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糟老头子吃饭怪吓人的
“那我们走吧。”长杳挠了挠头发,不愿在这做过多的纠缠,便扯着俞卿锦的衣袖示意离开。
俞卿锦也不愿再多耽搁,她还想知道这易连城派来的人怎么如此不靠谱,便想着再去酒楼看看,“跟我去鹤锦楼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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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楼姑娘我已经安顿好了。”
易连城微挑起车帘,露出半张冷峻的脸,“她人呢?”
幻玖躬着的身子微微一僵,停顿了片刻问道:“主上您说的是谁?”
“你明知故问。”
“我光顾着安顿楼故年了,没顾上俞姑娘。主上,要不我们离....”
“找回来。”
“但是我们更需要离开,用不了多长时间傅....”
“我让你把她找回来。”
幻玖低着头,眼间阴狠一闪而过。她身子又弯了弯,声音毫无温度道:“是,遵凭主上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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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鹤锦楼的二楼厢房,满满一大桌子菜还摆在那里,人却不见了。
俞卿锦有着几分失落,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某个人的言而无信吧。
“这也太暴殄天物了。”长杳惊呼一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菜肴,不管不顾的上前坐下就胡吃海塞起来。
俞卿锦也跟着上前,双手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满是好奇的目光望着面前的男人。
深邃的五官,挺拔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眉宇间是掩藏不住的英气。挺体面的一个脸蛋儿,就是行为举止过于一言难尽了。
“看样子不需要我教,你就已经明白了怎么把空墟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长杳有意躲着俞卿锦的眼神,举起酒杯面相俞卿锦敬着酒。
俞卿锦凑近了些距离,饶是魅惑道:“没想到你长这样。”
“哪样?”
“皮相倒是上乘的,不过你多大年岁了?”
“不好说,几万或者几十万年年岁了吧。”
“那你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吗。”
长杳咬着鸭脖子的嘴抽搐了片刻,转过头用着油花花的手指扯着自己的面皮,“您仔细瞅瞅,这都还嫩着呢?”
俞卿锦平铺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方才的郁结一扫而空。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说:“你还打算回空墟里面吗?”
“不回了,里面有点闷,待的我左不舒服右不得劲儿的。以后我呢,就乖乖待在我主人身边,好好领略一下这东陆的大好河山。”长杳嗦着鸭锁骨的嘴停了那么几秒,简单地扔完这几句话又继续重操旧业。
俞卿锦仗义地拍了拍长杳的肩膀,眉梢神气一挑,“跟着我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我吃鸡腿你啃骨头,我吃鸡胸脯你咬鸡屁股。分工合理明确,互不耽误。”
“你说点这桌菜的是什么人?点这么多不像是穷人家,但是点的还都是穷人才吃的骨头。”
“这鹤锦楼的特色菜便是这些,难道你吃着就不感觉香吗?”
“香啊,但是我的牙尖已经卡在缝儿里好多次了,不信你瞧。”
说着,长杳松开手,只见着一节鸭脖像是镶嵌在他那耀白的牙齿上般,又突出在嘴唇上,嘴巴周围还胡乱地散落着肉星和酱汁。
俞卿锦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防着长杳猝不及防地靠近耍皮。
“嘭——”
门口那里突然传来沉闷的声音,俞卿锦迅速转头看去,原来是幻玖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
俞卿锦刚刚眉目之间的温和骤然冷下来几度,她瞥了幻玖一眼,平静道:“这间厢房的门是由天朝城中最好的木匠铺用最上乘的大叶紫檀的木料做的,你这随便的一脚,踢的可都是银子啊。”
“我家主上有请。”
“这门啊,那都是花真金白银用多少个日夜做出来的。你这一脚,就跟踹在我心窝上似的。”
“主上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门要是坏了,我今个儿还真就不走了。”
幻玖咬着牙根不大友善地盯着俞卿锦半晌,一掏腰环间的银票,走到一旁的桌子上重重拍在上面,“还想怎么样?”
俞卿锦摸了摸长杳奶味的发丝,似是慨叹般地说:“桌子也是极贵的,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下手没轻没重呢。”
眼看着幻玖有火发不出的样子,俞卿锦跟长杳对视了眼,偷摸地捂嘴笑了。
“主人,你是不是对这位神仙阿姊过分了,你看她好像气的要打你了。”长杳拿过旁边的丝帕,擦了擦嘴上和手上的油渍,站起身直挺挺的就护在了俞卿锦的身前。
幻玖的另一只手攥紧了盘绕在腰环上的鞭子,一双美艳的眼眸丝毫不掩饰着敌意。
无声对峙了良久,幻玖缓缓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将身子往下弯了弯,“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来代我家主上邀俞姑娘回去。俞姑娘,今日我有事在身可能有些许硬脾气,还望姑娘海涵不要同我一个奴才计较。”
长杳侧过脸看着俞卿锦,撇了撇嘴说:“你看你把人家姑娘逼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她家主子的得力手下,看被你给逼的多低三下四。”
俞卿锦揉了揉鼻子,抬起手扯了把长杳的头发,“再得力她也只是个奴才,这就跟你一样。”
“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奴才?”长杳的声音带着中带着极度的阴寒,他眉头微锁,转过身淡漠地望着俞卿锦。
“不然呢?你还在痴心妄想着什么。”
长杳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她潋滟的双眸,忽而委屈地扯下嘴角,“好歹我也是个神兽啊,这点身份你都不承认啊?”
说完,还向前着贴近了她的身子,将双手撑在桌子上。
俞卿锦在他的怀里给定的范围待的极其不自在,她轻咳一声用手把他拽到一旁破开他的束缚,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慌乱道:“走吧,人家该等急了。”
幻玖在前面领路,很快便在鹤锦楼后门的一辆气派的马车前停了下来,“姑娘,您请。”
俞卿锦的目光却绕过这辆马车而看向后面那辆小一点的,她隐隐约约透过车帘好像是瞧见了楼故年的衣服。
罢了,应该是错觉。她不再纠结此事,带着长杳就要踏上车梯。