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酣战
玄空方丈右手捏住了小黄瓜,左手弹琴一般的掠过,只是一瞬之间,就在黄瓜上连弹了一百零八下,他忽然将黄瓜扔向了陆小凤,黄瓜在空气中断成了一百零八截,一百零八片薄薄的黄瓜片像一条长虫笼罩了陆小凤的头顶,又如落雪一般的飘落。
拈花指法玩到这个份上,还真是出神入化,连玄悲大师都激动的合不拢嘴,陆小凤只身于黄瓜雨中,两手飞速的伸向四面八方,带起的幻影让他整个人如同一尊千手观音。
一百零八片一片不差,陆小凤又将黄瓜片垒成了一整根黄瓜,可他终究是比玄空方丈差了一筹,灵犀一指能把黄瓜切成片吗?他自问做不到。
玄空方丈得意的摇头晃脑,他这一手已经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苦瓜大师说田里遭了田鼠,其实田鼠就是玄空。
上官飞燕忽然捻起了一片黄瓜,触手一片冰凉。
她笑道:“方丈,我听说天山雪莲盛开的地方,有一种天山冰魄,终年不化,其色透明,利如刀片,状如薄冰。”
玄空方丈忽然老脸一红,没想到天山冰魄这种稀罕物也有人知道,拈花指法再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将一根黄瓜切成一百零八片。
陆小凤瞪着眼睛说道:“好一个得高望重的少林方丈,跟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要用此歪招。”
事到如今,玄空方丈只好将他的厚脸皮神功发挥到极致,“不知这位施主有何凭据!”
天山冰魄无色无形,只要他不承认,除非亲手捏住,否则陆小凤也拿他没辙。
上官飞燕躲到了姐姐身后,“姐姐你快看啊,方丈恼羞成怒了!”
姐姐?
众人这才看出了端倪,上官姐妹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像白面书生,可惜喉结与鬓角出卖了她们。
上官飞燕说错了话,愁眉苦脸的直吐舌头。
玄空方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转移注意力,“少林寺严禁女眷,陆施主为何明知故犯。”
陆小凤坏笑道:“我们不是一路的。”
他将嘴嘟向了张恨别,接着道:“这两位是他的家眷,我只是顺路带她们过来。”
上官丹凤见身份暴露,拉着上官飞燕大大方方的走上前道:“方丈见谅,我们确实是来找张三郎的。”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张三郎身边,上官飞燕忽然凑到他耳旁,“张小三,竟然敢把我和姐姐当成累赘,门都没有!”
两人错身之际,张三郎道:“你们两个真是不怕死。”
一边说着,他已经将上官姐妹牢牢的挡在身后,神仙姐姐有谁不爱?张三郎只是不想死乞白赖的赖在她们身边。
上官飞燕瞥了他一眼,“爷爷说跟着你最安全。”
上官瑾都这么说了,张三郎还能怎么着。
他只好对玄空方丈说道:“方丈,这两位确实是在下至亲,一位是我大姨妈,一位是我小姑奶奶,她们不知少林规矩,擅自前来,还请方丈恕罪!”
“谁是你大姨妈(小姑奶奶)!”张三郎忽然被两只玉手同时戳了脊梁骨。
神仙姐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没说一位是大太太,一位是二太太已经对得起你们了,谁让你们非要往我身上贴。
不过这些话张三郎可不敢说出来,他虽然心里喜欢两位神仙姐姐,嘴上却死鸭子嘴硬,丝毫不认怂。
玄悲大师突然开口道:“张施主,少林寺的规矩不可改,还是请两位女施主前往偏房休息去吧。”
张三郎笑道:“三位大师有所不知,无论是大姨妈还是小姑奶奶,辈分都在我之上,只有她们吩咐我听着的份,我可万分指使不动她们。”
好嘛!原来在这等着这帮和尚呢。
上官飞燕眉开眼笑道:“张小三,你小姑奶奶就在这待着,哪也不去,你看着办好了。”
玄悲大师道:“既然如此,唯有冒犯了!”
他背后的鲜红袈裟忽然鼓满了真气,朝着上官姐妹所站的方向,如野兽一般扑来。
陆小凤大叫道:“小心,是袈裟伏魔功。”
张恨别哈哈大笑,“大师,天气凉快的很,用不着盖被子。”
鲜红袈裟又被他一掌拍了回去。
玄悲大师卷过袈裟,双眼冒出了金光。
释迦摩尼前重逾千斤的大铜鼎硬是被他单手举了起来,“张施主,接鼎!”
玄悲大师对于大雄宝殿内打斗竟然丝毫不顾及,供奉佛祖香火的铜鼎也是说搬就搬,不过有这把子力气,降龙伏象功的境界应是不低。
铜鼎遮天蔽日一般飞来,鼎里的香灰也不知飞落了几重,张三郎深吸了口气,双手抡圆了拍向铜鼎,嗡的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眩,铜鼎又打着转倒飞回去。
玄悲大师居然不闪不避,而是用后背撞向了铜鼎,哐当一声巨响,铜鼎竟是被他撞得凹陷了下去,带着更快的速度又朝张三郎飞去。
玄悲大师在藏经阁内精修多年,金刚不坏神功也练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这一撞不仅是铜鼎本身的力量,外加巨大的惯性,还另外带上了玄悲大师苦修一辈子的内力。
张三郎平地飞起,直挺挺的朝铜鼎飞过去,而他的身后,上官姐妹果然是一动不动,坚信他身后是最安全的地方。
吭哧一声,张三郎的十指放光,紧紧贴在了铜鼎表面,整个人却被巨大的惯性带着不断后退。
眼看着铜鼎的速度缓缓降低,玄悲大师竟是天外飞仙一般从那一头扑了过来,蛮熊一般推着铜鼎朝张三郎那边碾压过去,似乎是想将他与上官姐妹一起压成肉酱。
张三郎的双腿陷入了大雄宝殿的石砖中,却仍被推着像推土机一般后退,瞬间在大雄宝殿上留下两条支离破碎的坑道。
张三郎涨红了脸,在倒退至离上官姐妹还有三步远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而上官姐妹虽然嘴角有些踌躇,眼睛却是眨也不眨。
“咤!”玄悲大师大吼一声,双臂都嵌入了铜鼎里。
铜鼎离张三郎的胸口又近了几分,陆小凤看的心惊肉跳,若是换了他在那一头,怕是给压成了死凤凰了。
“啊!”随着张三郎声嘶力竭的一声吼,铜鼎闷响一声直接断成了两半。
玄悲大师抱着另一半铜鼎倒飞出去,而这一半却是紧紧嵌在了张三郎面前的地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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