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寻找仙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李一白知道不能把安清灵一个人一直留在客栈,但也不能让她因不能保护好自己而最终殒命,于是,李一白一边出湖寻仙人,也一边教安清灵剑术和各种有用的知识。
时间如树叶,它们先是嫩黄的,后来变成了青绿,而现在又变成了橘红。
……
安清灵在李一白言传身教下,身手早就超过吴指南很多了,于是她要求李一白带她一起出湖。
李一白也想知道安清灵现在的身手是否达到他心目中的要求,看着飞来飞去的蚊虫便说道:“听到蚊子的声音了吗?”
安清灵知道这是李一白的临场测试,于是迅速拔剑然后对着空中一刺,这一刺,蚊子的一对翅膀就被刺了下来,嗡嗡的振翅声旋即戛然而止。
“好,明天早起!”李一白对安清灵的身手很是满意。
“嗯!”安清灵得到李一白的肯定很是高兴。
夜被秋风吹的寂静,安清灵想着李一白教自己武术和知识时坚毅的眼神和英气的脸庞,她青春美丽的脸庞泛出层层红晕……
翌日,洞庭湖一改往日的面容,迷雾散去,将千里湛湖展现在世人的眼前,在朝阳照映下,还有无数条渐变的红光在里面浮动,那是色彩的丝带,此刻美到了极致!
海鸟飞在空中,时而画圈,时而上下升降,尽情炫耀着它高超的飞行技巧。
李一白和安清灵在吴指南第一次出湖的地方登上了一艘带有船帆的木船,这是镇上最好的船了,李一白用剩下不多的钱买下了它,这船可以载好几个人的,比他和吴指南之前乘坐的大了许多,虽然再带几个人也是可以的,比如带上一个导航的人,再带上书童,还可以带一个厨师,这样就可以在湖面多行几天了,但李一白并没有带其他任何人除了安清灵。
此去凶险万分,人越少越好,他让书童回蜀地了,等一段时间后,如果收到书信立马带人过来。
岸边书童拿着书信,望着离去的船只,眼见它由近及远,由大变小,最后消失在天际,什么也看不到。
“这些我们都去过了。”李一白指了指两侧一座座后去的山峰然后又重新指了一个方向和安清灵说道:“这次我们去那边。”
安清灵顺着李一白指去的方向,发现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大雾了,可那边依然雾起云涌,给人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
“我们可以先绕到边上去看看,直接过去太危险!”安清灵担心李一白的安危,于是这般建议。
“也行。”
“我去调航向。”
“一起。”
安清灵在和李一白转动桅杆时,她还悄悄地看了好几次李一白,每看一次,心都要不停地怦怦直跳。
少女的芳心或许在那一剑时就暗许了吧!
在浩瀚的大湖里,李一白和安清灵的船只如同蚍蜉一样,站在高处肉眼难寻,可它划向的迷圈却是那么庞大,足以吞下几座大型山峰。
船慢慢驶向那个巨大的迷圈,一如海里逍遥自在小鱼游向蓝鲸的巨口,死神即将降临,而它们浑然不知!
船一靠近迷圈,安清灵就跑到船头往里面望去,希望能从迷圈里看到什么。
可在她看了一圈又一圈后,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到。迷圈里的雾实在是太大了。
“完全看不到里面!”安清灵很是失望。
“那就驶进去!”李一白说到。
“不要!”安清灵大喊说道:“找仙人是吴指南要去找,
不是你,我不要你去送死!”
安清灵对于李一白的喜欢已经溢于言表,她不希望他去进入大雾之中冒险。
“哪有那么危险。”李一白坚毅地说道:“再说我答应了他,他的遗愿我必须完成。”
“不要”
安清灵抱住了李一白再次说着,差点哭出来。
李一白转过身来抚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说道:“船上是有小船的,你可以乘它离开。”
“不,我要和你一起。”安清灵抱得更紧了。
“你不怕?”
“不怕!”
……
迷圈如同一个漩涡,把周边的东西通通要攥进去,一个小木船也不会例外。
李一白和安清灵的木船在靠近迷圈后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在没有任何的风力和人力的驱使下悄无声息地航进了迷圈。
李一白率先反应过来,看到四周的大雾,他拿出了司南给安清灵让她摆好,他去控制桅杆。
按着司南的方向航了一小会儿,这古老的的发明很快就失效了。
安清灵拿着它晃了晃向李一白说道:“坏了!”
“周围有很强的磁场!果然神奇,这个地方!”李一白感叹到。
“那怎么办?”
“顺水而行”
“为什么?”
“水有流向,必有出路!”
“好,我去收帆。”
看着安清灵娇小的身躯走向船帆,李一白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怔了怔,李一白跨着稳健的步伐走向船头。
“你在干什么?”安清灵收完帆后看到李一白匍匐在船头,很是奇怪,于是问道。
“看水流!”李一白继续低着头往下观察着,没有回头。
“看到了吗?”安清灵也趴在李一白边上往下看了看。
“没有,太黑了!还有雾!”李一白发觉有人趴在自己身边把头转过去回答到。
小姑娘大大眼睛和娇嫩美丽的脸蛋近在咫尺,李一白一时看得入了迷。
“是呀!,水太深,黑的很!”安清灵也转向李一白这边说道。
一时四目相对,李一白这才回过神来,见安清灵脸上泛起迷人的少女红,他一个堂堂文武双全的大侠居然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只得嗯嗯应声。
安清灵心里的小鹿撞得很欢,她翻身躺在船上开心的说道:“看不到水流,那我们看天吧!看有星星出来了……”
哪有什么星星,李一白觉得小姑娘真会开玩笑,这么大的雾怎么会有星星?
“真的有星星,看!”
“星星,看你欢的!”李一白一边说着一边也翻过身来,往天边看去。
李一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边真有一颗星星,但那不是真的星星,应该是一处比较亮的地方。
“起帆,划船,我们就去那个方向。”李一白很是兴奋。
说干就干,安清灵掌帆,李一白划桨,二人分工明确,一点一点的向那颗星星驶去。
星星或许很近,亦或许很远。而这颗星星显然是后者,小船在湖面驶了近一个时辰,可依旧没有更靠近它。
近一个时辰的航行让李一白和安清灵两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得回船舱休息一下。
“有点不符合常理,透过雾能被我们看到,不可能行驶一个时辰也到不了?”李一白很是疑惑。
“它不会也在移动吧!”安清灵随口一说。
“它也在移动!……”李一白脑中一闪,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有些喜悦的和安清灵说道:“你把帆收了,然后匍匐到船头,盯着那颗星星,我去划船,每隔一段时间你就报一下星星是亮了还是暗了,还要报它所在的方向和我划船行驶方向之间的角度差。”
安清灵虽然很好奇李一白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还是没有多问,照李一白的吩咐再次去船头趴了下来。
每隔约摸七八分钟的样子,安清灵就报一次星星的亮度及星星和船的角度差,李一白则根据安清灵报出的数据不停地调整船行进的方向。
一开始安清灵觉得这样难道不比之前更慢吗?怎么可能追得上跑那么快的星星。可一段时间后,看着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的星星,安清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心想:“李一白就是天才,星星他都能追到!”
“一白哥,你好厉害,星星都能追到!”安清灵已经不能按住自己内心的喜欢与爱意,不再叫李一白李公子李大哥,而是改成了一白哥。
李一白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一边划船一边给安清灵讲起了各种会影响他们航行的因素,比如光源、雾气折射、风向、风速等都可能是主因,并解释如何通过移动位置与方向来寻找真正的光源。
安清灵听得很迷糊,但还是频频点头。
……
一男一女,一师一徒。在这充满未知的大迷圈中,他们相互爱慕,相互温暖,相互信任。
随着船只离星星越来越近,两人开始觉得找到仙人并不是完全没可能。
而在隐约能看到山体的时候,船身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四周的水流也急剧加速,如同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吸水泵,流水不可抗拒的都被吸了进去。湖水疯狂的下泻,没有什么可以逃脱,李一白和安清灵的小船也不能。
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候,李一白眼见刚要拉住安清灵的小手,木船却一头扎了下去,载着李一白和安清灵无可救药地扎了下去,
水一开始还是不冷的,但随着被卷进的越来越深,水温越来越低,李一白和安清灵逐渐不能忍受,手脚变得冰凉麻木,不能再做抵抗,最终被流水吸入黑色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