家会派遣人过来伺候你。”
“嗯,祖父你也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李娇柔说这话时还满带愧疚,眼睛里面蓄着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让李江城完全无法怪罪,叹息一口气,点点头,离开了。
好不容易搞定祖父了,房间里面的风一动,李娇柔嘴角抽抽。
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刚刚不是都说了那么多好话了吗?还要过来问罪吗?
抬头满是僵硬的挂起笑:“恩人,你来了。快坐,茶水还热的,我身上有伤就不给你倒了哈。”
那语气是要多狗屁就有多狗屁,看得暮云诗都想忍不住翻白眼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面前这位就是了。
要是这白眼能翻到后脑勺,他觉得都能翻过去。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就是穿帮了,在故意讨好呢。
暮云诗面上不动神色,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顺势坐在了桌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嘴角挂着莫名的弧度,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
“哦?可之前听说的好像不是恩人,本小姐若是不来,你准备怎么抹黑?”
李娇柔:“………”不是都已经道过歉了吗?这咋还秋后算账?
可是这人连实力她都看不清,显得太危险了,根本打不过。
还有大仇未报,还有极品未收拾,父母也还没找到,绝对不能死。
别看这男人嘴角有笑,语气里却满是危险要是回答不满意,她这条小命就得丢了。
李娇柔只得忍着气焰,实行着打不过就加入的行事作风。
刚想继续装怂呢,就听暮云诗幽幽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可知你吃的药是什么?”
“不知。”李娇柔摇摇头,眼中都是茫然。
实则心里面清楚的跟明镜似的,那丹药是由九幽冰莲制作,对于剧毒发作有很好的抑制作用,对于疗伤也是极品了。
起码在她所知的这片大陆上就很难找,当时只顾着身上的伤了,倒也没想那么多。
如今人再度提起,是后悔给了吗?
暮云诗看着他的神色继续平静的饮茶,放下茶杯后才道:“那是本小姐抑制毒发的,如今被你吞了,毒发之时,本小姐可能丧命,你觉得怎样能够报答呢?”
“哈?”李天骄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是啊,这个人给他吃的时候也没让她报答呀。
“你当时给的时候没提条件的啊!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暮云诗嘴边勾起一点淡淡的弧度道:“嗯,本来是没准备让你报答的。”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在李娇柔着急的眼神中继续说道:“但是刚刚你说的那么诚恳,一副愿意为本小姐去死的样子,所以本小姐大发慈悲,决定成全你。”
卧槽!
还有这种操作?
李天骄眼睛瞪得大大的,惹得暮云诗没绷住,轻笑出声。
原来逗弄这个小丫头,还挺有意思,太灵动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脸上能有这么多的表情。
心情也莫名的很好,眼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就要炸毛了。而且这样的感觉真的好熟悉,熟悉的暮云诗都快以为自己还在和那家伙在一起。
一样没有营养的对话,一样的皮猴,一样的欠揍,唯一不同的是面前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李娇柔确实很想发火,但是她知道打不过。思索了一会儿,才撇撇嘴道:“那药吃都吃了,总不能让我现在吐出来还给你,我现在也买不起那么贵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