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皮子坟
俗话说得好“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定场诗老套是老套了些,但是这前言搭上后语能把人唬住那就足够了,毕竟自古以来从这些说书唱戏的老师傅口中顺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劝人向善的。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和这些前辈们也算是同行,说说唱唱那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却是有所不同,相信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不相信神鬼之说,可因缘巧合之下成了一个专门和神鬼打交道的人,一个阴阳先生。
我这个职业讲的好听一点叫做行为艺术,讲得难听也就是个“跳大神”的。
跳大神有两种含义,最初是指一种通灵的仪式,之后变成了一个贬义词,这个贬义之中,包括着欺骗,卖弄,以及哗众取宠。不过按现在来说也确实是如此,唱唱跳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发羊癫疯。
正如普法栏目剧里有句话说的好“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从这场戏开始到结尾掺杂加料的成分,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也许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转机和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
毕业那会儿亲戚问我以后想做什么?
听到诸如此类的言语,我或许也只能苦笑,那段时间真的很迷茫,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想要面对也要面对了,一如我小时候想当一名画家,手中握笔画它个千山万水,鸟语花香的,可是话说到头来,小小的梦想真的能撑起已经长大的现实吗?
咳咳,以上所说似乎扯得有点远,所以在故事正式开始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柳拾光”,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柳,可能是后面“拾光”二字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哥们我长得确实挺阳光的,不过,就是名字太过文艺,听起来倒像是“留时光”,但我知道最是时光留不住,你说这叫啥事啊。
话不说不透,灯不拨不明,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要从我爷爷讲的故事开始说起。
我的家乡是一个背靠大兴安岭的村子,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吃山长大的,除了开开荒田种些口粮之外,剩下的吃食都是在山间通过打猎得来,可是说是“棒打狍子瓢舀鱼”,其实这样的地方倒也好,闹饥荒的时候,反而不会将人饿昏过去。
那个时代猎人很多,我爷爷便是其中一个,他平时除了打打狍子和野兔之外,偶尔还捉几只黄皮子换钱,当时城里正兴皮草,一张色泽光亮的黄皮能换到三五块的。
认识我爷爷的人,都说他胆子大,什么都不怕,连“黄皮子坟”都敢去,我爷爷当时还是一副年轻气盛的模样,笑着对他们说这天底下的事儿,全是人吓人,只要你自己不迷信,就没有任何可怕的。
所谓的黄皮子坟是村里人对它的简称,村里的老人说那是旧时社会的乱葬岗,这里坑坑洼洼的寸草不生,又因为时常有黄皮子出没,故名黄皮子坟。
这黄皮子坟,即使是在白天村民们那都是绕道走,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里横死过一个老头,据说是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怪就怪在这脚下面什么东西都没垫,偏偏离地三尺有余,死相也很诡异。
这发现的时候啊,这尸体早就僵硬了,在风中摆呀摆的吓人的紧,最后这取这粗麻绳的人还生了一场大病,还是找先生才看好的,村民们都说是将死之人最后的一口气呼在了那吊死绳上,所以取下绳子的人才会大病一场。
一来二去村里人都不敢走这条路,都说闹鬼啥的,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于是便有好事者夸大其词,说那老头是惹了成了气候的黄皮子,让一命换去了一命。
村民们讲的眉飞色舞,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似的,哪知我爷爷是个性子急的,压根不信这邪儿,说什么鬼啊怪的能扛住两发枪子儿,就算这个,说完竖起了大拇指。
时势造英雄,跑山的能有几个怂货,听爷爷说当年东北那个胡子占山为王的年代,总会有一伙不要命的,比如有人在墓里碰到了“脏东西”,好家伙连跑都没跑,二话不说直接拿响雷将重达千斤的巨石轰了个稀碎。
听到这里便有人半开玩笑的对我爷爷说要是你能在黄皮子坟待上一晚,再打上几只黄皮子来,你家半年的鸡食儿我全部包了。
那人可能是真的没想到我爷爷竟然想都没想就这样答应了下来,连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半年的鸡食儿也要花不少钱的,但是讲出话,算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爷爷在回家的路上哼起了小曲儿,心想这下可好还省下了不少钱,正想到得意处,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老乡,劳烦你今晚不要出门,这金豆子算是我报答你的。”
这股子破锣般嗓音传入耳中,让人有些发毛,爷爷转头一瞥,背后空空如也,啥人也没有,这真是奇了怪了,正狐疑是不是有人搞鬼之时,地上正有一事物闪闪发光,霎是显眼。捡起来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金豆子嘛。
回到家之后便让我奶奶热了一碗土烧酒,随后说起了今儿个的遭遇,话语之中自然也提到了这大白天凭空掉下一粒金豆子的事儿。
奶奶心里有事儿,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冷不丁的害怕起来,说肯定是成了精的黄皮子显灵了,便让爷爷安心地躺炕上晚上不要出去。我爷爷看我奶奶的样子,也就放下筷子,对着她讲:“瞅你这出儿,完蛋玩意儿,一个小黄皮子都能给你吓够呛。”
前文有提到过黄皮子坟,所谓的黄皮子俗名叫黄鼠狼,以前在东北农村经常出现神神鬼鬼的传说,像是谁家惹了黄皮子啊,谁看见刚过世的老人的鬼魂之类的。
农村人对这些神鬼之事也都有耳闻,相传,仙家分两路,人死后为鬼仙称为清风,精怪修成的仙家称为野仙。
野仙通常有五种,分别为狐黄白柳灰,各自代表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其他动物修成野仙的也有,但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